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許久都沒有這麼失態過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雲畫甚至懷疑,兇手是不是終於開始針對無辜者了?
但是聽薄司年說的情況,似乎又不是那樣的。
“我先去你那邊!情況稍後再說。”
雲畫說完,就把手機丟給了秦墨,自己飛快地跑去樓上換衣服。
游泳池裡的水都是有消毒劑的,訓練完必須再用清水沖洗,否則很容易引起皮炎感染等等,游泳運動員幾乎各個都有皮膚病。
沖水、換衣服,整個過程雲畫只用了五分鐘都不到,就快速揹着自己的包下樓。
她喜歡背那種小小的雙肩包,背在後面能裝東西也不礙手礙腳。
“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宋辭和秦墨秦硯都在等着。
雲畫點了一下頭,就快步出門,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主樓外的空地上。
上車,啓動,出發。
剛走沒多久,就又接到了薄司年的電話,讓雲畫直接去機場。
雲畫二話沒說,讓宋辭調轉車頭,去機場方向。
到了機場,薄司年也纔剛到,臉色難看得不像話。
“大哥。”雲畫走過去。
“機票我已經訂好,再有二十分鐘登機。”薄司年道。
在vip候機室裡,只有雲畫和薄司年兩人,宋辭他們還有薄司年的助手都在外面。
“大哥,你剛纔電話裡沒說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雲畫問。
薄司年揉了揉眉心,“瑤瑤這幾天去m省出差,帶了她團隊的一個同事一起,叫章鈺的,你應該知道。”
雲畫點頭。
薄司年繼續說道,“昨天晚上,那個章鈺墜樓了。”
“墜樓?”雲畫的臉色微微一變,“怎麼回事?他墜樓……跟瑤瑤有什麼關係?”
“當時樓頂上只有他跟瑤瑤,現場有打鬥痕跡。”薄司年的臉色很沉,“警方對章鈺墜樓的真正原因有所懷疑。”
“懷疑?懷疑什麼?懷疑跟瑤瑤有關?”
“是。”
“現場有目擊者嗎?有監控嗎?”雲畫問。
薄司年的眼神更復雜了,“有目擊者,無監控。”
“你不會說,目擊者是相關人員吧?跟章鈺有關,還是跟瑤瑤有關?”雲畫皺眉,“不是說瑤瑤只帶了章鈺去m省嗎?目擊者是誰的熟人?”
“是,小雪。”
“小……”雲畫忽然擡頭看着薄司年,“是夏小姐?”
“嗯。她當時跟導師去m省那邊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正巧也住在那個酒店。晚上跟導師一起去應酬回來後,喝了點酒,想給我打電話,也想出去走走,就上了頂樓。正巧看見……”
“看見什麼?”
“正巧看到瑤瑤伸手想要抓住墜樓的章鈺,可是卻沒能抓住,章鈺墜樓,當場死亡。”薄司年的眼神很冷很冷。
雲畫嘴脣緊抿。
“警方表示,無法採納夏雪的證言,必須要結合現場的痕跡來判斷,還要跟他們的調查進行對照。”薄司年說道,“我是昨晚深夜接到通知的,警方當時給瑤瑤和小雪做完筆錄之後,就讓她們回去酒店休息了,只是叮囑他們暫時先別離開m省。我這邊也忙,瑤瑤也不肯讓我過去,說她也要多待一段時間,要送章鈺一程。”
“可是爲什麼忽然出現變化了?”
“就在今天下午,我忽然接到夏雪的消息,說瑤瑤被警方帶走了,她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薄司年道,“我立刻讓人去調查,得到的消息是,瑤瑤被捕了。”
“被捕?”雲畫皺眉,“以什麼罪名?”
“故意殺人。”
“……”雲畫簡直要被氣笑了,“故意殺人,有病吧!”
“現在案情有些複雜,我等不及,必須過去一趟。跟你說,也是想帶你去幫忙……”
“大哥你說這話是沒把我當一家人,太見外了。”雲畫道,“瑤瑤出事,我肯定會過去的。說瑤瑤故意殺人,我不相信。況且,章鈺是她小組的成員,章鈺這個人做事也很穩妥的,之前跟景修羅蘊禮一起,出車禍的時候,若不是章鈺,一車人都要從高架橋上翻下去了!我不相信章鈺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更不相信瑤瑤會殺章鈺!”
……
飛機降落在m省,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一下飛機,車子就安排好了。
“薄處,這邊請。”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直接過來引路,雲畫當然不會忽視隱藏在周圍人羣中的安保人員。
薄司年這個級別,任何一次出行,都是要上報相關部門的,通常來說,他的行程必須提前確定,好讓相關部門安排安保,這次實在是太緊急了,他直接走了應急程序。
“目前來說,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薄小姐故意殺害死者章鈺,只是在調查案件的時候,確實發現了很多不利於薄小姐的證據。”
“按理說您應該回避這個案子的,不過……”
“還是說案子吧。案發現場,就是在花凰酒店的頂層,很多酒店的頂層會設置游泳池等等,不過花凰酒店只是四星級的,頂層沒有充分利用,就只是安置了水箱之類的酒店用品。頂層周圍有1.3米高的水泥護欄,一般人上去是不容易誤摔墜樓的。且案發當晚死者章鈺沒有喝酒,意識清醒,因此可以排除是誤摔墜樓。“
“另外,自殺的可能性也基本上可以排除。”
“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薄司瑤和章鈺之間似乎發生過爭執,甚至還動手了。有理由懷疑兩人在爭鬥的過程中,章鈺意外墜樓,或者是薄司瑤故意把他推下去。這些都有可能。”
“警方把章鈺的電腦帶走了,裡面發現了一些東西,讓警方對案子不太樂觀,認爲薄司瑤有重大作案嫌疑。”
“做筆錄的時候,薄司瑤一開始就承認了她跟章鈺發生過爭執,但她並未承認是自己推章鈺墜樓的。她說章鈺的情緒忽然爆發,整個人有些失控,在跟她爭執過後,直接就要跳樓,她跟他身體接觸的爭鬥,其實是爲了拉住他,可章鈺畢竟是男人,他非要掙脫非要跳樓,她實在是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