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擡頭看向了葉傾夢。
葉傾夢的臉上完全看不到任何懼怕之色，反倒是一臉的開心。
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幾個人渣而已，我殺了他們，就是爲民除害呀。”葉傾夢的笑容非常甜美。
凌南沉默了一下，說道：“葉傾夢，做筆錄的話，是需要從頭講述案發經過的，比如說你是怎麼殺人的，你爲什麼要殺人？這些都需要講述的。”
葉傾夢臉上的笑容不減，“韓方舟把那些人給捆住了，我拿着刀，想殺就殺呀。至於說爲什麼要殺人……”
葉傾夢盯着凌南，“凌隊長，你不明白嗎？”
凌南沒有吭聲，只是安靜地跟葉傾夢對視。
片刻之後，葉傾夢忽然轉頭看向了雲畫，“雲畫，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人嗎？”
雲畫搖頭，“不知道。”
葉傾夢撇撇嘴：“你們這樣就沒意思了呀，你們不都知道了嗎？我從韓方舟家離開，坐了一輛出租車，而後就被出租車司機給拉到廢廠房裡給XX了嘛，司機還叫了倆同伴來，他們輪流上場，玩兒真是太開心呀！”
“可他們開心了，我不開心呀。韓方舟綁住了他們，送我回家……我真的真的很不開心，就又重新回頭過去，陪他們又玩了一場！”
葉傾夢笑得眉眼彎彎，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在說什麼好事呢，露出這麼開心幸福的表情。
“那天比較冷，到處都是冰。我切他們寶貝的時候，第一個流血比較多，太噁心了，我就用冰給他們凍凍，這樣血就比較少一點。”
“切下來之後，丟到門口，倒上水……嘖，要不了多久就凍實了呢。”葉傾夢笑着問凌南和雲畫，“哎，你們吃過島國料理嗎？他們喜歡吃生的，因爲生的最有營養，味道也最鮮美。我就把他們的寶貝切片，給他們自己嚐嚐……”
雲畫和凌南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就只是認真地聽着葉傾夢說，無論她是笑着說，還是哭着說，無論她是什麼心情，他們都努力保持絕對的鎮定。
“哎你們說，他們那幾個人是不是很奇怪？他們自己說自己的寶貝很好吃，非要送到我嘴邊讓我吃……可等我收拾乾淨還給做成了精美的料理之後，餵給他們吃，他們卻不肯吃了……”
葉傾夢嘆了口氣，“你說這些人多矛盾啊，是不是？”
凌南和雲畫的表情非常嚴肅。
葉傾夢卻又笑了起來：“我精心做的大餐，他們卻不肯吃，我很生氣呀。就只能再另外找些開心的事情做了。比如，他們的手……當我一截一截切下他們的手指時，他們的表情，真是愉悅到我了，讓我非常非常開心呢。”
“不過這還不夠，我的心情還是不好。他們喜歡用自己的武器捅我，不巧，老天爺沒讓我身上長個跟他們一樣的武器，但我有別的武器呀，比如說，一把漂亮的水果刀？他們捅我的時候多開心呢，我流了那麼多血，順着腿……流得到處都是……他們開心的不行，很好，這種快樂我也得讓他們嚐嚐，對不對？”
葉傾夢的笑容越發好看：“我捅他們一下，他們就尖叫一聲，嗯嗯嗯，這就跟他們捅我的時候是一樣一樣的呢。真是太好玩了，太刺激了，難怪他們喜歡這種遊戲，我也瞬間就愛上這種遊戲了呢！”
“胖子38下，瘦子56下，黃毛最垃圾，只有20下。”葉傾夢笑着說道，“我都數地清清楚楚呢，他們分別捅了我幾下，我就也捅他們幾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喲！”
雲畫抿着脣，牙關緊咬。
不行了……
沒辦法！
她根本無法責怪葉傾夢，即便明知道葉傾夢這種報復殺人的做法是錯的，可她真的沒有辦法責怪葉傾夢。
更無法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責怪葉傾夢！
如果換做是她，遭遇了葉傾夢的這種事……
雲畫覺得，自己大概能把那些人，一片一片地給削成肉花，拿來涮火鍋吃！
當然，因爲她的自我保護意識非常強，再加上有薄司擎給她防身用的手環，她並不認爲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
可無論如何，她是真的真的沒有辦法責怪葉傾夢。
然而云畫也很清楚，她無法責怪葉傾夢，可法律卻不會放過葉傾夢。
即便葉傾夢是最大的受害者，她也……無法逃脫法律的制裁！
雲畫已經開始想着給葉傾夢找什麼樣子的律師了，能讓葉傾夢得到寬大處理，最好是能判緩刑，不用入獄的那種……
“你捅了他們這些刀之後，那三個人都死了，對嗎？”凌南問。
葉傾夢點頭：“大概吧。”
“你在年三十晚上七點多不到八點的時候，給韓方舟打電話，爲什麼？”凌南又問。
葉傾夢眨了眨眼，“我弄了這麼漂亮的作品，當然希望有人能夠欣賞的呀，我叫他過來跟我一起欣賞！”
“你在叫韓方舟過去的時候，已經捅死了那三個人了嗎？”凌南繼續做筆錄。
葉傾夢笑了笑，“沒有，我先給韓方舟打電話，告訴他我在做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而後，我才捅了他們……告訴你們哦，我一刀一刀數的，絕對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韓方舟到的時候，那三個人已經死了？”凌南問。
葉傾夢點頭：“對呀，他到的時候，我剛剛捅完最後一個。哎，沒想到捅人也是力氣活呀，真的挺累的。難怪中午他們三個捅完我之後，累得都沒勁兒了，韓方舟去了三兩下就把他們給打趴下，還給綁了。”
“那你，這是承認自己殺了那三個人，對嗎？”凌南又問道。
葉傾夢看着凌南，盯着他看了幾秒鐘之後，她忽然笑了。
“凌隊長，我跟你開玩笑呢，你不會當真了吧！”葉傾夢忽閃着大眼睛，“我剛纔說的，都是在編故事喲……凌隊長，你真被我騙到了？不會吧！”
“……”凌南的臉瞬間就無法控制地抽了一下。
雲畫也眯起了眼睛。
葉傾夢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凌隊長，我發現你好天真喲。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你就當真了呀！你有證據嗎？”
她站了起來，趴在凌南的桌子上，“凌隊長，你沒有證據，那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凌南沒吭聲，就只是盯着葉傾夢。
兩人對視了幾秒。
葉傾夢再度笑逐顏開：“想讓我承認這不是在編故事，其實也簡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