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高麗王國”成立,高麗上下亂成一團,驚慌失措的時候,那位高麗的國王王愖,卻一點也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蒙古人似乎壓根就不想告訴這個傀儡國王。
這時地王愖,卻正在自己的宮中欣賞着一個叫田貞賢的美貌女子。
這是金柄忠爲他選出來,準備秘密送到中原,討取大漢帝國皇帝王競堯歡心地女人今年才只有十六歲的田貞賢長得非常美貌,渾身上下充滿了青春地活力讓王愖一見,眼睛就再也不想從她身上挪開。
王愖非常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早點發現在自己的國家裡,居然還有這麼個美女.要是早點知道的話,早就被自己納進宮裡又何苦去便宜那個漢人皇帝?但現在這個田貞賢已經被自己認爲了義女,王愖越看越捨不得。
田貞賢被這個肥胖的國家看得渾身都不自在,尤其是國王眼睛裡那種猥褻的眼神,讓面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一點國王的樣子也沒有她本是高麗一個小官的女兒.當那個叫金柄忠的官員,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中,並告訴她的父親,自己將要面臨的命運的時候,田貞賢的心中又驚又怕。
中原對於她來講是個遙遠而又陌生的地方從小到大,她甚至沒有離開過平壤城,現在突然要讓她嫁到這麼遠的地方,田貞賢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纔好.但是在擔憂之中她卻又有點隱隱地期望從小就聽自己那個飽讀詩書地父親說過.中原是個富饒美麗的國家,那裡的人和高麗大不相同,聰明、英俊、勇敢.只是後來不知怎麼了,漸漸的沒落了下來,和高麗一樣受到了蒙古人的欺壓不過後來聽說中原突然出了個英明的皇帝,連蒙古人都畏懼這個皇上,還一連吃了幾次敗仗這次自己要嫁的就是這個皇帝。
中原地皇帝,在高麗人地心目中是至高無上的,對高麗人來說這是一種神聖地稱呼,是天子,是威嚴遍臨天下的一種象徵.自己不久後就要成爲中原皇帝的妻子每每想到這個,田貞賢地心中就會“撲通、撲通”地亂跳。
可是現在自己面對的不是中原的皇帝,而是面前這個又老又醜的高麗國王……
涎着臉的王愖,看到田貞賢害怕的樣子,愈發地覺得這個女人楚楚動人,正想對她說些什麼,忽然看到親信金柄忠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金柄忠,你來得正好,你說這麼個大美人,送給那個王競堯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看見金柄忠出現在自己面前.王愖帶着惋惜的口氣說道。
“國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在可惜一個女人”金柄忠連連跺着腳說道:“外面都已經亂成一團了,叛軍成立了叮,‘大高麗王國’已經打下了幾個州郡!”
沒想到王愖雖然吃了一驚,但很快不在意地說道:“那有什麼,反正天踏下來也有蒙古人在頂着,咱們瞎操什麼心……”
金柄忠見國王居然這麼說.急得連上下之分都忘記了:“國王,你怎麼那麼糊塗……”看到王愖面色一變,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死罪,死罪.臣糊塗了可是.國王您知道嗎,那個‘大高麗王國’是漢人一手扶持地,並且我們丟掉的那些州郡,全部都是漢人地軍隊打下來的!”
“撲通”一聲,王愖竟然嚇得一屁股跌坐到了椅子之上,他地面色轉眼間變得慘無人色漢軍漢軍!漢軍真的打到高麗來了!
他一直都以爲,漢人皇帝說地什麼要兵發高麗,只不過是在嚇唬自己罷了漢人離高麗那麼遠.又正在和蒙古人打仗,哪裡還來的力量對付高麗?但萬萬沒有想到,一眨眼所有的事情都成爲了事實,漢人地軍隊簡直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現在的高麗,雖然他只不過是個傀儡,但至少還有着國王的名號,還能夠享受華貴的生活.當傀儡地滋味有的時候王愖還覺得不錯,什麼事情都不用理會,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可一旦漢軍真地打到了這裡,對他興師問罪的話那麼現在的這一切都將化爲泡影。
“蒙古人呢,蒙古人呢!”王愖想起了什麼,用足力氣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金柄忠的衣襟,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樣:“蒙古人爲什麼不派軍隊去打,他們在做什麼!”
金柄忠苦着臉說道:“派了派的是高麗軍民總管洪茶丘,可是那個笨蛋洪茶丘,再次遭到了慘敗,近四萬大軍,居然一敗塗地,只有逃回來幾百個人……”
王愖簡直就要瘋了,連蒙古人都被打敗了,他還有什麼指望?眼看着不能指望這個國王拿出什麼辦法,金柄忠低聲說道:,現在只有儘快把公主送到漢人朝廷那裡,然後再準備一批金銀寶貝儘量地討好漢人皇帝或許漢人會收兵的.臣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馬車,隨時都可以悄悄地運出城去現在事情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好,好,你馬上去辦”完全亂了方寸的王,堪,部下說一句他就點一下頭.只要能夠保住他的這個國王位置,無論讓他獻出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面前的這個美女送出去雖然未免有些心疼,但和王位比起來可就差得遠了。
一邊地田貞賢雖然不能完全弄懂他們說地意思,但也聽了個大概不知道這位國王什麼地方得罪了漢人,漢人的皇帝一怒之下派出大軍,馬踏高麗,國王一下就慌了神.兩位君主一比,田貞賢心裡覺得那位漢人的皇帝纔是真正的男人,面前的這個人,充其量就是一個無能的膽小鬼而已……
金柄忠哪知道這美女心中會有這麼多想法,他不敢耽擱,急忙讓田貞賢什麼東西也不要帶,立刻跟他出宮在馬車上,他不斷地交代着田貞賢,到了漢人那一定要記得說自己是國王的親生女兒,改田姓爲王姓.並且要讓她想着法子勸說漢人皇帝保持大漢帝國和高麗的友誼,儘快讓漢人撤離高麗。
田貞賢嘴上雖然一一答應下來,但心中卻充滿了鄙夷這算是什麼大王,算是什麼男人?打仗本來就是男人做的事情.或勝或敗,大不了一死而已,可現在卻要一個女人卻解救國家地危難……
金柄忠和田貞賢離開之後,王愖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在王宮裡不停的來回走動他最擔心的就是女人送去的太晚.漢人的條件也答應的太晚,如果早一點聽金柄忠的話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了。
想到自己剛從蒙古回國繼承王位的時候,他是何等的風光連蒙古的達魯花赤看到自己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才幾年地時間,什麼事情都顛倒了過來,不光蒙古人和自己的皇后欺壓他,現在連漢人都打到了自己的國土上。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蒙古派來地監國源唐古陪同着王后大步走了進來看到源唐古.王愖心中又是一陣發酸,自己這算是什麼國王,蒙古人進來從來都不需要人通報。
“國王,最近高麗出了點小事,不是非常太平”源唐古先請皇后坐下,接着自己也找了張椅子坐下,輕描淡寫地說道:“一夥叛軍成立了個什麼‘大高麗王國’我已經派大軍全去征剿捷報很快就會傳來……”
他和王后這麼坐着,堂堂的高麗國王卻只能像個奴婢一樣站立,不過好在王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談話方式,倒也並沒有太在乎。只是已菇知道了事情真相地王愖。心裡卻把這些蒙古人罵了個遍。還捷報很快就會傳來,再晚知道幾天恐怕自己這個王位就要讓給別人,自己卻還稀裡糊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多謝,多謝,辛苦了,將軍”王愖壓制中心裡的不快,陪着笑臉說道“不過叛軍有可能會孤注一擲,派人刺殺國王爲了確保國王的安全”源唐古話鋒一轉,說道:“請國王暫時呆在宮中不要出去,王后不畏生死,甘願爲國王分擔國事請國王暫時將金印交給王后管理,如此國王生命無憂,又可以逍遙自在上幾天。”
這話讓王愖頓時呆若木雞,蒙古人這是想要軟禁他了,可自己又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
原來,當洪茶丘兵敗地消息傳來之後源唐古大驚失色,從洪茶丘地彙報之中,他才知道漢人竟然也捲到了這次叛亂之中,而且還親自派兵進入高麗這事一下變得複雜起來。
他急忙找到王后忽都魯揭裡迷失,將事情經過全部告訴了她.忽都魯揭裡迷失雖然潑辣兇悍,但終究是個女人立刻亂了方寸.要源唐古趕緊拿個辦法出來。
源唐古和忽都魯揭裡迷失商量了半天決定由二人聯名上書,告訴忽必烈高麗發生的鉅變一邊由源唐古緊急調集高麗各處的蒙古精銳,儘快阻擋住叛軍的兵鋒。
這個時候地忽都魯揭裡迷失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國王王愖早和漢人暗地裡有所來往,忽必烈在給女兒的密信中也讓她嚴密監視住王愖。一旦在這個時候王愖和漢軍裡應外合,登高一呼。那麼蒙古人當時就要處在危險之中。
忽都魯揭裡迷失這個刻毒的女人,完全不顧念夫妻之情,認爲現在應該將國王軟禁起來奪走他發號施令的金印這樣就算王愖想要使壞,只要和外界無法聯繫,他也一點辦法沒有。
源唐古大喜之下連聲稱讚王后高見,這纔有了方纔那一出逼宮的好戲。
高麗今年乃是當年中原之漢人皇帝所賜,歷來爲各代國王之象徵,王愖雖然有心不交,但看到王后忽都魯揭裡迷失一副母老虎的樣子,眼看當場就要發作.雖然心裡流血,但終究還是性命要緊,哆哆嗦嗦地命令掌印官將金印交給王后,心裡卻把忽都魯揭裡迷失恨到半死.發誓有朝一日,定要將這無情狠毒的女人處死。
心滿意足的源唐古和忽都魯揭裡迷失,在宮中留下百餘名“保護”
國王的衛士這才離開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剩下的就是如何安心對付那個“大高麗王國”和漢人了。
源唐古並不像洪茶丘那麼狂妄自大,他曾經從朝廷中地同僚口中得知,現在的漢人軍隊,已得當年那支毫無戰鬥力的軍隊在那個漢人皇帝王競堯和一衆漢軍將領地調教下,已經能和蒙古軍隊分庭抗禮.並且在多次戰鬥中擊敗過曾經戰無不勝的蒙古軍隊。
這位元朝地老臣,高麗的監國大臣,其實看得比誰都清楚就如同異軍突起地漢軍一樣,現在的蒙古軍隊也遠非當年成吉思汗手下那支天下無敵地隊伍.成吉思汗留下的那點老本,經過了窩闊臺、蒙哥等幾位大漢,傳到了忽必烈地手裡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
當年風餐露宿的蒙古將領們,自從進入到了中原以後,被這的花花世界看花了眼,他們已經習慣了享受.習慣了呆在溫柔鄉里抱着女人睡覺,哪裡還有半點當年不畏艱苦,不畏生死地豪邁氣概?
徵安南失敗了,徵日本也敗了,就連辛苦打下的江山也只剩下了一半所謂大元朝遼闊地領土,其實現在大多掌握在四大汗國手裡,而且這四大汗國,和大元朝已經貌合神離越來越不服從朝廷的調度。
每每想到這些,源唐古總是忍不住仰天嘆息,這才經歷了幾代,元朝纔是第一位皇帝,居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再這麼下去,蒙古人早晚有一天會被趕回到大草原的,等到了那個時候再想後悔,什麼都晚了……
“監國征討叛賊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忽都魯揭裡迷失說道:
“那些叛匪目前勢大我已經一連發了幾封信件給大汗,相信大汗不會坐視不理地,援軍很快就可以達到但是在此之前,你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叛匪前進了。”
源唐古默默地點了點頭他手上還有幾萬隨時可以調用的軍隊,加上高麗軍隊,他相信那些叛匪無法再那麼囂張,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裡面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