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男生寢室,無聲的安靜。
像是正值古代兵荒馬‘亂’的時期,我知道你看不見,那四處瀰漫着的死亡氣息,校園之內突然很少學生敢出來走動。人,總是怕死的。可是林不帥和夏天還有夏奚三個人不知去了哪裡鬼‘混’,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有點擔心,看了看錶,時間還不太晚。
我看着外頭的月亮被雲層悄然淹沒,夜,黯淡的很。這樣的夜,或許僅僅是同樣的事情做出來都會帶有不一樣詭異。小心地打開白熾燈,燈不安分的閃了幾下,乖乖發出灰白的熒光亮。我拿出行李箱,輸入開箱密碼,小心的從箱裡‘摸’出那樣黑‘色’的東西——張冰倩的皮夾。冰涼冰涼的,它被從西安帶到了北京,經過幾個人的手,坐過火車,越過無數個省市,或許在這個滂沱的大雨之夜,有些秘密將不再是秘密……
只是不知道這裡面是天使還是魔鬼?
我把皮夾子輕放在書桌上,擺在夾子旁邊的是那個錦盒——如今張冰倩的兩件遺物都莫名其妙的都到了自己的手裡(真的是莫名其妙嗎?)。白熾燈映在兩個物事上,拉出很長的邪影,有點像生物的舌頭,一直在吐納着。
心裡按捺不住的,很緊張,我呼了一口長氣,緩緩的伸出手。撕開木盒外層的油膜紙,油膜紙被透明膠帶粘起來,他找到膠帶頭然後小心的沿着膠帶一圈圈的將它揭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隻古‘色’古香的木盒!
我用指尖尖輕輕的探了進去,“吱——”的一聲,木盒蓋子彈開了。好像有點隱隱約約像香皂的味道,裡面是什麼東西?我把蓋子小心的掀開——
沒有阿拉丁神燈裡的魔鬼,也沒有炊煙裊裊,木盒像剛被開的棺木一樣,裝載着一團海棉。海綿很軟,我輕手捏着它拿出來,原來海綿像夾層蛋糕似的夾着一個東西,中間包裹着的是一片指甲大的芯片。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張電話卡!好像是一張校園移動的動感地帶,雖然已經有點發舊,但我相信自己不不至於會看走眼。
電話卡?怎麼會是一張電話卡?
死人想要用電話卡來告訴活着的人的話嗎?與死人通話?我頭腦之中頓時縈繞着那些古老的神話跟一些前輩們所經歷過的靈異鬼故事……
窗外的雨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停了,沒有了雨聲。只有屋檐點點滴滴的落着水珠。
我用食指跟大拇指捏着這張電話卡,僵住了。我擡起頭來,看着白熾燈的光,上面的飛蛾一直在尋死的往燈上撞。終於,我興奮地拿出手機然後掰開後面的電池蓋子,取下了自己原來的電話卡。然後把那張代表將與死人通話的東西‘插’進去,裝好了電池,蓋上後蓋,開機。
手機一陣開機鈴聲過後,訊號立刻被填滿。
看來這卡還能用。
我生澀的吞了一下口水,也不清楚自己在緊張什麼就快速的找到了信息收件箱——卡上一條信息也沒有。
難道只是一張空卡?我失望之中隱隱約約有點不安,邊想邊翻開卡上的電話本——結果我看到了一個姓名,這是這張電話卡上唯一的一個聯繫人,也是我最最不想看到的——上面竟然寫些張冰倩!
我自忖膽量不小,至少不是膽小鬼,但是我發現此刻的心跳速度比平時要快。我的手已經像中了咒語一樣,根本不聽我控制,直接按下了左邊的撥號鍵,然後我慢慢把手機放到耳邊,電話那頭沒有傳來緊蹙的嘟嘟嘟聲,而是一個來自天上的聲音……
就在我的心都快跳出來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停機。”我反而如釋重負的摁斷通話,自己嚇自己一場,我無數次的問過自己,但是這次又問不出來:“是害怕了嗎?”
這個號碼會是張冰倩存進去的嗎?可是爲什麼打不通呢?張冰倩已經死了很久了,難道剛纔的信號是打到了地獄?
我想起暑假那個晚上的夢,想起那個白‘色’連衣裙的‘女’孩,還有她散‘亂’的眼神,還有那個感覺……就在我疑神疑鬼,庸人自擾的時候。
“滴滴——滴滴——”手機短信鈴聲大作,突然響起來的手機震動差點沒把我嚇得摔下椅子。我握着一塊燙手的紅芋似的,手忙腳‘亂’的拿起手機,然後我的瞳孔突然放大——
來信人是張冰倩!!來自幽冥的短信??
我緊張着看着手機屏,上面顯示着收到了七條新信息,而七條信息的發信人竟然全都是那隻‘陰’魂不散的鬼魂——張冰倩。天啊,我只是感覺整個腦子一轟隆,雙‘腿’不住的顫抖起來,我嚥了咽口水,後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由於手直打哆嗦,費了一些時間纔打開了收件箱,我又吸了一口涼氣,下了好大的決心,纔打開第一條由地獄來的短信——
我親愛的朋友:
你好,請不必害怕,想必你得到這張電話卡的同時,我的另一樣東西,就是那個黑‘色’的皮夾也在你那裡了。而現在的我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你一定覺得不可思議吧:我死後怎麼還會用給你發這些信息?爲了消除我們之間不必要的恐懼,我有必要先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每天每夜都想知道,我明白。麻煩你了請往下接着看第二條短信。
第一條短信到此結束了,我看了看短信功能的左上方,原來每條短信的字數有上限,看來張冰倩要講的事情應該在下一條,可是張冰倩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也就是說她死前就已經在安排自己的“後事”了?
我突然有點難以言辭的念想,還好,我的心神開始隨着閱讀慢慢安定下來,然後我打開了第二條短信:
之前,我先在這張卡上打上了一些錢,爲了防止我死後而你還未得到這張卡時就被停機。現在你收到我的這七條信息是我死前就編輯好了的,你要是用電話細心的話就知道這個竅‘門’:我在發信息之前先把這張卡從手機上取下來,然後用另外隨便一張電話卡往這張卡上發你收到的這些信息,這樣,只要你把這張卡再次裝入手機時,手機就會在收到信號後,第一時間接收到我想要跟你說的話。所以你不用怕,我確實已經死了,而這些短信是我死前發的。
我雖然被點醒似的“哦”了一聲,但是還是額頭泌出冷汗連連。人出冷汗有時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高度的緊張,我屬於兩種都有,緊張又害怕。畢竟這是死去的人留在空氣中的秘密,靈魂無處不在啊。張冰倩是死了,可是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她死不瞑目?這應該不能說是遺囑,應該怎麼去定義,我不知道,我繼續翻開第三條短信——
請相信我們之間的緣分,好嗎?因爲接下去我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放心,你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的!那個黑‘色’的皮夾想必你還沒有打開,這是一個死人對你僅僅一個小小的要求,我相信你不會去期騙一個死人的,是嗎?好了,現在請你打開那個黑‘色’皮夾,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冰倩一直在你的身邊,你應該不用怕,請打開它。不要驚慌,打開它就對了。然後再接着看第四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