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這座軍事化管理,培養國家‘精’英人才的軍事大學透‘露’着淡淡的‘陰’森恐怖的氣息,時間過的很快,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在不知不覺的印象着我對時間的把握。
平常我總是糊里糊塗的,但今天對於我來說,十分的重要,因爲離上次見到那個男教師,這是第三天。他是一個幽靈,四處‘亂’飄,沒有人知道他在哪!到現在再也沒有找到那個人,我非常非常後悔應該在那時要了他的電話,或者問清他的姓名,可是現在除了印象,我什麼也沒有。
下課後,我又像“守約”似的,來到那個教學樓底下守株待兔。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答案是,沒有。一直期盼,可惜在學校的BBS上留下號碼後,至今也沒人給我打電話。
我看着過往的學生,想着每一個人的心頭似乎都有一個秘密,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隱藏些什麼?他們行‘色’匆匆,沒有任何的表情。我心頭突然一疼,想起了小香,她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在跟那個叫蔣勁天的人約會嗎?這兩天小香突然沒有聯繫我,實在是憋不住我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卻聽到了那邊小香的特別開心的聲音,並且還隱約聽到一個男孩的聲音,如果猜的沒錯,那一定是那個叫蔣勁天的人沒錯。我乾脆掛了電話,那天我握着電話發了很久的呆,不知道何故,心就是疼疼的,像是被開水燙傷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學生已經走的差不多,偶爾只是三三兩兩,爾來伊往。
白白等了三天,我有些氣憤,正想無獲而歸,一個算不上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我早就期盼着這一刻,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晚。
“等了這麼久,覺得必要嗎?”男教師今天穿得很休閒,一身全套的李寧暗藍休閒服。我聽出來了,這個人一直在某個角落注意着自己,並且故意避開自己,否則他怎麼會突然來這一句話。真可惡!
“有,而且必須等。”
“好吧。”男教師屈服了,“跟我到我的宿舍再說吧。”
我看着他走遠,才猛地回過神來跟上去。
十分鐘後,我們拐進了一棟宿舍樓,這是教師的宿舍樓,外形是那種對稱形的建築,只是看上去頗爲落魄。男教師輕車就熟的開了‘門’,我正躊躇着如何跟他的家人打招呼,進去後才意識到原來男老師一個人住——這是一個將近二十平方米的客廳,佈置的很得體,正中央是一套木製沙發,一臺電視,只是窗簾卻是黑‘色’,我很意外:竟然會有人喜歡黑‘色’的窗簾。走進去,客廳左手邊是一個有將近兩米高的書櫃,上面幾乎都是汽車類的雜誌書刊——看來他是一個汽車‘迷’。
男老師給我遞了一杯茶,招呼着我在沙發上坐下後,自己在對面也坐了下來,卻不是想說話的樣子,一味的玩‘弄’手指。許久纔開了頭:“我姓李,單名一個易。是大學二年級藝術系美術專業的老師,我看,你應該是新生吧?”
“嗯,我剛來這裡,李,李老師打攪您了。但是我真的只能找您,因爲這裡我誰也不認識,我認識的他們也不認識我認識的那個人!”很拗口的說完一串話,我覺得自己嘴巴不像自己的嘴巴。
“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會認識張冰倩同學?”
“我跟她是高中的校友。”
“噢,是這麼回事。”李易用一種講課的語氣問:“可以告訴我爲什麼你這麼堅持要問她的事情嗎?或者說你爲什麼會知道她自殺的事情?”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老師,很多不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只是他們都在裝作不知道。”我覺得自己的話說的連自己都信了。
“可是隻有你來問她的事情,這又是爲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這個談話,似乎註定就不應該開始,我驀地感覺整個氛圍很冷,就像是太平間,但是必須把它進行下去!
我直視着李易,然後嘆了一口氣接着說:“其實,我一直‘弄’不明白爲什麼學校要……”
“學校隱藏這些事情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你得知道跟支持……這些都是情非得已,如果公開這件事情的話,試想一下一定會影響今年招生的人數,還有哪個人敢來這樣的地方?所以……”
“我不是問這個!”
李易正對着我,字字鏗鏘:“那你想知道什麼?”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這件案子當初是不是被立案爲自殺案件?張冰倩爲什麼會自殺?”直到說到這裡,我才感覺這顆心不是屬於自己的,而是屬於一個‘女’人的。
李易沒有說話。
“你說過你會告訴我的!”
“好吧,但是我知道的並不多。”李易嘆了一口氣,這口氣實是意味深長。“這個叫張冰倩的‘女’學生,我開始注意她並且認識是去年我教她們班專業課的時候,長的端莊水靈。說實話,我當時站在講臺上的時候就想她是整個班級裡頭最最顯眼的一個,特別是那雙眼睛,她的眼神跟……你簡直像及了!
在這裡授課的時間裡,學生們都會跟我比較能打成一片,我一直深以爲傲,教師並不是什麼需要特例出來的職位,學生喜歡我所以纔會跟我拉近距離。我真正對她注意,就是在這一點。她是那種非常非常……怎麼說,就是極其讓人猜不透的‘女’孩:從來不會主動上課回答問題,沒見過她跟其他同學講過話,她的臉上只有一個表情,永遠只有一個!所以人緣關係不是很好,只是我有一種心理感應,我想她是喜歡我的課堂的,因爲我的課她每節課都來。”李易講到這裡,語氣之中或多或少帶着一點的自豪,哪怕這是在回憶一個死去的‘女’人。
我只能借用他的話繼續想象着,想象着——
“直到有一次她的作業落了,她趕完以後來這裡找我,我跟她順便談了談,我們一學期下來才第一次‘交’談。之後……”
“那你們都談了什麼?”我帶着睿智的頭腦猛地感覺他有意遺漏什麼東西。
李易的一舉一動在這個眼神之下無處可逃,他慌慌張張的掩飾起來:“這……不過是相互問一下那些客套話,沒,沒講什麼。”語氣裡除了聾子,聽的出全部都是心虛。
我一股氣上來,但是看着這個情景恐怕就是用強迫手段,他也一定不會講真話。更何況,不能使用法力對付人類,未必能打的過這個老師。“好,你接着說吧。”
突然的慌張,導致他一時間忘了講到哪了,李易支支吾吾的接着說:“我們有過一次的‘交’流以後,她經常也會來我這邊,向我請教各種問題,每次來就坐在你現在坐的位置上。”
我突然感覺屁股下面一涼,不知道李易說着一句話的用意是不是僅僅只是無意提起。
李易沒有發現我的心思:“不久,我就經常在上課時間,看見有男生冒冒失失的闖進課堂給她送玫瑰‘花’的。什麼人都有,籃球協會的,學生會的,甚至還有幾個外院的。張冰倩那個時候突然成了很多男生談話的對象,也變成了所有‘女’孩嫉妒的一員,我漸漸的也才發覺只一學期,原來這個‘女’孩已經蛻變的比原來更加的貌美,她變化非常非常大,因爲我常常見所以沒有發覺,怪不得別人常說‘女’大十八變。但是上天賜給她的美貌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好處,貌似是這樣的:她本來的朋友圈不廣,現在更是直線下降。除了一天到晚的拒絕來自各處的鮮‘花’,就沒能講幾句話,也對,沒人跟她講話。”
我聽到這想起很多很多偶像劇裡的鏡頭。沒想到張冰倩在那段時間竟然會引起那麼大的轟動,時間也纔不久,也就是去年的事情而已。
李易苦笑了一下:“她‘性’格或許天生帶着直爽,最後煩了就常沒給那些男生臺階下,‘弄’得一團糟。她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學習很用心,卻是一塵不染。
不過再後來我偶然聽一些‘女’學生說好像有男友了,這些我就不便知道了,具體也沒人知道,或許它只是一個類似傳說的八卦謠言。風平‘浪’靜,直到今天快放假的那段時間,我到他們班級上課突然注意到她‘精’神萎靡,一度的消沉,整個趴在桌上像是被人攝了魂,那張臉簡直……有點恐怖。她至此再也沒有來找過我,接下去甚至連我的課都缺,因爲以前她從來不會逃我的課的,我不知道這個‘女’孩發生了什麼事情。
再再後來,就聽說她從假山上跳下自殺了。屍體在幾天後才從湖底浮上來,已經腐爛不堪,因爲當時打撈的時候我也在場。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聽當時的法醫好像鑑定她死時好像懷有身孕了。”
“身孕?”我像被電擊了一下,差點要叫出聲:“難道,難道就沒能查出孩子是誰的?”
“孩子?”李易唯唯諾諾的說:“什麼孩子?”
“您剛纔不是說張冰倩死的時候是懷有身孕的嗎?”
“不,我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