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線拳雖算是上乘武學,但在這金堆裡,卻並不顯著。長期以往不得人翻閱,故而被遺棄在角落。若不是霍林將金系一欄上的上乘武學秘籍都拿了下來,還真不容易瞧見拐角邊的幾卷秘籍。
“難道金鐘之體會是玄劍山莊的人?”霍林猜測一句,隨後便否認了自己的想法,“這裡所有的武功秘籍,都是葉家歷代家主機緣所得,並非出始於葉家,既是如此,那麼天下間,會鐵線拳的人也並非只有玄劍山莊的弟子,我應該是多慮了。”放下手中秘籍,愁眉而思。這一點雖不足以證明那個神秘的金鐘之體是玄劍山莊的人,但鐵線拳的出現,多少讓他有些顧忌。
“那個人究竟會是誰呢?”正當思慮,忽聽密室鐵門動盪,回身望去,只見,葉詩語匆忙而入:“怎麼是你?”霍林愣了片刻,忽然有股莫名地喜悅上前,道:“難道你爹的死已經查明白了?”
葉詩語卻是慌忙道:“大悶瓜,你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快走。”
霍林茫然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葉詩語一把抓住他的手,回身走道:“大師兄他們想殺你,你若再不走就沒命了。”
霍林不解道:“張大哥他們爲何要殺我?難道你爹的死還沒查明白嗎?”
葉詩語沒好氣道:“他們壓根就沒查,也就你這白癡纔會相信他們。”
霍林楞下腳步,道:“他們爲什麼不查?難道他們不想替你爹報仇嗎?”
葉詩語氣道:“有什麼好查的?普天之下,除你之外,還有誰能壓制的住玄靈劍的力量用它殺人?若不是那晚,我的佩玉掉在你房間裡,去尋時見你睡的跟豬一樣,我也不會信你。”
聽了這話,霍林纔想起佩玉的事,難怪那天早上好像忘了什麼,原來是這事。他說道“那你爲何不幫我跟他們解釋。”。
葉詩語真是賴的罵他,道:“解釋什麼呀?他們會信嗎?”想起那天,獨口爭辯,霍林跟個木頭一樣,不幫忙就算了,關鍵時候竟然還幫着張淵他們坑自己,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再次拉着霍林向外而走。
霍林楞了一會,卻是掙脫道:“不行,我不能走,我這一走,那你爹的死不就更解釋不清楚了。”
葉詩語氣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你是要命,還是要清白呀!”
霍林委屈道:“我…我當然是兩個都想要。”
葉詩語沒脾氣道:“那你還不快跟我走,清白沒了,以後還可以慢慢證明,可若是命沒了,那你就只能一輩子被人冤枉了。”
霍林不解道:“可是…張大哥他們既然要想殺我,那爲何還要給我送……”忽的想道,“難道他們在飯菜裡下毒了?”回想近日吃完東西,身體好像也沒什麼異樣啊。
葉詩語道:“還算你沒有笨到家,那你可知你這四天吃的都是些什麼?”
“這四天?”霍林皺了皺眉頭,不知她這般問法是何意思,但卻記的很清楚說道:“有米飯,豆子,還有黍,稷…..”因爲這四種食物,每一種都是一日三頓,雖然是變着花樣做出來的,但是一頓煮黃豆,一頓炒黃豆,一頓黃豆炒紅豆配豆漿,這種食物吃一天,真的很難不讓人記憶猶新,其他三種也是如此。
只聽葉詩語說道:“如果我說錯話,這四種食物定是一日三餐每日一種吧!”
霍林好奇道:“你怎麼知道。”轉念一想,又道:“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葉詩語白了他一眼,懶得的搭理,說道:“水稻,豆子,黍,稷你都吃過了,那你可知你今日會吃什麼?”
霍林皺了皺眉頭,沒怎麼想,脫口說道:“不會是小麥吧!”
葉詩怡淡淡一笑,走到密室門外,道:“你自己來看吧!”
霍林奇怪了片刻,跟着走出來,只見鐵牆旁靠着一名玄劍山莊的弟子,正迷糊大睡,身旁散落了七八個饅頭,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心想:“還真是和小麥有關的東西。”迷惑的看向葉詩語,不懂什麼意思,五穀雜糧,養生之道,有什麼問題嗎?
葉詩語見他半天沒有響應,於是道:“唐門有一種奇毒,名爲五行谷毒,顧名思義,此毒是由五穀爲本而成,當然,此五穀並非尋常的五穀,乃是由西域的嗅毒,大理的烈香,山西的黑泥,南越的閆花,以及武平的槐樹根,分別施化而成。江湖人稱五行谷,分別是金屬的惡稻,木屬的花稷,水屬的麥香,火屬的槐豆,土屬的黍泥。”
“不過,這五行穀物單別來論,其實並沒什麼毒性,反而因爲它們施作的肥料特殊,烹食而出的食品比一般的五穀更爲鮮美,從而也吸引了不少王公貴族的食用。”
“不過,這五行谷雖可食用,但一生當中萬萬不得吃全五種。即便是十年一食其一,五十年食齊五種,一樣會引發五行谷的毒性,雖不致死,卻會引發各種疾病纏身。”
“而你卻在短短的四日內,食得五行谷中的惡稻,黍泥,槐豆,花稷,一日十二時辰消化全身,倘若今日再食由麥香而成的饅頭,便湊齊了五日聚行,到那時,即便你是五行尊體,怕是也難掌控體內的陰陽倒戈,五行錯位而毒發身亡。”
霍林愣道:“那…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吃的就是你所說的五行谷?”
葉詩語沒好氣道:“我當然是偷聽道冠師哥他們的談話了,他們說你的五行尊體,是世間上最特殊而又神秘的體質之一,掌控了太多不可思議的奇蹟,這密室雖能防住各類五系絕體的攻擊,卻難保五系尊體的一擊,所以要想殺死你,就必須先穩住你的行爲,免的你心生懷疑破牢而出,而這五行谷毒便是他們採取的第一步計劃,也是他們最大的希望。”
霍林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道:“冠大哥他們…他們爲何要這樣對我…….”呆愣的看向地面散落的饅頭,單純的他始終不敢相信,人心竟會這般狠毒。
“你….”葉詩語氣的怒手一指,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這事都解釋多少遍了,怎麼還問這般蠢得的問題,但想到霍林是因爲心地善良,單純才導致輕信他人的原因,葉詩語卻是沒狠勁的甩手作罷,懶的再跟他解釋的說道:“你愛走不走,等你死了,我倒想看看還有誰來替你這個弒殺尊長不忠不義的奸惡之人,洗清冤白。”說着扭頭就走。
這一句,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但霍林最明白,最在意的一個道理是,他這一死,父母和義父的仇就再也沒辦法報了,急思了片刻後,不住開口說道:“我…我跟你走…”
葉詩語回頭哼了一聲,不作理會,繼續向暗道走去。霍林尷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