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他是真正的神。”說到這個“天王”,騰山的口氣異常的尊敬,臉上也露出了崇拜的神色,彷彿這個所謂的“天王”,在他心裡就如同神靈一般高貴。
宮本向着東方微微的鞠了個躬,神態恭敬地說道:“天下大勢,都在天王算計之中,天王派我們來中原,爲的也是掌握好中原的一切動向。幾百年來,咱們生活在漢人的羽翼之下,象只狗一樣的活着,中原換了朝代,咱們就得來進貢上朝,天幸出了天王這麼個雄才偉略的聖主。靠着日照大神的保佑,總有一天,我們的大軍會踏平中原的山山水水,把這些中原之人全部殺得精光。不過,騰山君,我們目前要做的事,就是結交宋朝的那些官員,儘量的讓他們和蒙古人耗着,耗上個十年八年,一直耗到中原元氣大傷爲止!”
……
“你們不覺得這次的突圍有些過於順利了嗎?”行進到半路上,王競堯忽然停下了腳步,眉頭微微皺起,說道:“我總覺得這次突圍好像沒有遭到什麼樣頑強的抵抗,韃子的表現也根本不象是一支善戰之師,是不是這裡面出了什麼問題?”
“和尚也感到不太對。”司馬南軒沉思着說道:“就是我們突圍出來,鐵殘陽他們三個人又能起到多少作用?‘掌心雷’雖然很有威力,但韃子那些官兵哪個不是身經百戰,他們似乎根本就不願意應戰,匆匆應付幾下就四散跑開。”
王競堯使勁的把頭晃了幾下,但紛亂的頭緒卻讓他怎麼也無法平心靜氣的好好思考,也許是自己太多慮了吧。
這時候,從遠處緩緩走來一匹駿馬,馬身通體烏黑髮亮,與其形成鮮明反差的是,馬上上坐騎着一個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神態從容鎮靜,遠遠的看去,竟讓王競堯幾個人看得癡了。
等那女孩走近,王競堯纔看清從馬上跳下來的那個姑娘居然是陳霞,這個才十四歲的小姑娘,雙腳一落到了地上,一雙幽怨的眼神就一直在注視着王競堯.
“你,你怎麼還沒有走?”王競堯頓足道:“我不是先讓你到平江去的嗎。”
這個平時看起來很有些刁鑽古怪的女孩子靜靜地說道:“我爹爹把我交給了你,你活、我活,你死、我死,我爲什麼要離開你呢?”
王競堯看着這個小姑娘,一時竟象是癡了,無言以對。
“大哥……”張長永走了上來,才說了兩個字,周圍忽然響起了一大片“荷荷”的叫聲,接着無數枝羽箭向着他們射來。
王競堯反應神速,一把抱住陳霞就地一個打滾,躲避到了一棵大樹後面,颼颼幾枝羽箭,在他們才躲到大樹後面的時候,全部射到了樹幹之上。
司馬南軒掄動禪杖,將紛紛射來的羽箭一一撥落,厲聲道:“是什麼人,竟敢偷襲,常州護國寺司馬南軒在此,有膽量的出來一決生死!”
發箭的速度似乎一下慢了下來,不一會,外面傳來聲音:“司馬大師,你是和尚,我們也不想傷你,你速速退去,我們保你性命無憂!”
司馬南軒將禪杖撐在地上,坦然說道:“司馬南軒和幾位兄弟路經貴地,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海涵!“
那聲音沉默了會,說道:“我是這裡的‘公平大王’,平生最恨韃子和貪官污吏。大師,你是出家人,何苦和這些朝廷的官兵混在一起?大師,我敬重護國寺僧人捨生忘死,衛護常州,你若想離開,我若攔你,就算不得好漢!”
他媽的一羣土匪!王競堯揉了揉鼻子,什麼“公平大王”,說難聽了就是些打家劫舍的小混混,在自己那個時代,全是嚴打的對象。
“和尚,回來。”王競堯叫道:“看來這幫人是存心來打劫的了。”
“我們連韃子都不怕,難道還怕了這些小蟊賊?”陳中建不屑地說道:“現在他們箭射得厲害,等他們圍上來的時候,砍瓜切菜一樣的衝進去,什麼‘公平大王;,我讓他變成平頭大王!”
箭枝密集地射來,在幾個人周圍射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箭圈,外面不停地傳來土匪聲聲叫喊。
“朝廷的狗官,快些出來投降!”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快把那匹寶馬獻上,爺爺就饒了你的狗命,只要你一條手臂就行!”
“他媽的!”王競堯又喃喃咒罵了聲:“我看再射一會他們也該上來了,一會我和和尚直接去抓那個什麼‘公平大王’,其他人分散開來截擊那些嘍羅,聽他們的聲音,人不會很多。陳霞,你就呆在這兒別動。”
和王競堯預料的一樣,羽箭一停,幾十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土匪就從幾個方向向他們圍了上來,當頭的一個人,長相粗豪,手裡拎着一柄碩大的斧頭,模樣看起來頗爲威猛。王競堯只看了一眼,估計這人便是那個什麼“公平大王”了。
“殺!”王競堯猛然暴吼一聲,從大樹後面一躍而出,鐵血之刀猛力向那大漢當頭劈下。
那個大漢出其不意,被王競堯突襲之下,也不慌張,奮力舉起板斧迎上,“叮噹”一聲,兩人各自分來,那大漢手中的板斧,在絕世寶刀“鐵血之刀”的砍擊之下,居然毫髮無損,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什麼的。那大漢呆了一呆,也似乎不相信竟然還有武器能和自己的斧頭抗衡。
“好!”王競堯喝了一聲,揮動寶刀再次躍上。
自從來到了這個時代,王競堯已經從過去的懵懂無知道,開始越來越融入這個時代。無論在吃飯還是睡覺,他所想的都是怎麼把自己學到的擒拿格鬥,近距離搏擊的技術融合到戰場上真刀實槍的拼殺之中。
這一段時候下來,他所領悟到的東西,雖然比起護國寺的萬安、莫謙之兩位長老還有很大差距,但若是這時候再遇到史千壽,王競堯絕對有信心和他打個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