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說風涼話,幫我一把呀!”
“好,不過你要減肥了。”雪青璃沒停過笑,側身,伸手,提起娃娃的兩條後腿,“來,我幫你做做運動,蹬蹬腿,伸伸腰,扭扭屁股。”
“你虐待我。”娃娃半哭帶淚地說,它癢。
胖嘟嘟的小身子,讓人忍不住去蹂躪,放下它的後腿,改用手指去輕戳它黃白色的肚子,“好有彈性的肚皮。”
受不住她這番逗弄的娃娃,扭了幾下,忽然躍起,藉着她的手指,穩穩地落在地上,用力地蹭球球的毛髮,蹭走背上的塵土。
“你這傢伙,就愛欺負球球,你倒是乾淨了,苦了我球球惹了你一身泥。”
“球球纔不會介意呢!”得了便宜還賣乖,雪青璃懶得再與它爭辯,站起來拍拍沾在披風上的塵土。
“好餓呀!找個地方吃早飯去。”懶腰一伸,對上墨濂那雙極有穿透力的眼眸,她呆呆地朝他打招呼:“早呀,你可知道附近有無小鎮?”
“走過這個枯林有一個小鎮,我們不妨到那裡吃早飯。”雖說墨濂不常踏足外界,但對外界之事,或者地方分佈,是瞭如指掌的。
聽到吃,娃娃兩眼放光,連球球也事不宜遲站立起來,梳理一下毛髮,一直蹭雪青璃的腳。
“球球乖,一會就有好吃的。”她俯下身,抱着球球毛茸茸的腦袋。
昨夜沒打招呼的娃娃,主動向墨濂問好:“你是修羅殿君,自然很瞭解我,我有一個非常不符合形象的名字,娃娃。”誰說不符合,起碼在旁人看來,沒有比這名字更適合它。
“蛙如其名。”雪青璃爽朗的笑聲贊同墨濂的說法,惹來娃娃怒眼一瞪,“都是你乾的好事,壞了我一世英名。”
“他在誇你呢!這名字很好啊,叫了這麼多年,你別介意了。”自給它起了這個名字,就抗拒了那麼多年,抗辯的次數減少了,證明它已接受,言詞抗拒只是耍耍嘴皮子。
偶爾拌拌嘴,感情更加深厚,墨濂羨慕她們,“好了,你們不是餓了嗎!”
只要有吃,娃娃什麼都可放一邊,“我要吃紅燒肉。”雪青璃聞言,一陣嬉笑,貪吃鬼,“行。”
蛙族不愛吃昆蟲?愛食紅燒肉?
隨便梳理一夜睡得亂糟糟的長髮,三千青絲用一根芍藥髮簪盤起,附近沒有溪流,不能洗臉,便用手揉搓臉頰,揉去倦態。
天朗氣清,就是冷了點,娃娃上竄下跳,也沒能讓自己的身子暖和起來,才醒來沒多久,又鑽進專屬荷包中,“冷!”
威武不凡的球球在雪青璃轉身之制,變成一隻可愛的小白狗,被她抱在懷裡,“我走着去,你累了幾天,在我懷裡好好地休息吧!”
合攏披風,將球球蓋得嚴嚴實實,墨濂見她像對待孩子一樣,盡心盡力地照顧這隻【銀魂獸】,不由自主地露出欣慰笑意,“走吧!”
一黑,一綠,並排而行,偶爾發出雪青璃毫不掩飾的笑聲,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如此開心。
熙熙攘攘的街道,人來人往的集市,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這個小鎮雖小了點,但很熱鬧,很興旺。
上至貴重的寶石玉器,下至精巧的玩具,應有盡有,雪青璃第一次接觸人間集市,很是好奇,抱着球球東瞧瞧,西看看,發現人間的東西和青丘大致相同,就是款式不太一樣。
青丘也有來自人間的集市,可沒那麼多花樣,比如:糖人;冰糖葫蘆;棉花糖……數了那麼多,都與吃的有關,雪青璃撓撓頭,心裡有些不好意思,“青丘怎麼沒這些吃的呀!”
“可能是你的族人不愛吃,所以沒有。”墨濂跟她開起小玩笑。
“不會呀!我印象中的青丘,和人間來往得很頻繁的,可爲什麼沒人帶這些小玩意來青丘。”
“人族出入青丘是有些困難,可青丘族人能隨時到人間,你以後可以到人間集市買來吃呀!”青丘和人間相隔一個望不到邊際的海,一直靠船舶來維持貿易往來,又因青丘地處深海,四周隱藏暗礁,暗流,若沒有狐族帶領,只能消失在青丘海域。
正因青丘位置特殊,來回一趟的本錢,不是做小生意的人能耗費得起的,所以,雪青璃惦記的小吃和小玩意,在青丘幾乎是絕跡。
說起出入青丘和人間,雪青璃無比鬱悶,族人那麼多,偏偏給她訂下這麼一條爛規矩,要不是這次事出突然,她還真不能到外界來。
墨濂一句無心之言,弄得她沒了逛街的興致,“吃飯去吧!好餓!”
兩人就近選擇了一家飯館,普通的木製樓閣,兩層結構,他們走到這的時候,剛過了早飯時刻,裡面的人不是很多。
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下,便有小二上前詢問,“兩位客官要吃點什麼?”
雪青璃不理,只顧逗弄球球,摸摸它的毛髮,揪揪它的耳朵,“起來了,有飯吃了。”
“一份素包子,一些小菜。”墨濂說。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轉去後堂。
半睡半醒的球球舒服地趴在雪青璃腿上,享受她的撫摸,被吵醒的娃娃躍到桌面,嗅着各種各樣的飯菜香味,使勁咽口水,防止口水滿地流。
點完菜,墨濂看了雪青璃一會,說:“我去去就回。”
她點頭,他離座出門,娃娃開口說:“修羅殿君原來長得這般好看,起初有很多人猜測,修羅殿君是因爲長得太難看,纔不敢出來見人,如今,這純屬謠言。”
“都說是謠言了,哪能當真。”
“修羅殿君萬年不出外界,我還真不相信他是爲了尋人,難不成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娃娃的八卦心真重。
“你最近太閒了。”雪青璃不以爲然地回答。
香氣撲鼻的飯菜上了桌,墨濂恰恰回來了,他的手拿着一頂白色紗帽,他把紗帽遞給雪青璃,“你戴着這頂紗帽較爲方便。”
“謝謝。”如此貼心,當然不會拒絕。
從不曾問原因,墨濂默默地爲她着想,這份心意很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