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宗與紫雲宗要舉行一次門派弟子之間的切磋較技,這個消息在天羅城內的街頭巷尾快速的傳來了。短短的一個下午的時間,不僅是天羅城內的武修,就連普通人都知道了此事。
對於兩大門派弟子之間的切磋較技,普通人的興趣卻是要比武修們還要濃烈。因爲武修太過神秘了,在普通人看來,武修未修煉之前也是普通人一個,可爲何成爲武修後壽命會延長,也許很多人都關心這件事情,但大多數的普通人更是想要通過這次兩大門派弟子之間的切磋較技來長長見識,要知道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武修出手。
普通人的生活中之後某某武修能夠開碑裂石,某某武修徒手宰殺比狗熊還要兇暴的靈獸,某某又如何。這便是普通人眼中的武修,但武修到底有何等的本事,可能很多的普通人都沒有見過。
正是沒有見過,所以更加好奇。
之所以兩大門派弟子之間切磋較技在天羅城內如此的被普通人關注,就是因爲傳言中說兩大門派弟子之間的切磋較技會在城內公開舉行,不再向門派門內弟子較技那般,不允許外人觀看。
傳言從何而來,可信度有多高,這便沒有什麼人去關心了。
翌日,玄劍門,議事大殿。
殿堂中左右兩派的座椅上此刻皆都坐滿了人,在兩派座椅的盡頭中心處擺放這一張座椅,是用上好的金絲楠木所造,單單製作這一張座椅的成本便能建造出這玄劍門的議事大殿了。
這議事大殿的外表很普通,至少是與紫雲宗和青陽宗的議事大殿並無太大的區別,但玄劍門的內部裝飾卻不是另外兩個宗門能夠相比的,奢華的程度簡直能與皇宮相媲美了。
但是真正知道玄劍門議事大殿裝飾奢華的人,還真就不多,天羅城內除去此時在議事大殿之內人外,還進入這議事大殿人絕對不足一掌之數。別說紫雲宗和青陽宗的高層,就算是這玄劍門的門主親傳弟子都沒有資格進入這極爲神秘議事大殿。
擅入議事大殿者,殺無赦。
這是玄劍門門規中的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從近千年前玄劍門開宗立派之時,這條門規就存在了,近千年過去了,這一條門規依然存在,而且從未因爲某人而破壞過這條門規。
其實玄劍門這一代的門主杜潤海並不是上一代門主的首徒,若不是老門主的首徒在成爲門主的前一夜進入了這議事大殿,那杜潤海此時應該是坐在下首的座椅之上,而不是門主的寶座之上。
第二日舉行了大禮之後,那老門主的首徒便將會成爲玄劍門的新一代門主,只是提前一夜進入了議事大殿,最終不僅失去了成爲門主的機會,而且連命也搭進去了。這其實也並不算什麼,但門規就是門規,沒有成爲門主之前,縱然是門主的首徒觸犯了門規依然要受到處罰。
也正是老門主的首徒一時糊塗,得意忘形了才成就了今日的杜潤海。
此時杜潤海坐在議事大殿正中的那張座椅之上,右手輕輕的敲擊着座椅的扶手,發出低沉的聲音,在靜謐的議事大殿內異常清
晰。
突然,敲擊之聲停止了,杜潤海面色平靜的掃視了一眼下手兩側座椅之上的數人,開口緩緩的說道:“對於這次紫雲宗和青陽宗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一說你們的想法吧。”
“門主……”坐在杜潤海左手下的第一人見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心中嘆息一聲,擡頭看向杜潤海,有些遲疑的說道:“那紫雲宗與青陽宗的實力相仿,而且羅陽城的羅家已經派出了一百名聚源境後期的私兵向着天羅城趕來了,而此時紫雲宗與青陽宗翻臉顯然不是時機,這其中恐怕是大有文章。”
杜潤海點了點頭,再次開口問道:“大家還有別的想法嗎?”
“我不太認同大長老的說法。”坐在杜潤海右手下的第一人開口說道:“事情的經過咱們都已經調查清楚,那三皇子本就是狂傲之人,怎能容忍閻辰在他面前叫板。紫雲宗和青陽宗門內弟子之間的切磋較技是閻辰提起的,想必那是閻辰並不知道三皇子的身份。那三皇子起初不也是沒有答應麼,後來閻辰若不是咄咄逼人,那青陽宗和紫雲宗兩大門派也不會鬧到這等田地。因爲是小輩之間的意氣之爭引發的事情,所以我絕對這其中並沒有什麼文章,完全是因爲三皇子想要滅掉閻辰來消氣。”
杜潤海依然是面色平靜的看了眼說話的二長老,依然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而後又再次掃視了衆人一眼,再次問道:“大家還有什麼想法嗎?”
“我支持大長老的意見,這麼關鍵的時刻,紫雲宗和青陽宗絕對不該開戰,但此時卻開戰了,那其中一定還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是啊,我也贊成大長老的想法。”
“……”
坐在左邊的幾人都出言表示贊同大長老的想法,而右面的人也不可能就這麼幹看着,也是紛紛出言表示支持二長老的想法。
雖然大家都在發表各自的想法,但這議事大殿之內並沒有一絲嘈亂的跡象,反倒是井井有條,不爭不搶,你說完他說,不僅誰也不打斷誰,而且還有些相互謙讓的味道。
這便是玄劍門內部團結的力量。
有意見可以說出來,但絕對不會因爲意見不同而演變成菜市場一般,互相貶低互相鬥爭。
倘若此事換到青陽宗的高層來協商時,那麼此事議事大殿必定會變成噪雜的菜市場,互相貶低着,甚至會出口辱罵對方,甚至可能早就擼起袖子要動手了。
杜潤海看着下方相互爭辯,但只對事不對人的師兄弟們,心中感慨良多,同時對自己管理這玄劍門幾十年的成就也有些自豪,至少自己的師傅見到如今的玄劍門在自己手中發展的樣子,應該也泉下有知了。
至於紫雲宗和青陽宗之間的事情,最終也沒有爭出個所以然來,到最後還是杜潤海出聲纔打斷了衆人的爭吵。
待所有人都看向杜潤海之後,杜潤海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這事我也沒有想通是爲何。青陽宗可以任由三皇子折騰,但紫雲宗怎會任由閻辰折騰呢,可紫雲宗就是贊同閻辰提出的門派之間的切磋較技,這有些反常。以紫雲宗和青陽宗的能力,想必都早已知道羅家
的人在明早便能進城,可兩大宗門卻依然要舉行一次門內弟子之間的切磋較技,要說這其中沒有文章,還真沒有什麼說服力,但說這其中有文章,那我還真是想不出來。”
大長老看向了杜潤海,皺着眉頭說道:“會不會是紫雲宗和青陽宗已經在暗中聯繫好了,這次的門派之間的切磋較技只是一個計劃,計劃這將羅家的私兵趕出天羅城,同時也在計劃着……”
杜潤海心中已經猜測到了大長老要說什麼,但有些話他不能自己說出口,所以對着大長老點了點頭,說道:“直說無妨。”
“謝門主。”大長老起身向着杜潤海行禮,雖然他是杜潤海的師兄,但玄劍門內是門主最大,就算他是大長老也不敢對門主有一絲的不敬,對於杜潤海的脾氣,大長老可以說是最爲了解的,知道杜潤海這人並不喜歡聽廢話,大長老也不多言,直接將之前未說完的話繼續說了出來,“我覺得青陽宗和紫雲宗極有可能私下裡打成了某個協議,若真是如此,那這個協議內必定是將羅家趕出天羅城的同時也將玄劍門趕走。大家都是爲了天羅城的秘密而來,少了一方那獲利便會多上幾成。”
大長老話音剛落,對面的二長老便起身說道:“大長老所言皆是猜測,也許青陽宗真的與紫雲宗的關係因爲三皇子而破裂了,那我玄劍門絕對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打擊一下這兩個門派,而且同時羅家來犯天羅城,我覺得這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
大長老立刻表示出自己不同意二長老的想法,反駁道:“不可,我們若是貿然行事,那極有可能中了青陽宗和紫雲宗的下懷,說不準青陽宗和紫雲宗此時正在等着咱們先出擊呢,不然屆時對咱們玄劍門下手沒有理由。”
“那若這真是一個良機,咱們玄劍門就眼睜睜的錯過去嗎?”二長老臉色有些不快,壓抑着聲音說道:“近千年前老祖創建玄劍門,紫雲宗和青陽宗也隨後開宗立派,目的是什麼在座的都極爲清楚,可近千年的時間過去了,爲何三大宗門都是一無所獲,還不就是因爲彼此牽制這對方。若是咱們抓住了這次的良機,這千年的使命可能在咱們這一代便能完成了。他日九泉之下咱們也有些臉面去見先祖們。”
“可現在咱們無法確定這是一次良機還是一個陷阱。”大長老絲毫不退讓,據理力爭道:“我也希望咱們能完成千年的使命,但若是咱們一時不慎而失去了玄劍門,那別說完成使命了,今生可能都不可能有機會找到那個地方了。”
大長老和二長老在爭論之時,下面的人也在竊竊私語着,都是在分析二人所說的話,想要得到一個統一的結果,但顯然都是徒勞,因爲誰也無法說服對方。對於這種事情,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好了。”杜潤海再一次不溫不火的開口了,掃視了衆人一眼,說道:“中午錢不多就會與青陽宗的楊洪商談明日的門內弟子切磋較技之時,而且還送來的請帖。這事咱們也別胡亂猜測了,去一趟不就全都清楚了。”
大長老聞言,臉色一變,說道:“送來請帖了?不會是想要讓咱們玄劍門也進入門內弟子切磋較技之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