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高舉狼牙棒,一聲叫喊,帶着忠義軍的將士們,朝那五百蟲兵衝了過去。
衝到一個蟲兵面前,大牛掄起狼牙棒,朝那蟲兵的腦袋就砸了過去。蟲兵舉起長矛,一下子架住了大牛的狼牙棒。
大牛有些詫異,前幾天交手,這些光復軍士兵都是戰力極弱的渣,今天怎麼好像變得厲害了?
蟲兵抽出長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了大牛。
大牛有些走神,反應慢了半拍,蟲兵的長矛擦着大牛的身子劃了過去,在大牛的身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大牛目瞪口呆,再看旁邊,那些蟲兵一個個都戰力暴漲,打得忠義軍的將士們只有招架之勢,沒有還手之力。
石正峰見形勢不對,立刻命令傳令兵敲響銅鑼。銅鑼一響,忠義軍的將士們便向後撤退。
蠱蠻站在城樓上叫道:“想跑,沒那麼容易。”
蠱蠻敲響小鼓,蟲兵們衝殺上去,衝向了忠義軍的陣地。
蟲兵勢不可擋,忠義軍將士們在他們的衝擊下,亂了陣腳。石正峰見狀,抽出純鈞劍,飛身而起,攔住了那些蟲兵。
蟲兵見到石正峰,面無表情,舉起長矛就刺向了石正峰。石正峰躲閃過去,揮劍一磕,把蟲兵手裡的長矛磕掉在地。
沒了武器,蟲兵揮起拳頭打向石正峰,石正峰又是一劍,砍掉了蟲兵的一隻手掌。
手掌齊刷刷地被砍斷,但是蟲兵卻絲毫沒有疼痛之感,攥緊了另一隻拳頭,繼續向石正峰發起攻擊。
石正峰很納悶,看了看蟲兵那手腕,手腕流淌出黑色的血液,而且這血液還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
就在石正峰愣神的時候,蟲兵一拳打向了石正峰,石正峰躲閃不及,肩膀上捱了一下,踉蹌着向後退了幾步。
蟲兵這一拳勢如奔雷,力道十足,幸虧石正峰是鐵打的身子,要不然,早被蟲兵這一拳打得吐血了。
石正峰很是詫異,心想,這些凡夫俗子怎麼在一夜之間,突然變得這麼強悍?
蟲兵可不給石正峰思考的時間,一拳打出去之後,蟲兵又擡起腳來,踢向石正峰。
石正峰一個漂亮的轉身,揮動純鈞劍,一劍刺向了蟲兵的心臟。
蟲兵的心臟被石正峰刺穿了,但是蟲兵依舊攻勢不減,拳腳相加,打向石正峰。
石正峰心想,心臟被刺破了還不死,這蟲兵不是人,而是妖。
石正峰使了一招秋風落葉斬,一劍划向了蟲兵的肚子。
蟲兵的肚皮被劃開了,嘩啦一聲,墨綠色的腸子流了一地,伴隨着腸子,還有一堆黑色的小蟲,從蟲兵的身子裡爬了出來。
這些黑色的小蟲有些慌亂,轉了幾圈,朝石正峰爬了過去。石正峰急忙跳了起來,向後躲閃了幾步。
這時,大牛點着了一個罈子,朝蟲子們砸了過去。這罈子是峰軍匠師們製作的簡易燃燒彈,砸在地上,燒起熊熊大火,把那些黑色的蟲子都燒成了灰燼。
蟲子燃燒得噼啪作響,而且還散發出焦臭味,石正峰忍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來。
石正峰抹了抹嘴,扭頭一看,忠義軍將士們被蟲兵逼得節節敗退。
石正峰叫道:“用燃燒彈對付他們,快,用燃燒彈!”
將士們回過神來,取出了簡易燃燒彈,擲向那些蟲兵,燃燒彈連成一片,燒成了火海。蟲兵們在火海當中扭動着身子,化爲了一堆灰燼。
五百個蟲兵,很快就被燒了一個乾乾淨淨。
蘇廣益在城樓上揶揄蠱蠻,“你那些蟲兵原來都是紙做的,這麼怕火。”
蠱蠻面紅耳赤,叫道:“今天不殺光這些雜碎,老子就不叫蠱蠻!”
蠱蠻飛身下了城樓,從袖子裡取出各種各樣的小罐子,打開一個小罐子,裡面就爬出來一種蟲子,蜘蛛、蜈蚣、蟑螂,千奇百怪,不計其數。
蠱蠻的小罐子被稱爲蟲穴,一個蟲穴裡面裝着一種蟲子,只要蟲穴不毀,裡面的蟲子就會不停地爬出來。蟲子數量的多少,取決於施術者體內真氣的多少。
蠱蠻放出了成千上萬只蟲子,忠義軍的將士們慌忙叫道:“放燃燒彈,放燃燒彈!”
將士們取出燃燒彈,向潮水一般的蟲子大軍投擲過去。
即墨城下變成了一片火海,火舌翻卷,烈焰騰空,空氣彷彿都要被點燃似的,熱浪向四周擴散,烤得人面皮發緊,睜不開眼睛。
過了一會兒,大火熄滅,地上多出了一堆堆黑色的灰燼,忠義軍的將士們歡呼起來,看來這妖人的蠱術也不過如此,一枚燃燒彈就能把他打得服服帖帖。
蠱蠻站在城門前,巋然不動,臉上似乎還帶着得意的微笑,石正峰感覺有些不妙。
這時,石正峰就聽見有窸窸窣窣的聲響,低頭一看,身邊的土地上頂起了一塊塊土包,土包頂破,一隻只小蟲子鑽了出來。
剛纔忠義軍的將士們使用燃燒彈的時候,這些小蟲子鑽到了地下躲藏起來,現在它們破土而出,向忠義軍的將士們發動了襲擊。
小蟲子動作很快,爬到將士們的腿上,咬開一個血洞,一下子就鑽入了將士們的體內。
將士們抓也抓不着,摳也摳不出,疼得滿地打滾,過了一會兒,就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死掉了。
這些小蟲子鑽入將士們的體內之後,直接就奔着將士們的心臟而去,爬到心臟上,狠狠地咬上一口,終結將士們的生命。
“撤退,撤退,快撤!”石正峰叫嚷着,命令將士們撤退。
蠱蠻惡狠狠地看着石正峰,敲了幾下手中的小鼓,一大羣蟲子朝石正峰圍了過去。
石正峰甩着燃燒彈,燒向那些蟲子,但是蟲子實在是太多了,有那麼幾隻躲過了火球的攻擊,爬到了石正峰的身上,在石正峰的皮膚上咬開一個血洞,鑽進石正峰的體內。
石正峰能感覺到那些蟲子朝自己的心臟奔去,生死存亡,命懸一線,石正峰咬緊牙關,釋放真氣。
石正峰跟着孫武聖學習過氣功,可以自由地調動體內的真氣。這些真氣流遍石正峰的七筋八脈,將那些鑽入他體內的蟲子,統統頂了出去。
那些蟲子被強大的真氣所殺傷,頂出石正峰體內之後,紛紛仰殼朝天,死掉了。
蠱蠻大驚失色,嘴裡唸叨着,“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就在蠱蠻愣神的時候,石正峰揚起了手臂,一把匕首飛射而出,化爲一道白光閃電,一下子刺中了蠱蠻的喉嚨。
蠱蠻瞪着石正峰,一句話沒說出來,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蟲穴散落一地。
“這些害人的東西,不能留!”石正峰甩出燃燒彈,把那些蟲穴全都燒燬了。
蟲兵被消滅光了,蠱蠻也死了,石正峰揮劍高呼,“弟兄們,殺進即墨城!”
在石正峰的帶動下,忠義軍將士們吶喊着,衝向了即墨城。
城中那些光復軍早已無心戀戰,象徵性地抵抗了一陣,便丟盔棄甲,逃命去了。
蘇廣益斬殺了幾個逃兵,想要威懾全軍,但是整個光復軍已成潰敗之勢,蘇廣益殺幾個倒黴蛋根本就無濟於事。
蘇廣益正砍殺着身邊的逃兵,轟隆一聲,即墨城的城門被撞開了,忠義軍衝入了城內。石正峰握着純鈞劍,英姿颯爽,在人羣中很是醒目。
“石正峰,我是不會輸給你的!”蘇廣益衝向了石正峰。
石正峰和蘇廣益打了十幾個回合,說道;“老蘇,你斬殺使者,在河水裡下毒,又弄出什麼蟲兵,你的良心都哪去了?”
“別廢話,只要能擊敗你,我什麼都可以做!”蘇廣益一劍刺向了石正峰的喉嚨。
石正峰見蘇廣益冥頑不化,也不再絮叨,握緊了純鈞劍,一劍劈向了蘇廣益。蘇廣益掄起手裡的劍,迎着石正峰的純鈞劍,硬碰硬,磕了上去。
噹的一聲,蘇廣益虎口一麻,手中的凡鐵被純鈞劍擊成了兩截。
蘇廣益看着石正峰,眼神裡充滿了恨意。這時,楊怡珍跑了過來,命令身邊的護衛們上前纏住石正峰,自己拉着蘇廣益,趁機逃跑了。
石正峰將糾纏自己的幾個護衛統統斬殺,擡頭一看,蘇廣益、楊怡珍已經跑出去很遠,追趕不上了。
石正峰恨叫一聲,說道:“老蘇啊老蘇,你要是再和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在一起,真的就要萬劫不復了。”
大牛拎着狼牙棒,在旁邊叫道:“主人,我去把那對狗男女殺了!”
石正峰擺了一下手,說道:“別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這或許就是老蘇的命。”
石正峰畢竟還念着一絲舊情,不願趕盡殺絕。
蘇廣益、楊怡珍逃跑了,即墨城中的光復軍紛紛繳械投降,石正峰他們光抓俘虜,就抓了四千多人。
入城之後,姜騰蛟和忠義軍的將領們在府衙開會,姜騰蛟說道:“拿下了即墨之後,擋在咱們面前的只有薄姑了,再拿下薄姑,咱們就可以一馬平川,直逼臨淄了。”
石正峰說道:“三公子,我願率領一支先鋒部隊,拿下薄姑,打通前往臨淄的道路。”
姜騰蛟說道:“不,正峰,這次我要親自率軍攻打薄姑。”
石正峰說道:“三公子,您是金枝玉葉,打仗這種事還是由我們這些武夫來做吧。”
姜騰蛟笑了一下,說道:“一輩子連馬都沒騎過、兵器都沒摸過,這樣的國君能是好國君嗎?”
石正峰說道:“戰場上刀槍不長眼,畢竟有危險呀。”
姜騰蛟說道:“如果上天眷顧我,我肯定不會死在戰場上。如果上天拋棄我,那死在戰場上,也就是我的命,沒什麼好抱怨的。”
姜騰蛟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石正峰也啞口無言。
姜騰蛟看了看其他將領,又說道:“大軍留在即墨,明天挑選出一支兩千人的精兵,放下一切輜重,攜帶三天的口糧,隨我前去攻打薄姑,直取臨淄。”
姜騰蛟要輕裝前進,搶在姜昭之前攻入臨淄。
忠義軍、光復軍一路高歌猛進,都殺到了臨淄附近,姜騰蛟和姜昭這對兄弟也要爲了君位,上演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