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駭人

“夫人穿什麼都好看,別人穿這樣的衣服總嫌素了一點,夫人卻像誤落凡塵的仙子。”一路上喜娘對我的衣服評頭品足,我禁不住發笑,十四五歲的時候,人人說我是惡魔,如今二十三了竟然有人說我像仙子,這人生有時真好笑。

望江樓離我的北醉樓並不遠,酒樓內佈置得沒有我北醉樓清雅,但卻有着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因爲面朝北江,風光獨好,尤其是二樓那凸出去的露天大亭臺,面朝波光粼粼的北江,能看到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夾岸高大的樹木,盡收眼底,一踏出去就有心曠神怡之感。

露臺面積夠大,但卻只擺十張桌子,每張都保持比較寬的距離,相互不會打擾,桌子之間有植物相隔,讓人如置身在野外一般,不過正因爲如此,這裡的價格貴得讓人咋舌。

“夫人,莫爺選望江樓與夫人相見,可見對這次見面很重視。”喜娘喜滋滋地說,我笑笑並不言語,與莫若鴻曾見過一面,只不過從沒有交談過,如果這次見面還能接受得了,那改日讓他與小蟲子相見,如果小蟲子喜歡他,這事也就定下來吧,想起他滿臉淚水要爹的樣子,實在讓人心酸。

我們來得較早,樓上亭臺暫時還沒有人,我站起來看了一會風景,就安靜地坐了下來,因爲我聽到腳步響起,估計這裡很快就熱鬧起來。

剛坐下來,莫若鴻來了,我站起微微福了一個身,算是打招呼,他看見我比他早到,忙出言道歉,之前只是遠遠見過一面,這次是替小蟲子選爹,我好好端詳了一番。

人長得的確是英挺,尤其是那眼睛比畫像還要有神,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顯得中氣很足,身材高大挺拔,背脊挺得很直,顯得很偉岸,一定能將小蟲子抱得很高,讓小傢伙咯咯大大笑,舉手投足又顯得溫文儒雅,說不上是絕世美男子,但這樣有男子氣概的人不多見,估計小蟲子會喜歡吧。

“是我閒着無事來早了,莫爺不要自責。”我笑着說,說話間感覺有目光注視着我,我禁不住迎着目光看了過去,我就是這樣看到冷凌風,他也站立着,目光死死地剜着我。

我的身體猛顫了一下像被雷擊一般,人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我從來不曾想過會與冷凌風會再次相遇,我以爲我們這輩子也不會再見,如今意外的碰面,弄得我有點無措。

“羅夫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聽到莫若鴻這般說,我一下子清醒過來,這裡人人都叫我羅夫人,包括小云她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如果他日嫁給他,那我得改叫莫夫人了。

“我沒事,莫爺坐吧,你沒有來,我叫了一壺碧螺春,還幾個開胃小食,莫爺嚐嚐。”

我笑着說,坐下來之後,我洶涌澎湃的心竟平靜下來,平靜得如此快,讓我自己都有點奇怪,也許真是經歷的事情多了,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在我心頭掀起軒然大波了,即便是冷凌風。

冷凌風現在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逝去的夢,青煙的夫君,不會與我再有什麼交集。

“羅夫人喜歡吃點什麼?”莫若鴻的聲音說不上特別的好聽,但卻十分溫柔,讓人聽着心情愉悅,我也不客氣,點了幾個自己喜歡的菜式,他笑着說我的口味與他的很相似。

喜娘一聽這話,忙說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我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喜娘說話間,我感覺有兩道寒光朝我射來,要將我的身體射開兩個窟窿一般,我知道是冷凌風,於是微微轉了身子,背對着他。

這喜娘說得真是誇張,我估計臉皮厚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反倒莫若鴻的臉浮上了異樣的紅,我踩了踩喜娘的腳,本想叫她不要多說話,沒想到她誤解了我的意思,以爲我想跟莫若鴻單獨相處,竟然找一個藉口溜人了。

“莫爺你與夫人好好聊聊,我喜娘就不在這裡打擾了,不過喜娘真覺得你們兩個郎才女貌,湊一對再好不過了。”這喜娘臨走前還要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堆,看來她真的想盡早將我嫁出去了,不過有一個人惦記着我的幸福,也不是一件壞事。

“莫爺休怪,喜娘說話直白慣了。”我笑着說,我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麼可以那麼自如地面對另一個男人,甚至知道冷凌風就在身旁的情況下。

“怎會呢?喜娘這性格甚好。”莫若鴻笑笑說,接下來我們隨意聊了一下,發現也算得上志趣相投,我看過的書,他也有很多看過,我去過的地方,他也去過,聊得倒投契。

“明日傍晚在下想請夫人到暖湖一遊,不知道夫人是否有時間。”莫若鴻問我,目光灼灼,帶着期望,看他談吐不俗,衣着舉止高雅,席間溫柔體貼,估計小蟲子能喜歡。

“我有一子,如果莫爺不介意,我明日攜他同去,不知道意下如何?”我問他,順便看看小傢伙是不是真的喜歡他,我將聲音壓得很低,就是不想讓冷凌風聽到,青煙那個孩子是他的,小蟲子卻是我的,我是不會讓他知道小蟲子是他的兒子,因爲我怕小蟲子被他帶走。

“其實我已經見過夫人數面,只不過聽說青年才俊都吃了閉門羹,所以不敢造次,你的條件喜娘已經告訴我了,我不介意,明日晚上我派馬車去接夫人,現在時辰尚早,要不我們去北江岸邊走走?”

莫若鴻小聲邀請,聲音透着歡喜,但我拒絕了,有點惦記小蟲子,他睡的時間較短,估計已經醒了,說不定現在還到處在找我。

“今晚出來的時間比較長,有點乏了,要不改明兒再見。”我說,莫若鴻也不勉強,忙站了起來,不過這個時候,我不得正面面對冷凌風,因爲我離開要從他身邊經過。

“莫兄這就走了?”我離開的時候,冷凌風站了起來,我心咯噔了一下,這兩人竟然是認識的。

“如果不介意,向你介紹我一個朋友,這位是涼州大少爺冷凌風,今晚剛到北國,怕他與我坐在一塊,將我比下去了,所以叫他在一旁等着。”莫若鴻笑着說,莫若鴻是一個出色的男子,但冷凌風往他身旁一站,他就變得黯然失色了,冷凌風那身氣度、風華沒有多少男人會願意跟他並肩。

“冷大少爺很久不見了,什麼時候來了北國?”我禮數周到地向他打了一聲招呼,無論如何,他曾經對我很好,雖然無緣做夫妻,雖然我一直努力將他忘記,但如今面對面,我無法裝作不認識。

我原本會以爲自己很激動,但沒想到即使面對面,我也可以波瀾不驚,許是三年的時間,我已經接受了這一事實,也許三年的時間,我已經對男女情愛沒了遐想,而他也做了別人的夫君三年了,還有什麼好激動的。

“你們認識?”莫若鴻疑惑地看着我們。

“我曾經在涼州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時冷大少爺給了我很大的幫助,算得上是我的恩人,冷大少爺到北國,本應該接風洗塵,只不過精神不大好,替冷大少爺接風就交給莫爺了。”我朝他點了點頭離開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糾纏下去了,我有我的小蟲子就足夠了。

“羅小歡,我就只是你的恩人嗎?”冷凌風的聲音沙啞低沉,一字一頓,一個字比一個字咬得重,竟有幾分咬牙切齒的陰狠,不是恩人,那還能是什麼?他的孩子都兩歲了吧?我沒有迴應他,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該怎麼答。

我走了,頭也不回,但我還沒有走出這個露天,他已經立在我前面,阻擋了我的去路。

三年不見,他的輪廓變得更加堅毅冷硬,但那身氣息已經有點陌生了,估計裡面已經有了青煙的氣息,畢竟耳鬢廝纏了三年,這樣一想,心還是一點點痛了開去,但我很快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擡頭坦然地看着他,他卻死死剜着我,清澈透亮的眸子竟然變的猩紅,兩人就這樣看着,誰也不先說一句話,此時露臺十張桌子已經坐滿人,全都看着我們,甚至有人在那裡竊竊私語。

“難得在這裡遇到冷大少爺,今晚我請客爲了冷少爺接風洗塵。”我說,說完退回剛剛的桌子,他冷凌風家遠在涼州,說不定明天就拍拍屁股回去看妻兒了,他可以不顧衆人的目光,但我不行,因爲我已經準備與我的小蟲子長住北國,不能不顧那些流言蜚語。

桌子小二已經收拾,三人一桌,兩男一女,雖然還有不少目光朝這裡瞄來,但我感覺好受多了,畢竟有植物隔開。

“我跟莫爺剛剛吃過,冷大少爺想吃點什麼?”我笑着問,但沒有人迴應我,於是我隨便點了幾個菜,隔了三年不知道他的口味變了沒?

這北國的菜式跟涼州不大一樣,幾乎樣樣菜都是辣的,不知道他能不能吃辣,我點了四個菜,三個吩咐不用放辣子,一個叫了北國的地道菜式,讓他嚐嚐。

“冷大少爺用茶,這是北國的茶葉,沒有涼州的好,要不要來點酒?”我問,莫若鴻坐在一旁,一直不出聲。

“莫兄說今晚與人相親,羅小歡,我真沒想到是你,你竟然主動與男人相親,我真是沒想到。”冷凌風說,聲音冷的如寒風掠過,但寒風掠之後,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蒼涼。

“流年似水,容顏易老,我今年二十三了,該找一戶好人家嫁了,冷大少爺不也成親了三載?你的孩子也有兩歲了吧,可惜我不在涼州,要不孩子滿月那天一定送上一份厚禮。”我笑着對冷凌風說。

冷凌風眸子猛地收縮,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滾燙的茶水潑了出來,弄溼了他的衣服,還有燙了他的手,他似乎從來不曾如此失態過,他不會以爲我不知道他娶妻吧?

“凌風,茶濺到手了。”莫若鴻開口說。

“不礙事。”冷凌風答,就在這時,小二已經將飯菜送上來了,這速度真快,我與莫若鴻剛剛已經吃了一頓,所以只是隨意吃了一點東西,而剛剛冷凌風的桌子空空的,沒有點任何菜,估計是餓了,所以他低頭就吃,我叫那碟北國風味菜,只是想讓他嘗一下,沒想到他竟然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我怎麼不知道他那麼能吃辣?

但我太高估這傢伙了,幾口下肚,他開始彎着身子猛咳,身子起伏,似乎咳得很痛苦,我竟差點去替他拍一下背了,但我最後沒有這樣做,似乎這樣的動作已經不是我該做的,我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然後安靜地等。

“太辣,咳到心都痛了。”很久之後他才擡起頭來,眼眶溼溼的,竟然咳出淚來,結果被莫若鴻笑話了,這傢伙真是沒出息,小蟲子都比他能吃辣。

“謝謝——”他喝了一杯茶,繼續吃了起來,剛剛很能說的莫若鴻也不說話了,他們兩個不說話,我唱獨角戲也沒意思,乾脆閉嘴不說話,結果兩人就看着他吃,這頓飯吃得實在無比沉悶。

“凌風,我有點事要先回去,我叫人熱好酒,今晚與你不醉無歸。”

“如果你還願意,我明晚在暖湖等你。”莫若鴻對冷凌風說完,轉身低聲對我說,如此高大的男人,能說出如此溫柔的話,真是難得。

“嗯,我明晚回會去的,等我就是。”我站起來說,聲音雖然有點小,莫若鴻聽到了,笑了,冷凌風握住筷子的手停了下來,估計握得太用力,青筋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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