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七章 微妙平衡(補)

莫子寒道:“林兒,你剛剛說什麼?七殺訣能治好你的病?”一頭霧水,不懂其中奧義。

霍林道:“是的。那位老先生說,我體內的功力本是九轉玄陰之體的一種能力,但是我得早了,好在我習全了九式軒轅訣,以軒轅訣的運訣方式,倒是可以暫且壓制體內的那股力量,但也僅有五年之期,五年之後,我就會被這股力量侵蝕而死,在這期間內,我雖然可以使用這股力量,但每一次使用,它都會加速侵蝕我的身體,只有習得七殺殿的七殺訣,我才能繼續活下去,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那位老先生就是這樣的說的。”

莫子寒疑問道:“哪位老先生?”

霍林道:“莫師叔,您也見過的,就是龍陽客棧門前的那位算命老先生。”

莫子寒聽後愣了愣,沉沉回憶,心想:“那老頭怎會知道這些?難不成真是老神仙?”

朱穎站在一旁,聽了這些話,也是大吃一驚,這些事她並不知曉,但她本就懷疑那算命的老先生來頭不小,卻沒想到,那人竟是如此的深不可測。鐵珠,雷電,七殺訣,等等,彷彿一切都是牽引,牽引着霍林按照他的路來走。心想:“那算命的老先生究竟是何人?他爲何要這樣做,是敵是友?”瞧了眼霍林,又想:“如果霍大哥真如他所願,習得了七殺訣保住性命,那這天下間便再無敵手,那麼那位算命的老先生這樣做目的又是什麼?”

這時,那老者也是不可思議的說道:“我或許明白,七殺訣爲何可以保住這小娃子的性命了,只是不知你們說的那位老先生究竟是何方高人,他怎會對尊體之謎以及軒轅訣和七殺訣如此瞭解。”

莫子寒道:“怎麼說?”

那老者皺了皺眉頭道:“你也知道軒轅訣是一門療傷戰輔型的神功,主以精元之法,借天地之氣,內復修元,而七殺訣是一門以傷殘爲代價,激發人體潛能,破八門之力,扭轉乾坤的一種極攻性神功,二者本是一門兩繫心法,相互補拙。但普通人的體質,一生只能習得一系心法,故而天道門的創派祖師爺,將此心法分爲軒轅訣和七殺訣這兩門神功。”

“如果,把人體的潛能比作半杯水,那麼七殺訣的作用,便是湯勺,它能將杯子裡的水取出來爲自己所用,但次數多了,杯中水便會乾枯,而這時,軒轅訣就派上了用場,他就像一條細細的水管,可以從外界運輸水源補給,從而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莫子寒明白的點點頭。這個道理他自己也懂。

只聽那老者繼續說道:“我想這小娃子的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不過在他的‘杯子’旁,卻是有口天然的井水,而軒轅訣的作用,便是將那不知深淺的井水和杯口相連,如果說,杯體的容量就是人體的極限,那麼當杯中水飽滿之時,便是這小娃子承受那股力量的極限,倘若再不加以制止,水便會從杯子中溢滿而出,將杯子淹沒,從而造成性命之憂。”

這般通俗的解釋,二人明悟,不禁看向霍林,都知他現在的情況,“杯子”裡的水就快要滿了,那麼要想救他,就必須得找一把湯勺,把杯子裡的水搖出來一些,如果又滿了,那就繼續搖,只要能保持平衡,便可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源,換回來說,霍林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將會永遠成爲他的後備力量,不過在那前提之下,必須要有一把湯勺,而七殺殿的七殺訣便是那把湯勺。

莫子寒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現在只有七殺訣纔可以救林兒?”

那老者道:“是的。”

莫子寒道:“那你的六陽神功行不行?”

朱穎聽的一絲期待。

只聽那老者說道:“我想應該不行。”

莫子寒急道:“你的六陽神功不就是從七殺訣演變而來的嘛,爲什麼不行?”

那老者豎起三根手指,說道:“有三點,第一,方纔你也說了,六陽神功是由七殺訣演變而來,並不是真正的七殺訣,否則也不會有那方面的缺陷。”

莫子寒皺了皺眉頭,知道他說的缺陷是不能近女色,其次他自己也能感受到,六陽神功的勁力方式與七殺決的勁力方式存在着差異。

一個剛陽殘霸,讓人感到恐懼。一個剛陽霸道,讓人心生敬畏,不敢與之相觸。

雖然都是以霸制敵,但確實存在着差異。

那老者續道:“第二,六陽神功只有六式,而七殺訣有七式,雖然只有一式只差,卻是天壤之別。好比你我二人相互比拼,到最後一招決定勝負的時候,我的拳頭,離你正好有一寸之遠,如果,我多出一寸,你就會當場沒命,但是少了這一寸,那引發的變數就實在是太多了。”

朱穎明白道:“那第三點了?”

那老者沉默了會,似乎在想什麼事情,說道:“這第三點,其實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一點。既然那位老先生對軒轅訣,七殺訣以及尊體之秘這般瞭解,那麼以他的見識,不可能不清楚六陽神功的存在,如果六陽神功真的可以解救這小娃子的性命,我想他沒理由不說。”

朱穎明白道:“前輩的意思是,那位老先生對霍大哥並無惡意,而是希望他能繼續活下去,即使如此,多一份希望,總好過少一次機會,那位老先生既然沒有對霍大哥提起六陽神功。那就說明六陽神功並不能解決問題。”

那老者點頭稱是,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那位老先生究竟是誰?他的存在讓人感到很不可思議。

莫子寒聽後,痛心地看向霍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霍林有氣無力的笑道:“莫師叔,您別爲林兒的事操心了,林兒死前,能再見上您一面,已是滿足。”說的甚是無奈,他見莫子寒和朱穎爲自己心生憂急的樣子,對這世界的留戀,愈來愈強,但生死命由天,他心裡也因而越來越難受。

莫子寒道:“傻孩子,莫師叔不會讓你就這麼死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

霍林心裡感動,卻是沒有希望的苦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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