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華立定,怏怏不樂地向擂臺下面呼喊道:“各位好手,我雖不盡善,當也盡美!你們不會讓我大好青春和一位狗身人面的慁靈相處一生吧!”
“哪裡話,我東東便不服氣!”
輕華哭笑不得,見着這位沒好氣道:“你還不如這山瘣呢。獄法之山,瀤澤之水出焉,東北流注與泰澤,其中多薻魚,其狀如鯉而雞足,食之以疣;有獸焉,其狀如犬而人面,善投,見人則笑,其名山瘣,其形如風,見則天下大風!終於化成慁精成名七慁之一!比你這樣貌可強太多了!”停頓片刻繼續道,“你東東呢?位於泰戲之山,那山上無草木,多金玉。有獸焉,其狀如羊,一角一目,而目在其後!”輕華咂舌,看着都害怕打趣道:“你還是下去吧!我寧願選擇山瘣!”
擂臺之下,衆人“哈哈”轟然而笑!
東東額頭背部的眼目一溜,羊身一擺,煞有骨氣道:“輕華公主,咱這慁精地界,都是如此奇形怪狀之物,如你這般水靈的尤物,全是咱畢生的仰慕和追求,你可不要拒人以千里之外啊!”
“呵呵!”輕華兩條白皙的胳臂相互繞在胸前,鬢邊的青絲,被北邊的微風吹來,斜傾在眼眉之上,輕華滑稽的狀鬥雞眼樣,鼓了半嘴的呼吸之氣,下粉脣剛好包着上脣邊就呼出來對着那在眉心正在撩癢的黑髮“噗”了一聲傲慢不遜道:“臭肥羊,就你這樣貌,下輩子都沒機會!”
山瘣哈哈笑而不語,狗臀右擺,道:“東東!你我同爲七慁,今個就好好比個高低,看究竟誰才能抱得美人歸!”
輕華哭喪個臉,心裡自我安慰道:“抱你個頭,就算你贏了,小姐我的心和身子你也難再如願以償!”
這邊,山瘣身體未動,周邊之氣便造作起來;擂臺上那灑落一地的黃色槐樹落葉葉柄朝上被山瘣吸懸升空;以山槐爲中心,強大的氣流形成半徑五米來寬的龍捲風,像壁壘一樣保護着他。
東東見狀,後蹄半蹲,前蹄一登,極快的繞開龍捲風的席捲範圍;他吼叫一聲,脖頸上的羊目露出綠光,俯衝的姿勢作必,即刻衝過來。東東勢在必得道:“魂符之一菊鐮!”
這菊鐮發射之際,被背部羊目的綠光加持,陡然間擴大了三四倍的鐮刀形狀。這綠尾黑色的光刀比一般的菊鐮衝擊速度足也快了三四倍,就這樣攻擊着山瘣!
山瘣撇嘴露出譏笑的神色,自信的巋然不動,僅僅眼神專注在東東詭異的步伐上。
這菊鐮衝擊着龍捲風,進的半寸便緩下來,山瘣露出惡意的神色,眼角左移動,這菊鐮就被龍捲風加大了勁道拋向東東!
東東儼然不懼,不露驚慌,黑色的靈絡佈滿全身,像黑色的火焰包裹着一般。
菊鐮不偏不倚擊中東東,東東蹄上用力,刻意隨着菊鐮攻擊的方向緩慢的靠阻力來卸掉勁道。
“噝”,擂臺上,東東的四隻蹄子在堅硬的擂臺之上拉劃出來四條兩米長的軌跡。
“好樣的!”山瘣暗自佩服道。那這樣呢,山瘣不等東東擺正身姿故意的拉近距離,想要靠旋風的邊緣撕扯東東。
山瘣踏兌位,後腿支撐着,哈哈笑起,前腿弓在半空,眼見旋風果然把東東吸附在內。
這龍捲風由下及上,蜿蜒的一截截送東東到頂端,誓要把東東摔個粉身碎骨!
山瘣詭秘的一笑,魂符之三十地冰錐;即刻腳邊矗立起來三米來長的堅硬冰錐——錐尖朝上,對準東東。
山瘣吼一聲,死吧!
這東東從十來米高的上空被龍捲風控制着身軀,將要對準冰錐拋出。
東東眼見就要身隕在魂符之三十冰錐之上,身軀還離冰錐有半寸距離,背後脖頸上的綠光再次閃爍,只見冰錐從半截處“咔擦”一聲折了。
即便冰錐從半截處裂開,但仍有幾尺長的冰錐體對準了東東,東東羊體整個撞在其上,疼的東東眼冒金星,頭暈目眩,“啊”聲大叫!
冰錐的後半截被上空墜落的東東砸碎,這裂散了一地的碎冰到處滾落。
東東眼角冒火,惡狠狠的盯着山瘣,嘴角的血用舌頭一舔道:“就是這個時候,魂符之七血花三兩朵,”山瘣正在洋洋得意,當東東前蹄觸摸到山瘣的前肢時,瞳孔放大,默唸,“糟了!”
這山瘣實在意想不到,東東知道自己無法破解山瘣的旋風壁壘,只好刻意使得山瘣攻擊自己,使得山瘣把自己送進這壁壘之內!
旋風之中,山瘣再也沒有護身屏障,血紅花三兩朵即刻奏效。
擂臺之下,寂靜片刻,全場沸騰起來,“嗚”不知誰大叫,“真蠢!”
“山瘣輸了!”
東東脖頸上的綠光一閃,血紅花遽然把山瘣的肌肉撕裂,從裡而外的長出幾朵鮮血淋漓的紅色花瓣,那花頸之上還在吸食着山瘣的血液。
“你輸了!山瘣!”東東虛弱的站立起來,繼續道:“服嗎?”
山瘣眼神流露出後悔,再也笑不出來,任憑東東睥睨着他,“山瘣,你魂魄的強度本就比我低一個級別,如果不是這壁壘你早輸了!”
山瘣嘆一口氣,奄奄一息道:“還望東東賢弟饒我性命!”
東東嘴角上揚,“那是自然,畢竟我們都是慁界的七慁!少一個都會減弱我們的實力!”背部綠光一閃,用盡最後的氣力,狠狠的踹着山瘣!
不知情的人盲目的叫道,“混蛋東東,不要臉,怎麼對同伴還鞭屍!太可惡了!滾下臺去!滾下臺去!”
實在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東東踹的越狠就證明這山瘣活下來的概率越大!
東東瞧見山瘣嘴裡一口血噴出了,連帶着血紅花宿主的種體吐出來,山瘣才“籲”了一口氣!
輕華目瞪口呆,只好宣佈道:“第一場,東東勝!”眼神連看東東的餘力都沒有,聲音被擂臺下的觀衆都掩蓋了!
東東緊閉雙目,極其困難的從羊角里取出烏頭、白芨、半夏、北豆根、鬆結用黑火來煅燒成褐色的丸子服下,舒緩了一會,只見筋骨嘎吱亂響,不消片刻便神色精神起來。
東東看山瘣仍是重傷不起,好心好意又重新煅燒了烏頭、白芨、半夏、北豆根、鬆結,待藥丸立成,及時的扶起來人面的山瘣,給他服用。
擂臺下方慁靈方纔略約的懂得了東東的企圖,這喧譁之音立刻靜了下來。
輕華倒豎眉毛,即便如此,也不願高看東東一眼。
羅弋風看了這場肉薄骨並的比賽,唏噓着戰鬥的慘烈,“是啊!勝利只是如此,不付出代價,是看不到曙光的!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卸下重擔,攜着褒姒、莫瑩的柔荑浪跡天涯!輕華你會來嗎?”
真可謂,得隴望蜀又思遷,唯獨色心最留情!
褒姒這會,啐一口羅弋風,“真希望這羊身的怪物留住輕華,好斷了你的念想,但見輕華巾幗不讓鬚眉的本色後,又甚覺悲涼,一棵白菜被豬拱了的滋味的確不好受!想想我前塵之事,嗨!烽火戲諸侯,你們男人當真是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
羅弋風一愣神,忽而想到此刻的褒姒是可以知道他的那點小心事的,“靠!忘了這茬了!”
褒姒俏麗非凡,白衣怒動,立在羅弋風暗海之處,掐着腰,一副盛氣凌人的威嚴道:“羅弋風,我不在這些時日,是不是經常忘記我的存在!有了新人就忘記舊人了嗎?”
“什麼話啊,褒姒,我可不是這般忘情的人,只是輕華躍上擂臺之時,那眼神的決意看的我涼透脊骨,萬世情種千千萬,唯獨女人最難猜!”
“呵呵了就!你也知道這個!我們女人你最好別辜負,否則的話有你夠受的!看這輕華的一舉一動就知道她並非一般人,輕易的就在你胸膛烙下印記,她這是早就知道擂臺選婚的這一日的,分明是在警告你,不要忘記她!如此情深,很難說她不是情種!”
“褒姒!我要去打擂臺!我決不允許她在我面前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