老妖婆身上被子彈打出的洞已經痊癒，再也看不出來，只有衣服破損的部分顯示曾經遭受到的打擊。
估計它挨許多子彈也不會有事。
它與周圍環境彷彿形成了一個整體，誰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此時就算有誰從旁邊幾米之外經過，恐怕也很難發現它在這裡。
這是一種特殊的能耐，對於邪惡的暗夜一族而言非常實用，太有用了。
頭骨被啃開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讓人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
兩隻吸血鬼的頭努力想要叫喊，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的嘴張開閉合，很用勁，表情扭曲，但就是無法弄出聲音，似乎老妖婆乾枯的爪子上有某種魔力，能夠讓他們無法抵抗。
一隻頭顱由於失去大量的腦組織而死亡了，眼睛瞪圓，張開的嘴再也不動彈，舌頭從口腔裡拖出來。
另一隻仍然保持着活力，但是沒啥用，因爲連最簡單的掙扎都做不到。
寧小夢緩緩伸手，拿起了槍，然後對着前方的目標開火。
子彈傾泄而出。
這是一枝特製的的**********，聲音挺響亮，震動得厲害。
起初的一秒鐘之內有許多子彈打中老妖婆，但是接下來就越來越困難，儘管距離非常近，但是槍口跳動得厲害，很難控制住。
棉花糖趴在地上，由於這可怕的聲響而顫抖，它總是這樣，春節期間鞭炮響的時候，它會很害怕。
老妖婆身上有血肉飛起，一個又一個破洞出現。
子彈的威力遠比想象的更大，擊中目標的子彈一般都會穿透身體飛出去。
事實證明，躲在某個人後面，並不能確保安全。
這些子彈的殺傷力超乎想象，打進體內的時候只是一個小洞，但是當穿出去的時候，卻會製造出一個鴨蛋大小的洞，甚至更大一點。
內臟和碎骨飛出去，落到地上，飛濺在空氣中。
如果是普通人，只要軀幹上挨這樣一槍，基本就喪命了，腦袋上挨一槍，基本就爆頭了，但是老妖婆捱了可能有十幾粒子彈，卻仍然能夠活動。
它沒有趴着，而是在地上滾動，滾向一邊。
寧小夢仍在努力射擊，想要弄死它。
燕妮也在努力射擊，並且真的有擊中，她手裡的槍很小，而她手臂和手指的力量明顯不夠，每一次射擊之後，她的手都會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有那麼幾粒子彈擊中了老妖婆的頭部，寧小夢確信這樣的事發生了，但是卻沒有打爆其腦袋。
吸血鬼的骨骼強度和韌性都遠遠超越常人，肌肉和皮膚的強度和韌性也更好，所以能夠承受更多子彈的打擊。
比想象的更快，子彈打光了。
此前燕妮也已經打光了六粒子彈。
寧小夢急匆匆反手伸進包裡摸另一隻彈匣。
根據她平時的訓練，她需要三到五秒鐘才能夠完成這事。
慌亂中，她會消耗更多的時間。
受到重創的老妖婆正在快速地恢復行動能力，身上的破洞裡已經停止流血，並且神奇地快速痊癒。
寧小夢在努力更換彈匣的同時，心裡掠過一個念頭，覺得應該拔出刀子，撲上去與之搏鬥。
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因爲她缺乏勇氣。
現在很不幸，在她裝好了彈匣之後，老妖婆嗖一下從視野裡消失了。
她沮喪地想，現在自己恐怕要完蛋了。
燕妮：“它去哪裡了？”
寧小夢：“我不是狼人。”
這事挺遺憾的，她這樣想，爲什麼自己不能擁有狼人那樣超良好嗅覺。
雖然視力比狼人強，聽覺差一些更不是太多，但是卻找不到老妖婆。
棉花糖昂起頭，像是漫無目的一般汪汪叫，聲音顯得有些底氣不足，明顯有膽怯的味道。
燕妮：“我們會被吃掉。”
那隻躺在地上倖存的頭顱用尖細而無力的聲音說：“謝謝你們救了我，現在應該趕緊請救兵來，老妖婆受傷挺嚴重，一定會有血跡留下。”
寧小夢心想，這隻頭的運氣真是不錯，先前自己在開火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避開那隻頭，一直在對着目標射擊，居然沒有一粒子彈打中友軍。
燕妮在笨手笨腳地從包裡摸出子彈往槍膛裡填，同樣地，她也很不擅長做這個事，平時缺乏訓練，完全不可能像米國西部片裡的牛仔那樣敏捷而準確。
躺在地上的頭顱突然說：“注意你們的後面。”
寧小夢轉過頭去，看到一團灰樸樸的影子狀物猛地迎面撲過來，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不經意間已經到了面前，彷彿觸手可及。
兩隻黑乎乎的仿爪子以及手臂眼看就要捱到她的頭皮。
她幾乎本能地開火。
噴涌而出的子彈擊中了什麼東西，然後，老妖婆在空中顯形了，不再是半透明的灰黑色，而是露出它本來的顏色。
擊中了可能有七到十粒子彈，這是因爲距離太近，所以基本上彈無虛發。
老妖婆的軀幹正中位置出現了一個洞，可以把一隻橄欖球塞進去。
正當寧小夢意識應該往其它部位射擊的時候，它往側邊一閃，不知所蹤。
躺在地上的頭顱說：“幹得非常好。”
寧小夢：“請趕緊告訴我，它接下來會從哪個方向過來？”
頭顱：“目前還不知道，如果發現，我會告訴你。”
寧小夢：“爲什麼現在你能夠提前發現敵蹤？先前卻不行。”
頭顱：“我身體沒了，不知道爲什麼，對於周圍環境的變化卻更敏感了。”
寧小夢：“爲什麼老妖婆捱了那麼多子彈仍然不死？”
頭顱：“不知道，也許是能力強大的緣故吧，但是你肯定讓它變得更弱了，如果能夠再擊中它幾次的話，興許就能夠要了它的命。”
寧小夢東張西望，低聲說：“它又要來了嗎？”
頭顱：“不知道。”
寧小夢：“你不是很敏銳嗎？”
頭顱：“可我也不算非常厲害。”
這時候棉花糖突然對着東南面狂吠，作勢欲撲。
寧小夢看着狗兒注意的方向，什麼都沒發現，但還是舉槍射擊。
子彈劃過夜空，形成一道道亮線，消失在遠方。
出乎預料的事發生了，居然有擊中，槍口前方約九米左右遠處，老妖婆中彈了，然後再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