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辰武辰賢隱藏在樹林外圍的草叢後面,看向站在樹林中間空地上的陰陽師和郭敬的時候我發現那個郭敬的神情似乎不不太正常,那神情太輕鬆了,彷彿對對面的陰陽師毫無顧忌一樣。
先不說那陰陽師對普通人來說相對古怪的打扮,更何況他現在手裡拿着幾張被摺疊成小人形狀的白紙,而且陰沉的臉有種說不出的惡毒。辰武眼尖,一指郭敬的四周低聲對我們道:“地上。”
我順着辰武的手看去,郭敬周圍的地上零零散散分佈着幾張已經成紙屑的白紙,看樣子應該是和陰陽師拿着的紙人一個樣子,而這種紙人我也見過的,在來學校的火車上那個陰陽師可以用這種紙人變換出一些威力不強的小鬼。但這種威力不大也是相對而說的,那一個小鬼的攻擊力並不亞於一個精壯大漢,但是看此刻地上隨撒的七七八八的白紙人竟然都是被郭敬打散的?
辰武問辰賢道:“你剛纔看到這些碎紙了麼?”
辰賢想了想:“沒,我來的時候他們也是這個樣子,但我記得四周很乾淨,根本沒這邪惡碎紙屑的。”
就在我們驚疑不定的時候,那個陰陽師用比安倍英明差多的彆扭中文說道:“爲何,攔我?”
郭敬拍了拍衣襬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用很輕鬆但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我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但我不允許你在我的轄區內隨意傷害人。奉勸閣下趁早走人,你我相安無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個陰陽師陰沉着臉說道:“我奉家主之命前來貴地尋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而且我們接到的情報那件東西就在這個學校裡,還望閣下行個方便,日後必當重謝,否則的話···。”看神情很明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郭敬不爲他的語氣所動,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你以爲這裡是你家啊?而且我這輩子最痛恨別人威脅我,要是把你就這麼放走的話被上面知道了還不罵死我,更別說剛纔你竟然還敢偷襲我,要是我是個普通學生的話現在豈不是變成你刀下之鬼了?”突然郭敬臉色一正道:“根據《異能者聯合聲明與限制條例》第二卷第五條,第二卷第十一條,第四卷第七條,你已經觸犯了身爲異能者隨意進入他國領地,隨意襲擊其他異能者,對普通人造成潛在威脅三條。我現在可以按照聲明規定對你進行逮捕,請你務必配合,否則按照聲明我有權對你進行攻擊而且殺死你後不用負責。”郭敬說完後拿出一個和警察證差不多樣式的黑色證件,遠遠的看不太清楚,隱約能見上面用金色材料鑲着一隻金黃色的龍形成一個‘Z’字形狀,卻不知是什麼意思了。
我和辰武對視一眼,都看的出對方眼睛裡的迷惑不解,這個郭敬到底什麼身份,現在看來肯定不是普通的大三學生了,而且她還知道辰武的真實姓名!
辰武低聲道:“靜觀其變”,然後朝場中望去,我百思不得其解下也跟着朝裡面看去。那個陰陽師似乎對郭敬的警告並沒放在心上,輕笑一聲道:“恐怕貴國的法律還管不到我們大和民族最高貴的陰陽師們。奉勸閣下還是收回您那幼稚的想法,乖乖讓開,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后立刻離開此地,否則莫要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郭敬眉毛一挑說道:“是麼?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啊。”她隨手一指周圍的紙屑:“就憑這個?”
陰陽師微微一欠身子,微笑道:“看來這些低級的小鬼們的確不能奈何的了閣下,要是這樣呢?”我突然看到那個陰陽師的身子不自然的動了下,而且感覺他的表情很奇怪,非常的不自然,好像自始至終都在保持那個微笑沒變過,我心中猛然一動,一下想起那天晚上在火車上東方軒把那個陰陽師砍成兩半後那個陰陽師變成一堆紙屑的事來,難道···
辰武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一變:“不好!”與此同時那個陰陽師就開始急速的後飄去,而郭敬大喝一聲:“想跑?”腳下不停向他追去,就在她經過那個陰陽師剛纔站立的而爲之的時候,她一側的空間似乎微微扭曲了一樣,一把紙刀從一側突然顯現,朝郭敬的脖子砍去。
那紙刀來的無聲無息,非常唐突的出現在空中,而郭敬一心想追上那個逃走的陰陽師竟然沒注意到那薄如蟬翼的紙刀,但是我和辰武辰賢卻看的清清楚楚,此刻救人要緊哪還想的到其他,大喊一聲:“小心!”然後從草叢後面跳了出來。
郭敬沒想到草叢後面竟然還有人,可能把我們當成陰陽師的同夥了前進的速度爲之一滯,讓紙刀砍像她的時間拖延了一瞬,就這一瞬間就夠了,辰武從腰後把白羽毛和黑玫瑰抽出來一排銀白色的靈力子彈激射而至,把那把紙刀瞬間打的粉碎,而辰賢也雙掌推出,一個巨大的青色靈力球后發而至的追上那個倒退中的陰陽師發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等炸起的煙塵過後只見那裡紙屑飛舞,卻不見絲毫血肉。
郭敬此刻也看清了來人,驚疑道:“是你們?”隨後辰武把紙刀擊碎後她才知道差點着了那個陰陽師的道,對我們說道:“謝謝。”
辰武隨口說道:“不用。”但是舉着雙槍的手卻沒放下來,仔細的探尋着那個陰陽師的氣息。辰賢過來說道:“我過去看了,就是一個紙人,都炸成粉了。”
辰武點點頭,突然把槍口對準不遠處的一塊石頭:“閣下是自己出來呢,還是讓我請你出來?”
卻不想那個石頭沒絲毫動靜,辰賢說道:“辰武你會不會感覺錯了?”
辰武搖搖頭:“那塊石頭有那個陰陽師很強烈的氣息,應該不會錯的。”
辰賢說道:“既然沒錯,那還不好辦?”說完一下躍起,一拳打在那塊石頭上,卻聽見轟的一聲,濺起的煙塵把辰賢的身影都遮住了,卻聽辰賢大喊一聲:“不好!上當了!”
與此同時我覺得頭又像針扎一樣疼了一下,腦海中突然想起媽媽的聲音:“後面上方!”我下意識的一轉身把斬邪舉過頭頂,就聽斬邪‘鐺’的一聲似乎碰上了什麼很堅硬的東西,卻看一個黑影一閃就消失了,快的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
辰賢這時也跑了出來,拿着一張紙符:“那塊石頭不是陰陽師用障眼法變幻出來的,就是它被壓在石頭下面,害的咱們感覺錯了。”
我暗自嚥了口唾沫,問辰武道:“剛纔的黑影,你看清了麼?”
辰武搖搖頭,暗自戒備着四周:“太快了,根本沒看清是什麼東西。甚至連那個陰陽師的氣息都感覺不到了。”
辰賢納悶道:“你們說什麼呢?”他剛從煙塵裡出來,自然沒看到襲擊我的黑影,但就在辰賢準備過來的時候一個快的幾乎看不清的黑影從他身後的樹上斜着衝下來,目標正是辰賢。
辰賢感覺到身後有異,立刻閃到一邊,堪堪避過了攻擊,那個黑影落地後絲毫不作停留,身子一彈躍到樹上幾下就消失不見了,而此時辰武的子彈纔剛到他剛纔落下的位置。
差點吃了大虧的辰賢說道:“剛纔那是什麼東西,這個速度太恐怖了吧?就算我們的疾風步都沒這麼誇張的速度。”
辰武示意辰賢先過來,在一起的話受到攻擊後受到傷害的概率也小一些,辰武想了想朝郭敬說道:“介不介意一起?”
郭敬說道:“求之不得。”
我們四個背靠背圍城一圈,辰武問郭敬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的身份了吧?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的。”突然辰武像想起了什麼一樣:“你也是神秘事件調查科的?”
郭敬說道:“你反應不慢啊,剛纔的話你全都聽去了?沒錯,我也是神秘事件調查科的,你們的事李昊和我說過。李昊負責你們那一片區域而這裡是我負責的區域。說起來李昊那傢伙真倒黴,現在被上面派到一個誰都不願意呆的地方去執行任務了。”
辰武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剛纔的陰陽師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打起來的?”
郭敬的口氣似乎挺生氣的,可能和剛纔差點被陰陽師耍陰招幹掉有關:“我在上課的時候感覺到學校裡有絲很不尋常的氣息在活動,然後就出來查看一下,開始我以爲是別的異能者路過這裡也沒在意,卻不想竟然是日本的陰陽師。而且他在我找到他之前已經用咒術控制了幾個學生,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我們部門除了解決一些特殊事件外還負責保護普通人不受特殊能力人類的傷害,所以我當然要出面阻止他了。”說到這她氣得把腳下的一顆石子踢飛:“沒想到那個陰陽師這麼卑鄙,不愧是日本人!”
我問郭敬道:“你們部門的不是都有特異功能麼,你的是什麼?我怎麼看你除了會些擒拿功夫外也沒什麼啊。”
郭敬說道:“我的能力啊,說出來嚇死你,我能···”話還沒說完就聽辰武大喝一聲:“小心!”白羽毛和黑玫瑰的槍口不斷噴射出一排銀白色子彈,向我們斜上方的樹頂射去。
就在此時我也發覺了頭頂的不對勁,在周圍的樹頂上數個黑影不住的跳躍,他們的身形快的都快看不清了,似乎無數人在我們頭頂飛行一樣。儘管辰武的子彈不可謂不快,但是既然被那些更快的黑影閃避過去,收效並不大。
但效果還是有的,那些黑影只能不斷的閃避挪移,但是卻找不到空隙來襲擊我們,終於聽見樹林深處一個別扭的漢語說道:“好好好,真是穿破了鐵做的鞋子都找不到,找到了就不再費工夫,沒想到你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了。”說着從樹林裡走出一個穿着雪白和服,帶着一頂黑紗長帽的中年男人,卻是剛纔的陰陽師。
辰賢說道:“我呸,不會說人話就別說,笑死個人了!我說你們煩不煩啊,連搶東西都這麼光明正大的,真他媽夠不要臉的。”
那個陰陽師並不爲所動,只是對我們微微欠身道:“在下安倍英傑,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說完微笑着對辰賢說道:“等下我會慢慢撕爛閣下的嘴,然後把閣下的魂魄煉製成我的傀儡,來作爲閣下剛纔話語的報答。”
安倍英傑話音剛落,在我們周圍‘唰唰唰’落下五名手持日本武士刀的黑衣男子,渾身上下被黑色的衣服捂得嚴嚴實實,只有一雙散發着絲絲暗紅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