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有太多的問題,突然縈繞在我的頭腦裡。
莽莽之中,突然遠方傳來一陣吠叫聲音,此起彼伏。我站起身來,側耳傾聽,似乎是一些野獸還是某些生物此起彼伏的鳴叫,數量應該不少,像‘浪’濤一樣。聲音傳來的地方似乎離自己方位不遠,我不知從哪借來的膽子,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我奔着聲源地跑過去,穿過一片綠‘色’植物攔路,出現一片草地。上面馬上被更濃的霧氣所掩埋,鳴叫聲分明就在左近,卻是看不見什麼物事。
是犬吠聲,似乎還有貓叫。我大概能聽的出來,只是爲什麼突然這麼多的小動物突然在同一時間鳴叫?好像那種古老傳說有神鬼拿出笛子在呼喚他們一樣,那裡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我循着聲音繼續向前靠近,沒走幾步突然看見黑暗之中一羣野狗野貓在那裡像是開追悼會一樣的鳴叫,數量非常多,一眼過去幾乎佔滿整個山野!他們把什麼東西圍在其中,似乎還在撕咬着那東西。那場面看過去就叫人心生餘悸,幾近是人羣在打鬥。
我站在它們後面的草叢之中,一下子都不知道怎麼辦,因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那都是一羣畜生,不懂人話,沒辦法‘交’接。
就在我躊躇的時候,那羣野狗突然撕開一個像布一樣的東西,從百獸之中傳來一個叫換聲是‘女’人的‘交’換聲:“走開!放開我,你們走開!”
是施尚潔!
我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此時更不是問緣由的時候,想都沒想便向前撲過去。我舉起手中的樹枝,朝着聚成一堆的野狗野貓就是一掃,那些貓狗不知背後有人來“‘陰’”的,紛紛中招。
馬上我感覺不妙,所有的野貓狗突然轉過來全部都朝向自己,那雙眼睛跟草原上的狼一樣,帶着殺氣。這裡至少有上百隻的野貓野狗,多的數不清,況且霧氣之外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還埋藏着多少。剛纔石南的那一擊,引來了百獸的憤怒,眼看着就要攻過來了。
它們向後仰,伸出爪子,眼睛‘射’出殺氣,預告來勢會很兇猛。
此時的我已經沒有過多的體力施展法術,拽着樹枝,抓了施尚潔的手就朝着一個當口衝出去。
身後傳來貓跟狗的吠叫,像是‘潮’水一樣的涌過來。像是在嘶吼着
:要是讓我們抓到的話,就要活吃了你們!
這不是誇張,我想起剛纔野狗在撕扯向利雅的衣服的時候,那一張口水蔓延的嘴臉,真有吃人的可能!施尚潔喘着粗氣被我一直抓着向前疾奔,我回過頭來看了看後面的野狗:“完了,它們又快追上來了!尚潔,我說你怎麼會得罪那麼多的貓狗呢?”
“我。。。。。我。。。。。。”施尚潔上氣不接下氣,在我後面使勁的跑着,然後氣喘吁吁的說:“我只是想拿回我的衣服!”
“衣服?”
“對!”施尚潔吐了一口氣:“就是我那件丟了的連衣裙!”
“連衣裙?”我吃了一驚,邊跑邊從懷裡‘抽’出那件從樹上掉下來的黑‘色’連衣裙:“是這一件嗎?”
“是!怎麼。。。。。怎麼又會在你那兒的?”
“我剛纔找你的時候見掛在一顆樹上,就拿了!是它們偷了你的衣服?”
“嗯!”
“爲什麼?”
施尚潔還沒有顧得上回答,突然一隻野狗“吱”的一聲猛的竄了上來,一口咬住了她肩上的衣服,我在一片尖叫聲中,拿起那根樹枝回身狠狠的朝着野狗的腦袋打了下去。
野狗只顧着咬住施尚潔的衣服,對我突如其來的攻擊沒有能閃避,被結結實實的打在腦‘門’上,腦袋差點裂開。當下尖叫了一聲,放開了嘴。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旺”
我還想再繼續跑,沒想到僅僅這個小小的耽擱前面跟後面所有的地方全部都又被那些畜生所包圍。
完了。這次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們倆個的‘性’命。
我暗暗叫苦。神仙下凡?突然他看了看手裡的連衣裙,猛地向前走過去。然後一把把那連衣裙丟了出去,百獸之中一直相當兇惡的野狗上前一個跳躍咬住了那坨黑黑的東西。施尚潔不解,正待要上前追問的時候,才發現得到裙子的野獸突然失去了鬥志,紛紛掉頭離去。
而帶頭的那像狼一樣的狗叼着那條黑‘色’裙子,吠了幾聲也跟着去了。這一下變故來的太快,實在出乎施尚潔的意料,而我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大口大口的呼吸。
施尚潔見我整個臉上全部都是汗
水,“你,你沒事吧?”
“還好。”
“爲什麼它們會突然不襲擊我們了?”
“我想,應該是因爲那件裙子!”
“裙子?”施尚潔看着眼前已經走的無聲息的貓狗,不得其解。“可是,那明明是我丟失了的裙子,是我的東西!”
“我估計應該是一種。。。。。一時半會兒我也沒辦法說清。而且很奇怪,那麼多野貓狗不知道什麼原因在一瞬間全部發瘋,簡直太可怕了,我想事情絕對不會像我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對了,你有沒有受傷?”我看着施尚潔被咬破了的袖子,突然想起剛纔那一幕真的是無比的危險。我跟施尚潔兩人站在樹林之中,突然覺得自己彷彿是那種大難不死的倖存者,此刻愈加的珍惜活着的機會。
只是這次的喘息是如此短暫。
突然,似乎在樹林中隱約有一種很奇特的聲音傳來。聲音嫋嫋,,有點類似敲擊樂,可是仔細傾聽,又不太像。
“尚潔,你聽,什麼聲音?”
施尚潔靜下來,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聲音有點刺耳,越來越嘈雜,不能說是音樂,宛如磁帶放進播放機,卡帶了一樣。那麼這個聲音她突然想起《聊齋》封面的那句話:愛聽孤墳鬼唱詩。
這實在‘挺’夠嚇人的,施尚潔顫顫巍巍的說:“這是什麼聲音?”
“不知道,好像很凌‘亂’,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傳來,好像四周都有。”這麼大的動靜,跟剛纔的陣勢有的一比,我擡頭四周看了一下,聲源無處尋找,它很柔和。“算了,不管他,咱們先出葬屍林要緊!”
我們兩人的腳步還來不及擡,再次的聽見樹林裡猶如千軍萬馬奔騰過來的聲音,它們越來越近,越來越嘈雜越來越嘈雜!就在身邊,眼前了!
難道
果然還沒思想片刻,只見那些如狼似虎的野狗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把他們包圍,它們去而復返!倆人倒吸一口冷氣:“天啊,它們爲什麼又回來?”
“我也不知道。”我哪裡知道又是什麼促使這些冷血的動物要對付他們,馬上拉着施尚潔轉身就跑。野貓狗的速度近乎瘋狂,有點竟直接連路都不看,撞死在樹幹上。它們失去了心智,它們無
所顧忌,比狼還可怕。
施尚潔被濺到摔列蹦出來的腦漿,嚇了一跳,一時‘腿’軟直接摔倒在地。
我轉過身,來不及顧及誰跟誰,把摔在地上的施尚潔抱起來,然後朝着另一個方向就逃命。黑暗之中完全看不清眼前的路,只能稍微看到樹木樹木,荊棘荊棘,還有已經離自己不遠的死亡。
我喘息這低頭看着抱在懷裡的施尚潔,額頭流出血來。就是自己死了,也要讓她活下去!我那一刻,突然橫生一股力量,朝着大樹之間那條被無數與肩齊高的植物鑽進去,只是突然腳下的着力點消失,我失去重心,抱着施尚潔兩個人同時一直往下面墜下去。
葬屍林很遠的地方,都似乎可以聽見摔裂的聲音。
我失去全部的直覺,直到夢見了施尚潔,我捧着自己的臉,然後呢喃着自己的名字。我渾身一動,醒了過來,只是覺得摔過的地方好疼,其次是渾身疼。
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做夢,施尚潔在自己身邊。我身體僵硬,疼痛的坐起身來,屁股底下堆積着大片大片的落葉,頭因爲剛纔的一摔變得有點疼。我擡起頭,看着上面的一個‘洞’口像是天空破了一個窟窿,透‘露’着一點點光線。
這是哪?
我猛地想起來,剛纔被那些可怕的豺狼追趕時抱着施尚潔逃命,在穿過一片荊棘時突然腳那麼一空,整個人失去重心。。。。。。難道是掉進這個‘洞’裡了?可是這又是什麼地方?
“還好嗎?翔。”施尚潔輕輕的託着我的背,看我整個人呆呆的,擔心的似乎要哭一樣。她的臉在這個黑夜裡面,看的不能特別清晰,可是這麼細小的嗚咽聲,竟然在這裡能產生迴音。
我‘摸’了‘摸’屁股坐着的落葉,似乎囤積的很厚,不然從那麼高的上頭直接摔下來,大概早就死了。我的疼小心的把我的神慢慢領回軀體,終於我無力的問道:“我還好,你也沒事吧?”
“我也沒事。”
“這是什麼地方?”我左右大量了一下,僅有的那麼一絲光線,實在很難看清四周。但是似乎是一個窯‘洞’,而且這個地下窯‘洞’很高,他擡起頭目量出口,離所站的地面至少有五米。
我小心的站起來,腳踩在地上淤積的枯葉,發出乾燥的碎裂聲。我‘摸’到‘洞’壁,坑坑窪窪,不
平整,不過用手感覺突起之處似乎很圓滑,看來已經有些年月。沿着一圈走過去,面積不大,就像東北地區的那種地下窯‘洞’一樣。或者更貼切的說,這類似一口枯井,而我們是深陷井裡頭。
糟糕,要是真這樣的話,恐怕這次在劫難逃了,爬出去跟登天一樣難。
叫喊?我張開嘴巴,朝着上面使勁的喊:“喂!外面有人在嗎?我們在這裡!”
‘洞’裡,迴音不斷的回‘蕩’:“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我的心中突然涼下來,整個葬屍林除了我們倆個,哪還見到個鬼影子?原本的求生心態突然陳到底,一個人也沒有,而且這個地方在林子的深處,叫喊,只會‘浪’費體力。我嘆了一口氣,低下頭,那一刻,我整個心裡突然聞到死亡的氣息。
不是嗎?在這個‘洞’裡沒食物沒有水,跟唐山大地震被壓在坍塌石頭下面的人們一樣,要是沒有人來拯救,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