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城早報——
昨晚六時左右,市中心醫院內兩百多具屍體不翼而飛,皆爲失事飛機的受害者。另外,唯一一名倖存者也被竊走。有關部門懷疑此爲有計劃的偷竊,可能與失事飛機的謀劃者是同一個人。由於當時醫院監控同時失靈,證據缺少,但一位教授曾說自己見到過兩個行爲怪異的男子。目前警方正在調查,並且派遣出軍用武裝直升機空中支援。
下午四點,全國電視臺以及廣播站——
**發出一級警報——鷹城城西2、3、5、7、12區發現不少公民死亡於家中,大量平民及警察等人員無故失蹤,**將立即封鎖這些地區,處於城西的民衆請立即趕往城東以及城南,**已設立救助站,請暫時停留至解除封鎖。若不聽從,**將採取強制措施,爲了安全,請配合。再重複一邊……
回到第二天早晨八點。
“我一直有個問題,你爲什麼不一開始就在飛機客艙裡投放大量感染源,而是昨天一個個來,多麻煩。”城北的幾百米高的黑銀集團大廈露臺,一個人穿着黑色西服靠在一張椅子上半眯着眼說着;還有一個人,則站在露臺邊,雙手靠在背後,身材很高大,看起來他就是蝕了。
“我在美國時遇到過幾個敵人,”許久,蝕終於說話了,“得吸取教訓,若是太快則欲速不達,先觀察一段時間……”他說得很慢,很平靜,但字字重音,給人一種奇怪的壓迫感。
“感染得無聲無息,有什麼可擔心的。”
“要在乎細節才行,不能讓人類發現一絲一毫的線索,比如現在他們還以爲是****乾的,而不是發現我這個入侵者。”
“有誰會發現你。”
“那幾個美國佬。”
“隨便了。”穿西服的男子終於站了起來,顯露出來他年輕的面龐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
蝕說道:“我現在的第一步就是先製造一部分服從命令的吸血鬼,去抹殺一些有意義的人。至於那一部分麼……呵,先讓他們享受一下現在的身軀
“但我的耐心可不好,你需要多長時間才步入正題呢?”男子傲慢地問着。
“八年。”
“八年!”年輕人大聲吼道:“這點小事需要八年!你知道你現在爲止花了我多少錢麼!”
“在美國時我也遇到過一名董事長,也同樣是爲了永生讓我快點。結果呢?呵呵。別擔心,年輕人,到時候你將會擁有比你現在更有誘惑力的生命。”
“最好是這樣。”
“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蝕回過身問他。
“一個星期前就開始辦了,昨晚已經辦好了,一萬人剛剛好!”年輕人的語氣還是那麼目中無人。
“辛苦了,安排好他們,過一段時間他們將是我的主力。”……
——濱江公園南側。
濱江公園依於鷹城信江,而這下面,還有一個下水道。
兩位特工大清早就來了,他們準備找出一個窩點。
吸血鬼終究不會一直呆在地面曬太陽,來地下室找找說不定就會發現什麼線索。而另一個原因,就是電影以及小說的誤導,讓他們堅信在這裡一定是可以找到些什麼的。但結果卻是到現在什麼也沒有找到。真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包括老鼠。奇怪的是,走了這麼遠,一隻老鼠也沒看見,聽見,有些寂靜的出乎意料了。
“停!”K終於堅定地說道,“沒錯,就是這裡。”說着他繼續盯着屏幕上的座標。
“怎麼啦。”J毫不熱情地答了一句。
K頭也不擡說:“那個吸血鬼就在這附近,我敢肯定……就在某個角落。”
J不緊不慢地轉了個身,四處看了看顯得無精打采,又轉了回去道:“這裡哪來的人,你就不能把頭擡起來看看。真二。”最後一句話他壓低了聲音,不屑地往回走去。
“不應該啊,儀器壞了?”K跟在他後面。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誰告訴你吸血鬼必須呆在下水道,誰說血族不能曬太陽。”
“那可就危險了,如果按你說的那傢伙在上面,這上面可是遊樂場啊。”K說。
只見J皺了皺眉頭說:“K,如果說主謀到底想幹什麼呢?這有什麼意義。”
“昨晚我可臭大了,你可看見了,我也不用說了。”
J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那幾只如寄生蟲般的怪物在解剖時還真是把他嚇了一跳,在才使他決定把解剖改爲解肢來分離他們。想一想太恐怖了,就是這種東西就能讓人變化這麼多,而且一隻就這麼厲害,那要是整個飛機的人都變成這樣那還得了。要是說會傳染,那就更可怕了,誰知道這幾天將會發生多大的變化,反正不是什麼好兆頭。
J停下了腳步突然說道:“K,如果說這玩意會傳染,要是傳染給學生,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我指的是整個學校的學生。”
K也突然一愣,是啊,一傳十,十傳百,若是在學校這種高密集場所蔓延……
K說:“我們現在應該還沒歸爲犯罪嫌疑人,先回組織吧,提交一下報告,沒想到我們居然會遇到這種事——我覺得還要去趟鷹城典當質借中心,淘淘寶之類的。”
“你覺得最後我們能活着麼,這可比打擊國外****危險百倍啊。”J說道。
“樂觀點,比如想想要是成功了我們說不定就是S級特工了,工資翻倍呀。”
“但是現在怎麼辦呢,沒有線索、沒有證據,甚至連個頭都沒有開始,怎麼辦。”
“我們可以去調查一下那種蟲子,說不定能找到那種生物的老家,一定會有線索的。置於我們猜想到的危險,只不過是猜想而已。”
“呵,你太樂觀了。”J苦苦一笑,離開了這裡。
K跟大步跟在後面,說:“那你打算去哪?”
“你覺得呢?”
“行動吧,我昨晚想了想,有一個,必定也有第二個,第三個,也說不定有那兩百多個一個不少,要是一個比一個兇殘,危險差不多就要到了。”
——
遊樂場,剛剛開始新一天的營業,先進來的是一對情侶,那個男的看起來是暮,灰色大衣雖然莊重但表情還是顯露出他玩世不恭的味道,而那位女子,便是艾珍,帶着一頂太陽帽,似乎是有意遮住了臉,很難認出來。但在這種季節,寒冷的天氣戴太陽帽必然會顯得有些特別了,但是她不這麼覺得,感覺這是必要的,自我保護一般的。
冬日的太陽緩緩越升越高,玩了那麼久了,暮只不過覺得有些悶,但還是不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而艾珍的臉色似乎變得有些蒼白了,不停地出汗,時不時用手捂着胸口,也不想玩過山車之類的,今天很奇怪,她居然那麼想吃一些半分熟的肉,這是她以前都覺得噁心的。
暮也就依着她,一個上午沒有說什麼,沒有人會發現他臉上細微的變化。
“要不回去吧,看起來你很不舒服。”暮再一次提到這句話,即使之前都她固執地拒絕了。
她勉強笑了笑:“沒事的,可能是有點感冒了。”
暮很不放心地摸了下她的額頭,更加急切了。“還是回去吧,我送你。”
艾珍剛想說什麼,卻一頭栽了下去,像是渾身的力氣都揮發消散了一樣,暮感覺接住了差點掉下去的她。“好的,回去吧。”她勉強且急不自願地說着。
“對不起……”艾珍頹在他身上說。
“爲什麼要道歉呢。”暮小心翼翼抱着她,生怕會碰碎。
“難得一次約會……”
“這有什麼關係,”暮暖暖地說道,“下次還有機會,只要你願意。”
艾珍乖乖地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
暮帶她回到自己的別墅,小心翼翼貼在牀上,蓋上被子後坐在她身邊。看起來她已經睡着了。
暮看了看她,在他眼裡自己就是一個異類,而不是艾珍,自己也不可能真正和她在一起,就算沒有發生這件事也一樣。這是前輩血的教訓,同樣也會在自己發生。那位前輩沒有子嗣,作爲不死身的他早就死了。
暮突然想起幾天前飛機上發生的事,表情變得凝重了。忽然,一聲更加急促的門鈴此時響起……冷風吹起了緊閉的門窗內的窗簾,發出沙沙的哀曲。
——
在這散發出惡臭的水溝,一直是蒼蠅的聚集所,也許是天冷了,這裡的生物少了起來,但臭味依舊。在這樓上,不知道第幾層的地方,被改裝成實驗室的房間,窗戶開在那裡。而窗外寒風呼嘯着,冷氣流早就佔領了城市的街道,爲所欲爲。而在這冰冷的房間,寒風呼嘯着闖了進來,催動着自己能夠吹動的東西。
漸漸的,實驗桌上的燒杯連着裡面的玻璃管被風吹得搖擺起來,先是想不倒翁一樣搖晃,之後變得越來越劇烈的,倒在了桌子上。
“汀”一聲後,燒杯依然被玻璃棒壓在桌子上,過一段時間開始在桌子上來回擺動,漸漸擺脫了玻璃棒的束縛,向水池加速滾去。此時一個藥瓶擋住了它前行的道路。
“乒”一聲後,燒杯碎了,藥瓶也倒了下去,掉到了水池裡,碎了,裡面的物質如酸奶一樣緩緩流了出來,流進了下水道里,流到了樓下骯髒噁心的水溝。
水溝裡,在一堆粘稠的液體中,似乎出現一層漣漪,漸漸,頻率開始加快了,不久,一隻血紅色的水蛭爬了出來,向水溝壁緩緩爬去。此時他就像是一個細菌,迫切地蠕動以尋找新的宿主。
——
幾百米高的黑銀集團地下,似乎存在着一個巨大的停屍場,感覺整潔的廣闊空間,一張張病牀上躺着一個個人,就像死了一樣,發現不了胸部的起伏。病牀很多,多到根本數不清,白色的燈光下,一張張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孔,如殭屍一樣,不如說是回魂屍,靜靜躺在那裡。
第一部分外傳——《機場棺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