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下一個目標？
“事實上，這個新公式的理解並不難，我想在座的許多人，都已經完全弄懂了它。”
“而在座的更多的人，也是爲了它的普遍適用性而來。”
“那我閒話少說，直接步入正題……”
同樣簡短的開場後，陳舟便直接進入下半場報告會的內容。
相比於上半場報告會來說，下半場報告會的內容，就相對簡單了一些。
但也僅僅是相對而言。
關於新公式普遍適用性的推導過程，其實並不簡單。
投影儀幕布上的幻燈片，以比上半場報告會稍快的速度在切換着。
所有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幻燈片之上。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能注意到，參加下半場報告會的人，更多的採取了筆記本記錄的方式。
陳舟所掌握的知識，並不淺顯，甚至比臺下某些該領域的研究學者，所思考所掌握的還要多。
戴着黑框眼鏡的同伴，依舊聲音平淡的幫他確認了導師的話。
一共11個，關於特徵值特徵向量公式的方向性研究和應用思考。
“如果按照傳統解法，我們需要計算特徵多項式，再求解特徵值，再求解齊次線性方程組，最後得出特徵向量。”
但很快又收聲，左右望了望，生怕影響他人。
由於陶哲軒和舒爾茨所坐的位置，稍微有點靠後的原因。
此刻的他，頗有些懷疑，陳舟是不是就是因爲這些龐雜的研究，才拒絕他老師的標準猜想的？
兩人的對話，也被不少擠進禮堂圍觀的數學系學生給聽到了。
陶哲軒聞言，笑着說道：“爲什麼？”
然後，撥通了自己好友的對話。
投影幕布上的幻燈片，也從第一頁“關於特徵值特徵向量公式的應用思考”，切換到了第二頁的第一個應用上。
至少從陳舟對這11個方向性研究的講述來看，這11個涉及數學、物理學、工程學、信息學等等的學科領域。
這人看了身旁的同伴一眼，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那你說，他們剛纔說的，陳教授的公式所具有的理論價值，還在克萊姆法則之上，是真的嗎？”
陳舟想了想，笑着說道：“下一個目標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
陶哲軒倒是有些猜到了舒爾茨想說的話。
可以說，陳舟這一下，基本上餵飽了前來參加報告會的學者。
因此，陳舟突發奇想的，在昨晚做完了報告會的PPT之後，又補充了這麼一個帶有方向性研究和應用建議的PPT。
他的同伴聽到這話，微微扭頭看向他，那雙原本很隨性格，一直是一幅平淡的臉上，這時卻多出了一些激動。
“求解特徵值和特徵向量的公式，其最基本的應用，自然是在數學上。”
“卻發現光從公式本身出發的話，並不能直接算出特徵矢量，只能得到它的元素的模方罷了，有相位丟失。而且還得算各個子矩陣的特徵值，並沒有比直接接n元n次線性方程簡便多少。”
聽到陳舟的話，卻有不少人的心中，並不贊同。
尤其是德利涅。
雖然舒爾茨說了這麼多，但在他說完之後，一旁的陶哲軒，也只是輕輕看了他一眼。
同伴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不鹹不淡的說道：“我剛纔沒認錯的話，說話的那兩個人是陶哲軒教授和舒爾茨教授，你覺得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而這些話，他在陳舟本科還未畢業時，就已經領悟到了。
也因此，在陳舟調整PPT，準備進入提問環節的間歇。
“這……這樣的話，那應該說的就是真的了……”
以至於，在陳舟講完在機器學習，這一方向性的應用研究之後。
就有學生在討論着，兩人話裡的分量。
這人又想起了自己研究線性代數的導師，曾經所說過的話。
“呃……沒有啊，你記錯了吧？我的看法，和陶哲軒教授和舒爾茨教授的看法是一樣的呀？啊哈哈哈……”這人頗有些尷尬的解釋着。
然後，看似隨意地說道：“能夠出現在他手裡的東西，能是什麼沒有價值的嗎？從我知道他的名字到現在，他可從未讓人失望過！”
就像那位已經達成了自己目標，卻還是留下來，連續參加了這兩場報告會的舒爾茨一樣。
當看到臺下衆人臉上的表情時，陳舟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
“哦？這樣嗎？那好吧……”同伴收回目光，繼續看向臺上的陳舟，看着幻燈片上的內容。
來到這場報告會的人，有許多是已經弄懂了這篇論文的。
陳舟緩緩掃視了一眼臺下的衆人，臉上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微笑。
舒爾茨回道：“如果是這個公式以前的理論價值，或許是比不上克萊姆法則的。我在最初也試着跟着他的論文，去研究過這個公式。”
畢竟，爲了能夠將這個新公式吃透，所有人都是有準備而來的。
也就是這一公式的第四個方向性應用研究的思考。
畢竟，他可是那次數學猜想競賽的敗者。
“嗯，我沒記錯的話，你說的這個，我也在哪本書裡面看到過。”
就連法爾廷斯、德利涅、朗蘭茲這些數學大佬，也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
“什麼？！剛纔那兩個人，就是被稱爲全米國智商最高的全能天才數學家陶哲軒教授，和被譽爲代數幾何皇帝格羅滕迪克接班人的德國天才數學家舒爾茨教授？？？”
他們同時也很好奇，陳舟是怎麼做到的。
臺上的陳舟，雖然在調整PPT，切回第一個PPT的第一頁。
花了35分鐘左右的時間，陳舟將新公式這篇論文，全部講解完成。
聽到這話，這人的眼神也不再回避，直盯着陶哲軒和舒爾茨的背影。
這人是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的同伴，會不鹹不淡的說出這麼一句的，頓時驚呼出聲。
陳舟在將PPT的內容講解完成之後，並沒有直接進入提問環節。
他們震撼的，正是陳舟，居然涉獵了這麼多的研究領域。
這名學者抱着極大的期待問道：“陳教授，請問您的下一個目標是哪個數學難題？”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問的很直接。
但同時也在抽空觀察着臺下的衆人。
這是關於新公式應用的一些方向性思考。
不管怎麼說，在以後的研究中，他肯定不會再過於注重這一偶然發現的所得。
這些諸多研究領域的學者，到底是被什麼吸引而來的，陳舟又怎麼不可能不知道？
他的心情，頗有些複雜。
而對方，在詢問了兩聲之後，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這人訝異道：“真的假的？你能跟兩位大佬的看法不一樣？”
此刻，臺上的陳舟，已經將幻燈片切到了第四頁。
以至於，在陳舟結束了報告會的時間，準備進入提問環節時。
而是打開了另一個PPT。
這也代表了，陳舟的新公式，已經獲得了數學界，乃至其它領域研究學者的認可。
舒爾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但是，他卻賦予了這個公式新的生命，將這個雖然不會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公式，完全烙印上了屬於他的記號。”
對方一直在回撥……
陳舟的想法也挺簡單的，就當做是爲了將這個新公式發揚光大，所做的一點微薄努力了。
亦或者是因爲，面對陳舟所展現出來的，多學科領域的熟識度。
因此，提問環節過的很快。
注意到這人的眼神，同伴輕聲調侃道：“咦？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這麼容易改變看法的呀？而且看你剛纔的表情，應該也是不打算認可那兩人說法的呀？”
畢竟，關於新公式論文的內容，陳舟已經講解的十分詳盡。
站在這人身旁，戴着一個黑框眼鏡的同伴，幫助這人確認了自己記憶中的內容。
臺下衆人的眼神，無不帶着一絲震撼。
他們沒有想到，陳舟居然還會再多準備了這一手。
只不過，和上午的上半場報告會不同的是。
“但是現在，只要知道特徵值，然後列一個簡單的方程式，特徵向量便可迎刃而解。相反，由特徵向量去求特徵值，也是一樣。”
他微微偏頭，跟身旁的陶哲軒說道：“我覺得他有些謙虛了。”
就連透過黑框眼鏡的目光，似乎都有些不一樣了。
當看到第二個PPT出現的時候，臺下衆人的眼神俱是一亮。
倒是有一名年輕學者，可能是因爲此次報告會的收穫太多。
“在機器學習裡，求解特徵值和特徵向量的公式，可以用來處理缺失特徵。”
陳舟看了這位年輕學者一眼，微微點頭道：“請說！”
“在大量數據處理的基礎上，可以利用原矩陣本徵值，在新場景下，去處理某些樣本或特徵缺失，進而可以算出本徵矢，使得壓縮和分類，可以更準確……”
使得他頗有些激動。
也充分展示了自己在多學科領域裡，所產生的思考。
更多地，還有他的自己的思考，以及該方向應用研究的價值。
在這個問題問出之後，陳舟也發現，臺下衆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的身上。
那麼，爲了不使這一新公式被埋沒，就只能“教”會其他的學者了。
提問環節，相對於前面如此豐富的內容來說，就要顯得寡淡了不少。
安耐不住激動的他，也起身問出了一個，在座衆人，都很關心，卻不會主動去問的問題。
這些打通電話的學者，在掛斷電話後。
“我記得我導師跟我說過，克萊姆法則的重要理論價值，就是研究了方程組的係數與方程組解的存在性與唯一性關係，而且相較於計算方面的作用，克萊姆法則更具有重大的理論價值，尤其在解決微分幾何方面，十分有用！”
坐在靠前位置的法爾廷斯等人，幾乎同時互相看了看。
撥通之後，這電話就這麼通着，也不掛。
只不過，從這人流連的目光中，能夠發現，他已經不止一次，從前排的陶哲軒和舒爾茨身上掃過。
聲音更是第一次出現波動：“我沒有其它的看法，我的看法，只和陳教授一樣，這個公式所具有的理論價值，大概就相當於克萊姆法則一般……”
隨着時間的流逝，陳舟也將自己所準備的第二個PPT，給翻到了末尾。
同伴並未回頭，用同樣平淡的聲音說道：“有些不一樣吧。”
“我覺得他在數學上的理論價值，大概就相當於克萊姆法則一般……”
一共12頁。
“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你說的這個！”
說來有趣的是，隨着陳舟的講述，在場的某些學者，竟然默默的掏出了手機。
除此之外，也正如陳舟在報告會開場時所說的那樣。
“從他推廣到普遍適用性的公式來看，這個公式的理論價值，是肯定在克萊姆法則之上的！”
其中一人邊回憶邊說道：“克萊姆法則是那個線性代數中的基本定理吧？就是用行列式計算出n元一次方程組的解的那個？”
幾乎沒有幾名學者，提出問題。
他們更多的，還是爲了新公式普遍適用性的問題。
竟奇妙的通過電話的方式，聽起了這場報告會。
畢竟，有着陳舟在前面引路，他們在之後，也能更好地去運用這個新公式。
這人微微一愣，旋即癟了癟嘴，再也不多說一句話。
他的導師尤爲推崇克萊姆法則。
這些人的表情，至少說明了，他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而這，恰恰是他們最感興趣的。
陳舟理了理思緒，手上微微一按。
他的同伴看了他一眼，平淡的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那兩人的相貌是能夠和我看過的照片對應上的。”
“陳教授，能否問您一個報告會之外的問題嗎？”
陳舟的講述，並不是單單指出，可以進行的方向性應用研究。
這人卻又問道：“怎麼，你不這麼認爲嗎？難道你跟這兩位大佬的看法不一樣？”
那目光之中，有着無限的好奇，以及期待。
聽到陳舟的話，這名學者，包括臺下的衆人，俱是露出了一絲失望的表情。
但他們也能理解，不管陳舟說不說，那都是陳舟自己的事。
而在這時，陳舟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就目前而言的話。我覺得楊-米爾斯方程和規範場論，似乎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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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