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戰後事宜

有了着一大筆錢,姜麒破天荒的決定,手下之人無論將官按照級別開始每月發放軍餉。當兵拿餉,在着有糧便能有兵的年代裡可不多見,眼下大漢也不過五營禁軍和羽林、虎賁享受而已。

當兵只管吃,戰死還沒有撫卹,這樣一來在百姓心中,要不是萬不得已或是迫於生機,根本沒人願意當兵。着也就造成了好男不當兵的說法。

兵員有限,往往大戰時士兵都要臨時徵集地方青壯、商旅等卑賤之人。着沒有經過訓練的青壯上戰場,是何結果可想而知。

着也是爲何每次大戰死傷都非常嚴重的原因,沒有長期軍事訓練的士兵只能打順風仗,一但主將身死,也就沒有了戰心一擊即潰。

現在姜麒就準備改變如此局面,要讓士兵忠於自己,首先要解決他們的後苦之憂。很快姜麒制定了一套平時和戰時的俸祿、獎懲標準。

也就是平時看訓練,戰時看戰功,當然姜麒制定的標準並不低,上了兩年的士兵,每月軍餉便高出一般伕役的薪俸,如若戰死,身後小的養到成年,老的爲其送終。

不過如此這般,開支也變的非常大,如若沒有強大的經濟支持很難維持。還好經過幾場大戰,姜麒收穫的戰利品已經夠維持五千大軍兩年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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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隨着姜麒宣佈這個決定,原本那些混日子的人都打起了精神。

這些人之所以重視,因爲在獎勵的同時姜麒也發佈了標準,如若達不到的士兵將立刻滾蛋。面對如此好的待遇,士兵那個不拼命深怕錯過。隨着雖然訓練十分苛刻,但卻沒有一人退卻。

戰心可用,雖然只是用金錢維持,但姜麒很滿意。人人的追求並不相同,他並不奢求忠義拴住每個人,如今能重賞之下出現勇夫,姜家軍也可以成爲真正的精銳。

不過姜麒的着一套都是上不得檯面的,作爲朝廷命官,他如此蓄養士兵那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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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中,姜麒在一份公文上勾勒後交給親兵,接着對剛進來的關羽問道:“怎樣?兄長整理出來了沒有?”

說完姜麒揉了揉發脹的眼眸,打下邯鄲已經三日,爲了讓邯鄲正常運行,着幾日姜麒都只睡兩個時辰,連續的幾天下來他又消瘦了不少。

還好姜麒當日在長社向鍾繇學了不少,着些日子他也算輕車駕熟,在剛剛勾勒完最後一份公文後算是告一段落。

如今的姜麒不是趙郡太守,也不是邯鄲縣令,能做這些事情已經超出了他一個校尉的職責。

“經過連續幾日考察以及俘虜的意願,此次一共收編了千七百餘人,其餘按照規矩每人發放了五十文,三天食物於今天離去。最後甄別出二十多罪大惡極之人,其中半數已經在戰中擊斃,除一人外,其餘之人全部打入了死牢,待四弟勾勒。”,說完關羽將手中名單遞給姜麒。

“嗯,證據都確鑿嗎?”姜麒接過隨意看了看問道。

“謹慎起見已經派人走訪過百姓,着些人的罪狀判處斬刑都太輕了。”關羽肯定的說道。

“那就三日後菜市口斬首示衆吧。”姜麒拿起毛筆沾上硃砂在一個個人名上打鉤,隨後問道:“對了,兄長說有漏網之魚?”

“那人躲在家中,羽請示四弟是否抓捕?”關羽猶豫的問道。

“是、是王家之人?”看着關羽模樣姜麒心中一跳冷冷的問道,自從進入邯鄲,姜麒已經儘量避免與王家之人打交道,不過看來是躲不過了。

“是的,那人叫王斌,算來是四弟之胞弟。”清楚姜麒與家中的恩怨,關羽有些不好談論,小心的說道。

姜麒閉目半響後決絕的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二哥傳令翼德,讓越騎包圍王家祖屋,麒親自處理此事。”

“四弟如若爲難,讓爲兄來如何?”關羽有些擔心的說道,必定王家是邯鄲最大的家族之一,如若做的不好,勢必會遭人話柄,更何況那家主還是其父,在以孝治國的大漢,對自己父親揮刀那可是天大的罪,很可能招人彈劾。

“不用了,麒知道分寸,哥哥放心,這些日子辛苦兄長了。”姜麒起身將名單還給關羽,轉移話題道。

見姜麒不想多說,關羽也不多聊,他知道自己着四弟雖然年少,但做事一向穩當,應該不會有事:“我們兄弟何必客氣,不過四弟要注意身體,聽親兵說四弟着些日子休息的時間都少了不少,着人也消瘦了。是否是子一等離去後忙不過來?”

聽到關羽的話,姜麒卻有感慨,從姜初幾個參事都留在魏郡幾縣代縣令後,身邊以沒有多少文人可用。

感嘆中姜麒不免搖搖頭,心想是該找些人來幫自己了:“哎,着也沒辦法,看來是該找些謀士了。”

“那四弟可有人選?”聽到姜麒之話關羽眼前一亮,畢竟讓他處理政務,可比上陣殺敵難上很多。

“哈哈,哥哥是想早日解脫了!”看着原本還平靜的關羽突然有了神色,姜麒大笑着拍拍其臂膀讓其坐下。

“呵呵,瞞不過兄弟,爲兄卻是被手中的公文煩透了,如今寧願拿刀上陣,殺他百個回合也好。”關羽有些尷尬的笑着說道。

“聽說,鉅鹿有一名士田元浩辭官歸隱了,要是能爲我所用,想必能幫上許多忙。”姜麒笑笑說道:“不過未請到之前,還要麻煩兄長了。”

“應該了,兄弟吩咐就是。”關羽難得的笑着說道。

“那就麻煩兄長儘快改編俘虜,最好選擇一部分強壯者分配到各營,其餘編成兩營,走的時候要留下一部分,留下的讓樂良統領,其餘者讓李世統領,此二人到是能領軍之人,不過可惜樂良的傷,有些行動不便。”

“四弟放心,這些事情早已整理成冊,只需交代兩句就是,三天內完成。”關羽隨意的點頭說道。

關羽說的卻是實情,經過幾場改編後,如今只需按章抽調些兵馬,兩三天就可輕鬆搞定。別說是千多人,就是更多的人馬按照章法經驗,也能輕鬆完成。

隨後二人又閒聊了幾句後,關羽出外傳令去了,待關羽走後,姜麒思索了下對着門外喊道:“巨兒、、、”

隨着姜麒的喊聲,門外跑進一名親兵打扮的人,此人雖然名‘巨’,但身材卻跟着字搭不上干係。

來人姓姜名巨,姜家護衛統領姜力的兒子,雖然他父親姜力以及其伯父姜達都長的十分強壯,但姜巨卻沒有得到半點遺傳,都快及冠之人,身才不過七尺高,在姜麒親兵營中算的上一個異類。

他和飼養白雕的雕奴因爲瘦小,經常會被其他親兵取笑,說他們在戰場上到底是保護自己主公,還是要主公保護。

不過雖然其身材矮小,但姜巨武藝卻是不俗,在親兵中雖然不算最好的,但也排的上名次,而且難得的是其特別機靈,這點讓姜麒十分喜歡。再加上其父及伯父的原因,姜麒便將之留在了身邊做傳令兵。

姜巨進屋行禮後問道:“少爺喚巨、、、、、”

“等下讓人爲我找一套乾淨的衣服,晚上有事要辦。”姜麒伏案說道。

“儒袍還是戎裝?”姜巨問道。

“儒袍就可以了,到時再準備一輛馬車。”姜麒說道。

“諾,那要爲少爺準備洗漱物品嗎?”姜巨想想着半年來還是聽少爺第一次說要穿襦袍,答應中看着其臉上又濃密不少的鬍鬚問道。

“呵,不用了,這樣不是挺好的,別人再也不會說我白面書生了。”姜麒摸了摸臉龐上的鬍鬚笑着說道,雖然鬍鬚影響了其俊朗的面龐,但最少讓他看上去更加成熟了,也更有了軍人的氣息。接着姜麒又問道:“三少爺今天來了沒有?”

“自從少爺將三爺掉出越騎後,其每日都按照少爺要求走訪市集,早上聽說今日去了書院。”姜巨回道。

姜麒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爲身邊沒有人手可用,姜麒將最後一個可用的越騎營倉曹掾馮簡,派到了臨水暫代縣令後,如今只能在軍中調人了。如此姜麒也十分無奈,誰然那些個縣令、長都是膽小鬼,黃巾軍還沒到就帶着家眷跑了。

如今這邯鄲令姜麒也犯難了,直到最後他將主意打到了姜波身上。雖然姜波不情願的離開了越騎營,不過姜興卻是十分高興,因爲他升上了軍侯,領了自家哥哥原來的位置。

最後對於鬱悶的姜波,姜麒好說歹說,許了其一個校尉的職位纔將之騙來。

面對姜波的苦惱,姜麒都想去撞牆了,別人都想當官,現在自家兄弟倒好,官來了卻沒人做。着叫什麼世道,任命個官都要去求,做主公做到着份上,姜麒真的是第一人了。

不過這樣情況也暴露出姜麒的問題,那就是武將可謂如雲,至於文士那就、、、、、、

當然姜麒之所以出現如今的窘迫,着也是因世人文武看重的不同,文人重名、武士重義,雖然姜麒現名滿天下,但無奈年紀太小,名士看他根本沒有投靠的價值。

而武人便不同,強者當道的世界裡,哪怕你還是孩童,只要武藝出衆,達者爲師,別人也會依附於你。

看着自己那捉襟見肘的幕僚,姜麒想起了京城的好友荀公達、陳長文、郭奉孝以及鍾元常等等。

但想歸想,姜麒很清楚他們現在還不會來幫助自己,就是想來,他們家族也不會同意。唯一的希望,只有到了鉅鹿後看能否請出田豐、田元浩了。

“對了家書寄出去沒有?”,想起半年的行軍還不知道家中情況,姜麒感覺自己是多麼的不孝。

“昨日已經同送往洛陽的東西一起出發了,走時已經交代過儘快送達。”姜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看了看十分機靈的姜巨,姜麒想想再過些日子倒是可放其出去歷練一下,將來也可用之。大家都很年少,以後一起並肩作戰的機會將很長,對於出身家將的這夥人,一定要培養成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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