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浪山前靖康軍的阻擊失敗。可儘管西慶軍儘管脫離了小折浪還是被健布銜尾殺上。
健布不部陣型不計死傷只顧衝殺。西慶後隊人馬拼死抵抗卻未能掩護主力走脫。陳萬復行進中無法有效組織中軍將士被殺得大敗折了足有五萬人馬。其中有些是被殺的有些是不知所蹤。
靖康王本有命令使一軍順水而下囤寨在要道處拼死不讓。如今陳萬復雖然對渡口搶奪失敗卻還是遠遁健布雖然大殺一陣卻未損西慶大軍主力只德眼睜睜看別人遠遁。他怒不可遏止立刻拿住折浪山營地的主將王乾捆紮起來就地要殺。
王乾不甘心就戮先罵而後乞討鎮北將軍馬戈山與王乾有舊勸他說“王左陽先前擊潰在中游遼石渡口截擊的敵軍也是一功今有一過也不過相抵而已!何況他是大將軍的親弟弟即使論罪也要交付君上纔是!”
健布不許說“軍中當無大小!勝者領功敗者受罰何況此人竟不受軍令呢!”說完讓人殺了王乾整軍等待後續軍馬跟上不敢再輕追。
而陳萬復奔了半夜一直到了倉州地才收住人馬簡單宿營。這裡是荒原只有零星小邑地勢比較低。衆將耽心敵軍馬隊追來紛紛進轅門請問。
陳萬復正要給將軍們解釋營帳外大兵鼓譟上將軍蓋硨引甲士先入董仲書次而進。
陳萬復並無察覺只是見蓋硨而笑環首給衆人說“我軍接應而來還有什麼畏懼的嗎?”
“元帥大人見諒!”蓋硨獰然一笑“有君命在身!”說罷揮令士兵拿下陳萬復。
衆將愕然看着那架勢都只當是錯了。蓋硨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帛黃絹上面青龍舞爪一點錯也沒有。
“我不是沒有想到!”陳萬復倒無比地冷靜喝止不遜的親信。
陳萬復至此退出這場大戰的決戰圈以一階下囚押運回西慶與其當年帶四十萬雄兵猛將而來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這也未給靖康王任何機會因爲他病了。他挺住了敵國壓境頂住了兵臨城下的險惡卻終究頂不住兒子們的折騰。
敵軍離城而去之前靖康王就從丞相的奏摺那裡知道了東部形勢。但等到敵軍一退接到具體奏報後立刻大叫一聲昏了過去。王儲則立刻下達均令私自扣拿了丞相和其餘兩位中樞部省的大臣並使士兵抓了大王子和王子太保朱天寶等人;按靖康王的意思舉宇文元成爲將剿拿叛亂從雪萊帝國調集糧食以緩和災情。
邦河王子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法辦之人若是靖康王他自然沒說的可被自己弟弟拿住卻很不是滋味。他雖然不是嫡出可也是王室長子衆弟皆幼時他就已經有了府邸門人但是臉面就難以拋卻。
他在朝中的勢力根深蒂固爪牙遍佈被王儲拿住自然掀起了軒然大波。
王儲還覺得這樣無法治自己哥哥於死地怕將來靖康王眷戀父子之情寬恕老大便發自己一黨的刑部省部丞公開審訊邦河王子。這樣用意再明顯不過自然是落井下石要一下子砸掉邦河王子。
左良玉等一干親侍股肱臣子來不及替丞相求情反覆爲邦河王子事勸秦林說“國之玉器背棄之於陽之陰處於情於禮都不妥當。王室有罪國君實在無法包容的時候自行斟酌量刑是了不必把天家的事情擺到檯面上來的。”這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說王子被公審若是有什麼不能講出來的暗話講了出來事情會適得其反的。
宗長親王秦穎也不許只是要等靖康王醒了再說。王儲自覺父親城下交戰的一些話隱隱有所指見衆人都這麼主張反倒更嚴厲並暗地裡用足私刑。
合生宮。
勾欄房檐上都帶着短短細細的冰凌不斷地滴着水。
裸土地和青石地上雪兒都被整拾一空但地表卻溼溼的。
幾十名大小官員苦苦候在外面的青石地上一動不動個個都等着奏事。
丞相被鎖拿中書令無主便之權丞相又代兼爲中書府第一要員軍政大臣只能負責做主一些軍務王儲拿着中樞部省雞毛當令箭竟然讓雪萊派兵三萬押運糧草情況自然一團糟亂不得不等待國王醒來親決。
寢宮和塵殿中青色帷帳和着藥氣團團裹住大牙矮榻靖康王似乎很安詳地躺着。
幾名太醫匍匐救治相互小聲討論。王后左良玉侍中侍奉官中書府親命書記等侍奉在一邊惴惴不安。
這其間靖康王倒是醒了幾次口齒不清地詢問些邊關各州事情。侍中不敢隱瞞又不敢說個他聽只是說不知道。
“王儲呢?”也有些老態的王后不知道第幾次問身旁的人“怎麼這個天還不來請安!”
一個伶俐的女官人在左良玉的暗示下告訴她說“王儲剛纔來過了只是問了一下安便因爲國事繁忙走了!”
有品次的首位太醫回頭看看卻使了神色往外走。
衆人跟了出去王后也在女官人扶着往外走。出了殿門太醫纔敢說“娘娘!陛下有中風的根子又有些心力憔悴動了肝火痙攣了!”
“龍體何日安康?”侍中臣子問。中風暈厥的病歷常會伴隨着偏癱神經麻痹他自然不能去問會不會留後遺症或者會不會死掉。
太醫隱隱有些爲難不知道如何說好。王后慌忙打消他的顧慮說“不必諱言細細講來就是了!”
太醫點點頭還是撿些折中的話說“陛下攝養有道龍體一向康健如今只是犯了怒當用溫補調和的藥物調理幾天應該會無礙的!”
這話說折中也折中但語氣中還是透露出一些憂慮。大夥都懵懵地站着即使別有他心的人也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左良玉最先受不了這樣氣氛又惦記着外面的事給王后告了一下就往外走。卻不想剛走了幾步就絆了一腳硬是摔了一個跟頭連頭上的高山冠也開落。兩位黃門小監慌忙去攙扶!左良玉道了一聲謝雙手扼額卻總是扶不正好不容易帶好頭冠這才一拐一扭地沿着合生宮的檐子走。
出了宮門他強顏歡笑安撫了一些臣子說些龍體已經無恙的話。可看官吏們的眼神他也知道沒人信自己的話。
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立刻看到後跟來的侍衛們追加把守宮門把地方攔得更是死死的。他不自覺嘆了口氣接着去軍政處探問各地來報。
夜色已深。
飛鳥踩着狗叫聲回來。
段晚容正坐在寬椅子上讀書她聽到飛鳥進來便說“飛雪來過了見你不在很失望。”
飛鳥走了過去坐在她旁邊聞了一聞說“晚容姐姐你好像變香了。”
“不如說是你變臭了。”段晚容往一邊坐坐有些嫌惡地說“跟鹹魚幹一樣!”
飛鳥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扳回來問“告訴我我每次被你敲詐幾乎都送你胭脂你能用得完嗎?”
“我有什麼辦法你只會送我胭脂。”段晚容不得已虐笑着說“總好過什麼也沒有。”
飛鳥靠過去連連打着呵欠慵懶地說“我好睏呀好多天沒有睡過好覺了。”
段晚容顫慄一下立刻把他推開“那你還讀什麼書?不要再碰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飛鳥又靠過去不依地說“知道啦那授受親了怎麼辦?”
段晚容這次沒有躲看過了一會才說“不給你說了也說不過你你要困了就睡去。”
飛鳥“恩”了一聲不再說話。段晚容推了他幾下卻發現他只動了動嘴巴人已經不醒人事。“這就睡着了?”段晚容問。她看飛鳥不答應燈光下睫毛長長的嘴角抿着點笑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段晚容幫他把長出來未理的汗鄰理到一邊去任他躺在自己的懷裡問“你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大概是糨糊奇奇怪怪的。不也是老琢磨青樓嗎?”
“也許等你長大了就不會對我好了。我家要什麼沒什麼人長得也不漂亮。”段晚容小聲地說。說完後她便扶飛鳥起來拖着他往外面的牀上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你這傢伙每次說睡就睡我應該每天拖你去睡覺嗎?”
把飛鳥放下後她又回到了書房。
冬日的夜靜極了除了偶爾的風吹狗叫聲外再無任何聲音。
段晚容翻着飛鳥的隨記發現一處角落裡歪歪地寫着怪不得牧場裡有很多男人都說金錢是萬能的晚容姐姐每次都能被成功地收買。看了之後她不由心頭一陣火起重重地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