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匈奴各部看着龜縮的漢軍叫嚷的熱鬧,可一但動真格的,就猶豫了起來,都個個都想保存實力。
隨着相互探看,半響後纔有一孔武的漢子出言道:“須卜頭領,我們白狼部兩千勇士的彎刀已經在吼叫了,卑下請戰、、、”
面對各個部落的推辭須卜心中怒罵一聲,不過還好,總算還有部落出來爲他挽回些面子。當即須卜便對出戰的部落頭領保證道:“好、、、、打下漢軍,白狼部可以得到最大、最好的戰利品!”
一聽須卜的賞賜,白狼頭人當即臉帶喜色:“須卜頭人放心,我白狼部的勇士定會踏開漢軍軍陣的,今天就讓漢人的鮮血染紅我部的彎刀吧、、、白狼的勇士們隨我來!”
“嗷、、、、、”隨着白狼頭人一把抽出彎刀,嚎叫着便衝的出去。
“主公!看來匈奴人是要準備進攻了、、”,位於山坡頂端的中軍大旗下,荀彧一見匈奴陣中揚起煙塵,便停止了口中傳唱的詩歌提醒道。
“看到了、、不知這夥匈奴人會從那個方向進攻。大纛傳令!準備禦敵、、”,同樣看到異常的姜麒眉頭一簇,擔心道。
“大纛傳令、準備禦敵、、、、”
“大纛傳令、、、”
隨着姜麒命令一下,漢軍戰鼓與歌聲一同停止,一時間整個軍中只有一個聲音,那便是姜麒的命令聲。
此起彼伏的命令聲中,望着漸漸脫離匈奴本陣的敵軍,荀彧道:“如若我是匈奴人會先想辦法鋪平陷馬坑攻打公明處,只有那裡,纔是我軍防禦最弱處、、、、”
“不會、、麒倒是覺得他們會進攻仲孝處,雖然匈奴人知道我大漢強弩厲害,但還沒有見識過我軍的牀弩,想來敵軍是想利用速度衝過戰車陣、、、、、”
“衝擊姜風將軍的陣營,那、、、那匈奴人就完全是找死了。先不說戰車上的數百張牀弩,就是太史將軍營中的上千把強弩就是匈奴受的了。嗨!這些匈奴人還真的不要命了。”,剛剛聽到姜麒判斷,荀彧還有些不相信,可說着說着卻笑了。
不但是荀彧,望着已經掉轉馬頭準備衝鋒的匈奴人姜麒也笑了。不過他的着一抹微笑後卻下達了一條殘酷的命令:“大纛傳令前軍,讓姜風給本將吃掉這夥先鋒軍,放掉一人,他自己就回火頭軍做飯吧、、、”
“大纛傳令、、、”
“大纛傳令、、”
“將軍,大纛傳令了、、”
位於漢軍前軍的姜風部此刻正緊鑼密鼓的備着戰,此次姜風沒有想到,在猛將如雲的姜家軍中,他會受到兄長的重用委任爲前軍大將。
姜風心中清楚,在軍中所有獨領一軍的校尉中,只有他一人資歷最爲淺薄,哪怕是比及最遲入軍的太史慈也不及,最起碼人家太史慈還攻陷了上曲陽城。
如今對於此次難得的機會,姜風自然不敢懈怠,剛剛駐軍便親自佈防,生怕出現紕漏。
眼下就差一張張牀弩的檢查了,這纔剛剛與太史慈商量好如何協防,便聽到了親兵的提醒。回望山坡上的大纛,姜風一眼便看到了豎立旗下的兄長,當即心中大安同時命令道:“傳令全營準備禦敵,通知太史將軍準備掩護、、、、”
“諾、、、”
“啓稟姜仲孝將軍,主公傳令必須吃掉先鋒軍,放掉一人你便自己回火頭軍做飯、、”,姜風着纔剛剛下完命令,便見一麒麟衛從山坡上衝下,並傳令道。
“哈哈哈,告訴兄長,那火頭營的黑鍋風背夠了,此戰風會證明姜家子弟絕不會給兄長丟臉的。”一聽傳令兵一說,姜風不自覺的想起了往日的歲月,心中放鬆的同時大笑着朝本陣跑去。
其實面對如此大戰,不及弱冠的姜風說不緊張那都是假話。可即便害怕,但如今有了姜麒這個兄長做榜樣,他姜風必須咬牙堅持着。就像祖父爲他們幾兄弟加冠時取字,所寄託的希望一般,仲孝、叔孝、幼孝。
、、、、、、、、、、、、、、、、、、、、、、、
“嗷、、、、、踏平漢軍,殺、、、長生天、、”,隨着開始衝鋒,匈奴人高舉着彎刀嚎叫着,那一張張猙獰的面容足以嚇跑膽小之人。
“將軍看樣子這隊衝鋒的匈奴人有兩三千之多啊、、、”漢軍陣中,一名什長調整着牀弩的望山緊張的說道。
看着手下的模樣,姜風單腳踏在車軲轆上,朗聲道:“怕什麼,當初本將跟着兄長裸身戰廣宗之時,敵軍可比着多的多,放心吧!一切有本將在!各位兄弟聽清楚了,等敵軍進了三百步才能放箭,兄弟們可都是聽到了主公命令的,放走了一個敵軍,本將就要去火頭營了,不過有誰不聽命令害了本將,本將去火頭營的時候不會忘記他的、、、、”
“將軍放心,我們弓車營的沒有一個軟蛋、、、、”
“將軍如果我們勝了,你不用卻背黑鍋是不是要獎勵大活啊!”
“是啊!將軍,我們營主攻的機會可不多,上次豹騎、雲騎打了勝仗,主公可都賞賜了酒水的,我們有沒有啊、、”
隨着四下詢問聲起,原本應該如臨大敵的前軍營卻熱鬧了起來,特別是些軍中老兵,更是一人一句有些吵吵。
不過如此一來,卻讓很多心中害怕的士兵轉移了心情,看着緊張的氣氛稍微緩和,還不待姜風答話,便聽一人高聲道:“放心吧!各位兄弟打贏了此戰,不用你們將軍說,我太史慈便會爲大家請功的!”
“太史將軍準備好了、、、”循聲看去,姜風趕緊上前對着太史慈行禮道。
隨着還禮太史慈緩步與姜風於陣前,看着還在千步之遠的匈奴人,拍拍其肩膀道:“放心吧,我營便在你身後,我營的強弩射程兩百步,三隊輪射,再加上你部的牀弩,區區兩三千人根本不能近身,此戰很是關鍵,只要見血了,我軍便穩住了,知道嗎!”
“小弟知道如何做!”姜風頜首感謝道。
“將軍還有八百步了、、、”“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隨着眺望臺上士兵的報數,聽着奔雷的馬蹄聲,手握牀弩的姜風額頭不斷冒着冷汗,望着越來越近的匈奴人,當幾乎可以看清匈奴人猙獰的面容之時,終於聽到了三百之數。
一聽三百之數,姜風當即怒吼出早已憋着的那個字:“放、、、、”
姜風的怒吼,彷彿一道霹靂響起於漢軍陣中,隨着他的命令,三百多張牀弩同時響起弓弦聲。緊接着一支支五尺長,兒臂粗的箭羽,帶着破空聲射向敵營。
射殺力超過五百步的牀弩射向三百步的物體,威力如何可想而知。當一支支冒着寒光的箭頭穿過匈奴陣營之時,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帶走,那三百張牀弩就好比梳子一般一下犁出了一道道血路。
隨着牀弩箭道看去,殘臂斷肢四處飛濺,那鋒利的箭頭就好比鐮刀,無論你是多麼粗壯的腿腳,只要被箭鋒劃過,那被劃過之地絕對不再屬於你。
要是運氣差點的擊中身體,那絕對會留下一個碗大的窟窿。不但是柔弱的人體,就是在奔跑的戰馬,在被弩箭擊中後也不堪一擊,甚是有些弩箭擊中戰馬後來了個通透,弩箭從胸**入從尾部而出。
三百餘之弩箭射向匈奴騎兵可謂箭箭不空,甚至有些箭羽還來了個穿糖葫蘆。
一輪而去當,即便給衝鋒的白狼部帶來了近五百的傷亡。衝在最前面的白狼頭人,在着一輪的射擊中也未能躲過慘死的命運,或許是他穿着與衆不同的皮甲,他同時被兩支弩箭擊中,整個人被撕成了兩節沒有了活路。
不過牀弩雖然威力無窮可上弦時間也較長,一輪箭羽之後,合三名士兵之力也要超過十吸方能完成。平均發射一次牀弩的時間足以發射三支弓弩、五支弓箭。因此着上弦的時間,便成了牀弩的軟肋。
戰場上瞬息萬變,對於騎兵來說衝鋒最危險的時候,便是躲避箭矢衝過死亡地帶的距離。雖然牀弩殺傷力巨大,但三百步距離對於騎兵來說,只會給它兩輪發射的機會。
剛剛的交鋒中,哪怕沒有遇到過如此強勁牀弩的匈奴人,一下是被姜家軍打蒙。可當倖存的匈奴反應過來後,留給姜家軍士兵的時間便不多了。
三百步的距離對於匈奴人來說轉眼便能完成,哪怕是他們頭人已經落馬,使得衝鋒的隊伍有些混亂。
但既然姜家軍敢如此放他們過來,怎麼可能才只有這點東西招呼他們。隨着匈奴人在血腥味的激發中再次加快馬速,等待他們的便是更加血腥的殺戮。
看着漢軍中慌着的上弦,馬背上的匈奴人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不過下一刻,他們的笑容卻僵硬在了他們那粗狂的臉上。
隨着衝鋒,已經擺開陣勢的匈奴騎兵皆聽到了清脆的破空聲,緊接着天空出現了一粒粒小黑點。黑點漸漸靠近,隨即變成致命的利箭,劃破一切胸膛。
一時間利箭的破空聲、箭羽插入身體的‘噗噗’聲、受傷戰馬的嘶鳴聲,響成一片。
隨着太史慈一次次揮動寶劍,一支支弩箭飛入陣前兩百步的空中,此刻他身前的兩百步已經成爲了匈奴人的煉獄。隨着姜風營的牀弩再次發射,着血腥的煉獄進一步升級。
今日此處註定了草原上一個部落,即將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