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無明本想以蓮香公主爲藉口,出去休息幾天,可是千蝶舞的說辭,讓他無言反駁,只能哀苦應對,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無奈地說:“解決問題還不容易嗎,我直接把她滅掉就好,而且還可以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任何人都查不出來是我做的。或者用計謀把她嫁給別人,這樣她就不會來煩我了。”
後者的辦法可行,前者嘛,有點太不君子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
千蝶舞瞪着即墨無明,不悅的訓斥他,“對待喜歡你的女人,即便你不喜歡她,也應該尊重她,畢竟她是喜歡你的。蓮香公主至今爲止還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傷害你的事,你如果用極端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我會瞧不起你。”
“不用極端的方式,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蓮香公主從小嬌生慣養,刁蠻任性,她想要的人和物,那是志在必得,絕不會因爲三言兩語就放棄。”。
“你又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她不會放棄?不管怎麼說,對她表明你的心態,那是必須要做的,至於她放不放棄,那是後話。”
“這……好吧,我現在就去找她,把話說清楚。”即墨無明說幹就幹,直接轉身走人,卵足了勁,非要今天和蓮香公主把話說清楚不可。
大嫂說得對,老是躲來藏去的也不是辦法,必須乾脆一點面對解決。
即墨無明一走,書房裡就安靜了下來,氣氛慢慢的變得柔和。
即墨無軒蹲在千蝶舞面前,握着她的手,溫柔地問她,“說了半天,累了嗎?”
“只是動動嘴皮子,怎麼可能會累?”千蝶舞溫笑的回答,然後簡單的把整個書房看一眼,發現這裡的書很多,突然間想找些醫書看,於是問問:“無軒,你這裡的書怎麼多,有沒有醫書?”
“你想看醫書?”他眉心一鄒,有點疑惑。
“閒着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之前我有跟姜旋借過醫書,但無果,看到你這裡的書怎麼多,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沒有也無所謂,反正我只是拿來消遣。”她不爲難他,再仔細打量這個書房,把角角落落都看個清楚。
她雖然來過書房數次,但還是頭一次敢認真的看,以前都怕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以至於招惹來不必要的懷疑,不過現在可以大膽地看了,因爲她相信,他不會再輕易亂懷疑她。
“這裡的確沒有醫也不難,過幾天我讓人給你找來,即便是世上少有的醫學典籍,那也不是問題。”
“真的嗎?”千蝶舞有些驚喜,但想了想,還是勸勸他,“其實你大可不必花心思去弄這個,我只是當消遣用的,有沒有都無所謂。墨城堡的事情那麼多,都等着你去處理,這點小事就算了吧。”
“沒關係,只是一聲令下的事而已。”
“那就麻煩你啦!”她也不再跟他客氣,正要向他道謝一番,突然這時,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即墨無軒身形一閃,瞬間坐回到輪椅上,等着外面的人進來稟報。
一個護院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恭敬稟報,“啓稟大堡主,三君子抓獲一個潛入賬房偷賬本的賊人,正等大堡主去發落。”
“偷賬本。”即墨無軒冷沉的冥思,久久不發一語。
千蝶舞站起身,走過來說:“與其在這裡苦思冥想,不如到賬房去看看,我跟你一起去。”
他沒有猶豫,很乾脆的答應她,“好。”
說完,自己推着輪椅往門口去。
她沒有問他,主動走上前去幫他推輪椅。
但是立即被他阻止了,“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身體還沒好,別耗力做這些小事,跟着走就行。”
“這點小事我還能做,更何況推輪椅又不費多少力氣。”她堅持要推輪椅,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根本就沒出什麼力,因爲輪椅的移動都是靠他。
石青雲、歸海楓和原深雨三人立在一線,站在賬房外面的院子裡,三個人,六雙眼睛都盯着眼前被五花大綁的假護院看,似乎在研究他。
“你們猜猜,他是誰派來的,想偷的是哪一個賬本,偷來幹什麼?”石青雲用手摸着下巴,突然發問。
但沒人回答他。墨明主借我。
即便這樣,他也不覺得尷尬,繼續問:“你們不覺得這個人的行舉很怪異嗎?明知道從墨城堡裡偷出賬本是不可能的事,還來送死?這世上還真有喜歡白白送死的人。”
結果還是一樣,沒人回答他。
不是不回答,而是他們心裡都在想這個問題,而且還想不出答案,自然回答不了。
石青雲蹲下身,和那個假護院平齊對視,好聲好氣的審問他,“喂,如果你老實交代一切,我可以保你一命。”
假護院毫不猶豫的回答,“是,是大夫人要我來賬房偷賬本的。”
此話一出,令在場的人都震驚不已,相互對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假護院看了一下這三人,再次肯定地說:“大夫人說,賬房裡藏有很多關於墨城堡的秘密,隨便拿走一樣東西都很有價值。大夫人還說,她今日會把大堡主和二堡主都纏住,讓我趁機到賬房偷些東西拿回去交差。”
“對誰交差?”原深雨冷肅的問。
“對主人交差。”
“主人是誰?”
“這個個只有大夫人知道,如果我成功偷出東西,是先交給大夫人,大夫人然後再轉交給主人。所以這一切都是大夫人要我做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千蝶舞和即墨無軒正巧這時來到現場,將假護院說的最後一句話聽得是清清楚楚。
千蝶舞被人這樣胡亂指控,雖然有些慌急,但並沒有亂了方寸,努力保持鎮靜,先不開口說話,讓即墨無軒說。
即墨無軒來到假護院的面前,冷眼地看着他,嚴厲地命令他,“把你剛纔說的話,再說一遍。”
假護院看到即墨無軒那猶如魔鬼的表情,嚇得吞了吞口水,不過還是壯着膽子把剛纔的話重新說一遍,“是大夫人叫我來賬房偷賬本,她說今天會將大堡主和二堡主纏住,讓我趁此機會到賬房偷點有用的東西,好讓她可以向主人交差。大夫人還說……”
沒等假護院說完,即墨無軒已經伸手過去,掐住假護院的脖子,冷厲地說:“去閻王殿等那個背後指使你這樣胡說八道的人吧。”
千蝶舞知道即墨無軒要殺掉這個人,趕緊阻止他,“無軒,等一下。”
這一個阻止,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尤其是石青雲,忍不住嘴癢,非要把心裡的東西說出來一點不可,“大夫人,您這是要救這個人嗎?如果您救他,那可就證明他剛纔說的話是真的,因爲你們是一夥的。”
“石、青、雲。”即墨無軒很不爽石青雲那張嘴,嘶吼着他的名字,警告他。
“行行行,當我沒說,當我什麼都沒有說。”石青雲立刻閉嘴,就算真的懷疑千蝶舞,也不敢再多說了。
誰叫他們的老大如此在乎這個可疑的女人?
即墨無軒沒再理會石青雲,將掐着假護院的手收回來,看向千蝶舞,柔和地問她,“爲何要阻止我殺他?”
千蝶舞微微一笑,神秘地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之後,往前走去,來到假護院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精明地問:“你剛纔說是我指使你來賬房偷賬本的,那麼請問,我是什麼時候指使你的,又是什麼時候對你說那些話的?”
假護院猶豫了一下,這纔回答,“昨天晚上。”
千蝶舞又問:“那麼請問,昨天晚上什麼時辰?”
“三更的時候。”
“對不起,你可以上路了。”
假護院不太明白千蝶舞這樣問的目的,更不明白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剛想要開口問問,卻被一根銀針穿透喉嚨,當場死亡。
千蝶舞不想看到假護院被殺死的那一瞬間,所以轉身背對着他,直到聽見倒地聲才轉身回來,看着地上倒躺的屍體,冷屑地說:“我雖然不喜歡殺戮,但是有些人,死不足惜。”
即墨無軒用銀針射死了假護院,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冷坐在那裡。
敢這樣污衊他的女人,必死無疑。
石青雲其實也不明白千蝶舞剛纔說的那些話,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糊塗,於是大膽提問:“大夫人,你剛纔問他那些問題,是什麼用意?”
“昨晚三更,我一直陪着她。”即墨無軒簡單的替千蝶舞回答,言外之意,假護院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爲什麼要污衊大夫人呢?”石青雲看向千蝶舞,雖然對她的懷疑少了很多,但還是有太多太多疑惑。
無緣無故的,誰會亂污衊一個平白無故的人?
千蝶舞無奈地搖搖頭,感嘆道:“看來我已經成爲那個幕後者要對付的目標。”
對方想靠污衊的方式來動搖她在墨城堡的地位,這招的確高明,只可惜沒能做得天衣無縫,她兩三個問題就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