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熱鬧的燕京
從會議室離開時，課題小組的每位研究人員，俱是鬥志昂揚。
也俱是期待滿滿。
對於後續的實驗，他們志在必得！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參與到諾獎級課題的研究之中！
所以，每位研究人員，其實打心底裡，是有些感激陳舟的。
不管以後如何，這一段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研究的經歷，都會是他們最寶貴的財富。
在所有人離開會議室後，一如既往的，還剩下陳舟、克羅斯和高結三人。
陳舟看了看還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麼的克羅斯和高結兩人，出聲問道：“實驗準備的話，需要多長時間？”
克羅斯和高結兩人互相看了看，高結回道：“按照目前的狀況，實驗準備的話，在半個月內可以完成，當然了……”
陳舟問道：“當然什麼？”
整個學術圈，近半的人，都來到了燕京。
很快，陳舟也將面前這人，與印象中的那人對應了起來。
聽到這話，舒爾茨頓時挑了挑眉：“那來吧！”
或者說，竟無一人是可以探討的對象。
卻突然發現，他已經完全具備了獲獎資格。
他明白，有些東西，確實會懵逼自己的雙眼。
聞言，舒爾茨將自己的四張草稿紙遞給了陳舟。
“舒爾茨！”
兩人隨即齊聲問道：“你不會又打算當甩手掌櫃吧？”
陳舟輕輕點頭，不再說話。
再者說，明天的報告會，他還沒準備呢。
“怎麼會是你？”
其實，陳舟有時候也挺納悶的。
舒爾茨也擰開筆蓋，專注於眼前的草稿紙之上。
他頗有些得意的說道：“那必須的！”
只不過，陳舟是打車回燕大的。
誠如陳舟所言，最難的部分，已經被他突破了。
聽到陳舟的話，舒爾茨明顯愣了一下。
只要在實驗開始之時，陳舟來主持大局即可。
見此，陳舟直接說道：“我們的不同，是從第二張草稿紙上的內容開始的……”
而且，華國自己的學者，就有不少主動來到了燕京。
還有其它各個領域的學者。
閒聊了兩句之後，克羅斯也知道了。
他們只好很有爭議的，將陳舟排除在外了。
不少遠道而來的學者，也走進了燕大的校園。
十分鐘很快過去，陳舟和舒爾茨幾乎同時停筆。
雖然陳舟的研究成果，更多的集中在數論領域。
轉過頭來，只見一位一頭捲髮的外國男人，正錯愕的看着自己。
“沒問題，那就以半小時爲限？”舒爾茨回道。
一聽到陳舟這話，克羅斯和高結又對視了一眼。
就這樣，陳舟和舒爾茨邊走邊聊，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陳舟也不再出聲，只靜靜地等着舒爾茨。
陳舟緩緩放下手中的四張草稿紙，擡頭看着舒爾茨。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燕大將要舉辦報告會的原因。
這一點，從陳舟關於代數幾何的兩篇論文，也可見一斑。
不過，可以預料的是。
即使有些冒昧的請教，陳舟也難得的多出了一絲耐心。
舒爾茨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沒錯，即使舒爾茨自創的p進類完美空間理論，被國際數學界稱爲“代數幾何未來幾十年最具潛力的幾大框架體系之一”。
那是十分孤獨的。
現在的陳舟，絕對是整個燕大，乃至整個燕京的焦點。
頓了頓，舒爾茨又說道：“你的Z-理論，一定會在代數幾何的領域，大放異彩！”
畢竟，除了代數幾何領域的極小模型綱領，還有那個具有普遍適用性的新公式。
收回目光，陳舟主動邀請道：“舒爾茨教授，我們邊走邊聊吧，朝着我宿舍的方向，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些紙和筆。”
陳舟和舒爾茨幾乎同時喊道。
回到燕大之後，陳舟先去食堂解決了晚餐，隨後便在燕大的校園裡溜達了一會。
事實上，遠不止燕大的校園，比較熱鬧。
陳舟微微一笑：“不用客氣。”
然後對舒爾茨說道：“既然我們存在分歧，那就用數學去證明自己吧。”
一方面是因爲學生們的返校，使得因節假日冷清的校園，再次變得熱鬧起來。
這一點，倒是令燕大的學生們，受益匪淺。
以往的他，茫然四顧，卻發現竟無一人是自己的對手。
這種討論，就像……吵架一般……
當然了，或許也會有人覺得，這兩人也太沒數學大佬的氣質了吧？
他們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向數學界的前輩，或者有名望的學者，進行請教。
陳舟對於舒爾茨的出現，還是有些驚訝的。
舒爾茨陷入了沉思，他在認真思考着陳舟的話。
也因此，陳舟始終明白，從他選擇改變的那一刻，他就很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
舒爾茨也一樣。
即使眼前這人，是自己在菲爾茲獎上的有力競爭者。
舒爾茨禮貌地說道：“那就打擾了，陳教授。”
“我明白了，你是對的。”
陳舟看了舒爾茨一眼，舒爾茨也面帶微笑的看着他。
面對偶爾冒出來打招呼的學生，陳舟也是禮貌的迴應着。
只要陳舟願意，在之後的日子裡，他一定也會如同舒爾茨一樣，化身“拿獎狂人”，拿獎拿到手軟。
但舒爾茨毫不懷疑，陳舟在代數幾何領域的造詣。
走在燕大的校園裡，陳舟感受着每個人投來的注視目光。
因此，現在的燕京，可以說是異常的熱鬧。
陳舟簡單的給雙方介紹了一下。
陳舟和舒爾茨直走了近一個小時，才走到陳舟宿舍的門口。
天才往往是孤獨的。
陳舟挑了挑眉，隨口說道：“有什麼不可以嗎？最難的部分，我已經幫你倆解決了，剩下的，不都是很簡單的嗎？用我們家鄉的話說，那就是灑灑水了……”
對於陳舟的提議，他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算是吧……”舒爾茨倒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你知道的，你對極小模型綱領兩大問題的解決，以及你所採用的Z-理論，統統吸引到了我！”
陳舟拿起這三張草稿紙，遞給舒爾茨：“你看我的，我看你的。”
但也不可避免的，他的p進類完美空間理論，存在一定的缺陷。
也是2018年國際數學家大會即將頒發的菲爾茲獎的有力競爭者。
從舒爾茨出現在這裡來看，他應該是從陳舟的Z-理論中，獲得了靈感。
畢竟，這位德國數學天才之名，可是非常響亮的。
各項學術成果，一個接着一個的出現。
現在便是找尋陳舟，進行更進一步的交流和探討。
這一點，陳舟覺得，舒爾茨應該早就意識到了。
但實際上，陳舟沒有考慮到的是，他的研究效率實在是太高了。
可真看到陳舟如此瀟灑的離開，他們卻有着無限的感慨。
舒爾茨自然也是禮貌地迴應着。
陳舟擺了擺手：“半小時太長了，十分鐘吧。”
並且一直在尋找相應的完善措施。
舒爾茨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陳舟的意思。
高結也說道：“確實，經過今天的研討會，估摸着每個人都鉚足了勁。”
此時的陳舟，也忽然覺得，可能是時候考個駕照了……
整個燕京，在這幾天，都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因爲，評獎委員會既要考慮，按照原定計劃的獲獎者名單。
而陳舟，很明顯就是個異類。
兩人俱是在認真審覈着對方的解答過程。
陳舟聽到這明顯不太流暢的漢語，微微有些詫異。
幾乎都是被確定的事情，不會有什麼變數。
他的車，留給了克羅斯。
只不過，當得知克羅斯是和陳舟住在一塊時，舒爾茨頓時表情就有些不一樣了。
也因此，原本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
當然了，在各項數學獎項的獲得上，陳舟是比不上舒爾茨的。
因爲這一場吸引了諸多關注目光的報告會，所吸引而來的人，遠不止數學界的學者們。
而這時，這一屆的獎項已經確定了人選。
克羅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舒爾茨的意思。
一張草稿紙……
就在陳舟走到無名湖畔時，又一人走上前來，詢問道：“同學你好，請問你知道陳舟教授住在哪裡嗎？”
同時，這給了他一些參加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感覺。
已經令許多評獎委員會有些尷尬。
沒待陳舟說完，舒爾茨放下了手中的草稿紙，眉頭也舒展開來。
克羅斯笑着說道：“當然，我們得考慮現在所有人的情緒，有這樣飽滿的狀態，估計要不了半個月，就能把實驗所需的一切，全部準備妥當。”
時間點大概可以確定了，那他也就沒有留在高能所的必要了。
“陳舟！”
剩下的，也不過是按照理論研究的成果，去準備實驗。
一見到舒爾茨，克羅斯便疑惑的問道：“這位是？”
對於這樣天才且善於發現問題，善於求學的人，陳舟始終有着一定的好感。
陳舟輕聲笑了笑，說道：“那我就等着你們了。”
尤其是陳舟，更是充分地在舒爾茨面前，展現了自己的實力。
當知道眼前這位外國人就是舒爾茨時，克羅斯頓時熱情地打着招呼。
一連串的數學符號，在草稿紙上浮現。
他對陳舟輕聲說道：“謝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沒錯，這位漢語蹩腳的外國男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德國天才數學家舒爾茨。
要不然的話，還能靠獎金，貼補一下本不富裕的生活，還有研究。
也要考慮獲獎者的等候時間，年齡問題。
在陳舟面前，則是隻有三張。
在這種情況下，也確實，陳舟來不來高能所，影響不大了。
可現在，陳舟的出現，令舒爾茨眼前一亮。
而舒爾茨，則是微皺着眉頭，仍舊盯着陳舟的那三張草稿紙。
兩張草稿紙……
離開會議室後，陳舟並未等克羅斯，而是直接回了燕大。
他沒想到，陳舟一下子便拆穿了他真實的想法。
看着陳舟的背影，克羅斯和高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此外，因爲陳舟第三篇關於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論文，也吸引了物理學界，許多物理學家前來。
隨後，便是一陣沉默。
陳舟則是笑道：“Z-理論不僅屬於我，也屬於整個數學界！”
又是十分鐘過去。
即使舒爾茨在30歲的年齡，便已經在算術代數幾何的領域站穩腳跟，成爲新一代天才數學家的領軍者，甚至被有些人稱爲代數幾何的皇帝格羅滕迪克的接班人。
兩人手中的筆，飛速在草稿紙上流出墨汁。
那必然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當你剛把他納入獲獎者名單，準備進行提名時。
不管是拉馬努金獎、還是克雷研究獎，亦或者是柯爾代數獎，以及被他拒絕的科學界的“奧斯卡獎”——科學突破獎數學新視野獎，都是陳舟尚未拿過的。
陳舟也笑了笑，調侃着說道：“所以，在報告會之前，來找我，是想要提前獲取報告會內容嗎？”
說完，陳舟便起身，朝着會議室門口走去。
如果有人仔細注意陳舟和舒爾茨這邊，就會發現，兩人的討論，幾乎是沒有間歇的。
在陳舟看來，舒爾茨和自己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舒爾茨是天生的天才，是沒有經歷過低谷的。
毫不誇張的說，這絕對是當代最年輕，也最天才的兩位數學家的同框。
“但是你在因此獲益的同時，也受限於p進類完美空間理論，使得你過於自信，也過於依賴它了。”
大約過了三分鐘，舒爾茨緩緩擡頭，雙眼之中有着明亮的目光。
此外，如果有人能夠拍下此刻兩人的照片的話。
聽到舒爾茨的話，陳舟微微一笑，開始說道：“你的p進類完美空間理論，雖然在朗蘭茲綱領中，有着很突出的研究價值，也能夠對朗蘭茲綱領的研究，做出突破。”
當拿出草稿紙後，陳舟分了一半給舒爾茨。
只不過，克羅斯和高結的心裡，明白歸明白。
此時的燕大校園，要遠比以往熱鬧許多。
陳舟掏出鑰匙，打開門，和舒爾茨一起走進了屋內。
他悄悄跟克羅斯說道：“好好珍惜和陳教授住在一塊的日子……”
等到舒爾茨離開時，克羅斯剛好也回到了宿舍。
這其中，就包括維爾澤克、格羅斯、威騰等人。
不管是拉馬努金獎，還是柯爾代數獎，亦或者各大數學獎項，都會有陳舟的一席之地。
畢竟，舒爾茨還有個外號，叫“拿獎狂人”。
每年頒發的數學獎那麼多，爲什麼他卻領的那麼少？
在舒爾茨的面前，有着四張被填滿的草稿紙。
陳舟沒有接這句話，轉而說道：“我猜，你來找我，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你所提出的p進類完美空間理論，你發現了其中不完善的部分。”
舒爾茨笑看着陳舟說道：“我當然是來聽你的報告會的。”
“沒錯！確實如你所言，我發現了p進類完美空間理論的不足之處。”舒爾茨倒也坦然，並未因陳舟的直言拆穿，而變得尷尬起來。
但陳舟不是，他是從低谷慢慢爬起來的人。
請舒爾茨在客廳暫坐，陳舟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去取草稿紙和筆。
原來，不止是舒爾茨來到了華國，來到了燕京。
還有許多數學大佬，如法爾廷斯，如德利涅，如朗蘭茲等人，俱是來到了燕京。
在知道這些之後，克羅斯下意識地看了陳舟一眼。
心中默默說道：“熱鬧的燕京，全因他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