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七名蜀山劍宗的門人已經離開,李天啓和陸琳琅方感到了一絲輕鬆。
“怎麼回事啊?”李天啓還是一頭霧水,因爲方纔他全神貫注在對敵,並未留意到自己是被西域老人所控制。他看了一眼西域老人,沒聽到回答,連忙將目光轉移到了陸琳琅臉上。
陸琳琅快步蹦了過來,“估計就是這老前輩施展了被稱爲脈控術的異法,所以控制了你的手腳,將他們趕跑了。”
“是這樣嗎?”李天啓扭頭望向那西域老人。
西域老人拿着菸斗的手忽然一陣顫抖,一道血箭自口內噴出,浸溼了胸前的衣襟。
“前輩!”兩人齊聲嚷道。
西域老人從懷裡哆嗦着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從中倒出了一粒綠色的藥丸,放進了嘴裡,然後繼續調息運氣,半晌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李天啓兩人還未走,而是左右站着爲他護法,不禁心裡一陣感動。
西域老人說道:“你倆個娃,心地確實不錯,被我利用了,還願意站在這裡爲我護法,嗯,難得啊。”
“前輩可是受了傷?”李天啓問道。
“既然你們如此純潔,那但說給你們聽也無妨,的確,老夫身受重傷,纔來得此處,原想着也逃不了多遠了,誰知卻遇到了你們,而且老夫的功力還可以駕馭你們身上的內勁,是以……”
“就是那脈控術。”陸琳琅插話道。
西域老人點點頭。
原來如此,李天啓和陸琳琅此時已明白了。
“我說我們怎麼忽然落地了,又邁不開步,而我居然一招就點到了那漢子,可我連點穴都沒學過啊。”李天啓嘆道。
“老前輩,他們爲什麼要……”陸琳琅話剛出口,已被李天啓攔阻了。
李天啓對陸琳琅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打聽別人的隱私。
“前輩,既然此事已了,那我們也就告退了,前輩可多保重。”李天啓突然想到自己還身負重任,還是不要隨意介入江湖人的紛爭爲好。
陸琳琅也在那一刻,明白了李天啓的心思。
“慢着。”方要離開的兩人聞言,轉過身來。
“你們不好奇?”
“我們不便探知別人的秘密。”
“呵呵,那老夫偏要告知你們呢?”
“這……”這世上還有此等怪人。
“告訴你們無妨,反正你們也不是老夫的對手。”西域老人從懷中摸出了一塊黑色東西,笑道:“正是因爲這個。”
李天啓瞪大了眼睛,此塊黑色石子似曾相識,渾身黑乎乎,還滿布小窟窿。他不自主地伸手拍了三次掌,果然,這黑石發出了紫色的光芒。
西域老人眼睛一亮,將黑石迅速收入了懷中,“小子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陸琳琅也是瞪大了明眸看這李天啓,顯然她也不清楚李天啓爲何懂得這個。
“前輩,關於這塊黑色石子,晚輩記得是在一紫袍蒙面人的手中,卻不知……爲何會到了您手裡……”李天啓詫異地問道,他原本不想探知別人的隱私,但此刻發現這顆黑石居然是自己之前看到過的那顆,而那顆黑石不是早已落入紫袍蒙面人的手中了嗎?怎麼此刻卻會在西域老人的手裡,這世間的事情也太過奇妙了,而且兩地相隔甚遠,這冥冥中是有天意嗎?爲何自己總是撞到這石頭之上?
“你居然知道此物是在紫袍人身上的?”西域老人也是詫異莫名,神情變得有些緊張。
李天啓將遇到這顆石頭的經過簡要地與西域老人說了一遍。
“哦,原來如此,老夫還以爲你與他們是同一路人呢。”西域老人暗自鬆了口氣。他方纔曾一度認爲李天啓是故意出現在他面前的,也是爲了圖謀這黑石,聽了他這麼一說,便也放下心來。
“前輩,這黑石有何用處?爲何這麼多人想搶?”李天啓不解地問道。
西域老人說道:“因爲這個跟五靈珠有關。”
“五靈珠?”李天啓和陸琳琅同時問道。
“嗯。”西域老人點頭道:“江湖傳聞五靈珠之一的木靈珠就鎖於天外飛落的隕石所製成的石窟中,那石窟神魔都無法打開,而那石窟唯有一塊會發紫光的黑石可以打開,據說木靈珠就是被封印與蜀山中,但具體在哪,外人不得而知,只是前段時間守護這顆黑石的長老漫天鬼影突然失蹤了,而黑石也下落不明。而老夫所取的黑石正是從那紫袍蒙面人身上得來,此人一身本領玄妙,對術法造詣頗深,老夫居然不是他的敵手,險些喪命。但也因此身負重傷。”
西域老人此時已緩緩站了起來,他並不高,也就與李天啓齊平,這倒讓李天啓想起了那盜取這顆黑石的來去無影姜巖。
“好了,小子,你悟性極高,倒是個好苗子,不過老夫也有事情要辦,不然倒可以收你爲徒。”西域老人說道。
“承蒙前輩誇獎。”李天啓拱手道。
“那就有緣再見吧。老夫也要找個僻靜之處療傷去了。”話落,西域老人已騰空躍起,只是一瞬間,就已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
“原來這顆黑石居然是從蜀山盜出的……”李天啓自言自語道。
“天晚了,我們也回去吧。”陸琳琅說道。
“嗯。”
兩人也動身離開,這處平地只留下了那兩支孤獨的火把還在吱吱燃燒着。
就在火把即將熄滅的時候,一條人影又出現在了這裡,他身穿紫袍,蒙着臉面,顯然他瞧到了地上草叢中那點點血跡,此人蹲了下來,將手伸進血跡裡沾了一下,又站了起來。
“哼,別以爲這麼輕易就可以從我的手裡逃跑。”話落,蒙面人消失在了夜風中。
火把這時已然熄滅,這塊平地又再次被黑暗籠罩。
李天啓和陸琳琅來到蘇州城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一支諾長的大**隊正陸陸續續進入蘇州城,怕不有上千人,怎麼會有這麼多軍士在深夜裡進入蘇州城呢?
李天啓稍微沉思,想到了黑魚堂主曾提到三日後太子將落腳杭州城,想來這些軍士進駐蘇州也是爲了保護太子的周全的。
兩人在城外站了好一會,這支隊伍才完全走進了蘇州城。
兩人回到城裡的客棧已是丑時了。
由於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李天啓並沒有問起陸琳琅爲何獨自一人夜探萬花香府邸的事,此時他恰護送陸琳琅回到屋內,再也忍不住問道:“琳琅,你爲何要獨自夜闖萬花香府邸呢?”
陸琳琅面色一紅,低頭說道:“天啓哥,對不起,有了一些蛛絲馬跡,我有些心急了。”
李天啓看着陸琳琅說道:“你是因爲萬花香是我的姨母,所以你擔心我有所顧忌而獨自一人去調查吧?”
陸琳琅擡頭瞧了李天啓一眼,又低下頭去,似乎自己的心思已被他猜中。
“琳琅,我們可是有共同目標的,既然有線索我們就一起去調查,她是否我的姨母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在於她是否做了虧心事。你也不要擔心我會護短,只是以後你還是不要獨自一人外出了,畢竟是位女孩子,沒有個接應,出了問題,我怎麼向……向……向逸仙交待。”李天啓未曾聽到陸琳琅提起過她的父母親,也不知道她雙親現在的情況,話到此處,又怕貿然提起會讓她難過,是以有些遲疑一時接不下去,幸好靈機一動,將林逸仙擺了出來。
“知道了。”陸琳琅點點頭,臉更紅了,卻嘟囔着說道:“又關逸仙什麼事。”心想,關心我就是關心我,卻拐彎抹角說這許多。她的心裡美滋滋的。不過想起這驚心動魄地一幕,她現在還是感到有些心驚肉跳,如若那長衫公子不是找他們有事情
李天啓說道:“你知道那瞎眼婆子是誰嗎?”
“不知。”陸琳琅搖搖頭。
“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據她所述,她是嗜血聖姑,與那無滅老祖還有那雷炎蟾母都是一夥的。此人武力超凡,我們的本事與她相差甚遠。有她在那萬花香府邸守着,我們無論如何是無法進去調查的,反而會進一步打草驚蛇。”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陸琳琅問道。
“我在尋你的過程中,去……去到了一家怡紅院……”李天啓說起這事,不免也開始耳根發熱,聽到陸琳琅啊了一聲,他趕緊解釋道:”我當時以爲你被抓到了那裡……”
陸琳琅看到李天啓急於解釋的樣子,噗哧笑了:“好了,天啓哥,說下去吧。”
李天啓將發現老鴇是關鍵聯繫人這一經過跟陸琳琅詳細說了,他頓了一頓,說道:“我姨母那邊既然有人守着,那我們明日一大早可再次悄悄進入摸向怡紅院,找那老鴇一問便知。”
“嗯。”陸琳琅點點頭,忽然注意到是要去怡紅院,不禁又啊了一聲……
“對了,還有個值得注意的是,今夜遇到的那位長衫公子,那些人都稱呼他爲四爺,而我聽那青衣女子偶然說起又稱呼他爲王爺,四爺王爺,有些糊塗了。不知道他們到底什麼來頭?”
“被稱爲王爺,肯定就是官府中人,而且是當大官的。”
“嗯,沒錯,我看有機會還是要找個在朝廷做事的可靠之人打聽打聽,也許就能確定他們的來路了。”李天啓想到了楊文。
陸琳琅點點頭,嬌羞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