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久違的美好,當他無可否認自己確實很貪戀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後悔了,後悔把前面的幾天都浪費掉,後悔他居然爲了逞一時之氣,做了件連自己都鄙視的蠢事。
鬧什麼脾氣嘛?
這樣,多好!
丁凝嗚咽兩聲,便再也發不出其他的聲音來,想要推開他,可他的手臂就這樣環在她的身前,將她禁錮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顧亦城!”
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她咬牙切齒地念出他的名。
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抗拒,同樣氣喘吁吁的,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放鬆,一邊啃着她雪白的脖子,一邊喘着粗氣道:“怎麼?不是說了不生氣嘛!”
男人的世界,有什麼就是這麼粗線條。
尤其是jing蟲上腦的男人,當他滿心只想着一件事的時候,哪裡還有心思去顧及得到女人最喜歡口是心非。
既然她說不生氣,那麼他就當她不生氣了。
如此,他爲什麼不能碰?
丁凝皺着眉,並不想推翻自己剛纔所說的話,推拒了一番無果之後,她躲避着他的吻,急道:“我,我身體不舒服!”她昨晚纔在醫院待了一夜,確實不怎麼舒服,心想這個理由總可以了吧?
顧亦城卻低聲一笑,熱熱的呼吸噴灑下來,“那就別亂動!乖乖配合,之前做的時候,哪回沒讓你舒服了?”
丁凝瞬間石化,臉色一秒紅透。
她想說,他們兩個說的舒服,不是一回事兒!
他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住他,這一場掠奪,他志在必得!
終於,當他的手探進她的褲子裡,摸索到某樣東西的時候,瞬間石化的那一個變成了他,他意猶未盡地停止索吻,一臉鬱悶地望着她。
“你來那個了?”
“呃……”
丁凝的腦袋卡殼了一下,可是,他都已經親手證實了,不再需要她的回答,沒好氣地繼續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
丁凝永遠只能說一個單字,因爲慾求不滿的男人已經一臉不爽,鬆開她之後就直接走出了廚房,這個時候,不宜離她太近。
丁凝莫名不已。
這個,怎麼好像還成了她的錯?
她爲什麼不早說?她這也不是一開始沒想起來這麼回事兒嘛!
不過,看着他出去了,逃過了這一劫,她竟感覺鬆了口氣,有些兩情相悅的事情,她再也不願意一廂情願了。
其實,她多想活得有尊嚴一點,在他那麼明目張膽地和葉筱勾搭成奸的時候,她應該是上前去甩他一個耳光;當他還想和她親熱的時候,她應該一腳將他踹開,再罵一句,顧亦城你真噁心!
可是,她不能,也不敢!
他光是雲淡風輕說出一句離婚,對她來說都是致命的。
她還沒有那個能力,如他所說將丁氏從顧氏集團大廈搬出去,從此眼不見爲淨;她也沒有那個能力,以一人之力去彌補瞳瞳所欠缺的父愛。
父愛,正因爲她沒有,所以才知道女兒有多期待。
所以,在顧亦城提出願意帶瞳瞳的時候,她沒有考慮就同意了,不管裴亞倫對瞳瞳多好,可是,父親這個位置,是誰也無法取代的。
她就像是一隻蝸牛,好不容易伸出觸角來感受這個世界。
然,只要受到傷害,她又馬上縮回殼裡去,再也不敢敞開心扉。
她亦不懂,其實顧亦城在問她是否生氣的時候,心底隱隱期盼過她和會問他些什麼,比如葉筱,比如他帶葉筱出差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如果她問了,他一定會解釋的,什麼都沒發生。
他只不過是在和她賭氣。
可惜,她什麼都沒問。
顧亦城也不懂,她一直活在夾縫之中,過得多麼艱難,她對他……從心動到心碎,這個過程,有過多少的痛苦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