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不可能兩天都穿同一套衣服的,除非是冬天的大衣。
在某些國家裡,第二天早上還穿着昨晚的衣服,別人會覺得這人是在外邊過夜的。
至於接下來有什麼樣的遐想,自然就不是好事了。
章莉在國外生活多年,自是默認這樣的規則,即便裙子洗過一遍都不行。
田立心想了想,只好道,“待會你陪我逛商場去吧?我想給咱媽買兩套衣服去,昨晚拿了點獎金呢。”
“什麼就咱媽啊!”章莉鬱悶地說着,又強調,“商場九點纔開門呢!我這會趕回華戲都有點晚了,母帶什麼的還都在家裡呢。”
“能不能改改簽合同的時間啊?你想啊,我一個人去逛女裝店,多可憐啊。”田立心裝起了可憐。
這是給田立心的母親買衣服呢,這必須得重視啊。
章莉思索再三,終是點頭了,“行吧,我待會就給人家重新約時間,就推遲到下午吧。”
“我就知道莉姐對我最好了!”田立心舔着臉賣起萌來。
章莉白了他一眼,故意氣他,“我想着,接下來這一個月也沒什麼事了,錢早一天晚一天到手都無所謂而已。”
“接下來一個月都沒安排啊?要不,陪我回家玩幾天怎麼樣?就當是散心嘛。”
“不要!我現在的心情就很好,幹勁十足的,散什麼心啊!”
“額。”
兩人繼續吃飯,好一會,章莉纔再次開口,“歐陽拍的《瘋狂的石頭》劇本寫得可真好,當初你怎麼就沒想着,讓我拍這一部啊?”
“《瘋狂的石頭》只能在國內拍啊,我當初要把劇本給你,你能看得上嗎?”
“留着給我回來再拍也行啊,不過,歐陽也是我的好朋友,讓他拍也行。”
“放心吧,我給你準備了更好的,正好讓你這接下來這一個月有事做,只是可能會耽誤你後面的教學工作了。”
“你還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都猜到我想拍第二部電影了啊?”
“嘿嘿,要不你三番兩次跟我提歐陽幹嘛?我再打磨打磨劇本吧,趕在回家前發給你。對了,我五號中午就走,得月中以後才能回來了。”
“回那麼早幹嘛?不等到開學嗎?”
“回來多陪陪你的,不然開學以後大家都忙了,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
“你想得可真夠遠的。對了,你這次寫的,不會是文藝片吧?”
“我像是能寫文藝片的人嗎?是商業片,最好能趕在元旦前搞出來當賀歲片上映。”
“賀歲片?太好了!咱們就是要先收一波票房,這樣纔有利於公司的發展。”
“我就是這麼想的,咱們肯定是要以商業電影爲主,遠離藝術片啊。”
“原來,你看不上拍藝術片的啊?”
“纔不是!我看不上的,是那些拍了藝術片,拿不到獎卻不敢懟評委,拿不到票房卻說這屆觀衆不行的那種導演。”
“評委有那麼好懟啊?這不是自絕於電影圈嗎?當然,觀衆也不能亂懟,畢竟是衣食父母。你這次給我準備的本子,預算是多少?咱們手上現在沒多少錢呢!”
“三百萬。”
“才這麼點?好歹我也是拿過戛納獎的國際導演,這不符合我的身價啊。”
“我說的是美刀。”
“額,要不起,過!”
“哈哈,投資不夠,贊助來湊啊。”
“你就忍心看着我去陪人喝酒,低三下四地找人拉贊助啊?”
“怎麼會!我支持你自己開公司,不就是爲了避免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嗎?你看完劇本,就知道我說的拉贊助是怎麼回事了,保證那些人上趕着來送錢。”
“那我拭目以待。”
兩人這一頓早飯吃吃談談的,一不小心就吃到了八點多。
離開餐廳後,章莉就下樓先去了大堂,田立心則先回了一趟房間。
畢竟,待會逛完商場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呢,回來時怕就趕不上和朱惠生等人告別了。
事實上,家在京城的楊瑞起牀後就回家去了,走之前當然也和朱惠生等人說了不少告別之類的話。
可惜,他一早按田立心房間的門鈴時,半天都沒有迴應。
田立心坐着電梯到所住的樓層時,就正好碰到朱惠生等人拖着行李箱走過來。
朱惠生和曲振華都是粵省的,沈琦是魔都的,他們都要去西站坐火車,上車時間都差不多。
呂秋建是東北的,他的火車雖在下午,但沒找田立心之後,覺得一個人呆在京城飯店沒什麼意思,所以也打算和他們一起離開了。
此時看到田立心回來,聽說餐廳的早餐是免費的,衆人便紛紛譴責起他來。
都抱怨他沒叫他們一起去吃。
田立心只得苦笑以應,回房間拿了錢之後,便將他們送出了京城賓館。
看着他們坐的出租車去得遠了,他纔回來與章莉再次匯合,徒步往不遠處的王府井走去。
隨後,兩人等王府井百貨開始營業了,便一起逛起了商場。
田立心起意來這裡雖說是爲母親買衣服,但本意卻是想要給章莉買的。
章莉得知他的這個想法,頓時就以馬上要走人表示了拒絕。
田立心卻硬氣了起來,第一次扮演起霸道總裁的角色,怎麼都不肯依她。
無奈之下,章莉也只得乖乖地試穿起裙子來。
不到一個小時,田立心就花出去了六千多塊,收穫是三條裙子和一件妮子大衣。
其中的兩條裙子是給章莉買的,剩下的就是買給父母的了。
出了商場,章莉便先回華戲去了。
田立心則回京城飯店,將行李之類的轉移到他昨天定好的賓館。
回頭看了看住了兩晚的地方,他終究是嘆了口氣。
不是捨不得讓家人住這裡,實在是,怕父母爲他的大手大腳而打斷他的腿啊!
在賓館裡碼了會字,田立心便到外面吃了碗炸醬麪,眼看時間差不多時纔打車前往機場。
在機場外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他才終於接到久違的家人。
田立民熱烈地上前抱住了他,然後又像一個好奇寶寶似的問東問西的。
田母倒似乎還在爲田立心的自作主張而生着氣。
田父就隨和多了,不過是批評幾句就輕易放過了他,隨後和田立民聊起了烤鴨。
田立心到底是個老北漂,說起吃烤鴨的經驗是無比嫺熟的。
到賓館簡單洗漱後,他便帶着父母和弟弟殺向了鮮魚口街的便宜坊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