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老兵一個接着一個狼狽的從樓上跑下來就差沒成了豬樣。馬連城一時還不覺得什麼正好何文風眯着睡意趕了過來埋怨道:“老馬你這搞的是麻子事嘛。我知道你急可是這事一時也急不來的嘛。”何文風見到馬連城不僅說話利索了語言也變得幽默了。
何文風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馬連城就更火了。如果不是這一場破例“檢驗”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兵這般不堪。新兵就不說了反正就是一羣驢子可是老兵也是斷腳跟的老馬半好半不好的。這足以證明這羣兵缺乏了軍人的起碼緊張意識。
老兵們齊聲喊了一聲“是”氣勢凜然。新兵也跟着不高不低的先先後後的“是”了一聲惡夢猙獰的嘴臉開始把來時的憧憬給遮住了。
“是什麼是死爹了還是死娘斷了氣似的都給我圍着操場跑二十圈跑不完不準睡覺!”馬連城下了一道命令突然間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於是喊住林建兵說“那個那個算了跑吧。”馬連城揮一揮手林建兵敬了個禮大部隊開始跑操場。
何文風知道馬連城這人想做什麼一般人你是攔不住的也只好由他去。反正馬連城做的事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說不準團部得知這消息還得給七連弄個嘉獎。想到這裡何文風就有把自己的三連也拉來跑操場的衝動。
щщщ .тTk án .¢ ○
何文風從煙盒裡抖出一根菸遞給馬連城道:“消消氣老馬消消氣消消氣嘛。”
馬連城不怎麼情願接了過來何文風給他點上火他便猛吸了一口操着嗓子向大部隊喊:“那個你在幹什麼跑快點誰跑最後給我再跑二十遍。”
何文風知道馬連城是死要面子便偷偷一笑道:“老馬呀我說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你不知道團長都讓我們給寫檢討書了。”
馬連城臉色隨即劇變道:“檢討書?”
何文風悠閒的吐了口煙點點頭表示確認。
馬連城又道:“你替我寫。”
何文風又偷笑了一下道:“替你寫行……”
“別廢話了叫你寫你就寫。”
“我給你寫。”
“好什麼都答應你。”
“嗯好的。”慕容流年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從旁邊走了出來。
不僅是馬連城何文風也嚇了一大跳。
馬連城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道:“你是誰?”沒等慕容流年答話他已經認出慕容流年來了。就是這個新兵蛋子害他錯過回部隊的列車就是這個新兵蛋子害他去站臺買票卻現那裡沒直達部隊的班車就是這個新兵蛋子害他徒步了兩小時的路纔出了山坐上公共汽車……
何文風的問題道是不傻道:“你在這幹什麼?”
慕容流年當然不能說自己剛纔睡着了沒跟上大隊去跑步但是他這人懶得找藉口於是乾脆不答。
馬連城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想好了修理這個新兵的宏偉藍圖臉帶笑容道:“你是最後一個給我加跑二十圈不然……”
慕容流年不是一般的懶如果他知道你想表達的意思就連給你說完話的機會都懶得所以馬連城沒把不然後面的話給說完慕容流年已經把話打斷了他道:“剛纔你說什麼都答應我現在我只想回去睡覺。”
馬連城想給這個不識好歹的兵來上一腳沒想到恰好慕容流年往後伸了個懶腰馬連城的腿踢空了。馬連城張口嘴慕容流年卻比他快了一步道:“剛纔你說什麼都答應我現在我只想你能不再說話。”
慕容流年顯得有點無賴無賴得來有點傻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馬連城忘了拿出連長的威嚴懲治這個新兵一口氣蓄謀起來沒能釋放出去。
何文風覺得這個新兵挺有趣臉帶親切的笑容道:“你們連長答應你我沒答應你吧。現在我讓你去跑二十圈你跑不跑?”
“剛纔你說什麼都答應我現在我只想你讓他把命令收回去。”慕容流年這話是說給馬連城聽的。
馬連城沒想到自己的連還能冒出這麼一個比自己還另類的兵一時間從怒轉喜笑容無比燦爛。要知道一個敢質問領導的兵不是沒有但是敢這樣頂撞領導卻還得理的兵歷史上還沒出現過。更重要的是這兵知道他能讓何文風把命令收回去。馬連城需要的是什麼?需要的就是另類。另類就是創新創新就是跟上時代的步伐。雖然他寫的字比雞爪塗鴉的還亂雖然他大字不識幾個但他也知道如今是現代化的時代跟不上時代的步伐就得淘汰。
馬連城拍了拍何文風的肩膀道:“把命令收回去。”
何文風犯了迷糊應了一聲半晌過後才現不對勁這時慕容流年已經走開了。
林建兵從一開始跑步起就覺得不對勁可是也沒具體找出哪一點不對勁直到回到宿舍他才終於知道原來剛纔班上一直少了個人那個人就是已經躺在牀上的慕容流年。他很佩服慕容流年一個比老兵跑完操場還要快的新兵讓他心感佩服。如果他知道慕容流年半小時前已經回來了估計能更加“佩服”。
新兵們一個個散了骨頭似的又軟又吐宿舍裡一刻都不得安寧。林建兵也懶得去管現在哪個班估計都差不了多少當然都是老兵的班除外。不過很快林建兵又覺得不對勁了這次他很快找出了問題的所在班上又少了個人。
許三多不見了!林建兵暗說一聲糟了迅跑下樓去。當班長照顧不好自己班的新兵是要受處罰的。不過這個對林建兵來說不要緊他最怕許三多禁受不了這二十圈的考驗在中途給跑垮了。
林建兵趕到操場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還在繞着操場跑。他走過去便認出來是許三多。
“許三多你在幹什麼?”
許三多擡起頭看見是班長於是露出牙齒道:“班長連長說要加跑二十圈。”
“爲什麼?”
“因爲我跑得最慢。”
“你怎麼知道你跑得最慢?”
“不知道我爹說的我什麼都比別人慢上一拍在我媽肚子裡的時候也是所以我媽把把擠出來的時候就斷氣了。”
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林建兵嘆了口氣顧不上難受便陪許三多跑了起來。兩人一邊跑一邊聊天時間倒是過得挺快。回到宿舍裡的時候大夥已經都睡着了。林建兵現原來上牀真這麼辛苦也難怪慕容流年不願意睡上牀他第一次覺得睡上牀也能幫助人。不過這短短的時間裡現的第一次太多了這時他只想早早睡去。
何文風昨晚可以想象得到可是他早上預料不到團部果然下了通知讚賞馬連城這種嚴謹的精神。說是現在在和平的年代更應該時刻保持警惕即使是新人也應該迅適應軍人的準則。何文風有點後悔如果能預料得到他確定昨晚自己肯定會把三連也牽出來溜溜。
馬連城的心情不錯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對他來說是喜事一件接着一件。連裡出了個另類的新兵這是希望。團部把新兵連的第一份獎勵送給七連這是好兆頭。他說的那句七連都是新連也讓團部做爲了榜樣的口號我們永遠是新人!他知道機遇得抓緊但是他也知道驢畢竟不是馬你只馬改良不了所有驢種所以今天除了例牌式的訓練他沒有額外加菜。
何文風也覺得機遇要抓住於是在集體剛作息不久他的號聲響了。這次是三連集體集合。效果很好一眼看得出來都是馬至少不會是驢。很顯然暗地裡他們都以七連昨晚的表現化成經驗吸收了。讓大部隊去跑操場何文風心情愉快的回宿舍歇息就等着團部通知。第二天一大早團部的通知果然是下來了不過這次不是嘉獎而是批評。書面上只有四個字歪風邪氣。何文風想不明白爲什麼好好的一件事到了自己這裡就成了歪風邪氣了。
所以在連隊裡馬連城就是馬連城也只有一個馬連城。他行事作風不拘一格而且能取得很好的效果。而何文風就不能其他人一樣不能即使他們都沿着馬連城的腳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