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說完,常慶就樂了,心想你一個學生,就算自學能力強,技術實力不錯,哪來那麼大社會關係呀。
“你?給我找項目。”
“你別笑,其實,我還有一個身份。”劉晨看着他,戲虐地笑道。
“哦,你個小傢伙還有什麼身份,說出來嚇嚇我,我喜歡打網球,心臟挺不錯,血壓也不高。”常慶笑了起來,他覺得跟劉晨聊天格外輕鬆,最難以啓齒的事都說出去了。
“老常,你太誇張了,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來,喝口茶。”
常慶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在舌尖回味着。
“今天暑假我還搞了一家公司出來,做得還不錯。”
“哦,小子挺不錯,還知道開公司,做哪方面?”
“數字音樂播放器。”
“哎呦,挺時尚啊,倒是會趕潮流,不會音霸吧,人家也是今年七月份搞出來的,這公司竟然打敗了以精密儀器著稱於世的日島,不得了,不得了。”常慶抿了口茶笑道。
“嗯,我就是音霸的幕後老闆。”
噗……
幸虧常院長習慣小口喝茶,否則非噴劉晨一臉。
“抱歉,抱歉,你……說真的?”
“我像開玩笑嗎?”
“打敗所尼的那家音霸?新品快上市的音霸?”
劉晨點了點頭。
常慶看着他,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
“老常,我又不是姑娘,你這麼盯着我看,我會懷疑你的取向。”
“混小子,我好歹也是院長,也算你半個長輩吧,有你這麼說話嘛。”
“你看得我發毛了都。”
“我是想你小子到底是不是人啊,水平太高了吧,不聲不響還搞出這麼厲害的一個公司來,技術水平高,只要智商高,肯鑽研倒不是難事,做企業可就難多啦。”
“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做音霸也是技術,幫龔老他們開發出了設備,也是技術,不過可能我這人運氣還不錯,當時產品上市有偶然性因素,在阿二山,也是如此,其實我不過就懂這點技術,專精一點罷了。”劉晨平靜地說道,就跟說一件平常的事一樣。
常慶微微搖了搖頭,“龔老爺子一幫人都搞不定的設備,你卻成功了,這哪裡專精一點,我自認都做不到,光是協調這些人,我就做不來了。一款產品的音質比世界知名企業還強,試問誰又能做得到?小先生,你太謙虛了,幸運垂青有準備的人。”
他這聲小先生則是完全發自內心。
“技術能做到這一步的人並不少,只是大多數不相信自己能做到,還有很大的精力消耗在無用的瑣事中,我不過是目標明確,一路堅持下去罷了,喬布斯創立蘋果電腦時,恐怕有很多公司都比窩在車庫中幾個人的技術水平強,可是蘋果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蓋茨開發dos系統時,恐怕比兩個輟學的學生技術強的公司多如繁星,可他們也成功了,有時候信念和選擇才更重要吧。”
劉晨幽幽地說道,還有一個即將橫空出世的扎克和他的facebook,輪技術真有多強大嗎?逆天嗎?當然不是。
“除了你取得的這些成就,這份見識和心態才最讓我佩服,我像你這個年紀,不,即便是現在,我也無法如此淡然,你的這份心性平靜的有些可怕。”常慶很認真地說道。
“哈,讓我們來談談合作的事吧,我希望在移動手持設備上實現wifi……”
談好之後,劉晨就辭別了常慶。
“小先生,別忘了多來跟我下下棋、聊聊天,呵呵,人生得一知己可不容易,別忘了,那小姑娘可還在呢。”常慶少有地佩服這個少年人。
“知道啦,改天約你釣魚。”
馬銳跟卓苓也從一樓的實驗室出來了,卓苓還是很高興,馬銳討好地恭維道:“苓兒,恭喜,進了常老師實驗室,本科階段發表一篇高質量論文指日可待,到時候出國申請學校就容易多了,績點高,說不定普林斯頓、麻省理工都有希望,哎,我也想進光纖實驗室。”
“我也是運氣好吧,常老師人還挺溫和,不像外界傳聞那樣,所以說呀,謠言止於智者,以訛傳訛很可怕。”卓苓對白磊那麼編排自己的導師看不慣。
“可能吧,說不定常老師唯獨關照你呢。”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卓苓真生氣了,剛纔他對白磊那諂媚的樣子就讓他不舒服,男兒當有風骨,那般卑躬屈膝是爲何?
“生氣啦?”
“沒有,犯不着。”她的臉色更冷。
“我的意思是,常老師肯定是慧眼識珠,欣賞你的才能。”
“隨你怎麼說。”
馬銳心裡也很惱火,我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你還沒完沒了啦,哼,不要太過分了。
“苓兒,你慢點,我剛纔出去買冷飲的時候,聽到一個小新聞,呵呵,挺有趣,就咱們那個學弟劉晨還記得嗎?”
馬銳轉移話題。
嘎然而止,提到這個名字,卓苓就心裡發慌,急切道:“劉晨怎麼了?”
“今天不是新生入學英語分班考嘛,這逗比開場三刻鐘就交卷了,呵呵,這是有多浮誇,據說教改班的only老師看不慣都憤然追出去了,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
“啊?”卓苓大驚失色,劉晨怎會這樣呢,不是告訴他認真考爭取進教改嘛,心兒有點亂,很是擔憂,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早就說了,這人就是一個自大狂,當初在蘇城就是這樣,自詡懂點技術總愛誇誇其談地顯擺,進入江海大學,可顯不出他來了,這不就動了歪腦筋嘛,爲了出名,引起大家的矚目,連成績都不顧了,這種小地方出來的人,就會考試,進了名校,將來也不過是個心高氣傲、怨天尤人的loser。”
卓苓心虛很亂,有些後悔爲何兩人接吻之後那般語氣冷淡地對待他,會不會是因此受了影響?很是自責,那個吻,她的初吻,一直都知道的,她是自願的,又何必怪他呢。
“你說夠了沒?爲什麼要這麼說他?學弟很穩重,不會那樣譁衆取寵,一定是有什麼急事或者苦衷。”
“苓兒,你可想錯了,這種人,我在學生會見得多了,爲了引起別人注意,那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心氣高得嚇死人。”
馬銳仍然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