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讓不讓我們活了。”那些倭奴之中,忽然發出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劉一斜着眼睛向發聲處看去,卻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倭奴,在那暴着青筋地叫道!
劉一冷笑出來,向那倭奴招了招手,他的笑意反而讓那倭奴害怕起來,猶豫着不敢上前,身子向後縮了一縮,似乎想將自己隱藏到人羣之中。劉一揉了揉鼻子,將臉轉向司徒平一說道:“魯國公,小人一介小官,指揮不了這些倭奴,是之奈何?”
司徒平一淡淡地說道:“來之前陛下命我調撥五百精兵於你,這五百人從此後都歸劉大人指揮,至於劉大人如何使用,司徒平一可就管不到了。”
說着他一揮手,立刻有五百名漢軍士兵站到了劉一身後,這五百個大漢往那一站,氣勢迫人,讓場中的空氣一下凝滯起來,那些個倭奴們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緊張害怕的表情。
“把剛纔發話的人給我拉出來。”看着自己的指甲,劉一懶懶地說道。
隨着他的一聲命令,立刻幾名漢軍士兵上前,將那年輕倭奴從人羣里拉了出來。劉一上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忽然開口笑道:“剛纔我好像聽到你說自己不想活了?好說,好說,本來說我我一心仁慈,既然你有這個願望,我如何不滿足於你?殺了!”
那倭奴大驚失色,哪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竟然爲他招來殺身之禍,害怕起來的他不禁連連告饒。劉一眼睛查着天上,說道:“倭島之話實在難懂,只怕通譯也無法翻譯。我看你的嘴形,想必是在讚揚本官浩大之恩。拉下去,殺!”
“殺”字一出,漢軍士兵殺氣騰騰,架起那倭奴就向外去,過不多時,只聽遠處一聲慘叫,隨即聲響再無。隨後一名漢軍將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向地上一擲:“稟大人,倭奴首級在此,請大人驗證。”
劉一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捂着口連連揮手,讓人把這顆頭顱趕快從自己面前拿走。再看向那羣倭奴,只看到人人身子哆嗦,個個面色慘白。
“你過來。”劉一又向那老年倭奴招了招手,那倭奴哪敢怠慢,急忙上前,低着頭站在這位漢人老爺身前,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聽劉一說道:“二千四百八十六兩,三日繳清,可千萬不要耽誤了。哦,不對,剛纔死了一個,得減去二兩,本官是最講道理的人了。”
這次這倭奴再也不敢出聲,只是連連點頭不止。這位漢人老爺實在兇狠得可以,要是自己再叫苦的,只怕下一個掉腦袋的就是自己了,只是這麼一大筆銀子上哪去湊卻實在爲難。
劉一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煩惱,笑了笑道:“本官給你出個主意,先交一半,剩下的一半你打張欠條給我,一年內付清,當然利息會稍微重點。本官如此維護你們,將來等你們債務償清了,千萬要記得給本官立個長生牌位纔好。”
漢軍將領們一個個面面相覷,這位“劉老爺”臉皮當真厚得可以,榨乾了別人的錢,居然還要別人爲他立長生牌位,不過皇帝陛下也真用得其人,讓他來管這些倭奴,只怕倭島上的人將來有得苦受了……
那劉老爺的話就是命令,倭奴們東拼次湊,三百來戶人家要湊這一千多兩銀子實在吃力。還好“劉老爺”人仁德無邊,大發善心,允許他們以房產田地以抵欠款,當然,在收購的時候狠狠壓價那是劉老爺的看家本事。
三日後,他劉老爺指定的數目終於湊齊,但還有一千多兩,劉一讓整個壹歧島的倭奴聯名打了一張欠條。利息究竟多少很少有人知道,反正利滾利,利加利的,據說當現年三十三歲的的劉一到了六十歲離任的時候,壹歧島的人還是沒有還清這筆債務“,從此之後,劉一的赫赫大名開始在倭島各處響起,所有的倭奴都在傳着這麼一件事,這位漢人老爺的話,你千萬不要違抗,否則殺頭是小,欠下了他的債務,當真是生不如死。其實這些倭奴哪裡知道,還有個比劉一還厲害的角色,王勇王老爺因爲身體不適,還沒有正式登場。一旦王老爺出現,倭奴才會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厲害角色。
而在日後,劉一和王勇這對珠聯璧合的搭檔,被稱爲“帝國雙驕”其爲大漢帝國創造出來的財富,爲徹底征服倭島,立下了永世無法磨滅的功勳……
在成功攻陷壹歧島後,漢軍遠征大軍兵分兩路,一路由司徒平一指揮,攻擊博多彎:一路由符海波指揮,攻擊意賀島。而後合兵強攻五龍山,進而奪取在九州的太宰府!
漢軍徵日大軍出擊,壹歧島陷落,漢軍攻勢不可阻擋的消息,一直到好幾天後才傳到了日本本土。消息傳到幕府,正在吃飯的幕府第八代執權,曾經率軍兩次擊敗蒙古軍隊的北條時宗,當即嚇得飯碗落地,面色慘白毫無人色。
北條時宗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怎麼纔打跑蒙古人沒有多少時候,漢人又打了過來。日本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了中原的這些皇帝,一次又一次的發兵征討日本,這戰爭究竟什麼時候纔是個頭?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清閒下來?
左右思量無計的北條時宗,立刻派人請來了他最信任的師傅無學祖元,和他前幾年才聘請的一個漢人蔘謀。這漢人蔘謀也是王競堯的老相識了,當年組織泉州叛亂,處處和王競堯作對的“白蓮教”教主劉謹坤。
當初王競堯發兵征剿白蓮教殘匪,那劉謹坤殘部被王競堯發海軍陸戰隊剿滅在黃尾嶼上。若非從天而降的那個叫張三的相救,只怕早就落到了漢軍之手。幸虧了這個張三冒死報信,這才逃出生天,一路跑到了日本。後來他在日本遇到了無學祖元,這兩個身爲漢人,但一樣對漢人仇視的漢奸,一見之下相見恨晚,無學祖元隨即就將他引見給了北條時宗。
北條時宗與劉謹坤相談一晚,立刻被劉謹坤豐富的學識所折服,拜爲自己幕府參謀,又允許他在日本重組白蓮教。而劉謹坤也正想借着北條時宗復仇於王競堯,這幾年來在日本倒也把白蓮教弄得頗有規模。
“又來了?”當聽北條時宗介紹完情況後,無學祖元的眉頭皺了起來:“我前段時候才聽往來日本的商旅們說,漢人北伐剛剛成功,現在正是應該休養生息的時候,如何反而遠征於我日本?這是什麼道理?”
北條時宗長吁短嘆地說道:“以前蒙古人兩次犯我日本,總還有理由,可這次漢人簡直毫無道理,說打就打,事先一點徵兆也都沒有。劉先生,你認爲漢人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漢人的皇帝王競堯是我的老對手了。”坐在那的劉謹坤一派仙風道骨,撫着鬍鬚說道:“這人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往往會做些讓人根本無法看懂的事情出來。他看起來莽撞,但實際上每走的一步都含有深意,我吃的幾次虧都是因爲小看了他。這人運氣又好,十年不到的時間,他居然帶着漢人北伐成功,趕走了蒙古人,他此次前來,必是準備充分,兵精將足。將軍,漢人狹北伐勝利之威而來,那些將領又非我等可比,我等需小心應付,否則的話,日本滅亡之禍就在眼前。”
北條時宗被他這幾句話嚇得面無人色:“如此說我們只能坐以待斃了嗎?”
劉謹坤微微搖了搖頭,冷笑了幾聲說道:“王競堯想要這麼就勝了,有我在只怕也不那麼容易。將軍,你可立即下一道命令,全日本十五歲以上,五十以下男丁盡皆充軍,以抵擋漢人。又可讓人在海灘之上多布亂石,使漢軍戰艦無法登陸。我軍有地理優勢,只要緊緊守住各處,時日一長,漢軍糧草斷絕,必然退兵。到了那個時候,我軍由各隱藏方向一涌而出,將使漢軍大亂,我軍大勝。小人手裡現有八千白蓮徒,被小人調教得身輕如燕,刀槍不入,情願充當先鋒,以挫漢軍之威!”
北條時宗大喜,握着劉謹坤的手話都說不出來。他本來對打敗漢人一點信心也都沒有,這時見劉謹坤說的頭頭是道,心中信心大增,彷彿打敗漢人只在轉眼之間。
“獅子吼,獅子吼。”無學祖元閉上了眼睛,說道:“當年你一聲獅子吼,擊敗蒙古十萬大軍,今日何不再出獅子吼,以敗漢人?”
“謝謝老師。”北條時宗行了個禮,大步向外走去。
等他走了出去,無學祖元睜開了眼睛,對劉謹坤說道:“謹坤,我看漢軍這次來得勢頭不對啊,你和我說句實話,能不能打敗漢軍?”
劉謹坤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憂慮:“說實話,很難。漢軍將士久經戰陣,已成精銳之師,遠非那些日本人可比,只希望,只希望這次老天還站在我們這邊,還能起一陣神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