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崇武的心情很震撼,用複雜的眼神上下打量尚濤三遍:“你小子好能耐,居然請盛老首長爲你說情。現在華夏的摩托車市場都是和島國合資的嗎?”
“百分之七十五以上是合資,即使有百分之二十五是本土的,也沒有形成氣候。”尚濤忍着後背上的疼,壓着心中的喜,這件事情好像是峰迴路轉。
“豈有此理”尚崇武一時震怒:“這幫矬子們,在戰場上打不過我們,就換個法子入侵。混蛋混蛋混蛋”一雙虎目圓睜,一對濃眉倒豎:“那麼華夏國的車手,在世界上有跑出好成績嗎?”
“目前華夏還沒有本土車隊參加世界級賽事,在國外人眼中,華夏人的腦袋沒他們聰明,反應沒他們機敏,無法贏他們”尚濤實話實說。
“這是在扯淡”尚崇武氣的拍着桌子:“我們華夏人,站直就是一條龍,怎麼可能賽不過外國人,老子今天就答應你,讓你建車隊參賽,如果比不贏,別怪老子收拾你。”說着雙目一瞪,看着歡喜的尚濤繼續說:“老子知道你後天晚上跟島國車手賽,準贏不準輸,要是輸了,老子還拿皮帶抽你。”
“肯定讓那個矬子在我的車後面吃尾煙。”被幸福砸到的尚濤滿臉喜悅,樂滋滋的向父親保證:“我會帶着我的車隊參賽,一步步拿下世界頂級賽事的大滿貫,告訴他們華夏人,也能站在競速體育的世界之巔。”
“說得好”尚崇武一臉喜悅:“不愧是老子的種今天洗洗睡吧”說着從桌上拿起一瓶跌打酒:“好好敷一敷,老子以前做錯了,向你道歉。誰他孃的能想到,這個時代戰場已經換地方,大家憋着壞,不再真刀真槍,而是換着法子的使壞。”
尚崇武說着又看向尚濤:“別以爲你跑得快就自高自大,我的軍隊裡也有摩托車班,還有機修工程師,恰好他們都要退役,回來補充到你那裡。好好的對他們,要是讓我聽到不好的,老子也抽你。”
世家的孩子都早慧,從盛家老爺子的電話,到父親的態度,還有當前市場佔有率和國際排名形式。尚濤的胸中一團熱血飛揚,升騰出時不我待的着急,又噴涌出捨我其誰的豪情。
與此同時的魯家,魯卓羣站在父親的房門外,一時間躊躇。魯家一脈單傳,看似風光,其實卻好像是無根的浮萍一樣,現在有老爺子撐着,四處都還給面子,要是老爺子仙去之後,三五年內還沒有問題,但是時間久了可就不好說了
而且魯家主要從商,偶爾涉政,看似龐然的大物,其實卻只是頭可以被宰殺的肥豬,老爺子在的日子裡,自然相安無事,若是……
魯卓羣明白,選擇玄齊就好像是場豪賭,在外人眼中自己是名滿京城的四公子,其實自己的幾斤幾兩心中清楚。僅一個盛家還不行,如果能讓老爺子也多活三十年,這一代發憤圖強,說不定還能凝出一個百年世家。與其他的家族相比,魯家人數太少,底蘊也太低。
思量後,魯卓羣敲響父親的房門,爺倆關起門來絮絮叨叨談論一夜,詳細盤算各種得失,如果成了怎麼辦如果破了又怎麼辦如果能夠益壽延年,應該怎麼辦?如果不能,那再怎麼辦?
在這個註定難眠的夜晚,還有一個人孤零零的買醉。喝的面色潮紅後,周凱咬牙切齒,對着無盡的夜空,滿是憤恨的說:“玄齊,你給我等着,這件事情不會這麼就算了,我會讓你明白在京城的小圈裡,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踏着皎潔的月光,玄齊幽幽的回到小院落裡,濃郁的靈氣從毛孔中進入,把玄齊身上的酒氣洗滌於淨。
望着外面皎潔的月華,玄齊盤腿坐在屋子內,現在不光多了黃少強和鄭板橋的竹畫,玄齊的卡里還多了兩千,並且擁有兩塊價值十億的老坑玻璃種帝王綠極品翡翠。
玄齊坐在蒲團上調息,老黿輕聲說:“你不覺得你步子邁大有些大,很容易扯到蛋嗎?”說着老黿變得語重心長:“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你要從商,你要創業,這是財富累積的手段,爲了你後續的修行我肯定是支持。而你現在又要介入摩托車行業,參加競速體育,你不覺得你搞得事情有些多,已經開始捨本逐末,迷失在錢財這個數字遊戲中了嗎?”
“我知道我要追求的是什麼”玄齊的聲音而穩定:“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什麼叫圍棋,現在我正在做佈局,不光要介入計算機,房地產,有機會我還要進入俱樂部和重工業畢竟我有超過這個時代十幾年的閱歷,我肯定要提前佈局。”
“佈局落子後,全部的事情並不需要我親力親爲,我只負責大體的方向,具體怎麼執行交給職業經理人去做,我給自己的定位是引領潮流的框架師,我不會改變行進中的歷史。我會在拉起架子後,交給他們原本的負責人,而我只是個開創者和股東。汲取獲取的盈利,偶爾調整一下大方向。”
“只要你沒迷失道心就好,也許是我多慮。”老黿聲音低沉:“你現在這是野蠻生長,成長的太快了,我怕你的心性,適應不了地位連續的變化。”
膨脹的心性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例如一些原本還是跑龍套的小屙絲,忽然之間大紅大紫,於是他就會有心靈上的膨脹,覺得自己是最會演戲的演員,是最出名身價最高的演員,是影帝,是粉絲眼中的上帝,於是他的心靈就會失衡膨脹,耍大牌,看誰都不順眼,各種醜聞接連不斷。
而老黿正是擔心,隨着玄齊財富不斷膨脹,影響力大幅度上升,會不會在名利場中迷失,繼而不再導人向善,而是爲一己私慾處處爲惡。
修行一途就是在走鋼絲,一個不慎機會跌入萬丈懸崖。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個好苗子,老黿自然希望玄齊能夠成就無上大道。
玄齊並沒有解釋,有些東西說得出還不如做得到,千言萬語的承諾,都不如身體力行的事實。
一夜無話,紫氣東來。玄齊睜開眼睛時,就看到初升的太陽放射出萬丈華光,彷彿在一夜之間,潘家園出兩塊價值十億的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的消息就發散而開,就連正在晨練的老師們都在嘖嘖稱奇,羨慕賭石者的運氣。
盧廣延圍着操場跑小圈,剛病癒的身體還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所以他只是伸展伸展身軀,放眼遠眺,就看到一頭烏髮的玄齊,盧廣延嘴角不由泛起笑容,昨日裡這個小傢伙要到潘家園撿漏,估計恰逢其會,不知道他又沒有見到這兩塊價值十億的翡翠,思量間盧廣延衝着玄齊招了招手。
“昨天潘家園撿到什麼漏?”盧廣延已經把玄齊當成是子孫輩,說起話來份外隨意,畢竟他已經把玄齊劃歸到了妖孽範疇,不能用常理度之。
“五萬塊買了副黃少強的竹骨,是技法大成之作,有人出到一百萬,我沒賣。後來發現這是畫中畫,於是又揭了一幅畫出來。”玄齊如實奉告。
盧廣延卻聽得如夢似幻,卻也不由得追問了一句:“畫下是誰的畫?”
“是鄭板橋的竹畫,上面有他的題跋和印章”玄齊正要背誦畫上詩句的時。
盧廣延卻感覺如夢似幻,這好像是小說書裡面的劇情,而不應該發生在現實社會中,直接出言打斷說:“空口無憑,字畫在哪裡,讓老夫鑑賞一番。”盧廣延感覺有些心痛,玄齊未免太誇誇其談,他是聰明但別人也不是笨蛋,這樣匪夷所思的過程,真能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就在小院裡,你老請跟我來”玄齊說着就往前走,帶着盧廣延來到院子中。因爲心事重重,盧廣延並沒注意到院子內的變化,兩幅畫就擺在客廳內的桌子上,一副是未裝裱的竹骨,一副是原生態的鄭板橋。
盧廣延見真有兩幅畫,心頭的疼痛減少三分,暗自想也許不是玄齊誇誇其談,而是玄齊打了眼,被人捉成棒槌。既然如此那就是自大惹的禍盧廣延心中打定了主意,一會兒鑑定這兩幅畫找出錯處,而後再把玄齊敲打一番,讓他明白天高地厚。
伸手拿起黃少強的竹骨,一眼就看到竹子的風骨,哪怕是來挑毛病的盧廣延,也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好。”而後出言評價:“黃少強一生短暫,但卻璀璨。我一直以爲他停留在宗師境界之下,卻沒有想到他也突破宗師之境光這一副竹骨,就足以媲美張大千,齊白石好好好”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畫作者的功力,還有藝術境界。僞作形似而神不似,真跡總是有着別人所不能模仿的精氣神。
盧廣延已經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捧着黃少強的竹骨,嘖嘖稱奇:“這的確是個大漏子。也的確值一百萬即使揭畫出的鄭板橋是僞作,也大賺特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