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傳說位於北方大漠之中。
不過僅僅只是傳說,並沒有人知道它的確切位置。
北出玉門關就是往突厥的方向而去了。
玉門關也稱陽關。
許多知名詩人曾作過關於玉門關的詩句。
此時的玉門關給李天啓等一行人的感覺那完全就不像中原之地了,周遭的環境顯得黃沙漫漫,異常的冷清。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便是玉門關的寫照吧。
雖然玉門關城高牆厚,不過城牆都是黃土鑄成厚厚的泥牆,經過風雨的侵蝕,已顯得有些老舊,可以從上面看出這些城牆還是經過了修繕,只不過東一塊西一塊的,盡是補過的痕跡。
守着關卡的衛兵只是簡單詢問了他們此行的目的,然後便放他們出去了,不過卻提醒他們在外小心,突厥騎兵不時也會襲擊商隊,或者是搶奪過路的行人。
李天啓等人騎着高大的沙漠之舟,緩緩前行,通過了玉門關。
出了玉門關後,數裡外的景色一望無際,都是丘陵,風蝕巖等,與中原滿目都是草木區別甚大。
徐少宇看來早已對樓蘭之行有所準備,因爲出了玉門關後岔路較多,而且都是羊腸小道,但徐少宇卻像是認得方位而一直在前方帶路,鄂尚則走在他的旁邊。
李天啓對於此行可是毫無方向的,他並不知道雷炎蟾母要帶他去樓蘭何處,因此也只能依靠徐少宇帶着找樓蘭了。
正值冬季的時刻出塞北,更顯清冷。放眼盡是丘陵,只有稀疏且光禿禿的樹木出現在遠處時才感覺到有些生氣。
這裡顯得很乾燥,風沙隨時襲面而來,讓衆人不得不用紗巾矇住了臉面,此刻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白雲投射下來,並沒有給人一種刺眼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暖意。
駱駝行進的速度並不快,但卻很穩健,駝鈴叮叮噹噹響着,伴隨着他們有些睏乏的旅程。一道戈壁灘接在草場的盡頭,窪地下有一條彎彎的小河,河面上異常平靜,就像一面鏡子映照出了碧藍的天空。
他們已走了十里地了,雖然不算累,但徐少宇卻提醒大家在此歇腳,並讓駱駝喝足了水。
不用問,過了此地,估計就是踏上乾燥的沙漠地帶了。
此地有不少竈坑的痕跡,看來不少人行經此地時都會在此歇腳,生火造飯。
衆人將行囊從駱駝背上卸下,鄂尚便牽着五頭駱駝沿着那條小河走去,那小河邊有一片草地和灌木叢,可以讓駱駝吃個飽。
徐少宇與他們打聲招呼後則往一處高地走去了,看來他是要確認行進的方向。
李天啓等人在附近灌木叢中折了一些乾燥的木頭,藤條,用來生火烤東西吃。
沒一會,火勢漸漸旺了起來。
三人相視了一眼,林逸仙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天啓問道:“逸仙,你笑什麼呢?”
林逸仙說道:“我是笑我們可真有緣分,時隔多年,現在我們又聚在了一起。”
陸琳琅道:“是啊。雖然其中變化頗大,但我們還是又在一起了,彷彿回到了當年。”
李天啓說道:“我們琳琅的話現在是說得越來越好了。儼然一位本土長大的姑娘了。”
陸琳琅登時粉臉通紅。
林逸仙卻道:“雖然如此,不過她還是容易害羞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沒一會已將玉米、燒餅、肉脯烤熟了,李天啓便叫了徐少宇和鄂尚回來用餐。
這一路上大家也都相互認識了,只不過徐少宇卻變得有些沉默起來,鄂尚則還是與此前一樣大大咧咧的。
李天啓察覺出了徐少宇的變化,似乎踏入塞北以來,他就經常獨自一人在想着一些事情,有時問話他都像是沒有在聽似的。
一個時辰後,衆人已休息足夠,而駱駝也已餵飽喝足,便開始動身往戈壁去了。
此時已是午後,薄薄的白雲不時將太陽遮掩起來,地面上的光線忽明忽暗,就連草地也漸漸被黃沙所替代,樹木越來越稀疏了,偶爾走上一里地,才能見到一兩株稀疏的楊柳。
在徐少宇的帶領下,衆人從塞外小路走進了真正的荒野之中,此時早已沒有了道路,更不容易判斷方向。
頭上的太陽逐漸西斜,漸漸將衆人的影子拉長,此時的地勢起伏平緩,地面上覆蓋着大片的礫石,矮小的野草頑強地從略微潮溼的石縫中生長出來,卻又更突顯了孤獨的味道。
“咦?那是什麼?”鄂尚伸手往右前方一指,徐少宇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坑。
“我們過去瞧瞧。”徐少宇說道,便撥了一下繩索,駱駝便朝着那巨坑去了。
鄂尚回過頭來向着數丈後的李天啓等人做了個手勢,然後便跟在徐少宇後面,往那邊去了。
待李天啓等人來到巨坑旁時,徐少宇和鄂尚早已從駱駝上下來,走到了巨坑裡查看了一番。
巨坑佔地足有兩三畝地,呈圓錐形,最深處約有五六十丈高,裡面的地面雖然鋪上了厚厚的沙土,不過還是可以看出略顯有些溼潤。
有一塊暗黑色的巨石從那些沙土裡露出了一角。
徐少宇從深坑裡走了上來,對着站在巨坑邊李天啓等人說道:“這是飛來石。未曾想居然能在這裡發現這麼大的一塊。”
李天啓問道:“什麼是飛來石?”
徐少宇指了指天上,說道:“天上,宙宇。興許是玉皇大帝對下界不滿吧。那裡面有一塊巨石,估計有一兩丈寬高。不過就是這樣大小的石頭,便將這裡撞成了這樣。”
林逸仙咋舌道:“一顆這麼小的石頭掉落這裡居然會造成這麼巨大的坑,若掉落在長安城裡豈不是會造成很大的****?”
徐少宇道:“是的。”
“飛來石?”李天啓想起了與妙樂、葛秋在那片樹林裡曾看到天上掉落的火球,“莫不是火球一樣的,拖曳着一條光帶從天上飄落?”
徐少宇點頭道:“是啊。當年樓蘭國便是遭遇了這樣的……”頓了一頓,接着道:“沒想到在這裡又看到了這樣的石頭。這巨坑看樣子成色很新啊。應該不超過三個月。”
鄂尚也從下面走了上來說道:“我茅山鄂尚行走江湖多年,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東西。那石頭的表面居然像是被融化過一般,坑坑窪窪不平。”
“是嗎?”李天啓不由心中一動,說着,也直往巨坑深處走去。林逸仙和陸琳琅也有些好奇,便也跟在他的身後。
李天啓等人來到那露出在沙土上的黑色石塊上,蹲下來瞧了個仔細,果然那上面盡是平滑的表面,而且上面還有許多小孔。
林逸仙說道:“看不出這石頭居然這麼厲害。”她說着站了起來,望了一下上方,然後默默唸叨了一聲,“老天保佑。”
徐少宇此時在上面喊道:“走吧。我們還需繼續趕路呢。”
衆人紛紛從巨坑裡走出來,再次騎上了駱駝,徐少宇和鄂尚繼續在前方領路。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離上一個巨坑已有十數裡的距離了,他們又發現了一個巨坑,但這巨坑顯然已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只留下邊沿還能看出當時的面貌,而中部則已被多年的沙土填滿了,上面還長滿了蓬亂的雜草。
要不是走這一遭,衆人都不知道這一片戈壁地帶居然會有兩個這麼大的巨坑。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這一帶爲何會讓天上落下這樣的石頭,但顯然不是什麼好事,雖然大家都沒有說出來,不過還是都感覺到了一些壓抑的氣息。
“有人!”這時,前方徐少宇發現了什麼,已經跳下駱駝,往一處風蝕巖而去。
聽到了其他人聞言也跟着奔了過去。
那塊風蝕巖之下靠着一個尼姑打扮的人,此人面容削瘦,臉色慘白,雖然身受重傷,但還有氣息。
她滿嘴都是血跡,而她的胸襟也被血液染紅了一片,而血跡已變得黑紅色,看來她躺在這裡已有些時日了,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撐過來的。
這尼姑周圍的地面上躺倒着有十來只碩鼠,只只有雞鴨這麼大,看來是在襲擊這人時,被她擊斃的。
李天啓認得此人,那是玄境門的了凡師太,她已經奄奄一息,雖然察覺了他們這些人的到來,不過卻無力睜開雙目,只是臉上出現了一絲掙扎的表情,看來她是將李天啓等人誤認爲是追殺她的人了。
徐少宇半蹲在了凡的身旁,搭着她的脈搏探查了一會,對着李天啓等人說道:“脈搏微弱,氣息紊亂。嚴重內傷。”
說着,他摸出了一顆傷藥。
李天啓趕緊取出水囊走到了了凡師太旁,從徐少宇的手上接過傷藥道:“了凡師太,是我,李天啓。”
衆人皆吃了一驚,他們都沒有想到李天啓居然認得此人。
忽然了凡師太全身一鬆,頭一歪,身體居然也不由倒向了一邊。
“師太!”李天啓嚇了一跳,雙手扶住了了凡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