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7%cf%d3%c4%b8%f3等到媽媽收了線.丹青才放下電話.坐在身邊的徐慢正無聊地捋着她的髮絲.神態溫柔認真.倒像是在做一件很需要精神的事情.
丹青往他身邊挪了挪.頭緩緩靠過去依偎在他的懷裡：“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徐慢雙手合抱.將她圈起來.聲音更溫柔：“她說你脾氣差.叫我讓着你點.”
“騙人.這麼點事怎麼就講了十幾分鍾.”丹青盯着他胸前的扣子.雙手不自覺地攀上去.身子也往前挪了挪.越縮越小.真希望變成一顆小鈕釦.一直依附在他身上.
“伯母說你脾氣差.我說還好.結果她爲了證明她說的是真的.就舉了很多例子.”徐慢突然低下頭.笑着對上她的眼睛.“你小時候真的用碗敲過你哥的頭.你們班有個男同學摔掉了一顆牙.也是你乾的事.”
丹青有些慚愧.但也跟着笑了：“誰小時候沒乾點缺德事.我現在不是改了嘛.再說了.方立文的事.真不能完全賴我.他以前太弱了.總是悶不吭聲的.我跑的時候沒看見他.就那麼撞上了.我給他帶了一個月的早餐呢.也算對得起他了...”
想起小時候的事.丹青也覺得很開心.那時候的打打鬧鬧.大家都不放在心上.大有一笑泯恩仇的瀟灑.
“看來.女孩小時候都比較厲害.”
“你說的是莫盡歡吧.她也欺負過你嗎.”
“她只是愛鬧騰.整天閒不下來.不是跟這個鬧.就是找那個的小麻煩.不過都是小事.大家也都不計較.畢竟那個圈子裡的人都太規矩.只有她不拘一格.也許是這點太難得.所有人讓着她.”
徐慢說起盡歡的時候.眼裡會有一點點笑意.那是每個人回憶起美好往事時的標誌.丹青有點吃醋.卻不嫉妒.沒有她的過去.也應該有個人可以給他帶來快樂.這是一件好事.
心裡這樣想着.臉上卻擺起了女朋友的醋罐子模樣.丹青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挑釁地說：“以後不準隨便想起這麼有個性的老朋友.幫忙也不能衝在她男朋友前面.下一次見面一定要鄭重地跟她介紹你女朋友叫邵丹青.”
“...沒問題.”徐慢覺得這根本不算這什麼要求.他本來就打算這樣做.
丹青見他答應得這麼爽快.很滿意地笑了.
倆人偎依在一起.聊着各自小時候的事.大部分都是丹青說.因爲她的小時候太五彩斑斕.尤其是遇到林佳男之後.兩個傻姑娘在學校裡“恣意妄爲”的那些事.
徐慢認真的聽着.偶爾插句嘴.偶爾她問起“你呢”時.纔會說一下他的簡單過去.他的小時候.故事很短.人物很少.實在沒什麼可講的.看着眉飛色舞的丹青.他心滿意足.轉移她的注意力.確實很簡單.
講着講着就有些犯困了.他的胸膛怎麼比牀還要舒服.丹青迷迷糊糊的就入了周公的陷阱.聲音逐漸變小.最後輕哼了兩聲.就睡過去了.
徐慢抱着睡着的丹青坐了一會兒.喧鬧的外面也已經安靜下來.幾聲蟲鳴更顯得滿室溫馨.
他多想就這樣.每晚聽她說話.聽她均勻的呼吸.還有那噴在他身上溫暖的氣息.然後跟着她一起入夢.
坐着的姿勢畢竟不適.丹青動了動.調整了下姿勢.可最後還是本能地回到了他的懷裡.又安穩地睡了過去.
徐慢抱着她躺了下去.在她額上深深地印了一個吻才鬆開她.他起身給她蓋了被子.伸手按了牀頭燈.
在他轉身的一剎那.一雙溫暖的手準確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還使勁捏了捏：“你別走.”那聲音裡有些許的乞求.
徐慢伸出左手.握了上去：“伯母說不準我倆今晚同房.不然以後都不讓我再見你.”
幸虧他關了燈.不然丹青真要羞死.她的臉因爲這句話.已經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剛纔還很放肆的手.此刻已經收了回來.丹青有點尷尬的解釋：“我媽想太多了...我要你別走.也不是那個意思...”
徐慢見她露出小女孩的嬌羞態.忍不住地就湊了上去.只有路燈餘光的房間裡.丹青看着突然靠近的臉.還有那股熟悉的氣息.驚得屏住了呼吸.徐慢卻不依不撓.彷彿很享受的樣子：“哪個意思.”
他的呼吸已經有些沉重.逐漸靠近的臉慢慢壓迫過來.丹青眩暈在其中.他的氣息總是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她已經很依戀.所以她情不自禁地想靠過去.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再近一點.他們也許都不能控制自己了.
丹青微微瞥過頭去：“明知什麼意思還問.你這也是欺負我.”
徐慢輕輕笑出聲來：“本來沒那個意思的.可被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有點意思了.”他一說完.右手已經搭上了她的手.緊緊一握.
“不行.我媽說...”丹青知道.他每次這樣握她的時候.下面都有擦槍走火的可能.她急得扭過頭來.剛想開口阻止.可那雙熟悉的脣已經覆了過來.準確地堵住了她半張開的嘴.
丹青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大嘴巴.一句不小心的挽留.怎麼就搞得像自己在勾引他似的.徐慢吻得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丹青剛開始還在責備自己.幾秒鐘過去後.她已經被他帶入了另一個世界.她笨拙地緊跟着他的節奏.已經忘了媽媽的囑咐.忘了她剛纔的害怕.他怎樣做.她便怎樣回報他.大腦已經陷入一片混沌中.唯有兩股氣息交雜在一起.
徐慢突然停了下來.丹青大口地喘着氣.他卻鎮定地看着她.看着她嬌羞的臉.激戰過後的紅脣.他又忍不住湊了上去.丹青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他卻只在嘴角去親了一口.便鬆開了她.
丹青見他神色複雜.小心問道：“怎麼了.”
徐慢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嘆了口氣：“很後悔.”
“後悔什麼.”
“真不該答應你媽.”徐慢氣惱地站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髮.“算了.我還是去隔壁睡吧.”
看着他艱難走出去的背影.丹青忍不住笑了出來.心裡甜的跟灌了似的.
她就愛這樣的男人.爲她着迷.卻又言出必行.
徐慢去了大廳.前臺遞給他一張房卡.徐慢無奈地接了過來.這個鎮真是太小了.他的運氣也是太背了.怎麼就這麼幾家酒店.她媽媽輕易找到了這一家.還給他另訂了間房.命他下來拿卡...
徐慢在上樓的路上.多次嘆息“地利”果然也是成事的關鍵吶.
宋礪寒凌晨還是打來了電話.徐慢知道他是爲自己好.想了很久還是接了.
“宋礪寒.你要是夠了解我.這件事就別再說了.你知道我的個性.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徐慢珍惜宋礪寒這個朋友.他不願這件事破壞他倆的關係.
“我在你眼裡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嗎.你不願意的事.我才懶得逼你.”
徐慢放下心來：“那是什麼事.”
“找你一定有事嗎.”
徐慢被這句臺詞式的對話逗樂.笑着問：“那宋大公子這大半夜的找我.不會是來說心事的吧.就算是.你也得快點.我明天還得跟丹青見她姑媽.所以得養精蓄銳.今晚能給你的時間真有限.”
“運氣真好.”宋礪寒感嘆.
“那是.”確實順利.這麼快就去見親戚.離結婚.大概也不遠了.
“見了人下午就回南城吧.那批機器我找到了熟人.只要他願意幫忙.肯定能夠很快通過海關.”
徐慢覺得好消息來的太快.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激動地說：“好.我吃完午飯就回去.到時你約好地方.我直奔過去.”
只要買到那批機器.搶下北郊物流園的標.父親那邊有了交代.丹青的事他們自然不會再阻止.也不用再受辛然威脅.辛晉能的日子快到頭了.只要他死了.丹青再也不用害怕那些事情...
徐慢開心地對着漆黑的窗外.他的堅持終於換來了更好的局面.對邵媽媽的承諾.他相信自己能夠做到.
“我知道你肯定已經知道了丹青的那些事.你能堅持跟她在一起.我很高興...是我和她爸爸太懦弱.太無能.才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以前我想讓她遠離你們那個圈子.也許時間能沖淡一切.她能好起來...”
“我知道你有錢有能力.也許只有這樣的你才能保護她...她性子太強.那些屈辱她總是忘不了.在我們面前.她繼續做個好女兒.想瞞着我們.可我知道.她還在抽菸.她還是會酗酒.直到不久前遇到了你...”
“小徐啊.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讓她遠離那些人吧.我知道.姓辛的快不行了.他們來過我家.我知道他們遲早會找過去.你一定要藏好丹青.不能讓他們找到她...”
徐慢走到電腦前.從郵箱裡找出7個月前宋礪寒給他的一封郵件.裡面有許多照片.其中有一張.那是事情發生後.她躲在家裡好幾個月後第一次出門的照片.半指長的短髮.神情呆滯.200多斤的模樣.驚恐地低着頭.一雙手緊緊地抓着邵媽媽的胳膊...
他恨恨地閉上眼睛.雙拳緊握.怒火不斷充斥着大腦.邵丹青...這哪裡是邵丹青.
如果殺人不犯法.辛晉能絕對活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