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李易老師會無緣無故的死亡,而且似乎大家就像被下了遺忘咒一般,把這個人的一切都遺忘的一乾二淨。
“叮鈴鈴……”來電顯示是陌生電話號碼,我甚至沒反應過來會是誰就把電話接下來:“喂。”
電話那旁是一片安靜,隱約從那邊透過來一股幽幽的氣息。“喂,請說話。”不知道爲什麼剛接起電話時心裡頭就不踏實,就在我想要把這個無聊的‘騷’擾電話掛斷時,手機裡飄出一個清涼悅耳的聲音:“你在找張冰倩是嗎?”‘女’孩的聲音有點細膩,細膩之中帶着清淡,清淡之中夾雜着詭秘。
我像被潑了冷水,怔住了。過了很久才猛地想起來——自己前些天在百度貼吧上的那帖子!“你,你認識她是嗎?對!對!我在找她!”我太‘激’動了,肺葉都要揚起來似的。
“我在學校的百度貼吧上看到你的帖子,所以……”
“對!那是我前幾天發上去的,你認識張冰倩是嗎?”
“當然。”電話裡‘女’孩的聲音雖然有點‘迷’離,但不得不承認一貫的好聽,我邊聽邊猜想她的外貌。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有關於她的情況?”
“現在?”
“怎麼啦?”我想了想:也對,電話裡不方便。然後我說:“不然你現在有空嗎?你說個地兒我去找你。”
‘女’孩猶豫了一下,回答:“我現在在學校圖書館。那這樣吧,你來圖書館的樓底下,我會在那裡等你。”
去圖書館的路上,我猶自熱血沸騰,甚至一路都是用小跑過去的。是啊,幾天以來我都是在爲這件事情奔‘波’勞累,突然有一個人找上自己,也許這個萬惡的故事馬上要開始了,至少說是要有新的發展。
十分鐘後,也就是下午的十五點二十分,那個像幽冥般的‘女’孩出現在樓底下。其實有兩個‘女’學生同時出現,我本來以爲她會自己過來,沒想到是兩個人。雖然沒說話,但我馬上就知道電話裡的人是其中那一個比較清麗脫俗的‘女’孩——因爲那個‘女’孩一直在用眼睛看着我!
她給我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卻不是小像的那種活潑嬌嫩,也不是張冰倩那種鬼‘迷’‘迷’離,更不是涵那種的清純可依。這個‘女’孩很特別,雖然跟別的‘女’孩差不多,都是穿着休閒服裝,頭髮燙成馬尾卷,但是不同的是她的眼睛很大,似乎連眼珠子都是帶着那種‘混’血兒纔有的深藍‘色’。她的談吐使她帶着這個年紀的同齡人不具有的成熟跟一點點穩重。
“剛纔是你打電話給我是嗎?”
“是的,你好,我叫施尚潔。”
“你就是施尚潔!?”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受寵若驚,當天李易說的張冰倩比較要好的朋友會是眼前的這個藍眼睛‘女’孩嗎?
施尚潔指了指身邊另外一個‘女’孩說:“這個是我的室友叫豆豆。”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補了一句:“也是張冰倩的室友。”那個叫豆豆的對我莞爾一笑,禮貌‘性’的說了一句:“你好。”
我看着眼前這個叫豆豆的‘女’孩,心裡突然直髮憷:“真奇怪,這個應該也不曾見過,爲什麼會覺得有點面熟?”似乎在哪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真是見鬼了。互相打了個照面後,那個叫施尚潔的‘女’孩直接單刀直入:“你知不知道在學校的論壇上‘亂’發那些東西對別人的聲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嗎?”
“對不起,可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那個叫施尚潔的繼續說:“問冰倩的事情幹嘛?我想我權利先知道情況吧。”
“……”我懵了,直到此刻,自己都沒想過是不是應該把事情告訴別人,這件事是沒有什麼保密‘性’,但是我直覺告訴我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是要不要告訴這兩個‘女’孩,她們會信嗎?告訴這兩個素未謀面的‘女’孩這樣會不會釀成什麼禍事?我的心頭‘亂’成麻,突如其來的機會,要是掩飾不成的話反而成騙子。
“算了。”施尚潔見我爲難,轉過身拉着豆豆想走。
“等等。”我向前走了幾步,叫住了她:“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你們和她是室友,我想我可以說給你們。”接着我除了那個黑‘色’皮夾的事情,其他的儘量詳細的像講鬼故事一樣的說了出來。講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死去的張‘奶’‘奶’,當天自己也是跟她這麼講的,只是講完以後,張‘奶’‘奶’就……
“原來是這樣,讓人有點難以置信。”施尚潔若有所思,一雙深藍的瞳孔眺望着遠處。
“所以我想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其實——說到底我不明白我在尋找什麼。但是我很想知道一切關於她的事情,這裡面有太多的東西不爲人所知,包括你,也包括我都希望能把這個謎底揭開,不是嗎?”
“我可以告訴你。”施尚潔頓了頓整理思緒,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把我看穿了一樣。“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坐吧。”
我只好尾隨着兩個‘女’孩,一直穿過步雲梯走向學校的商業街。一路上,擦肩而過的男生不斷的把目光投向前面的兩個‘女’孩,指指點點。那種眼神不是看上美‘女’的喜悅與癡‘迷’,而是恐懼像是躲瘟疫一樣。這個學校有太多的秘密,他們難道也知道些什麼嗎?可是前面的兩個‘女’孩長的也算很好看,怎麼反而他們的反應……
突然我在‘門’口頓住了腳步,整個人呆住了——那對情侶,會是她嗎?
我的心不知驀地像被刀子生生的挖開,血流成河,無比的疼。看着那對甜的像蜜一樣的男‘女’漸漸走遠,也沒回過神來。
在刨冰屋坐下來,左右的學生突然一下子走了一半。我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只是不敢多問。施尚潔眼尖,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小心的問道:“你還好吧?”
“我沒事。”我繼續假裝。“好了,跟我說說張冰倩吧……”
“噓——”豆豆突然噓了一聲,我看了看左右幾個學生立刻轉過頭來看這邊,我立刻會意,只能小心的問:“你們跟……她關係還好嗎?她的事情你都知道?”
“張冰倩跟我、豆豆,還有另外一個室友叫劉雁,我們四個人同一個寢室,所以要是說關係,我想她跟我們三個是比較不錯的。你應該也知道冰倩她這個人‘性’格比較內向,連說話都不會,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不說出來。不會說話對一個人的生活影響其實很大,你都不會知道她曾經還想去應聘一份服務員的兼職,但是因爲這個原因沒有成功。不好意思,說着就跑題了。”施尚潔尷尬的笑了笑,接着壓低聲音說:“反正因爲冰倩個人的這些原因她朋友出奇的少,雖然我在三個人裡跟她關係比較好,但有時她甚至連我也不願多說。她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真的可以脫離社會生活,我想要是她落荒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她一定不會寂寞!我曾經發現她可以坐在‘牀’上發呆,七八個小時都沒動過,一句話也不說的。
“對,我跟你一樣,曾經也想深入的去了解幫助她,畢竟開始我還想着跟她再怎麼也要當四年的舍友,但是沒想到兩年不到……”
我聽得有點蹊蹺,這麼個‘女’孩怎麼可能是活人?簡直是活死人!何兮兮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嗎?難道她在做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還是被人下了降頭,我小心的問:“那她就平時從來沒有朋友嗎?”
“有的,因爲她長的漂亮所以追她的男生很多。不過,不過她老是像是行屍走‘肉’一樣,那些男生對她是又愛又恨!對了,我記得好像有一天晚上我聽到一個哭聲,是的,那是中秋的一個夜晚,夜很深,豆豆跟劉雁都睡了。我‘迷’‘迷’糊糊的被哭聲吵醒過來的時候還真是嚇得差點叫出來,等我捂着嘴巴這才發現是冰倩一個人在哭!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哭的特別的淒涼痛苦,跟那種電視裡白血病人病發的痛苦一樣一樣的,聽得讓人心都快要裂開。然後我輕輕的下了‘牀’,去叫她。但是我發現不論我怎麼叫她都不回答我,我猛地想到那種靈異小說常寫的夢遊!果然,她哭了一會兒,突然慢慢的躺下來接着睡了。
我嚇得那天晚上整夜都睡不着,第二天我跟冰倩說了,她說她不知道。從那天起我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提心吊膽的。”
“冰倩她有夢遊症?”我想想,這個名詞都有點恐怖。在我們修道者專業名詞中,夢遊者所謂是被那些道法高深些所控制做些自己都不知道,甚至違背良心的事。
“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冰倩她基本上也不怎麼跟我們幾個談心。我知道的可能不會太多,我想如果真要查的話,只有去找幾個人。他們或許知道的比我們更多!”
“找誰?”
“我記得今天四月差不多時,總共有三個男生追她,追得還很緊。一個叫上官浩然,還有一個叫蔣勁天……”
“蔣勁天?!”我打了個‘激’靈,想起那個在餐廳見過的長頭髮男生。
“你認識?”施尚潔吃了一驚。
“沒,就是見過一次。”
“最後好像一個叫做張……”
豆豆在一旁糾正道:“叫做張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