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故事,雲畫和秦硯秦墨,都面面相覷。
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除了感慨,也只能感慨。
秦硯和秦墨表情依舊冷肅。
雲畫想了想,問了一句:“小月姐姐是在哪座山失蹤的?”
“子嶺山。”米月外婆說。
雲畫猛然擡頭,眼睛微微正大。
“我不會忘,他們說就是這個名兒,小月跟我念叨過好多次,說她一定要找回大妮子。”米月外婆嘆氣,“可是,到底還是找不到,哎,他們都說大妮子是腦子忽然轉好了,不傻了,說不定是自己回家去了。要真是這樣,也好。”
米月外婆又糊好了一個紙箱子。
雲畫則是緊抿着脣:“你說,米月姐姐失蹤的地方,是在子嶺山?就是在S市西南方向,挨着西松源市的那個子嶺山?”
“是呀,S市不就那一個子嶺山?”米月外婆說,“當年爲了找大妮子,周邊的地圖暗門都看遍了,就那一個子嶺山。”
雲畫輕輕地攥了攥拳頭。
許久之後,她看着米月外婆說:“阿婆,我想進屋去看看行不?”
“那有啥不行,我帶你進去,你這小娃娃的,怎麼就不注意,傷着腿多不方便。”米月外婆又要站起來。
雲畫趕緊說:“不用,讓他們推我過去看看就成,阿婆你坐着,不用起來。我自己進去。”
“那行吧,你們慢一點,屋子裡亂,別再摔着了。”
“噯。”
答應下來,秦硯就推着雲畫去了祖孫倆共同使用的空間,這間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間。
……
“阿婆,米月以前得了好寫獎狀咧。”從房間出來的雲畫,看着米月外婆笑着說道,“小月以前學習可真好。”
“那可不,只要是去參加比賽,都得獎回來呢!”米月外婆好是驕傲,可再想想米月的現狀,她又嘆氣,“自從大妮子不見,小月的學習成績也差了,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她還那麼小,卻活得跟我這快死的老太婆一樣。哎!”
“阿婆,會好的。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給您帶的水果、奶粉,您記得吃。”雲畫輕聲說道。
“哎你們這孩子真不聽話,東西都帶回去,我這老太婆吃什麼,什麼都不吃,帶回去……”
……
從米月家出來後很久,秦硯才低聲問道:“剛纔你的表情不對勁,怎麼回事?”
雲畫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米月的姐姐,是在子嶺山失蹤的。你們知道你們是怎麼被安排到我身邊的嗎?”
學校去子嶺山,米月和公西瑾失蹤,雲畫察覺到上官村在幹配陰婚的勾當,拿活人配陰婚,對峙,衝突,雲畫準確地找到米月和公西瑾被活埋的墳墓,救二人出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雲畫的腿被打斷,宋辭嚴重失職,被髮配南非,來自特殊部門的秦硯和秦墨兄妹,才被安排到雲畫身邊。
這就是整個過程。
當雲畫說完之後,秦硯和秦墨的臉色都很凝重。
子嶺山,是巧合嗎?
第1324章
當然不是巧合。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巧合!
先前子嶺山上官村的案子,雲畫沒有繼續跟進,一則是她的腿受傷了,要接受手術,還要休養;二則是她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有沒有她,顧淮一這些專業人士都能處理好。
所以雲畫就沒有跟進上官村的案子,也不知道顧淮一那邊審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其實,不用問她也能夠猜到是什麼狀況的,官家的人,要麼死扛,扛不過了就交代唄!
他們所交代的東西,雲畫壓根兒不需要聽,就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了,無非就是殘忍和更殘忍,以及非常殘忍!
雲畫輕輕地嘆息着。
但是現在,她需要重新再看一下那個案子,或者說是,再重新看一下官家人審訊的情況!
雲畫打了個電話給顧淮一:“你那邊結束了嗎?”
她可沒有忘記,放學的時候,顧淮一還在學校詢問米月呢!
“結束了。”顧淮一說,“米月有一定程度的心理障礙,她跟我們完全無法交流,也並不能很好地回答我們的問題。”
“嗯。”雲畫點頭。
“你之前問到的東西,她對我們,不肯說。”顧淮一說道,“就是她描述的,公西瑾家的情況,她不肯說。”
雲畫沉默了一下,“我剛從米月家出來,她家裡只有一個老婆婆,是她外婆。我們聊了聊,我這會兒正在趕往你們局裡,我想看看上次子嶺山上官村官家配陰婚的那個案子,已經結案了嗎?”
“哪兒那麼快。”顧淮一說道,“這種案子需要把犯罪事實全部清查,所有能查清的都要查,牽涉太廣,受害者太多,還要聯繫受害者家屬,還要尋找受害者遺體,畢竟來找官家配陰婚的,可能來自全國各地。不過再有一兩個月也差不多了吧,預計在五月份能夠進入公訴階段。怎麼了?”
沒錯,警方在查案上或許真的有官僚主義的拖延風格,但是像這種案子,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結束,要走完全部流程。
這全部流程,你可以說是官僚主義作風,拖拖拉拉,辦事繁雜沒有效率,但這些流程都是必須要走的,這樣才能儘可能地保證公平公正,一旦某個環節,不按照規矩來,那就有可能會滋生更嚴重的罪惡。
一個小時之後,雲畫和秦硯秦墨一起到了局裡,顧淮一也差不多前後腳到的。
當雲畫說了具體情況之後,顧淮一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們這種人,都不相信什麼巧合的。
巧合多了,那就是人爲計劃出來的必然。
顧淮一一邊讓人找了卷宗給雲畫看,他自己則在細細回想辦案的所有細節。
“官家是個大家族,人口繁茂,官老爺子屬於是主家,輩分最高,也是官家實際上的最高領導者。”顧淮一說道,“可是你記得嗎?官家主家的所有男丁都差不多死光了,如今除了官老爺子,官家主家就只剩下了一個官小少爺,十幾歲的樣子,也是病歪歪的,幾乎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