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齊雙目圓瞪:“你不要把我的教養,當成是我的軟弱。如果你再如此無理,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玄齊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在張勳奇沒答應前。爲博取他的好感,玄齊自然要裝作彬彬有禮,等着張勳奇答應後,面對錢寧的毒蛇,玄齊感覺到越發難以忍耐。
錢寧依然不知死活,對着玄齊繼續叫囂:“怎麼?被我說穿心事,開始惱羞成怒?沒那麼大的腦袋,就別戴那麼大的帽子。謊言終究是謊言,當不得真。”
玄齊搖頭無語,索性不理,轉首望向張勳奇說:“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摩托廠看看,順道也去看看尚濤。場地內修建的有賽道,前期你可以先訓練他們參加hk”玄齊風輕雲淡的說着,而後對魯卓羣使了一個眼色:“你去把車開過來,然後去摩托車廠看看。”
魯卓羣八面玲瓏,聞弦知意,陰森森的看着錢寧三個人。要知道車上還有個鋼牙,這小子原本就好勇鬥狠,讓他來欺負這三個斯斯文文的傢伙根本就是殺雞用牛刀玄齊這樣吩咐很合乎魯卓羣的心思,他立刻一溜煙跑出去,找到鋼牙就囑咐一通。
高傲的錢寧,這時居然天真的以爲玄齊怕了,帶着港島人特有的倨傲,甚至還有點小心翼翼的刻薄。拿出一張名片,單手交給張勳奇:“如果你決定更改主意,請你給我打電話。”所謂小心翼翼的刻薄,就是明明想展露出自己刻薄的一面,卻又要把這一面給遮掩。
出於禮貌張勳奇收下名片,卻又聽到錢寧繼續說:“我也是隨口多說一句,你一定要長個心眼啊現在有些騙子把一切都搞的好像是真的一樣,其實全都是假的,你可別一時大意,到時候上當受騙,哭都沒地方”
囂張霸道的悍馬停在張勳奇的對面,魯卓羣從上面打開車門。原本坐在車廂裡的鋼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勳奇收拾了一番,把衣服換掉耽擱了數十分鐘,而後才坐上悍馬,汽車平穩的往外行駛,剛出了中科院門口,就看到一個滿嘴鋼牙的漢子,對着三個金絲框眼睛一通的海扁。原本還得體的西裝都被拽成碎布條。神采奕奕的小眼睛,也被擊打變形,孤零零的掛在耳朵上。尖酸刻薄的錢寧,這一刻已經被抽成豬頭。
遇到這樣的事情,總是要管管啊玄齊搖下車窗大聲喊:“怎麼打人啊?”
鋼牙大聲的喊着:“這仨孫子,踩到大爺的鞋面,不但不道歉,反而還口出晦言。”嘴上說着,手上可沒停,一面打一面還吆喝:“我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玄齊嘴角上浮出一朵花,低聲的說了一聲:“該”見三個人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又揚聲喊:“那誰,差不多就行了要知道京城可是法治社會”玄齊說着就搖上車窗,悍馬車緩緩的往京郊駛去。
鋼牙見也收拾的差不多,便隱沒在人羣中,三個被折騰的好似瘋子般的白領,這時纔來得及報警。說不清楚鋼牙的外貌,周圍看熱鬧的人又一鬨而散,錢寧完全的無語,看樣子這頓打是白捱了
悍馬衝進摩托集團,玄齊帶着張勳奇四處參觀,這裡果然是張白紙,這裡果然百廢待興,原本還半信半疑的張勳奇,看過整間工廠,又見到坐在輪椅上的尚濤。張勳奇才清楚明白,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玄齊無意間看到滿天的星辰,才發現天色已經晚了。還有一個約會,居然被玄齊忘記,拿出手機一瞧,不知什麼時候開了靜音,上面居然有三個未接來電。
玄齊立刻飽含歉意的回撥,對着李山石說:“今天是我的錯,馬上我就過去,什麼也不說了,我自罰三杯。”
因爲是早先和李山石約定的,玄之人講究一個言必行,行必果。所以⊥魯卓羣和尚濤幫着招呼張勳奇,玄齊坐着悍馬風馳電掣的趕向居家園。
居家園主營湘菜,口味辛辣,用這裡食客的話說,那就是辣的酣暢,辣的過癮。紅彤彤的辣椒油好似不要錢般澆進菜品裡,每個人都辣的汗流浹背,每個人都喊着過癮過癮
最豪華的紫氣東來廳,這一刻顯得有些沉默。坐在主陪位上的羅百億雖然還在笑,但笑的有些勉強。而坐在副陪位上的李山石,這一刻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搖擺不定。
原本和玄齊越好的是六點半,現在都已經七點半了他還沒來,電話不接剛打才終於接通,這才讓李山石的心放回到肚子裡,對着羅百億賠笑說:“來了來了他說讓我們先吃着,而後他來了自罰三杯。”
李山石已經決定追隨玄齊,他自然從玄齊的利益點出發。他希望能夠把自己的關係網都介紹給玄齊,讓玄齊利用這一張大網,汲取到更多更多的財富。
“你說的倒是輕巧”坐在下首的張賁初白眼一翻:“把主位留出來給他,大家夥兒甚至連菜都沒敢點,於巴巴的等他一個鐘頭。一句輕飄飄自罰三杯就行了?”
“那你說怎麼辦?”李山石這次倒是光棍:“這件事情是我安排不周,今日我老李把百十斤都撂在這裡了任打任罰,諸位不是剛混社會的小年輕,誰沒有個突發事故,何必叫這真呢?”
“真有事大家夥兒都理解,就怕是沒事找事,故意拿架子”張賁初繼續往下說:“不就是會裝神弄鬼嗎?誰知道他是不是個騙子”
“打住”羅百億面色一沉:“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賁初弟,我讓你來可是當陪客,好心化解你二人的恩怨,若是你還拎不清,那可別怪哥哥對你不客氣。”
張賁初面色一呆,詫異的看着羅百億:“羅哥這小子跟李山石給你灌得什麼迷 魂水?你怎麼就向着他?”
正說着房門被推開,風塵僕僕的玄齊大踏步的走進來,對着諸位行禮說:“諸位,諸位。真是太失禮了下午手機被摔成靜音,又去中科院請了個廠長,一不小心耽擱了時間。大傢伙心裡有什麼怨氣衝我發,規矩我懂得自罰三杯”
“三大杯”張賁初故意拉着長尾音,故意針對玄齊。玄齊也是豪爽,直接把頭一點說:“行,那就三大杯。”說着又對周圍人拱了拱手:“今天晚上一切的開銷算我的,是小弟對諸位前輩的賠罪
老黿在玄齊的耳邊說:“很好真的很好你小子做人的水平又增加三分。就這樣走下去,等你煉出八面玲瓏的道心,必將超脫紅塵之上。”
“服務員上酒拿三個喝芝華士的大杯”張賁初聽到玄齊應許,整個人立刻跳起來,兩腳三步走到玄齊的身邊,還故意擠兌玄齊:“我一直覺得你這個人特假,特不是個東西但是我現在才發現,你也有純爺們的一面,只要這三杯酒喝了從今天開始,我張賁初認你這個朋友。”
說着就把三個大號的杯子擺在桌面上,咔吧擰開兩瓶五星茅臺就往杯子裡倒,嘩啦啦,大號的杯子能裝五百毫升,一瓶正好倒一杯。三個水晶杯裡被倒滿酒水,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也往外發散出濃濃的酒香。
玄齊眉頭微微皺起,周圍人的臉色有些不善,李山石更是站起來,正要發飆時,卻又被玄齊按下去。
玄齊端起一杯酒,放在鼻頭上深深嗅了一口:“酒是好酒諸位小弟先自罰一杯”玄齊說着把酒放在脣邊,一口氣,好似喝水般喝下去。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口一直燒到胃,醉醺醺的感覺從身體內發散到身體外。整張臉都紅起來,好似一團燃燒後的火焰。好在玄齊是玄修,身體內真氣輪轉壓住了上涌的酒氣。
張賁初見玄齊真喝了,便不由得大聲喝彩起鬨,而後瞪大了眼睛,等着看玄齊出醜。
玄齊真氣運轉一個周天後,就壓住身上的酒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歉意:“從中午到現在就沒來及得吃口飯,酒咱們一口一口的喝,現在是不是讓他們先把菜上了”
這個要求也算是合理,張賁初自然無從拒絕:“菜還沒點,你看看你什麼就點什麼諸位也別閒着,點菜啊”他這一刻好似成了屋子裡的主人,有點兒喧賓奪主。
“還沒點呢”玄齊臉上的歉意更濃,對着服務員說:“我們一共六個人,你們把招牌菜都弄上來。”說着又看向椅子上的四個人問:“各位有沒有什麼忌諱?或者愛吃的?”見大家都說了隨便,玄齊又說:“一共弄十二道菜,而後再給上頭剃骨的肥羊,不要羊頭和羊下水,清水煮就成了”
“上頭水煮羊?”張賁初眼裡閃過嘲諷:“別像沒見過市面的土豹子,點了那麼多菜,最後剩一桌子。會被人恥笑的。”
“我這個人胃口大,飯量也大,一頓就能吃一頭羊。”玄齊說的倒是實話,但因爲他臉上紅撲撲的,嘴裡全是酒氣,說起來更像是醉話。
“你一頓真能吃頭羊?”張賁初見玄齊點頭,腦子裡又開始往上泛壞水:“要是你真能吃下去,我管你叫大爺。要是你吃不下去,以後你見了我的面,都要喊我大爺”
周圍的人眉頭皺起來,有的想笑卻沒有笑,羅百億的眉頭緊皺,有些不悅的說:“張賁初,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分”李山石更是怒目圓睜,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子,打算給張賁初開瓢。
而玄齊卻把手一身,拍了拍張賁初的肩膀問:“你真要叫我大爺?”
“我叫你大爺”張賁初答應後恍然,繼而面色一變:“你佔我便宜?”
玄齊嘴角含笑,看到擺上桌的肥羊,拉開架勢伸出手掌:“君子一言”
張賁初想看玄齊出醜,也沒在乎,一巴掌拍在玄齊的手心上:“駟馬難追”雙方定下了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