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和老虎近在咫尺,老虎張開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咬掉石正峰的腦袋。
老虎的動作迅猛,石正峰比老虎還要迅猛。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老虎即將咬到石正峰腦袋的時候,石正峰兩隻腳穩穩地站着,老樹生根一般站着,伸出一隻手,按住了老虎的腦袋,將準備彈地而起的老虎,又給按了下來。
老虎的一雙眼睛裡充滿了迷茫,怎麼回事,自己卯足了力氣,奮力一跳,竟然被這個傢伙用一隻手,輕描淡寫地就給按住了,這傢伙是人嗎?
石正峰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手掌一用力,直接把老虎按在了地上。
老虎憤怒地咆哮着,想要跳起來,但是,石正峰的手掌就像是如來佛的五指山似的,死死地壓着老虎的腦袋,令老虎絲毫也動彈不得。
石正峰翻身一跳,跳到了老虎的背上,一隻手按着老虎的腦袋,一隻手攥成了拳頭,照着老虎的腦袋,狠狠地打了下去。
一拳下去,老虎慘叫着,頭骨被石正峰給打碎了。兩拳下去,老虎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耳朵裡、眼睛裡噴出了血。三拳下去,老虎身子一軟,哼了一聲,不再動彈了。
石正峰揪着老虎脖頸上的皮,拽了拽,發現這老虎已經死了。
“還獸中之王呢,這麼不經打,”石正峰意猶未盡,站了起來。
大柱和小鳳閉着眼睛,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他們倆都被老虎嚇得腿腳發軟,跑也跑不了。
突然,周圍安靜下來,大柱舒展開眉頭,說道:“那小子這麼快就被老虎吃了?”
大柱睜開眼睛一看,呆若木雞,他以爲自己花眼了,揉了揉眼睛,不對,再揉,再揉,再揉......
大柱把眼睛都揉紅了、揉腫了,看到的還是相同的一副景象,石正峰毫髮無損地站在那裡,老虎七竅流血,死在了石正峰的腳下。
小鳳在旁邊拉着大柱的胳膊,說道:“柱子哥,他、他、他......他把老虎打死了!”
石正峰說道:“這隻老虎送給你們了,虎皮、虎骨能賣不少錢,作爲回報,我想知道,山上的那些侏儒住在哪。”
小鳳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結結巴巴,把侏儒們的巢穴告訴了石正峰。
石正峰笑了一下,說道:“謝謝你,小鳳姑娘,告辭了。”
石正峰轉身走了,望着石正峰的背影,大柱到底是沒憋住,嘩的一聲,尿了褲子。
大柱後怕,怕得毛骨悚然。剛纔他一個勁兒地和石正峰裝逼,幸虧石正峰沒急。否則的話,以石正峰三拳打死老虎的手段來說,打死大柱,絕對是不費吹灰之力。
“做人一定要低調呀,”大柱在心裡感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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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峰迴到了集合地點,看見了穆無雙和大牛、小狼,說道:“我打聽出侏儒們的巢穴了。”
穆無雙說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救七彩姑娘。”
石正峰帶着穆無雙、大牛、小狼跑了一段山路,停了下來。石正峰看見遠處有一棵大榕樹,大榕樹後面隱藏着一個山洞,按照小鳳說的,那山洞就是武道侏儒的巢穴。
石正峰說道:“我們悄悄地溜過去,別打草驚蛇。”
石正峰和穆無雙、大牛、小狼躡手躡腳,在草叢、灌木中潛行,溜到了山洞附近。
大牛握緊了狼牙棒,低聲說道:“我先進去探探路。”
石正峰說道:“不,你和無雙公主、小狼跟在我後面,我先進去。”
大牛性格急躁,粗心大意,而且戰力也不如石正峰,所以石正峰讓他站到自己身後,自己去打頭陣。
石正峰剛想溜進山洞裡,就響起了尖叫聲,擡頭一看,大榕樹上站着一個侏儒,正在大聲發出警報。
大榕樹枝葉繁茂,侏儒躲在上面站崗放哨,石正峰和穆無雙、大牛、小狼都沒有發覺。
叫聲引出了山洞裡的侏儒,侏儒們握着長矛,朝石正峰刺了過來。
這些侏儒綁架了七彩,石正峰對他們不再客氣,揮舞純鈞劍,就朝他們劈砍過去。同時,大牛也衝了過來,掄起狼牙棒,就是一通猛打。
石正峰和大牛氣勢洶洶,打得那些侏儒屁滾尿流,抱頭鼠竄。
石正峰捉住了一個侏儒,抓着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叫道:“七彩在哪!?”
那侏儒怒視石正峰,揮起兩隻小短胳膊,朝石正峰的臉抓撓過去。
石正峰被激怒了,握着純鈞劍,想要一劍把這侏儒斬成兩段。
“正峰,住手!”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石正峰耳邊響起,石正峰擡頭一看,滿臉驚喜,是七彩,七彩從山洞深處走了出來。
石正峰甩開了那侏儒,跑過去,問道:“七彩,你沒事吧?”
七彩搖了搖頭,“我沒事。”
這時,大牛在旁邊踢倒了一個侏儒,舉起狼牙棒,照着那侏儒的腦袋就要砸下去。
“住手!”七彩急忙衝了過去,攔住了大牛。
大牛驚訝地看着七彩,說道:“夫人,這些侏儒綁架了你,你怎麼還幫着他們呀?”
七彩說道:“他們不是壞人!”
經過一番激戰,武道侏儒們傷痕累累,狼狽不堪,七彩護在了他們身前,對石正峰、大牛他們說道:“你們不要傷害他們,他們很可憐的。”
石正峰走過去,在七彩的身上摸來摸去。
七彩推了石正峰一下,叫道:“你幹什麼?”
石正峰說道:“我檢查一下你的經脈,看看這些侏儒是不是使用了什麼妖術,控制了你的大腦。”
七彩說道:“誰也沒有控制我,我清醒得很。”
石正峰問道:“那你爲什麼替這些小偷、綁匪說話?”
七彩說道:“剛纔我和他們聊天,得知了他們的身世,他們真的很可憐。”
石正峰收起了劍,看了看那羣侏儒,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住在這荒山野嶺,還偷東西、綁票。”
爲首的一個年老侏儒走了出來,說道:“老朽胡秋,這些都是老朽的族人,我們是胡氏族人,齊胡公的後代。”
“齊胡公?”石正峰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
穆無雙在旁邊說道:“齊胡公是齊哀公的弟弟,齊哀公被周夷王烹殺之後,周夷王指定齊胡公繼承齊國的君位。”
穆無雙的腦袋裡彷彿是裝了一本百科全書,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幾百年前,華夏大陸秩序井然,周天子還有着絕對的權威,四方諸侯全都臣服於周天子的權威之下,按時到京師,向周天子朝貢。
到了朝貢的日子,齊哀公和各國諸侯一起到了京師,當時,在位的是周夷王。齊國的鄰國有一個紀國,紀國國君在周夷王面前進讒言,說齊哀公的壞話。
周夷王聽信了紀國國君的話,下令支起大鍋,燒了一鍋開水,將齊哀公活活烹殺。
齊哀公死後,周夷王指定齊哀公的異母弟弟繼位,這個異母弟弟就是齊胡公。
齊胡公繼位之後,將齊國的國都由臨淄搬遷到了薄姑。齊胡公遷都,引起了齊國權貴的不滿,他們趁機造反,殺了齊胡公,擁立齊哀公的兒子爲國君,齊國的國君又傳回了齊哀公這一脈。
聽完了這段歷史之後,石正峰問那武道侏儒的族長鬍秋,“齊胡公死了之後,他的後代都怎麼了?”
胡秋說道:“胡公被弒之後,胡公的子嗣被逐出了齊國,後來齊國發生內亂,胡公諸子又回國參與爭奪君位,結果失敗了。胡公的子孫大部分被殺,剩下一些未成年的子孫,被強行灌下了毒藥,變成了這副侏儒的模樣。這些子孫不願離開故國,這副模樣又惹人恥笑,最後只好逃到這大山裡,生活下來。
“他們生下來的後代,和他們一樣,都是侏儒的模樣。這副模樣,外人是不會和我們通婚的,所以,幾百年來,我們一直是內部通婚、近親繁殖,導致我們所有的族人都是侏儒。”
聽了胡秋的話,石正峰也覺得這些胡氏族人挺可憐的,以殘缺之軀,躲在這大山裡,揹負着祖先的詛咒,遭受世人的冷眼嘲笑。
石正峰說道:“你們雖然可憐,可是你們也不應該幹出綁票這種勾當。”
胡秋旁邊的一個胡氏族人叫道:“我們沒有綁票,是你先出手傷我們的,我們被逼無奈,才捉走了七彩姑娘。”
石正峰看了看那個胡氏族人,認出來,就是他偷走了七彩的錢袋。
石正峰掐着腰,俯下身子,說道:“你要不偷七彩的錢袋,我就對你動手了?”
那胡氏族人有些理屈詞窮,看了看石正峰,叫道:“我偷錢袋那是爲了我們整個家族。”
“爲了你們整個家族,幹什麼呀?”石正峰盯着那胡氏族人。
那胡氏族人剛想說話,胡秋推開了他,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閉上了嘴巴,不吱聲了。
胡秋對石正峰說道:“我們生活在這大山裡,經常遇到野獸、強盜,小六偷錢袋,也是爲了買一些武器,保衛族人。”
胡秋的解釋聽上去合情合理,石正峰也就不再追問了。
胡秋問道:“幾位,你們這是要去哪呀?”
穆無雙說道:“我們要去薄姑附近的四戒莊。”
胡秋感到奇怪,說道:“薄姑一帶現在兵荒馬亂的,你們去那裡幹什麼?”
石正峰含糊其辭,“有點事情。”
胡秋看了看洞外的天色,說道:“天快黑了,你們就留在這裡待一夜吧。”
石正峰說道:“不行啊,我們趕時間,必須儘快去四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