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啓示是從廣播裡傳出來的不過慕容流年要去的地方卻是院長辦公室。秦語涵也聽到了她蠕動了下嘴脣輕聲道:“我帶你去。”
秦語涵終於是用完餐的時候現慕容流年依然是專注的望着她就連姿勢也沒有改變。秦語涵的心不禁再次小小躁動了一回唯唯諾諾的說不出話來只好拿起餐具準備離開。
諾大的食堂頓時靜得出奇許多人都不禁紛紛停止了用飯。慕容流年則是無關痛癢的徑直走過去把餐具放好然後走回來的時候淡淡道:“該走了。”說着便又徑直朝楊嶺的方向走去。愣了一會的秦語涵急忙小跑過去把餐具放好又追上了慕容流年。
兩個青年從人羣中走出來攔下了慕容流年他們並沒有攔住秦語涵。很顯然他們針對的是慕容流年一個人。秦語涵走到楊嶺的跟前平靜道:“讓他走。他是特種兵我爸安排來保護我的。”
同樣的理由用在不同的人的身上效果也明顯不同。楊嶺錯過秦語涵走上前來擠開那兩個青年用手指着慕容流年道:“你丫的算什麼玩意?特種兵?特種兵算個屁。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和語涵走在一起!要當跟屁蟲你就躲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裡蹲着。”
慕容流年的情緒沒有多大的波動這時秦語涵走了回來仰起頭眼神堅定的看着楊嶺道:“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生活!我有權利也有能力處理好我身邊的人與事!”
“你太善良我替你趕走所有纏着你的蒼蠅。”語氣趨於平淡。楊嶺並沒有看秦語涵。
秦語涵很想說你就是最大的那隻蒼蠅不過也許是被楊嶺說中了她太善良所以開不了口。秦語涵抓起慕容流年的手就要拖他離開。這時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楊嶺眼神的熾熱還有那滔天的怒意。
秦語涵失望了她沒能拉走慕容流年。不是楊嶺不讓慕容流年走而是慕容流年不肯走。她不知道慕容流年懶有直線走絕對不走斜線。所以慕容流年是想楊嶺給他讓路。
楊嶺以爲慕容流年是屈服了於是表現在臉上的怒意稍微轉淡了些他道:“你是特種兵對吧。那我就給你機會讓你表現一下你的能耐。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要不然你就滾蛋回去吧語涵不需要你的保護。”
這時秦語涵無意間瞥見食堂裡又出現了一羣人。是剛見過的以趙浮生爲的那夥人。趙浮生朝秦語涵微微一笑秦語涵也禮貌的回予一個微笑便急忙錯開了視線。
還真是像蒼蠅一樣陰魂不散呢。慕容流年不耐煩的伸了下腰懶散道:“我只說一遍讓開。馬上。”
在食堂的一處角落裡有兩個眉目清秀英氣逼人的青年正在笑談風生。他們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悠然自若。
在清華園就讀的人基本都知道學院裡存在着許許多多的門派就像武俠裡的各大門派。這些門派之間存在着激烈的競爭。而草根階層的派系和貴族階層的派系之間的競爭尤其突出。正在笑談風生的兩個人正分別是這兩個派系的領袖人物。
穿着平凡的男子的身前擺放着的是一個透明的玻璃杯裡面裝着溫熱的白開水。他是草根派系的領袖宋羽晉。坐在宋羽晉對面的一身彰顯貴氣穿着的男子手拿着一個精緻的小杯杯子裡裝着的是咖啡。這個男子是舒憲貴族派系的領袖。現在這兩個象徵人物坐在這裡並沒有如同外界傳聞一樣勢若水火反而像是相處甚是融洽這讓有心人深感意外。
宋羽晉大口喝了口水道:“今天這麼有空?”
“你不也一樣。”舒憲淺嘗了一口咖啡笑道“一出好戲錯過就浪費了。”
宋羽晉會心一笑明顯他也是在期待着一場好戲的。
勢若水火鬧得不可開交?這就對了。別以爲他們現在坐在一起就是關係好得不得了。他們是即使同牀也會異夢的。草根和貴族這本身就是一對對立的名詞。草根一派自認是精英瞧不起紈絝子弟的揮霍以及無所事事認爲他們是寄生蟲。而貴族更是沒有好臉色給草根一派他們認爲草根不管怎麼努力也飛不上枝頭變鳳凰。草根再怎麼成功也改變不了來自屎坑一身屎臭的本質是上不了檯面的。一個認爲你一身屎臭的人即使是笑着和你走在一起也是瞧不起你的。試想這樣的兩個人又怎麼會友好?
他們兩個人坐在這裡並不單純是因爲想看戲更重要的原因是導演這齣戲的人是楊嶺和趙浮生。楊嶺雖然也是公子哥兒但是卻自詡爲草根一派。草根一派是以精英自居的。當時楊嶺叛出貴族一派讓許多人深感意外而貴族一派的人更是覺得顏面掃地所以對楊嶺的恨不能不算深刻。和楊嶺相反趙浮生是忠實於貴族一派的而且是貴族一派新的希望。楊嶺和趙浮生正好是兩個派系的新的領軍人物。他們成爲領袖是遲早的事。當然前提是現在坐在這裡談笑風生的這兩個男子離開清華園或是離開他們所在的位置。
這齣戲實際上是草根一派和貴族一派在爭奪導演權。勝出也就贏回了一個籌碼。
宋羽晉道:“聽說你今年就準備把位子讓給趙浮生?”
“這個位子坐得久了也沒新鮮感了。”舒憲優雅的放在杯子頓一頓道“不是讓這是他的本事。”
宋羽晉隨即淡淡一笑。這個位子又怎麼會沒有新鮮感?炙手可熱的上位者的位置每天都不缺乏新鮮的事兒。這個位置象徵的不僅是個人的能力更是象徵着一筆不可估量的財富。試想一羣有背景的公子哥兒成爲你的資本這會有多雄厚。所以舒憲後面的那句話纔是真心的。
“我們老了現在的天下是他們的了。”宋羽晉突然略顯無力道。
舒憲饒有興致的看着宋羽晉本想落井下石打擊上幾句最後卻是放棄了。他順着那個方向看過去掃視了楊嶺和趙浮生一眼突然也無奈嘆氣了一聲。聲音不大卻是感情複雜。事實上確實不是這個位子不新鮮了而是不得不退讓了。不是他們老了只是那兩個被光環縈繞的青年過於出色了。
“你也準備讓了?”舒憲再次拿起杯子。不過水冷了有點苦。
宋羽晉突然開懷一笑錯開話題道:“這戲怎麼還不上演我可是都等得着急了。”
舒憲錯愕了一下隨即搖搖頭在心裡咒罵了宋羽晉一聲。這小子又讓他勝了一籌。還真是一個俗人總是不按正常思維出牌。看着這個老對手舒憲不禁覺得有點哭笑不得。俗人卻也是一個妙人。撇開立場不說這兩個出色的男人對他們的對手還是認可的。能夠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又會差得到哪裡去?
就在宋羽晉和舒憲期待着一場好戲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令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不僅是他們難忘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可能會忘記這一天。戲確實是開演了不過主演者卻是慕容流年。只見慕容流年隨意的一隻手按住楊嶺的腦袋一把讓楊嶺躺在了地上。接着慕容流年從容的從楊嶺的身上踏過去走出了食堂。他最後終於還是如願以償走了直線。
只是這個世界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