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堡的車馬隊到了皇宮內院才停下,待天罡將即墨無軒連同輪椅一起搬下馬車之後,千蝶舞纔下來,然而一下車就感覺四面八方都有眼睛在盯着她看,這讓她感到渾身不舒服,一顆心時刻懸着。
即墨無軒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於是冷漠地問:“怎麼了?”
“我覺得好像有好多人在看着我。”千蝶舞沒有隱瞞自己心裡所想的事,直接說了出來,說完後,身體不知不覺的往即墨無軒身邊靠去,似乎在尋找一個支點。
沒等即墨無軒回答,即墨無明倒是先開口了,“大嫂,別怕,他們只是想知道墨城堡的大夫人長啥摸樣,你今天可得做好心裡準備,因爲不管你走到哪裡,都會有很多人看着你。”
“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嗎?”
“當然只是這樣,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我也沒想怎麼樣,只是覺得有點怪怪的,心裡老是很不安。”。
“可能是你第一次進宮,所以纔會感到不安,習慣就好。不僅是皇宮裡的人,恐怕天下的人都很想知道墨城堡的大夫人是何方神聖呢!”
“無明,你又拿我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
即墨無明和千蝶舞聊完之後才發現旁邊有一道犀利的眼光在瞪着他,於是轉頭過去看看,發現是即墨無軒正在怒視着他,而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原因何在,於是尷尬地笑着說:“呵呵,大哥,我不說了,你別再這樣看着我,怪嚇人的。”
想不到他這個大哥的醋勁怎麼強,他只是跟大嫂說幾句話而已,犯不着氣成這樣吧?
真可怕,以後還是少跟大嫂閒聊得好。
即墨無軒還在瞪着即墨無明,怒氣非常明顯,他就是不喜歡千蝶舞和其他男人如此親密,就算是自己的弟弟也不例外。
千蝶舞自然知道即墨無軒在生氣,但卻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不過也不想多嘴去問,默默地站在原地不動,安分守己一點。
這個皇宮不是好地方,很多人把一生都耗在這裡,甚至賠上了生命,可是能笑到最後的人,真的很少,幾乎沒有。
這時,夏侯然和其他皇子一同走過來迎接。
千蝶舞一看到那些皇子,身子微微的往後挪動,躲到即墨無軒背後,低着頭,不想擡頭看那些人渣皇子,尤其是那個夏侯煌。
一看到那個夏侯煌,她的肩膀又隱隱作痛了,不知道是她心裡問題,還是肩膀真的在痛,總之就是不舒服。
即墨無軒感覺到了千蝶舞的害怕,眉頭輕蹙,心裡很是不爽,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冷坐在那裡不動,給即墨無明打了個眼神,示意要他去應對那些皇子。
即墨無明收到那個眼神,明白的點點頭,然後上前走兩步,不讓那些皇子靠得太近,以自己爲界限,攔住他們,面帶微笑地說:“各位皇子,大家好。”
因爲被即墨無明攔住,幾個皇子也不好再往前走,在即墨無明的面前停下腳步,迴應他的招呼。
“二堡主,歡迎之至,父皇一早就念着你們什麼時候會來呢?”夏侯然第一個開口迴應,說話客客氣氣,沒帶有半點惡意,把自己的另外一面掩飾得完美無瑕。
“二堡主,幾日不見,一切可好?”三皇子夏侯淵隨後說。
接着是六皇子夏侯輝,“二堡主……”
夏侯煌可不這樣打招呼,把目標放在後頭的即墨無軒和千蝶舞身上,無視即墨無明,直接走過去。
即墨無明不讓,伸手攔住了他,“七皇子,您這是要去哪呀?”
“墨城堡的當家是大堡主,按理說,我們應該先跟大堡主打招呼纔對,是吧,二堡主?”夏侯煌理直氣壯的反問,問完就繼續往前走。
但即墨無明還是不讓,依然攔住他,裝出一副客氣的樣子阻止他,“七皇子,我大哥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歡太多外人靠近,這一點相信各位早已經知曉,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只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應該沒什麼的吧?”
“七皇子此言差矣,有些招呼要真打起來,可是很費勁的事,我大哥不喜歡,請你多多包涵。”
“既然大堡主拒生,那麼大夫人應該不拒生吧?大夫人初次進宮,我們當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款待。”夏侯煌把目標轉移到千蝶舞身上,兩眼直盯着她看,臉上略帶着壞笑。
千蝶舞聽到夏侯煌怎麼說,微微擡頭,卻看到了他臉上的壞笑,嚇得身體一震,趕緊把頭低下,暗自臭罵他一頓:這個人渣的夏侯煌,還真是夠混蛋的,踹了她一腳還笑得那麼殲,可惡。
即墨無軒對夏侯煌這樣的行舉也不滿,於是親自面門處理這件事,“款待就不必了,我們是在參加皇上的壽宴,不是來讓你們款待。”
“大堡主這話可就不對了,大夫人從未來過皇宮,想必一定想參觀參觀皇宮裡的美景,爲了表示對大夫人那一腳的歉意,我願意親自帶大夫人去四處逛逛。”夏侯煌還是不死心,非要想辦法把千蝶舞弄走不可。
不弄走她,他怎麼下手?
千蝶舞壓根就不想和夏侯煌有牽扯,擔心即墨無軒會答應夏侯煌的要求,於是趕緊拒絕,“不用不用,我有些乏了,不想亂走。”
“既然大夫人乏了,那我讓人給大夫人準備廂房,大夫人可以前去稍作休息。””
“沒關係的,我還能挺得住,不用那麼麻煩了。”
“既然還挺得住,那不如去參觀參觀皇宮,如何?”
“對不起,我對這個皇宮,不大感興趣。”千蝶舞實在拒絕不了,只好把話說得強硬一些。
她怎麼看都不覺得夏侯煌有什麼好心,所以他如此熱情的邀請她,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夏侯煌費了很多脣舌都請不動千蝶舞,有點生氣了,不悅的質問:“大夫人,是不是嫁入墨城堡之後,就不把皇宮放在眼裡了?”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沒有,爲何拒絕我的一番好意,還是說,你在爲上次那一腳耿耿於懷?那一腳的確是我的不對,在此我給你賠個不是,這樣你能釋懷了吧?”
即墨無軒聽得出夏侯煌言語中的警告,火大了,嚴怒的質問:“七皇子,我們是來參加皇上的壽宴,並不是來參觀皇宮,如果你想帶人蔘觀,那就等你做了這天下的主之後再說。”
這句話犀利又有魄力,堵得夏侯煌無言以對,只能生幹氣。城的宮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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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然看到情勢不對,趕緊出面解決,“呵呵,七皇子只是在說笑而已,當不得真。壽宴準備要開始了,大堡主、二堡主、大夫人,請。”
即墨無明精明邪笑地說:“太子殿下,我來過皇宮很多次了,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一會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不勞煩幾位皇子帶路,請幾位皇子先去,我們還有些事要處理,隨後就到。”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去了。”夏侯然不勉強,禮貌的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發現夏侯煌還不肯走,於是命令他,“走吧。”
夏侯煌咬牙切齒的瞪着千蝶舞,不肯離去,直到夏侯然命令他,他才走。
可惡,本以爲能借參觀皇宮這個藉口讓千蝶舞離開即墨無軒身邊,誰知功敗垂成,看來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千蝶舞看着夏侯煌遠去,知道他的背影消失,她才鬆了口氣。
即墨無軒聽到了她嘆氣的聲音,冷邪地問:“怎麼,你很怕這些皇子嗎?”
她沒有隱瞞心裡的話,直接說了出來,不過不敢大聲說,而是低聲細道:“我也不知道,總之就是不想和他們有牽扯,尤其是那個七皇子,老是一副壞人的樣子,真讓人討厭。”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和你怎麼能相提並論?”
“哦,聽你這樣說,意思是,在你心裡,我比夏侯煌好多了?”
“當……然……”千蝶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沒經大腦,立刻打住,換個說法,“不是這樣。”
聽到轉折,即墨無軒有些不悅,但卻知道她心裡真正的答案,所以不跟她多計較,也不想在如此多人的場合說太多話,於是嚴肅的下命令,“走吧。”
即墨無明憋着不說話,免得又禍從口出,直到即墨無軒下命令,他纔對旁邊扛壽禮的人下命令,“走。”
千蝶舞調整了一下心態,不再去多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跟着大家一起走,不想被落下,免得沒有一個支點依靠。
她可不想一個人呆在皇宮的某個角落裡,那是一件可怕的事。
果然如即墨無明所說,千蝶舞走到那裡,都有很多人在暗處盯着她看,似乎對她這個墨城堡的大夫人很感興趣,但又礙於即墨無軒和即墨無明的可怕,不敢靠近看,所以只能遠遠的張望。
千蝶舞早已經做好心裡準備,不再因爲被人盯着而感到不舒服,儘量去適應這樣的環境,時刻注意自己和即墨無軒的距離,不離他一步之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