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打暈大伯後拿着磁歐石碎片來到一個河邊,河裡出現一個管道,爸爸順着管道進入其中後我發現裡面竟然是少年記憶剛開始出現的亞特蘭蒂斯倖存者所在的實驗室。看着爸爸和媽媽準備把磁歐石放進我身體裡,少年猜測媽媽是和他一樣的由磁歐石思想產生的生命體。雖然我極力認爲這個幾乎不可能但是卻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畢竟誰都應該很難接受自己母親是個石頭“變”出來的事。
開始的時候一切進行的很順利,爸爸的力量,媽媽對實驗室設備的熟悉程度讓磁歐石順利的進入了還是嬰兒的我的體內。但就在他們剛舒一口氣的時候在山腳下阻攔爸爸他們的那羣人卻追了過來,並對河底的實驗室發動了攻擊。
這個從上個文明時代倖存下來的實驗室本來就破舊不堪,受到一陣猛烈攻擊後能源系統出現故障,保護磁歐石順利融合進窩身體的能量光罩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在光罩消失的瞬間我幼小的身體開始出現劇烈的抽搐反應,幸好媽媽反應及時趕緊把我抱在懷裡,不知用什麼方法使我安靜了下來。當爸爸臉色陰沉的和媽媽說話的時候,第二波攻擊如狂風暴雨接踵而來。
這次的攻擊比上次的更猛烈,幸好這個不知道什麼材料建成的實驗室雖然破敗卻很堅固,只是晃得一陣比一陣厲害但是卻沒出現裂紋,要不河水倒灌進來也是個大麻煩。
爸爸和媽媽說了些什麼便要出去,媽媽死死的拽住他不讓他走,但是爸爸這次態度很堅決,緊緊地抱了下媽媽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小門。
因爲這個時候磁歐石已經進入我的體內,我現在被媽媽抱着所以不知道爸爸出去以後的情形。但是應該可以想到爸爸是想出去阻止他們一下讓媽媽抱着我逃走。看剛纔攻擊的強度外面來的應該不止是在山腳下的那羣人,應該還加入了不少很厲害的人物。儘管知道爸爸後來肯定安全的帶着我逃走了,但是現在我心裡仍然忍不住一陣緊張。
媽媽抱着我不知在想什麼,似乎很猶豫的樣子。這時實驗室又猛地一晃,堅固無比的屋頂上竟然掉下幾塊碎片下來——估計爸爸堅持不了多久了!媽媽看了看門口才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將我輕輕的放在剛纔的小臺子上,手掌心溫柔的按在了我的額頭上。
在媽媽手心按在我額頭的一剎那我身體從額頭開始又出現了剛纔那種波紋,但是比吸收磁歐石的時候要劇烈的多。從我額頭和媽媽手接觸的地方開始漸漸的身體被一層紫黑色的粘稠狀物質包裹住,看上去不像一個嬰兒更像是一個抽象的黑色大理石雕。
實驗室也不再震動,由於聽不見聲音我也不知道現在外面戰況如何。媽媽也不看外面,只是很專注的從手裡不斷釋放出那種紫黑色的東西包裹住我。隨着時間的推移紫黑色的東西漸漸浸入我身體裡面,而本來還有些輕微抽搐的我也漸漸平靜下來,最後嘟着小嘴似乎是睡着了。
媽媽看着我安靜的睡了,蒼白的臉終於露出一絲微笑,想伸手擦一下額頭的汗卻呆了一下。我順着媽媽的目光朝她的胳膊看去一下愣在那裡:媽媽按在我額頭上的手在離開我身體表面沒一會兒後連帶着整條胳膊都消失不見了!
我不知道媽媽的胳膊是怎麼消失掉的,只能看到軟綿綿貼在她衣服上的袖子看出她胳膊不見了。這究竟怎麼回事?一個人的肉體怎麼可能會突然消失不見了?而且媽媽只是呆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並沒有胳膊斷掉感受到劇痛而產生的痛苦表情。
媽媽目光注視着那條軟綿綿的袖子,那袖子突然動了一下,然後裡面向充了氣的氣球一樣鼓了起來,一團紫黑色的氣體狀東西從媽媽的袖子裡騰的冒了出來,漸漸的凝聚成形,形成了一個手的樣子。只不過新形成的這個手卻是半透明的,看上去非常的詭異。媽媽看着半透明的手苦笑一下,抱起我朝門口走去。
“啊,果然如此!”少年突然高喊了一聲,讓沉寂在震驚和心痛中的我嚇了一跳。
少年看到忙給我道歉,然後恍然大悟道:“果然是這樣,我知道了,你媽媽真的不是人!”看我臉色不好他忙解釋道:“我是說你媽媽不是普通人,她一定和我一樣是磁歐石的思想凝聚成的生命體!只是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完美的身體呢?竟然可以和人類養育出後代來···”
我不信道:“我爸爸媽媽他們不是普通人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但是你怎麼這麼肯定我媽媽就是磁歐石的思想形成的呢?也許她只是一個有特異功能的人類呢?”
少年解釋道:“要是隻是見到她斷肢瞬間恢復完好的話我當然不能肯定你媽媽就是磁歐石凝聚的,只能說她只能的是一個有特殊能力的人類或者是別的精神力量很強大的東西幻化而來的。但是你爸媽把我的本體放進你的身體你竟然好好的活到現在,要是你是別的什麼的話肯定會因爲我本體的力量和你的相沖突不是爆體而亡就是因爲身體一下承受不了這麼大的能量而把自己燒成灰了。但是我發現你的身體出了對我本體的力量有種壓制作用外還可以吸收掉爲自己所有,並不懼怕我本體所蘊含的力量。雖然你只會吸收不懂得釋放遲早也會出事,但那就是你不會運用的問題,而不是你的身體。”
頓了頓,他似乎整理了下思路又開始說道:“你剛纔也看到了,你身體本來是和我本體有一定排斥的,所以你才需要那個保護罩來緩慢改造你的身體,讓其適應我本體所釋放的能量波動。剛纔你也看到了,離開保護罩後你身體對我本體的排斥多強烈,那足以要了你的命。而你媽媽手上所放出的那個紫黑色的物質應該就是她已經實質化的能量或者精神力,她爲了足夠快的改造好你的身體又不能因爲改造過度而功虧一簣所以直接把自己身體融化掉替換了你的身體!而替換掉你原來的身體後你身體的排斥反應基本都消失了,這說明你媽媽身體的能量構造和波長是和我本體的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你媽媽她和我一樣是由磁歐石思想凝聚成的!只是她絕對有什麼不尋常的經歷纔會擁有這麼完美的軀體,我倒真的有點羨慕她了,真實的身體啊···”
“也許吧···”我漫不經心的回答少年,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是我媽媽,給我生命爲了我毫不猶豫捨棄掉自己一條胳膊的媽媽!她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什麼勞什子的磁歐石凝聚而來的,又有什麼關係?既然媽媽對我這麼好爲什麼我從小記事起就沒見過她?而奶奶所編造的她跟什麼有錢人跑了的謊言到底爲了隱瞞什麼?等少年叫了我一聲我猛的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媽媽抱着我已經來到了河面上,踩水而立。而河岸上兩撥人正在激烈的交戰在一起。
我一眼就看到了爸爸,他正單膝跪在地上,似乎受了傷,前面一個老太太手持一把桃木劍在身前幻化出一個巨大的八卦形光壁擋住了對面一羣人的攻擊,那老太太赫然就是奶奶!
對面那羣人好像對奶奶頗爲忌憚,並不放盡全力進攻,所以奶奶雖然辛苦但是仍然勉強抵擋住一羣人的進攻,也讓爸爸有得以喘息的機會。而那羣人的爲首是一個剛纔沒見過的鶴髮童顏的老頭,他並不和其他人一起攻擊而是面帶怒色的對奶奶不斷說什麼,時不時的指向奶奶身後的爸爸,每指一次面上的怒容就更深一層。奶奶似乎並不領情,只是在光壁後面冷冷的迴應了幾句,那老頭氣的扭頭要回到人羣裡去,在他頭剛轉過去的時候一下看到了在水面上站着的媽媽!
他愣了一下,當看清河面上站着得人相貌後指着河面大喊一聲,奶奶,爸爸,和那羣人幾乎同時朝河面上看去。人羣裡突然“呼”的飛出一個人影化手爲爪像媽媽抱着的我抓去,而與此同時爸爸也揮舞着桃木劍朝那人砍了過去。
在離媽媽還有一半距離的時候爸爸後來居上趕在那人前面擋在他和媽媽之間,爸爸手裡的桃木劍一道道金色咒符忽明忽暗,照的他跟前的人的臉色也陰晴不定。爸爸一下將手中的桃木劍指向那人,藉着桃木劍的金光和水面發射的月光終於看清那人面貌,竟然是假裝被制藉機讓爸爸逃走的大伯!
我還在猜測這次大伯是不是又想到什麼辦法幫助爸爸逃脫的時候卻看到爸爸和大伯說了幾句話後將桃木劍橫在眼前,仔細的看了幾下後面露怒容,用力將桃木劍扳成兩節。那斷掉的桃木劍中間輕飄飄的掉落出一張黃色符咒,在空中轉了幾圈後沉入水中消失不見了。
大伯面帶微笑着看着爸爸怒氣衝衝的將斷掉的桃木劍扔進水裡,才笑着說道:“我白天將這個追蹤符放進桃木劍裡然後裝作幫你逃脫,然後將劍送給你防身,雖然我自認爲我將追蹤符的靈力隱蔽的很好但是你要是仔細檢查的話應該會發現點蛛絲馬跡的,但是你沒有,真是關心則亂啊。就憑你這點本事怎麼還能夠得到那羣老不死的賞識?怎麼會被他們定爲下一屆的族長繼承人?你憑什麼!你配麼!不過真是老天有眼,你娶的老婆是個怪物,你生的兒子也是個怪物,你那天生沒有心臟的怪物兒子最後不得不靠炙陽的靈力去苟延殘喘。嘿嘿,你爲了兒子倒也什麼都敢做,連族裡的聖物都敢偷,這次那羣老不死的也保不住你了!哈哈哈哈!”說道最後大伯臉上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猙獰之色。
我聽到這些心理憤怒異常:原來我這個大伯卻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可能他和爸爸有什麼矛盾使得他非常記恨爸爸,他爲了報復爸爸在白天的時候假裝幫助爸爸逃脫卻在送給爸爸防身的桃木劍裡下了可以發現人行蹤的追蹤符,爸爸也根本沒想到作爲親兄弟的大伯竟然會欺騙他。怪不得爸爸他們藏的實驗室在河下這麼隱蔽的地方都被他們找到了,原來如此。
咦,我突然發現,我竟然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了!雖然開始的時候聲音並不大,並且和信號不好的收音機一樣忽有忽無,但是的的確確是大伯對爸爸所說的話。少年本體所記錄的影像一直都是沒聲音的,所以很多人的對話我只能去靠看他們嘴型去猜,但是現在卻又怎麼能聽到了?
我疑惑的向少年看去,他指了指不遠處被媽媽抱着的襁褓說:“看來,我和你的融合在剛剛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