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
那隻手當真太過分了,離契大吼着企圖制止,天璇卻只是稍稍回頭,平靜地回答:“之前不小心弄傷了,容我替你檢查是否痊癒。”
“啊?弄傷?!”黑狼目瞪口呆地張大嘴巴,腦袋裡完全無法理解他所謂的弄傷是何時何地發生的事情。
“嗯。”天璇邊仔細地翻看,邊回答,“你曾受天蛛妖魅惑,我與你療傷時一時不察把這裡凍僵了。”
“啊?凍僵?!”
黑狼更是無法置信得幾乎眼珠子脫眶,他當時是有段時間失去記憶了不錯,難道在那時自己做了什麼不妥的舉動,讓天璇不得已將他凍住嗎?!
大堆的疑問徹底塞住了狼妖的腦袋,一陣混噩間,囧囧**受夠了那隻軟手的刺激,抗議地擡起頭來。
激盪的熱流引起了黑狼的注意,他這纔想起目下可不是想問題的時候,既然狼身無法逃開,便連忙念動幻化法咒。豈料那邊天璇忽然捏了一下肉柱下的兩顆球體,激烈的快感直刺得黑狼一個哆嗦,吐出的咒語居然給念漏了。
一陣煙過,天璇睜眼一看,身下已躺了那魁梧壯實的黝黑男人。只是人形是現出來了,可偏偏頭頂了一雙耳朵,尾脊處仍露了一條狼尾巴。而且此時衣物都丟在地上,便只剩了一身赤囧。
天璇看了看離契囧囧尤自屹立的***,點頭道:“看來已經痊癒了。”復又捧起離契的頭,仔細瞧了瞧已沒有任何痕跡的頸項,滿意地笑了,“這裡的痕跡也消失了。”
離契只覺心臟一陣收縮,那個清冷的人,總是像雲一般高潔地漂浮着,即使想要伸手去捉,但天之高,地之遠,不過是癡心妄想。然而此刻,星芒落在身上,那抹淡淡的笑,有着說不出言不盡的囧囧。
他能夠!現在,只要伸手,他能夠捉住個人了!
獸xing的狂熱洶涌上腦,離契控制不住地一聲狂嘯,突然全身暴起,雙手鉗住天璇雙肩,將他摁倒牀上。
天璇不解地看着狼妖,對上那雙流露了最原始囧囧的青綠眼睛,劇烈的情緒直直撞擊他的元神。
“離契?”他擔心地看了離契,猶豫着是否結印將他驅開。
離契繃緊了一身結實肌體,連骨頭都發出壓抑的咯吱聲,他仍在努力地控制着心中的獸慾,自古以來,妖,便因他們血中根存着獸xing的暴戾,即便修煉萬年,亦無法改變原形乃獸的事實。
“你可以……”他的聲音低啞如砂,“天璇,你可以凍住我嗎?……”
這瞬間,天璇結印的手鬆開了,對這隻狼妖,他始終是縱容的。即便他無從知曉即將發生何事,但此時此刻,他卻不願加深離契眼中的壓抑與痛楚。
心中的獸xing再也無法以理xing壓抑,離契低咆,左手一張,現出長而尖銳的利甲,揮起,粗暴地撕裂了天璇身上的白色衣袍,露出了那副精緻修長的軀體。
尖利的獠牙啃上了保養極好的頸項,白皙的皮膚立即被咬出紅痕,幾乎見血。粗糙的大手用力地控住天璇的肩膀,彷彿怕他會消失。
獸妖重重壓上那具冰冷的屍身,熱度漸漸傳了過去,暖了森冷的軀體。
天璇雖然並無所感,但卻聽到耳邊響着粗重的呼吸,以及這洞囧內瀰漫的紊亂妖氣。狠狠咬住自己的狼妖徹底露出了兇暴獸xing,天璇忽然有着錯覺,好似再過片刻便要被他拆骨入腹。
離契在天璇脖子上留下了大片肆的痕跡,慢慢擡起頭來,露出獠牙的嘴吐着野獸的喘息,黑髮凌亂,遮了半片臉頰,幽深的帶瞳綻放妖異靛青。
鋒利指甲徹底撕裂了天璇身上最後一片布料,光潔的軀體平躺在綠油的石楠草上,碎白布片像雪般散碎四周,如此景象,也撕斷了離契腦中最後一分理xing。
被囧囧支配,離契只想着要宣泄自己的囧囧,他抓起天璇腰部擡高,高漲昂起的***不斷地企圖尋找入口。
然而他的粗暴卻讓他不得而入,無從釋放的強烈囧囧令狼妖難受得咆哮大叫,尖銳的指甲甚至刺入天璇的腰部。
看他這般模樣,天璇也是爲難。在星君之中他xing情最冷,對人間慾念善惡從不沾染,自然也不懂如何宣泄情慾,見離契死死抓住自己,又似乎想要把什麼東西擠進自己的體內,便合作地擡了擡腰。
堅挺的***一下子戳中了幽囧中心,青綠眸中兇光驟現,精悍腰身用盡全力向前一突,登時將粗長的xing器刺入天璇下身甬道。
微弱的撕裂聲後,鮮血從接連處泊泊滲了出來。
一位是沒有任何情慾經驗的星君,一頭是被囧囧矇蔽理xing的狼妖,不合天道的結合,造成的傷害可想而知。
天璇無所知覺,但他身下的石楠草牀已開始染上鮮血。
離契感覺囧囧的熾熱被緊窒和冰冷緊緊包裹,舒服,痛楚,更多的是不滿。他低嗷着,企圖撞入更深,用自己來貫穿身下的這個人。
豈料就在此刻,天璇的身體突然射出一陣青綠妖芒,妖芒及處,離契如遭萬蛇噬咬,魂魄更是撕裂一般。
“嗷啊——啊啊啊——”離契抽出沾滿鮮血的兇器,猛地翻滾落牀,在地上慘嚎着蜷縮一團。
“離契?”
天璇爬起身,詫異地看到下身一片鮮紅,囧囧甬道尚不斷淌血。不及多想,他下牀去扶離契,豈料離契一觸及他身上妖芒,立即像被雷電擊中般**起來,狼妖哀嚎着往後縮去。
無止境地劇痛讓離契終於恢復神智,天璇身上與自己一摸一樣的妖氣讓他明白過來。
“是、是血魂契……”
天璇頓悟,亦不再靠近。
沒有任何傷害能夠比得上同源的妖力自傷其身,離契在無意識間對天璇的傷害牽動了血魂契符咒,致令狼妖身上妖力反噬魂體,其中痛苦只怕要比千刀萬刮更疼百倍,讓這傷主之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狼妖終是痛得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再過片刻,天璇身上的妖氣漸漸散失。
看着地上蜷縮着發抖的狼妖,實在難以想象剛纔還在獸xing大發,天璇輕輕嘆氣,轉眼間,已恢復了一身堇衣,整潔乾淨,一如平常,下身傷處對他而言不過小礙,已暗中施法療治。
若非頸脖上那些刺目牙印紅痕,誰也料不到剛纔被壓在狼妖身下的人竟然是他。
天璇過去將地上的離契扶起,看他痛出一頭汗水,雙眼緊閉,毛髮盡溼,嘴角更泛了血,適才囂張跋扈的***此刻已可憐兮兮地疲軟耷拉在雙腿間。
便伸手結印額上,施下冰清咒,爲他驅散痛楚。
慢慢地,狼妖終於放軟了身體,一直緊繃的肌肉也漸松下,頭一歪,靠在天璇懷裡睡得越沉。
山中幽靜,唯有遠處傳來的初夏蟬鳴。
天璇借了火光,凝視懷內的狼妖,獸xing的眼瞳已然閉上,隱去侵略的妖xing,剛毅臉上是沒有任何防備的安然。忍不住撥開耷在他臉上被汗水沾溼的長髮,若無那血魂契之阻,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一股夜風吹過,火影搖晃,不知是火焰映照還是其他緣故,漆黑的眸中竟滾入一層暗紅。
手臂翻起,虛空中帶出一件外袍,輕輕蓋住赤囧的身體。
垂下頭,輕輕地舔去離契脣角的鮮血。
然後,巖洞中,有無人能聞的低喃:“若你無法傷我,那便只有我來傷你了……”
巖洞頂縫隙透入陽光,曬在離契的眼皮上,把他從綿長的沉睡中叫醒。狼妖從牀上爬起來,睡眼朦朧地抓了抓頭頂亂髮,環視四周,片刻,終於回過神來。
“啊!!”這廂想起昨晚作的惡事。他居然想要強暴天璇?!然而所幸血魂契保護了天璇,打斷了他的惡行。雖然痛得撕心裂肺,可也是自己活該。
洞裡沒有任何聲息,離契慌張了,他走了嗎?!
是啊!
離契自嘲地抓了拳頭,他如此輕辱天璇,沒有立即敲碎他的元丹,把他挫骨揚灰已算是天璇大量,又豈會再肯見他……
狼妖狠狠地一拳捶在心口,在那裡,心臟痛得快要碎了一般。比昨夜的血魂契反噬之痛,更勝千倍……
“醒了?”
堇衣星君飄然入洞,手裡提了個籃子。
離契愣住了,他的心彷彿從九天之上直直落到地面,好久好久,纔回過神來。
“天璇!你聽我解釋!”離契慌張跳起,在天璇身邊直打轉兒。
“解釋?”
“昨晚我是一時衝動!無意羞辱於你……真的!只是、我當時見你那般模樣,腦袋就混了大片……不過我以後真的不會了!”
“不會什麼?”天璇邊問邊走進山洞,將手上籃子放好,“昨晚你是想對我做些什麼?”
“我、我……那個,我是想……你……那個……”
離契急得抓耳撓腮,可偏偏就是說不出口。
“好了,把衣服先穿上,過來吃早點吧。”
發覺自己赤身,離契更是大窘,連忙撿起衣服穿戴整齊,察覺自己又冒出兩個耳朵和一條狼尾,忙再念幻咒隱去獸形。
天亮方可得見這巖洞壁上長滿了空谷蘭,露珠垂葉,蘭花幽香,只讓這片淨土更添幽奇。離契小心翼翼地坐到天璇身邊,見他面色如常,並無異樣,心裡更是忐忑不安。
籃子裡飄出淡淡香味,天璇從裡面拿出一個食盒,打開了,露出個個飽滿,熱氣騰騰的包子,隔着薄薄的包子皮就能聞到裡面香噴噴的牛肉餡兒。離契不禁伸手抓來一個,“嗷嗚——”一口吃掉,這皮可真是薄,餡兒也夠多!牛肉多汁新鮮,當真是好吃極了。
片刻間離契已吃掉了整盒包子,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脣,忽然想起此處荒郊野嶺,附近山民哪裡做得出如此精緻的包點,距此最近的城鎮至少也有數百里路程。
他轉頭看向天璇,見他衣衫整潔如故,但鬢角卻被風吹散了兩縷碎髮。在那衣襟上的白皙頸子,刺目的齒印已轉成紫青。
離契覺得喉嚨咽哽了:“天璇,我……”
“好吃嗎?”
“好……可是……”
“是什麼味道?”
離契努力回憶剛纔的味道,儘量地形容道:“牛肉餡剁得茸碎,很是鮮美,皮兒也挺薄的,很好吃。”
看到天璇滿意的神情,離契忽然拉住他的手,急切說道:“天璇,你聽我說好嗎?”
“說吧。”
“我雖立下誓言,卻還是傷了你。昨夜的事……我寧願自己被血魂契撕成碎片,也不願傷你分毫!”離契垂着頭,死死盯着抓在掌裡的手,“可能……可能你現在已不再信我……可我不想離開,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這樣子做了!天璇,你可以原諒我嗎?”他偷眼看了看天璇,見他並無表情,連忙急道,“如果你還是生氣,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懲罰我,但不要趕我走!”
“任何方法?”
天璇笑了。
便像雨後的星空,星芒柔亮,叫人心曠神怡。
離契有點發愣地點頭,答曰:“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