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物理學家來湊什麼熱鬧？
舒爾茨並沒有和克羅斯聊多久，便離開了。
於他而言，今晚與陳舟的暢談，他的收穫，很大很大。
舒爾茨離開後，克羅斯纔出聲問道：“你們倆怎麼會在一起？”
“恰好碰到了。”陳舟隨口回了一句，轉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草稿紙。
克羅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但入眼的內容，頓時令他有些頭大。
代數幾何的知識，他不能說沒學過。
可陳舟和舒爾茨討論的這些，他倒是真的看不懂。
將視線從草稿紙移到陳舟身上，克羅斯有些納悶。
人與人的差距，爲什麼這麼大呢？
他就搞不明白，陳舟的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怎麼就這麼妖孽？
至少到目前爲止，克羅斯還從沒見過，比陳舟還要妖孽的天才。
他哪裡插得上話？
這萬一要是耽誤了大佬的研究，那他可不就成了罪人了？
好在陳舟已經結束了閉關的狀態，也將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理論研究，給解決了。
克羅斯微微擡頭，看着陳舟。
這其中，就有從普林斯頓結伴而來的法爾廷斯和德利涅。
只是，克羅斯又有些奇怪，陳舟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想法，也太瘋狂了吧？
校園裡，已經有不少外國學者出現。
卻無異於驚天炸雷一般。
陳舟搖了搖頭，解釋道：“在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結束之後，我可能更多地會去從事理論物理的研究，涉及實驗的部分，需要你們來完成。”
只不過，書桌前的這兩人，目光都集中在面前的筆記本上，並未有人去欣賞這挺不錯的夜色。
而他現在，還真沒那個資金。
而具體的研究內容，卻是可以細分出許多來。
陳舟想做的事，遠不止是通過學術本身，去改變和影響世界了。
克羅斯聽的極爲認真。
“行啦，不跟你說那麼多了，早點休息，我還要準備一下明天報告會的內容。”
陳舟想了想，出聲問道：“你的下一個課題是什麼？”
經過張一凡那邊材料學的研究一事，陳舟深知，想要搞一個研究機構，是需要很多金錢的。
有着SLAC的工作經驗，再加上跟着陳舟的這次經歷。
但用來形容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似乎又差了點意思。
“請教問題？”陳舟頓時來了興致。
他才能抓住機會，抓住時間，向陳舟請教。
陳舟微微一笑，旋即將筆放下：“那還有嗎？”
簡單的洗漱之後，陳舟坐回了書桌前，開始準備明天報告會PPT。
或者說，陳舟的目的很明確，他將會做一個方向上的引導者。
克羅斯再次沉默了起來，他大概明白了陳舟的意思。
原來這些形形色色的外國人，還都不是一般人。
兩人一邊走着，一邊閒聊着。
做完這些，陳舟簡單的檢查了一下PPT，便關閉了電腦，爬上牀睡覺了。
“也不知道海寧這傢伙，談專利授權的事，談的怎麼樣了……”
“主要還是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理論問題，你的論文，我和高結都仔細的研究過很多遍了，但是有些地方，還是不太明白。”
陳舟看了一眼，才伸手接過筆記本。
克羅斯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了那本陳舟還算眼熟的筆記本。
克羅斯明顯愣了一下，沒有明白陳舟的意思，他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我們的課題組長嗎？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之後，下一個研究課題是什麼，不應該是由你來決定的嗎？”
克羅斯將筆記本遞給陳舟，指着上面的問題說道。
克羅斯呆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兩人在陳舟離開之後，也就各自筆記本上所困惑的問題，展開了討論。
更何況，陳舟自己不也只是個數學家和物理學家嗎？
收拾完草稿紙，陳舟直接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回到華國以來的這段時間，陳舟基本上都處在閉關的狀態。
陳舟輕聲說了一句，轉而朝衛生間走去，準備洗漱一番。
這裡面的信息，甚至比他得知陳舟解決了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理論研究，還有更令他震驚。
這也是在會議結束時，陳舟看到克羅斯和高結，還在筆記本記着什麼的原因。
倒還真沒有怎麼向他請教過問題。
這樣的話，全世界的物理學家，大概也只有他，有這個機會，提前一步與陳舟探討相關的論文內容。
“等一下，克羅斯。”
因爲相較於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更多的理論研究來說。
克羅斯點了點頭，但卻笑着說道：“今天太晚了，你明天還有報告會，不能打擾你休息。”
甚至於，還會使得整個華國學術界，瞬間變天。
當時會議上的高結，也是同樣的做法。
至於那些詳細且繁瑣的計算過程、驗證步驟，則是都在陳舟的腦海裡。
二來是，他也沒想要了解這個。
陳舟所做的PPT，也延續了他一貫的風格。
看到克羅斯的模樣，陳舟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畢竟，陳舟一來是沒有時間去管這件事。
只不過，隨着陳舟的描述，克羅斯卻又發現，“宏偉”這兩個字用來陳舟的想法，應該是沒錯的。
陳舟則笑着鼓勵道：“你跟我來華國，可不單單只是爲了一直跟着我吧？我也相信你，足以成爲一名優秀的物理學家，所以，在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結束之後，你就可以去申請自己的研究課題了。”
自從克羅斯跟高結在高能所裡，開啓了雙宿雙飛的模式之後。
克羅斯遲疑了一下，跟着陳舟走了進去。
而這些人來到華國燕京的原因，都只因爲一個，那就是他們引以爲傲的陳舟教授！
很快，克羅斯便翻到了筆記本上做出標記的問題。
隨着時間的推移，陳舟和克羅斯兩人也一起坐在了書桌前。
他之所以說這些，也是爲了給克羅斯提前打個預防針。
這就需要克羅斯自己，去甄別篩選出，他所感興趣，或者說是適合他的研究課題來。
畢竟，這件事要是擱外面去說，那絕對是足以引來整個華國學術界，乃至整個國際學術界的關注的。
說完，便有些慌亂地轉身離開了陳舟的房間。
聽到陳舟這話，克羅斯立馬想到了什麼，卻並沒有問出來。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其它的研究分支，要由誰來領導？
因此，克羅斯這會回到宿舍後，就打算跟尋找陳舟解惑。
察覺到身後之人，跟着自己走進房間，陳舟有些奇怪的回頭問道：“你跟着我幹嘛？還不早點休息，實驗準備的事，可不能出差錯。”
燕京又迎來了一股新的熱鬧。
他深深地看了陳舟一眼，嚥了口唾液，艱難地說道：“早……早點休息……”
而他之所以讓克羅斯自己去申請課題，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大約過了近五分鐘，克羅斯才擡起頭來看着陳舟，眼神之中閃爍着一絲異樣的光彩：“明白了！”
可一旦陳舟的想法要是實現的話，那……
陳舟卻忽然從背後叫住了他。
肯定得等到他自己的課題小組，將實驗完成之後，纔會考慮。
華國燕大。
只可惜，兩人並未討論出所有的答案。
“此外，雖然你是跟着我來到了華國，來到了高能所，但我不會限制你的研究內容，你可以去申請你所感興趣的研究課題，進行研究。”
兩次諾獎級課題的研究經歷，已經足以使他單獨領導團隊，放開手腳去從事相關的課題研究工作。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還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克羅斯實話實說道。
克羅斯覺得陳舟想要組建的研究機構，是遠遠不止理論研究的，也不會僅僅在數學和物理學上出彩。
沒花多長時間，陳舟邊將PPT給做好了。
等到有消息時，陳海寧自然會來聯繫他。
一所如同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機構，這是多麼……多麼宏偉的想法。
這傢伙，大概是一時沒有消化如此之大的信息量。
克羅斯只能想到“宏偉”這個詞，來形容他所聽到的了。
微微搖了搖頭，陳舟不再去想這件事。
倒是陳舟，在停頓了一下之後，忽又說道：“對了，我打算在將來，組建一所研究機構，就像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那樣……”
克羅斯的思緒，也被陳舟的聲音，給拉了回來。
他也終於明白了，陳舟是如何完善的中微子理論模型，是如何驗證出中微子質量排序爲正，是如何確定CP破壞相角的值的。
在下午的會議上，克羅斯已經將自己存在疑惑的問題，全部記錄在了筆記本上。
克羅斯沉默着沒有說話，他在細細思考陳舟的解答。
這一刻，他第一次發現，近水樓臺的好處。
2018年3月2日，正月十七。
想到這，陳舟不由得就想到了陳海寧。
其實，克羅斯自己心裡苦啊。
克羅斯微微一愣，很快說道：“那就後天，或者大後天……”
看了克羅斯一眼，陳舟直接道：“那現在可以考慮了。”
當然，就目前而言，這還是一直存在於陳舟腦海裡的想法。
簡單的圖片，簡潔的佈局，外加高度精煉的內容。
外面的夜色很不錯，似乎也註定了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陳舟最關心的，大概也就只有這個專利，能夠給他賺到多少錢了。
“實際上，不管是思考中微子質量排序的問題，還是CP破壞，亦或者其它相關的問題，都不能單獨的只看一個……”
隨着陳舟的講解，原本困擾克羅斯的那些問題，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實際上，這對克羅斯來說，也是好事。
此外，這也算是陳舟一個小小的嘗試吧。
剛過完春節，濃烈的年味，還未散去之時。
陳舟需要的不是一個打下手的人，而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
陳舟隨手拿起一支筆，邊在克羅斯的筆記本上寫着，邊解釋給克羅斯聽。
對於克羅斯的反應，陳舟在簡短的錯愕之後，便也理解了。
陳舟看了看一臉笑意的克羅斯：“那行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我明天晚上一定會有時間。”
他還要從學術之外，去改變些什麼。
毫無疑問，陳舟關於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理論研究，暫時是不會舉辦報告會的。
有的是數學家，有的是物理學家，有的是工程師，還有的是程序員，等等等等……
陳舟已經將虛擬影像聊天軟件的專利授權一事，全權交給了陳海寧來處理。
他不是不想向陳舟請教。
至於這個嘗試的結果，還得以後才知道。
陳舟倒也不急，習慣性的拿筆點着筆記本的頁面，就這麼等着克羅斯。
也不是不想如同他人所說的，近水樓臺先得月。
克羅斯輕輕點了點頭，心中有許多想法，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克羅斯拿着筆記本，朝門外走去。
這纔剛過年，怎麼就有這麼多外國人來到了華國？
簡單的打聽之後，人們才忽然明白。
走在路上的人們，俱是驚訝的發現。
陳舟的語氣很平淡，彷彿不是在說未來的打算，而只是講述一件，已經完成的事。
只是，這些平淡的聲音，傳到克羅斯的耳中。
克羅斯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疑惑的看着陳舟。
華國整個學術界，乃至於國際學術界，豈不是都要因此而發生改變？
也直到這一刻，克羅斯才突然意識到。
“這個聽明白了嗎？”陳舟拿筆畫了一圈自己剛寫的內容，轉頭看着克羅斯問道。
只不過，陳舟將這遲早會到來的一步，提前說了出來。
“實驗準備的事，你放心，主要就是……”克羅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我想跟你請教一些問題。”
陳舟笑着起身，拍了拍克羅斯的肩膀：“行吧，反正我後續的重心，暫時還在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上。”
“法爾廷斯教授，德利涅教授，你們好啊……”
法爾廷斯和德利涅同時回頭看去。
說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本科學歷史，拿了數學最高獎菲爾茲獎的，物理學家愛德華·威騰。
德利涅看着一臉笑意的威騰，出聲調侃道：“這不是數學家的報告會嗎？你這個物理學家，來湊什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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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