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繞過了一處土丘,果然在一處窪地見到了一個村莊,大約有七八十戶人家,人來人往,看上去頗爲熱鬧。
雲翔也專門觀察了一番,只見那來往人羣之中,不論是揹着農具的,還是扛着重物的,都是女人,果真一個男人也沒有,看來這西樑女國果然名不虛傳啊。
他便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臉從容地向着這村莊走去,打算詢問一下子母河的路徑。方纔走到村口,便見得來往的許多人都停下了腳步,一臉驚愕地朝着他望了過來,看來,這村莊中應該是很少有訪客,所以纔會吸引來如此多的目光。
這時,附近一個粗布衣服的農婦匆匆忙忙跑了過來,道:“這位姑娘,看你的穿着打扮,應當並非我西樑國之人,不知爲何會來我們陳家莊?”
雲翔輕咳一聲,故意做出一副柔弱的樣子,細起了嗓子道:“見過這位姐姐,我乃中土大魏之人,無意間路過此處,叨擾了。”
那農婦一聽這話,頓時驚慌地回頭看了看周圍,道:“既然你並非本國之人,還是快快離開吧,這西樑可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該來的地方,快走,快走。”
雲翔聞言頓時一愣,也有些不明其意了,既然是女兒國,又沒有男人,又不許女人來,這國家的規矩可當真是有些奇怪啊。
略一沉吟,他便裝作一副可涼的樣子道:“這位姐姐,我如今迷失了路徑,已是勞累不堪,只是想來村中討碗水喝,詢問一下路徑,還請姐姐原諒則個。”
不料,那農婦卻皺眉道:“姑娘,你遠道而來,我原本不該趕你離開,不過,看你細胳膊細腿的,怕是中土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定然吃不得苦頭。所以,爲了你自己,你是莫要多留啊。”
雲翔皺了皺眉,再看附近其他農婦看她的眼光都流露出了急迫之色,只是沒人開口罷了,也察覺出了氣氛些不對,便打算直接詢問路徑後儘快離開。
然而,正當此時,忽然聽得附近一間農舍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你們這些蠢婦,當真可惡至極,大爺們都餓着肚子,你們卻偏偏又在這裡偷懶,莫非又是皮肉癢癢了嗎?”
雲翔一聽這聲音,頓時大吃一驚,因爲,這聲音聽上去極爲粗壯,分明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書裡說的西樑女國,居然會有男人?難道是西遊記的記載終於出了紕漏?或者是自己來錯了地方?
他正自心中遲疑,卻見眼前的衆農婦一聽這話,都嚇得面如土色,慌忙低頭便匆匆離去了,只有之前與他說話那農婦嘆了口氣,低聲道:“姑娘,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你卻偏偏不肯聽話,事到如今,也只能自求多福了。”說完,她也連忙低下頭,轉身便走開了。
他擡頭看去,便只見從那農舍中走出了一個男子來。
只見那男子生的壯碩無比,豹眼虯髯,一臉兇相,衣着卻是細絹所造,頗爲華美,遠勝於那些農婦,手中拿着一根馬鞭,正環一臉狠厲地視着在場的那些農婦。
當他的視線轉到了雲翔身上之時,頓時雙眼一亮,大笑道:“居然有外人來此,而且還是個美貌的小娘子,今日可真是好運上門了。小娘子,還不快快過來說話?”
雲翔見這男子面相不善,心中便已有了警惕,但他乃堂堂妖族大聖,又怎會怕區區一個凡人?於是,他便依言走入村莊,向着那男子行了一禮道:“見過這位先生了。”
那男子的視線極其無理地上下打量着他,笑道:“小娘子,你是何人?從何而來?到我村中何事?”
雲翔仍是細着嗓子道:“在下......不是,小女子云香,乃是中土大魏而來,沿途勞累,經過貴村,便想討碗水喝,順道詢問一下道路,不想卻打擾了先生用膳,還望原諒則個。”
那男子頓時哈哈大笑道:“不打擾,不打擾,我們家中雖然算不得富裕,水卻還是夠喝的。魯娘,還不快給客人打水去?”
魯娘便是之前與雲翔說話那村婦,聞言卻也不敢拒絕,只是一臉同情地看了雲翔一眼,便匆匆前去打水了。
雲翔仍是吃不透這村中詭異的氣氛,便趁着魯娘去打水的工夫問道:“小女子如今迷失了方向,還請先生指點一番,不知......”
“不必問了,”那男子忽然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話,直接道:“既然你來到了我們村中,便也不必離開了,留下來給我當個婆娘也就是了,又何必詢問路徑?”
“什麼?”雲翔頓時吃了一驚,怎的這看上去平常的村莊,竟然是個土匪窩嗎?光天化日下強搶民女,還說得如此平常,這可是第一聽到。他皺眉道:“先生當真是說笑了,小女子尚有要事在身,又怎能留在此地?”
那男子一聽這話,便如同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事情一般,陰笑着搖頭道:“這裡可是西樑國,你一個女人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若是傳出去,怕是別人會笑話我陳家莊沒有男人。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留下來給我當婆娘吧,免得白白受那皮肉之苦。”
說着,他隨手一揚,只聽啪地一聲,那馬鞭便已抽在了旁邊一塊青石之上,頓時在上面抽出了一道白印,也足以見得這男子的手勁着實還是不小。
雲翔一皺眉,心中頓時不悅,看樣子,這男子平日裡是霸道慣了,根本不講什麼道理,說不得,自己也只能讓他吃些苦頭,藉以長長記性了。
想及此處,他默運功法,正打算出手教訓這男子一番,卻忽然聽得不遠處傳來一個不鹹不淡的聲音道:“陳熊,你這小子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些,莫非咱們陳家莊就你一個男人不成?這個外來的小娘子既然是進了咱們村子,便是咱們整個村裡的財產,又怎能任由你輕易霸佔了去?”
雲翔與那陳熊一起回頭看去,只見旁邊的另一處屋舍中又走出了一個男子,看上去還算年輕,雖然也算壯碩,卻比這陳熊矮了不少,不過也是手中拿着根馬鞭,一臉兇相絲毫不差。
奇怪了,這陳家莊中的男子,居然還不止一個?這裡到底是不是西樑女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