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弋風心道:這七人身體上散發着金光,不知實力如何?我們實在不宜和他們正面硬剛?更何況七七身體這麼虛弱,實在禁不起再次拼鬥了。要如何纔可以全身而退?難道要我堂堂鬼帝委曲求全?那可不成!這樣以來,我丟的可不是我一個人的臉,連整個家族都要蒙羞。
褒姒道:“其實這也好辦!沒那麼複雜,我一出面?一切就都擺平了。”
“哦對了!你曾經說你是上天的聖女,對不對?你來和他們談判肯定比我強。”羅弋風道:
“談判?我出去跟他們可不是談判!他們還不夠資格。”褒姒說道:
“那還等什麼?你出來和他們說啊!”羅弋風說道:
“只是……只是這樣一來,我就和他們楚漢分明瞭!”褒姒稍有疑慮道:
“什麼楚漢分明!誰是楚?誰是漢?你不是一直都站在我這邊嗎?羽翯直接成了他們的傀儡,聖戰在即,我跟他們已經誓不兩立了,怎麼?你……你不會是還想做回神女吧!”
“弋風!還記得我們初相見,我唱的《天問》麼?現在的我是你的未婚妻,只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天問》已經表明了我所有的態度!我對蒼天已經沒有留戀了。”
“呔!羅弋風,你還有什麼話說,究竟是不是對慁界俯首稱臣?你可想好了嗎?”
羅弋風不回答,催促暗海沙灘上的褒姒說道:“老婆!你還猶豫什麼呢?你既然能和他們說道,就去說道說道啊,還顧慮什麼?”
褒姒無奈,只好一溜煙站在行鷹背上面對太極雷將、劍火雷將、外鑑雷將、內鑑雷將、神府天樞雷將、大梵鬥樞雷將、玉晨雷將,他高傲地側面而立道:“認得我嗎!”
七人面面相覷,於半空裡慌忙下跪道:“不知聖女在此,我們有失迴避了,望恕罪!”
“可以,知道就好!帶着他們滾的遠遠的!別讓我再看見你們!”褒姒道:
羅弋風目瞪口呆心道:“老婆這麼厲害麼,這在天界的地位肯定老高了。他們這七人嚇的連頭都不敢擡起來。嘿嘿!說明有戲,幸虧老婆厲害,不然的話我們還當真不能全身而退。現在和神界還不能把關係搞的這麼僵,否則會很棘手……”
羅弋風聽褒姒說道:“知道有失迴避,還不快滾!沒聽見我說話麼!”
“這……這……這……”
“怎麼?你們想抗命!”
“不敢!不敢!我們哪敢啊!”
七人唯唯諾諾,連連拜了又拜道:“這就走,這就走!”
秋雨見狀心道:“我指道這女子不過是尋常之人罷了,只不過以鬼帝羅弋風作爲容器鮮爲稱奇,怎麼神將見其會如此戰戰兢兢!看樣子她的來歷很不尋常,需要對她嚴以防範了!她會不會別有企圖。”
秋雨盯着褒姒一動未動,接着想到:“她是如何以這種形態緊隨鬼帝弋風的?還是天上之人?這說明了什麼?”
七人無奈閃身不見,褒姒方纔放下架子說道:“他們走了,事不宜遲,咱們趕緊離開慁界罷!想必羽翯不久便會廢然而返!待到那時可就遲了!”
羅弋風昏暗裡尋望,只見千里冰封,冰霧繚繞,萬物生靈盡在折膠墮指之象裡,更有甚至,那多數活生生的慁精已經成了冰鏡裡的一景。
褒姒扯動羅弋風的後衣襟道:“走了!事不宜遲!”
羅弋風的眼眶中全是淚珠,“我的罪過啊!我沒能及時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過多自責了!”七七勸說着,同羅弋風等架起行鷹遠去。
褒姒邊一溜煙迴歸暗海,邊說道:“弋風!不要婆婆媽媽了,羽翯來了,我們還走的了麼!你還想你姐姐再來救你一回?”
路上,羅弋風心道:“縱然我阻止得了莫瑩一時,也阻擋不了一世,這水淹慁界終會發生。雪狐靈和慁界的恩怨勢如冰炭,並非僅在一朝一夕可以化解……修真大道尚且遙遠,但終歸有日,不比這恩怨已經絞纏成了死結,一個個數將不清。”
羅弋風回頭望了望慁界,“那枉死的慁界冤靈,你們要是報仇就找我吧!千萬不要找莫瑩,她只不過一時被世代仇恨矇蔽了雙眼,實在不是她的罪過。我是冰城的鬼帝,自然是罪魁禍首,我沒能好好的引領莫瑩,才鑄成大錯……”
褒姒在暗海沙灘之上,感同身受般同情羅弋風的感悟,說道:“弋風,你如此善待慁精,真和你父親如出一轍……我的眼光果然沒錯,你值得我託付終身。你對慁精尚且如此,對莫瑩又如此擔責,對我自然也差不到哪裡……”
羅弋風說道:“莫瑩犯下如此過錯,我難辭其咎,終不能讓她一個女子承受天下的指責!她哪裡受得了?咳誰叫她是爲了我呢?”
褒姒說道:“知道就好!這纔是我認識的羅弋風麼。”
羅弋風回答褒姒道:“知道嗎?褒姒!迄今爲止,我似乎看不透莫瑩了,她的這些做法簡直和她的天性淳樸相悖,真讓我意料不到,她……她會如此坑害慁精,全然沒有任何幡然醒悟之意。可是,她一個女孩子……我……她去哪裡了……”
“既然這麼想念她,還要趕她走?你又怨她,又想念她……還這般無情斥責她!”褒姒說道:
“雖是一時氣急敗壞,你說我還能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來責怪她麼。難不成要我把莫瑩大卸八塊嗎?不是的!我的本意不是如此,我是想讓她銘記此過,有過改之!”羅弋風意味深長道:
“能麼!我的郎!你已經是鬼帝了,怎麼想法如此幼稚。莫瑩爲什麼會略施手段,獻計策水淹慁界?還不是因爲你受他們的威脅太多了麼。她這是愛你的表現啊,如果她和你並非青梅竹馬,她又怎麼會水淹慁界啊……”褒姒說道:
“話雖沒錯!”欲要再說,被七七打斷思緒。
七七說道:“你在那裡發呆什麼!堂堂鬼帝連這麼一件小事都要縈繞於懷麼!”
“你說什麼!”羅弋風一臉嚴肅,斥道:“什麼叫一件小事!什麼是大事!”
這時,秋雨高喊:“鬼帝!你看楓城!”
羅弋風隨着秋雨手指遠眺,大驚,“出什麼事了!我冰武衛有這等實力,僅僅千人就可以大亂楓城嗎?”
但見楓城城垣已經成爲廢墟,各個雪狐靈流離失所,這裡亂作一團,不成樣子。
羅弋風心道:這比當初幾大聯盟攻擊我冰城造成的烽火連天,血骨相摻有過之而無不及!按理說,我該高興纔是,怎麼心裡會如此痛楚!是因爲這裡的雪狐靈更加可憐嗎?
他們眼見一位雪狐靈婦人將懷裡的嬰兒丟棄在冰環瑞草叢中,然後哭哭啼啼抹淚遠離。
“這!這!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人死狀如此恐怖,毫無血色可言……”羅弋風驚慌失措,淚流滿面。
秋雨趕緊躍下行鷹,瞧見偷襲楓城的冰武衛在城垣處維護治安。
羅弋風也踉踉蹌蹌奔來,一位冰武衛攔住他道:“聽這裡的雪狐靈說她們太強大了,鬼帝!咱們還是趕緊逃吧!她們抓走了莫瑩!莫瑩現在,恐怕凶多吉少!”
羅弋風拽住他吼道:“莫瑩怎麼了?被誰抓走了?去往哪裡了?你們幾千冰武衛就將這裡夷爲平地了?她們是誰?如何強大?”
“不是!不是!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偷襲楓城,事實上,來的時候,這裡就成廢墟了!”這人趕緊下跪,解釋說道:
羅弋風緊握雙拳道:“是誰這麼大手筆!我造了什麼孽啊,都怪我,才令莫瑩置身險境。”
秋雨豎起食指,示意所有冰武衛集結,然後,見冰武衛列成矩形方陣,井然有序的等待鬼帝發號施令。
七七和秋雨分別站立在羅弋風兩旁,接着和羅弋風一同邁向楓城大殿而去。
羅弋風見楓城內慘不忍睹,心道:“莫瑩被誰抓走了,去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尋沒有……”
這時,秋雨說道:“德親疏於防範,將全城之兵盡數攻打蠻域之國,才致使這裡哀鴻遍野。”
羅弋風聽秋雨如此說,點點頭道:“雖然這楓城和我冰城已經勢同水火,但畢竟也曾是我們的盟友國!何況?何況他們和我們本屬同族。我們這就去看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還能找到莫瑩被抓的線索。”
“鬼帝!你!你曾經殺死伊秋子,現在不是以身犯險嗎?我們當真要這般堂而皇之進殿麼。”秋雨擔憂道:
“這沒辦法!須知脣亡齒寒的道理,說不定她們對我們也是極大的威脅!難道這裡的一切不會發生在冰城嗎?”
“話是不錯,但是終歸不太妥當!七七內傷還沒痊癒,我們又水淹慁界,難保他們回來的話,不會將罪果推在我們身上。”
“誒!秋雨哥哥,你就不要勸我了,我意已定!更何況,莫瑩不是還被她們抓了嗎?我們勘察這裡還是極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