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墨那帶着驚悚的目光中。
雲畫輕輕地笑了一下,轉身走向了自己的牀。
“墨墨,我忽然想吃臭豆腐了,就要你上次給我帶的那家的,別家的不要。”雲畫忽然說道。
“我不能離開。”秦墨的臉色非常難看,宋辭不在,秦硯也被雲畫給支開了,現在雲畫身邊就只剩下了她。
更重要的是,別墅的安保設施不光是會把兇徒擋在外面,同樣也會擋住外面的人,讓外面的人無法進來。
所以一旦別墅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
“去吧墨墨,我很就沒吃了,相信我,我不會出事的。”雲畫淡淡地道。
秦墨直接搖頭,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職責所在,我不可能從你身邊離開的。”
雲畫嘆氣,“墨墨,我已經決定了。”
“我不管你做什麼決定,除非我失去行動能力,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秦墨的聲音非常冷肅。
雲畫無奈地轉身,看向了秦墨,她從秦墨的眼神中看到了堅決,看到了決不妥協。
雲畫除了嘆氣,也只能是嘆氣。
她緩緩地走向秦墨,“墨墨。”
“別說了,我不可能離開你身邊的。”秦墨目光緊緊地盯着雲畫,“我不管你在策劃什麼,但你要記住,一切都必須以你的安危爲重。其他任何都可以商量,都有轉圜的餘地,但如果你的安全出現了問題……那後悔都來不及了。”
雲畫微微一笑,“我知道,我有多惜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呢。”
“那你現在……”
“我現在,有計劃,放心。”
“怎麼可能放心!”秦墨的眼神中全然都是焦慮,“畫畫,我猜到了一些東西,剛纔打斷你,也是擔心。當然,我後來才明白你是故意透露出那些東西的,我都能猜到,那麼案件的相關人員肯定更加能夠猜到,你就是故意要……故意要打草驚蛇的。可是,我不放心!”
雲畫沒有吭聲。
秦墨繼續說道,“你也知道,PN組織雖然暫時偃旗息鼓,他們在國內的勢力也已經被剷除大半,至少明面上的勢力現在都已經看不見了,可問題是,像是PN那樣從精神上控制人的邪漖,是不可能被完全剷除殆盡的,他們肯定還有一些隱藏起來的信徒……那些人如果知道你是破壞PN在國內部署的罪魁禍首的話,你能想象到他們會怎麼對你嗎?”
雲畫微微勾了勾脣,“能想象到。”
“既然你能想象到,你就應該警惕,應該比從前更加警惕。”秦墨咬牙說道,“PN最擅長玩弄人心,他們很會利用人心中的惡,他們會放大人心中的惡,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爲他們手中的棋子,尤其是……”
“我知道。”雲畫點頭,“正因如此,我纔不能退縮。PN的勢力沒辦法完全根除?那就一點一點地往外拔好了,拔掉一點是一點。”
“可你的安危呢?如果有PN爲後盾,有PN在後面支持的話,你可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秦墨已經快要氣瘋了,“不行,我必須閒雜馬上聯繫辭哥還有末末姐,我必須讓他們立刻派人過來。”
“不行。”雲畫按住了秦墨的手,“你讓他們來,我的所有計劃就全部都毀了。”
“可是雲畫,無論你有什麼計劃,都必須以你的安全爲前提!否則,再好的計劃,一旦你受了傷或者是出現了別的危險……那要怎麼彌補?到了那個時候,做什麼都不可能彌補得了!”秦墨咬牙說道。
雲畫看着她,輕輕地搖頭,“機會只有一次,我要證據。”
“我知道你要證據。可是爲什麼不能告訴顧隊長?爲什麼不能讓顧隊長參與部署,在確保你安全的前提下,你想怎麼計劃都行。可你偏偏瞞着所有人,竟然想要單獨施行這個計劃,你不要命了嗎?”
秦墨的聲音壓得很低,可她的情緒卻是怎麼都壓制不住。
雲畫看着秦墨,緩緩地笑了一下,“末末姐,別那麼緊張。”
“我怎麼可能不緊張!”
“我有分寸的,而且,只有這一次機會,我不可能放過的。”
“雲畫!”秦墨眼看說不通雲畫,直接咬牙,“我是不會同意你這個計劃的,以及,我的任務是保護你,一旦我發現你身邊有危險,我就必須立刻上報。畫畫,我必須爲你的安全負責。”
說着,秦墨就開始撥打電話了。
雲畫輕輕地嘆了口氣,在秦墨轉身撥打電話的時候,她忽然伸手,拍了一下秦墨的肩膀。
緊接着,秦墨就感覺到自己的皮膚上,有針扎的痛楚。
她轉身,不敢置信地看着雲畫,“你……”
雲畫的動作很快,但實際上秦墨的動作也很快。
在雲畫的手掌拍向她的時候,秦墨就已經努力讓自己的身體向一邊上偏移,但云畫的動作太快了,她距離她的身體也太近了……
更重要的是,一開始,她壓根兒就沒有防備過雲畫,以至於雲畫的手已經靠近她了,她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也完全沒有警惕。
當雲畫的手忽然加速時,她身體的本能告訴她要躲避,她也確實遵循了身體的本能……但是此時,已經太晚了,因爲雲畫的手已經距離她的身體太近太近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是怎麼都不可能躲開的。
雲畫指間夾着一根自吸式的針管……
當針紮在她的皮膚上之後,裡面定量裝置的藥水,就會自動進入她的皮膚、組織、血液……
秦墨飛快地伸手拔掉了針管,可是裡面那一丁點兒的藥水,已經進入了她的皮膚。
“畫畫,你!”秦墨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你怎麼能這樣!”
“墨墨,放心,我保證自己會很安全的。你乖乖睡一覺,醒來之後去這個地址找我。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放心。”
雲畫給秦墨的口袋裡塞了一張紙條,扶着已經開始晃晃悠悠的秦墨到了她的牀上,讓秦墨躺在她的牀上睡下。
而她自己,則小心地關上房門……
不,應該說她鎖上了房門,禁制任何人進入,房門只能從裡面打開。
雲畫從樓上一步步走下。
麗嬸就站在一樓大廳的中央,正擡頭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從樓上走下來。
“小姐。”麗嬸站得很直,雙手交握放在胸.前。看向雲畫的目光非常專注。
雲畫一步步走下來,衝麗嬸微微頷首,“麗嬸。”
“秦墨姑娘呢?”麗嬸問。
雲畫微笑,“她有點礙事,我讓她在房間裡好好休息一下。”
“礙事?”麗嬸挑眉。
雲畫輕笑着走到麗嬸的身邊,“確實礙事,如果我不出手的話,麗嬸你也不會放過她的,對吧。”
“小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呵呵。”雲畫無奈地一笑,看向麗嬸,“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麗嬸還要跟我打啞謎嗎?我以爲,有些事情已經夠清楚了。”
“是嗎?”
“難道不是?”雲畫的眼神變得極其淡漠,“如果我不從樓上下來,麗嬸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把秦墨收拾掉,然後再去找我……讓我猜猜,你會用什麼辦法。比如說,在給我的食物中下藥?或者是通過我房間空調的換氣口,從空氣中給我下藥?這種手法麗嬸想必已經很熟悉了。”
麗嬸的臉色微微一變,看向雲畫的眼眸,變得極其深刻,“小姐,你太聰明瞭。”
“我並不聰明,我只是,能理解麗嬸你的心情。”雲畫淡淡地看着麗嬸,“可是麗嬸,你錯了,你錯得離譜。無論你女兒杜曉菲經歷過什麼,都跟阮沐沐無關。甚至你也可以記恨談少寧,可是阮沐沐有什麼錯?你卻讓她遭受那樣的屈辱死去……”
“誰說她沒有錯!”麗嬸的眼神中瞬間爆起了怒火,“如果不是她,我的菲菲怎麼會學得那麼虛榮?她帶着菲菲進入她的那個圈子裡,那些大小姐們全部都在菲菲面前炫耀,讓菲菲根本擡不起頭來,菲菲只能每天都奉承討好她們那些大小姐!這不是她的錯嗎?不是嗎!”
雲畫眯起了眼睛,“我不想跟你爭論這個問題,你是杜曉菲的母親,根本無法站在客觀的角度看問題。而且麗嬸,你心理有病,你本就容易偏激,我真的不想跟你爭論那麼多。可是麗嬸,你覺得你能逃脫懲罰嗎?你所求的一切,真的能夠如願嗎?”
“我不是已經如願了嗎?”麗嬸冷笑,“杭市州死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好皮,他的血染紅了那一大片粗糙的水泥地;付歡歡也死了,變成人彘,渾身上下里裡外外都爬滿了蛆蟲。還有阮沐沐,哈哈哈,我不過是讓她也嚐嚐我的菲菲四千遭受過的欺辱,我還沒傻她呢,她就活不下去了!能怪我嗎?我給過她機會的,只要她願意活着,那就能活着啊。是她自己找死的,跟我何干!”
“還有談少寧……我的菲菲不過是喜歡他,她一個小女生,不過是喜歡一個男孩子,她有什麼錯!可他呢,他可曾對我的菲菲有半點兒憐憫之心?”
湖哥非常佩服書評區的各位小可愛,一個個全都是福爾摩斯,直接就猜出來是麗嬸了……其實從上帝視角看的話,還是有跡可循的,比如說我寫了杜曉菲的慘死,一個普通龍套肯定不會浪費那麼多筆墨的……所以從她這兒猜的話就很容易了,這屬於寫作方法和習慣咳咳咳。但實際上,湖哥前面並沒有放出什麼指向性的線索,所以猜出來麗嬸是兇手的,真是炒雞棒棒噠!不過這個案子的真正用意,並不是在找出麗嬸這個兇手~~而是在牽出貫穿全文的某一個線索~~~~今天家裡有事,更晚了,明天儘量恢復正常的上午更新,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