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次聽繁花似錦杜鵑之語,眼裡略帶着期待,背過身,先是眺望消失無蹤的冰城,再低眉觀鼻沉思了一會兒。
“加入冰花瀟湘館就可以見到莫瑩……見到莫瑩……哈哈……也可以見到凌霜佔豔菊花……真是個不錯的選擇!”浪次自言自語苦笑道:
不一會兒,浪次取出儲鏈中的酒囊,滿飲一口,心道:“我爬到了十三輔政議臣的位置,好不容易替父親爭得些光彩,然而卻沒有在冰城危及關頭身先士卒,還有什麼面目去見父親。”再將酒囊提高喝上一口,酒漬順着嘴角流至脖頸,“莫瑩也在冰花瀟湘館,我……我……”
繁花似錦杜鵑面帶淚痕,說道:“怎樣!要跟我進入冰花瀟湘館嗎?要效命冰花瀟湘館麼?”
浪次長聲苦笑道:“好!我加入冰花瀟湘館!什麼精忠報國,什麼大仁大義……都他娘去一邊涼快吧……羅弋風!我叫你後悔莫及……”
“真的麼。太好了!”繁花似錦杜鵑原來別有一番心思:浪次加入冰花瀟湘館後,她就可以日日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即便他心裡沒有她的位置,她也無怨無悔。
這時,所向門聽繁花似錦杜鵑說罷,“跟我來!”後,說道:“跟着她!就可以進入海市蜃天景之中!”
佟紀先將豹頭大雕收入儲鏈之中,然後同其餘九人尾隨着浪次和繁花似錦杜鵑,在冰地雪天中行走。
行不多遠,至一塊巨大的冰岩旁邊,幾番確定附近沒有往來的雪狐靈後,便唸唸有詞,擡起右手,狀拈花指樣,翻手一彈,道:“開!”
但見冰岩正中處豁然大開,陡然便見空蕩蕩的漆黑隧道中遽然亮起來兩排燈火指引前方。
“走!咱們進去罷!過甬道的時候,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驚慌!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繁花似錦杜鵑警示他道:
她們前後腳進去,這大門隨即便自然封閉。
這越向內走,蜿蜒之路便越趨於寬敞,而溫度則愈寒冷!
不知過來多久,便聽見兩人窸窣的對話之音。
這男的說:“好人!就賞我一口,哪怕一口,也好讓我一親芳澤!就答應我吧!你看我多可憐啊……難受死了……”
這女的說:“嗯……死相,先不急,你先告訴我!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是誰在楓城忠勇閣大殿的牆壁上留下字句的!”
“覆滅楓城,再壞冰窟嗎?”這男的故弄玄虛說道:
“死鬼!”女的壓低笑聲,憋在喉嚨裡啐道:“知道還問!”
這女的媚眼一拋,粉丟兒丟兒的下眼瞼簡直把這男的迷得神魂顛倒,忘乎所以。
這男的急不可耐地湊上嘴脣,在這女的臉上香上一口,邊扯開胸口衣襟,邊嘟囔着:“我的小心肝!你可真香,你摸摸我的心,都快被你融化了!咱們先耍一會兒子,再談這些好不!”
“嗯……”這女的仰起碧玉無瑕的脖頸,任這色鬼吻在上面,呼吸急促道:“只要你查得清楚,就在這冰天雪窖內,就任由你隨意處置!”
“額呵呵!我的心肝!我燥熱的緊,實在難受死了!”不等女的同意不同意,就要來解攔腰紅帶。
“是她!”強良聽得心癢難耐,被九鳳一提醒,腦門瞬間靈光起來!“對!是她,就是這個賤貨小娘皮!”
此時那緩步臺上,將這場景一覽無餘的浪次,正好酒意上來,被早早挑起來的耳目之欲這時充斥了他的腦海!
繁花似錦杜鵑要在平時,對這稀鬆平常的場景倒也見怪不怪,可偏偏在情郎面前看見聽見蘭心惠質蘭花的搔首弄姿,浪語連連,實在無可自處。
被醉意朦朧的浪次從後一撲,緊緊環着繁花似錦的細腰,躺在緩步臺上就是一頓亂親。
繁花似錦杜鵑心儀浪次已久,知道他這是趁着酒意要來胡亂施爲,可自己身體偏也不聽使喚,眼見着就要隨他醉生夢死!
巧在此刻,浪次醉語道:“莫瑩!莫瑩!那個狐鬼有什麼好!那個狐鬼有什麼好!”邊親暱地撫摸繁花似錦杜鵑,邊喊着:“我得不到莫瑩也罷了,怎麼連你也不從我嗎?”
繁花似錦杜鵑有些心軟,心說:“即便如此,我也情願把身子給你!”
不曾想這浪次說的全然不是繁花似錦杜鵑所想之意,浪次糊里糊塗道:“凌霜佔豔菊花!哼!我現在就把你的貞操奪了去,看你還從不從我!”
繁花似錦杜鵑聽到浪次石破天驚之語,罵道:“哼!原來……原來……原來現在你是……你是……把我當做了她……”淚水奪眶而出,怒意升在眉心,一狠心奪手砍在浪次的後脖頸之處,把浪次擊暈!
別提繁花似錦杜鵑心中多恨凌霜佔豔菊花,罵道:“凌霜佔豔菊花,我一定要殺了你!哼!”
說罷,還是心疼浪次,把躺在地上的這個天殺的浪次抗在肩膀之上遠去了!
這十人並沒有窮追浪次和繁花似錦杜鵑,而是隔着攔窗偷聽內屋之言——衆人眼看那三丈遠處緩步臺上的浪次和繁花似錦杜鵑已經不見,而各自頓停在臺階上挪不動步伐,只是因爲強良、九鳳在這隔門之處偷聽着蘭心惠質蘭花的****。
“這門外是誰在偷聽呢?”這男的瞧向門外!
“不要緊,感情應該是我的姐妹繁花似錦杜鵑了!別管她,你說麼干將。”蘭心惠質蘭花媚聲入骨道:
“哎呦!我的小心肝,你可真會黏人,我被你搞的神魂顛倒,心癢難耐!”這男的說道:
蘭心惠質蘭花故意在這男的耳畔吹幾口氣,說道:“這樣是不是更難受呢?呵呵!哈哈!嗯……”
“好了!好了!我只能告訴你,當初我躲在暗處,只是看見一席白衣還戴着……”這男的將要脫口說出楓城忠勇閣之事。
“啊!”男的邊痛不欲生叫道,邊兩眼恐怖地盯着這刺穿胸膛的雪姬劍,窮盡最後氣力,要往身後看去。
原來,這內室竟然還潛藏一人,她就是斗篷女——歐陽嫣然。
歐陽嫣然一出手,便趁這男人毫不防備之時,就將此人斃命當場!
但見歐陽嫣然的雪姬劍從他後背緩緩抽出,驚地蘭心惠質蘭花目瞪口呆!
蘭心惠質蘭花怒道:“你幹什麼?他就要說出是誰留字在楓城忠勇閣了,你爲什麼殺了她!”
歐陽嫣然漫不經心道:“干將死有餘辜,他的話怎麼可信!”
腦中空白的蘭心惠質蘭花,方纔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心虛!莫非?你要殺人滅口?”
“隨你怎麼想!蘭心惠質蘭花!注意你說話的口氣!”歐陽嫣然頓字頓句說道,隔着白紗,語帶殺氣!
蘭心惠質蘭花好像甚是忌憚歐陽嫣然之語,悶‘哼’一語,起身整理好衣衫急衝沖走了幾步,說道:“此事咱們沒完!歐陽嫣然,別以爲你是帝妃的左膀右臂,你就可以目中無人!”
說罷,這蘭心惠質蘭花拉開門栓,復又怒目對視了歐陽嫣然一眼,說道:“咱們走着瞧!”
強良說道:“哼!就是這小娘皮使弄的手段叫我和九鳳吃了啞巴虧!哼!”
九鳳接道:“要不咱們現在動手罷!”
佟紀臉上肌肉抖動着,說道:“你在開玩笑嗎?九鳳!你要我們全盤皆輸麼!”
五極說道:“跟上她……”
衆人要走,唯獨所向門目不轉睛盯着歐陽嫣然,欲要奪幕而出,被燚瑤柔荑拽得死死的,說道:“走!”
洛神看看歐陽嫣然,看看所向門,知道他有萬千疑問在胸,心道:“這究竟是什麼女人,要所向門如此牽腸掛肚!”
垍笑道:“強良、九鳳!你們是不是也像這楓城的干將一樣啊……蘭花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強良、九鳳被垍提到自己辦的丟人之事,無地自容,忙連連使些眼色遞給垍,示意垍別再羞辱他倆!
慵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脣鄂,說道:“看她們細皮嫩肉應該會很美味!”
五極嚴肅地說道:“別在戲言了,咱們按照原計劃形事,勿要打草驚蛇!”
衆人隨着蘭心惠質蘭花,一度穿越了幾個閘門,幾道密道,方纔來至敞亮的大廳!
這蘭心惠質蘭花正要報告邪姬帝妃那歐陽嫣然之事,被邪姬帝妃儼乎其然地打斷道:“蘭心惠質蘭花!你被人跟蹤都未知曉嗎?”
此時,歐陽嫣然凌空一躍在邪姬帝妃旁邊,和紫聖麗主成犄角之勢伺立在旁!
蘭心惠質蘭花腦中“嗡!”的一聲,不知帝妃之語何意!
邪姬帝妃笑道:“出來罷!何必躲躲藏藏!”
但見所向門將幕中幕之術解開,十人立在邪姬帝妃面前相持而立!
佟紀看向紫聖麗主道:“別來無恙!紫聖麗主!還認得我嗎?”
紫聖麗主容顏大變,“是你!”
所向門和邪姬帝妃四目相對,又和斗篷女四目相對!
聽邪姬帝妃說道:“所向門,真是英雄出少年!你讓我拭目以待啊!”
五極狂妄道:“你就是邪姬帝妃!”
邪姬帝妃目光中含着忌憚,說道:“女媧之腸!五極!你來這裡何意!”
五極踱步道:“哈哈哈!海市蜃天景!好手筆!你們潛藏了多少年不敢露面,怎麼現在不龜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