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似乎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頭頂上的天空中竟然一直隱藏着一個如此恐怖的人物,停住腳步朝天空看去。而她的分身已經將奶奶和爸爸身上的鎖鏈砍斷,並且攙扶着還在昏迷的爺爺回到她身邊逐漸變成一陣紫色的煙霧融進她身體裡。
奶奶來到媽媽跟前欲言又止,似乎對媽媽原先一直隱藏着這麼強的實力而耿耿於懷,她從媽媽的分身裡接過昏迷的爺爺,看着媽媽的五個分身融入她的身體奶奶的眼角跳了跳,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站在了媽媽旁邊。
爸爸來到媽媽身邊正要說什麼,媽媽阻止他道:“有什麼話等安全了再說。”爸爸點點頭,站在了媽媽的另一邊。
這時候天空已經黑的像墨汁染得一樣,而蔽靈帳因爲那五個黑衣人的死已經失去作爲陣法應有的作用,此時河面上的情景已經被河岸上的玄氏族人看出有異,紛紛朝這裡趕來。
天空上那個聲音的主人似乎對這麼多人過來感到厭煩,低哼一聲,只見河面劇烈的翻滾起來,一道十數米的水牆從水面上拔地而起朝那羣向這個方向趕來的人蓋了過去。
那羣人也並非都是等閒之輩,見水牆壓了過來十指紛飛,無數或紅或青或金色的光柱朝水牆打來。儘管他們攻擊很猛烈,但無異於浮游撼樹無濟於事,水牆依舊以勢不可擋的盡頭將那羣人吞噬進去。
那羣人被水牆包圍進去後似乎被無數無形的觸手纏在一樣,雙手雙腳都動彈不得,不一會就有不少人臉被憋的發紫起來。媽媽和爸爸對視一眼就要朝水牆攻擊,這時玄鴻朝天空大喊:“將他們弄暈算了不要殺了他們,我回去的時候還需要證人,他們還有些用處。”
天上那人似乎對玄鴻的發號指令頗爲不爽,哼了一聲,但所幸那個水牆包裹着那羣玄氏族人衝到了河岸上消失不見,而那羣人中大部分人都暈了過去,其中個別好點的也使雙眼發矇的呆坐在那裡。
那個慵懶的聲音又傳來了:“他們已經被我的法術矇住心眼,記憶只會到蔽靈帳消失前得那一刻,你們幾個,趕緊將那個什麼炙陽交出來,本尊饒你們不死。否則···嘿嘿,本尊雖然很寬容,但那可只是對順從本尊的人哦。”
媽媽將懷裡的我抱的緊了一些道:“敢問閣下究竟是何方高人,爲何會知道我族聖物的事,難道以閣下的靈力修爲還不敢現身一見麼?”
那聲音嘿嘿一笑:“哦?即使見了本尊又能怎樣?你們也不會乖乖把那石頭給交出來吧?哎,真是煩人,本尊就是這麼寬宏大量,滿足一個臨死之人的願望最能體現本尊的仁慈呢。只是很久沒活動下筋骨身子都有些發僵了,你靈力很淳厚啊,正好讓本尊練練手。”
隨着話音剛落,河面的正上空出現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球,在半空不斷地旋轉,逐漸從裡面浮現出一個高大的人影。那人影從光球下方慢慢的降落下來,隨着他的出現周圍的黑暗也逐漸的消失,當那人面貌全都露出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光亮,而我也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要是不聽他剛纔自戀狂妄的話語這人只憑長相一定能贏得所有保持正常審美觀的人的好感,只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整個人不經意間發出一種天下之大舍我其誰的氣勢,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桀驁不馴的微笑。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散開飄落在腰後,更顯他的瀟灑。
見到他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酷!真的,我實在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他了,要不是剛纔親眼所見他的所作所爲我肯定以爲他一定是個充滿正義感的俠客之類的偉岸男人。第二個念頭就是:帥,都是男人,他怎麼就這麼帥呢,他媽怎麼把他生出來的啊,讓本來對自己長相很自信的我都有些自卑了···第三個念頭:這個男人我見過!
這個突然出現的酷男我絕對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像長得這麼禍國殃民的男人我一定會有印象的。究竟在哪裡見過呢···我絞盡腦汁的在想,隱隱約約抓住了什麼卻又被它跑掉了。
這時少年在我旁邊不動聲色的說道:“別想了,就在剛纔,咱們腳底下的實驗室,亞特蘭蒂斯毀滅之後···”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剛纔我剛從少年記憶裡看到的那兩個亞特蘭蒂斯倖存者中的那個男人麼!當時我們看到的實驗室裡只有一個背對着我們的長髮女人,後來這個男人進去和那個女人說了幾句話後就匆匆離開,而自始至終我也只是看了幾眼,怪不得只是有印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想到這我心裡一驚:亞特蘭蒂斯已經毀滅了快幾萬年了,難道這個男人竟然是個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不成!
少年說道:“不可能,他們兩個只是相貌上長得一樣而已,氣質上根本不同。剛纔我們所見的那個男人雖然只是幾秒,但是他眉宇間所散發的凌然正氣卻是有心而發的。你在看看這個人,雖然樣子還是那個樣子,但是眼睛裡流露出的狠毒和桀驁不馴卻是剛纔那人所沒有的。”
我說道:“那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呢,氣質這種虛無的東西誰能看得這麼準?”
少年聳聳肩膀:“這要看誰看了,要是你爸爸同時見到咱們兩個肯定能把咱們兩個分清了,要是你同學的話可就說不準了。我所記錄的記憶快要結束了,他們在外面的封印儀式應該也快完成了。”
聽了少年的話我突然靈光一閃,猛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問道:“剛纔你說的那句話什麼來着?再說一遍。”
少年問道:“你爸爸他們在外面的封印儀式快結束了?”
我說:“不是不是,上一句上一句。”
少年點點太陽穴道:“我記錄的記憶快要結束了?”
我抓狂道:“上一句上一句。”
少年說道:“那就是你爸爸肯定能靠氣質將咱們兩個分清楚了···咱們兩個的氣質···咱們兩個···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怎麼可能!”
少年猜到了我的想法,我點點頭道:“怎麼不可能,你不就是個例子麼。”
少年說道:“這種事哪有那麼容易?我能在你思想你形成一個單獨的思考體得多麼大的巧合和多麼小的機率,怎麼會有另外一個和我一樣由磁歐石存在在人體裡而後進化而來的生命體呢!”
我不回答他,只是輕輕的朝我媽媽的方向指了指。
少年表情一滯,說道:“這只是一個意外,世上不可能再有像我一樣的生命體了,這···這怎麼可能!”
我說道:“這怎麼不可能,當初我剛見你的時候也認爲不可能,問題是現在他就站在這裡,並且和幾萬年前的人長得一樣,看樣子我媽媽的的下落應該和這個人有關。我想,以後我肯定會和他碰面的。”
這時我才注意到我已經知道有三對人長得一模一樣了:我和少年,媽媽和那個死掉的能量管理員,這個酷男和眼特蘭蒂斯倖存者之一的男人。他們三人會有什麼關聯麼?
而少年說他的記憶快要完結,媽媽的去向應該就要浮現出來,這一切疑問等下再說,當務之急是看清媽媽究竟是怎麼失蹤的。原先我一直以爲正如我奶奶所說的那樣媽媽是跟別人跑了,但是現在卻發現事實並非如此,在少年的記憶裡我也發現媽媽她一直在保護我,所以儘管經歷了這麼多戰鬥我不僅沒有受傷甚至將那陽虧之體和無心之症給治好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媽媽。儘管看到的只是影像,我卻真想對着這虛幻的影子說一句:媽媽,謝謝你。
此時場內又發生了變化,那個酷男似乎對媽媽他們的不配合感到很生氣,身子微微前傾似乎在爲下一秒的進攻做準備。玄鴻這時喊道:“別忘了我們的協議,那對男女我不管,但是你別傷着我爹孃,否則我饒不了你!”
那個酷男冷冷的撇了玄鴻一眼道:“饒不了我,就憑你?不過你放心,協議我自然記得,我對這老頭子和老太太的命也沒什麼興趣,就當是咱們合作愉快送你的禮物好了,少族長大人。”
玄鴻對他的藐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一拱手道:“那玄鴻在此先謝謝風尊大人了。”
那個被叫做風尊的酷男沒在理會玄鴻,只是盯着媽媽懷裡的我咯咯一笑:“有趣,有趣,竟然能將磁歐石作爲一顆人造心臟來用,這個想法即使是那人也不敢想吧?不過可惜,你耗費掉一隻手臂的靈力所創造的奇蹟馬上就要消失了,說起來你也不是普通人啊,我在你身上感受到很熟悉的氣息,好,那就先把你懷裡的磁歐石搶過來然後在把你抓起來慢慢研究,嘖嘖,想想都覺得好玩啊。”
媽媽一邊盯着那人一邊低聲對爸爸說道:“夫君,你帶着辰雨和爹孃先走,我先抵擋他一陣再說。”
爸爸搖頭道:“不行!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自己妻子禦敵自己逃走,你帶着辰雨他們先走,這裡由我頂着。”
媽媽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固執,這人什麼實力你剛纔沒看到麼?這裡只有我的靈力才能和他抗衡一二,趁現在他還沒攻擊,你趕緊走。”
爸爸見說服不了媽媽,索性腳下一點就要朝那人衝去,這時一隻手抓住他肩膀道:“你們兩個別爭了,這裡有我和你娘,你們帶着辰雨快走吧。”
爸爸回頭一看,卻是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的爺爺。爸爸扶住爺爺問道:“爹,您沒事吧,我能抵擋一陣,您和娘還有梅馨快帶着辰雨走吧,在耽誤恐怕誰都走不了了。”
爺爺哼了一聲甩開爸爸的手:“你爹作爲玄氏一族的族長,還沒沒用到被一顆區區的化靈散給毒死的地步。”繼而向對面喊道:“逆子,我現在就以玄氏族長的身份宣佈,不孝子玄鴻,以下犯上,意圖奪取族內聖物謀害族長,罪無可恕,現革除族譜,與玄氏一族再無瓜葛!”
玄鴻在爺爺說完後臉變得煞白,我發現他其實還是有點良知的,起碼除了對爸爸不知所謂的仇恨之外對爺爺奶奶還是很敬畏的,甚至在這好幾次出口保住了爺爺奶奶的命。
風尊看到玄鴻的反應嘴角不出聲的冷哼一聲,然後很‘關切’的說道:“少族長我看你還是暫時先回避一下吧,至於你父母的安全,只要他們配合一下的話我是不會讓他們受到一點傷害的。”
玄鴻看了看滿臉怒容的爺爺,朝風尊點點頭轉身朝岸上躍去。
爺爺向前跨出一步就要朝風尊攻去,爸爸趕緊拉住他不讓他去,爺爺氣的鬍子都快翹起來了:“怎麼,難道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你想氣死我麼!趕緊帶着梅馨和辰雨先走,我和你娘隨後就到。”
其實連我都看出來了,爺爺的所謂隨後就到只不過是敷衍和隨口一說,誰都知道不管誰留下來對抗這個風尊肯定活不成了,我看出來爸爸當然更看出來了,他死死的拉住爺爺不讓爺爺去,差點就給爺爺跪下了。
而在此時,對面的風尊嘿嘿一笑:“人類的感情,真是搞不懂。既然你們那麼想死在一起,那我成全你們好了。”
爸爸喊道:“風尊,你不是答應玄鴻不傷我爹孃性命的麼?難道你要出爾反爾?”
風尊一撇嘴道:“我是答應了,但是在老頭子老太太不反抗的前提下,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可能啊。”
爸爸怒道:“你卑鄙!”
風尊嘎嘎一笑:“也只有你們這些無聊的人類纔會相信什麼承諾。放心,等過幾年玄鴻沒了利用價值,我就把他也殺了送給你們,所以你們安心的去死吧!”
話音剛落,風尊已經帶着一團詭異的深藍色霧氣朝爸爸他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