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細緻研究這5名嫌疑者,田春達把部下召集到了一起。他說道:
“我們研究一下,能否從以下情況得到一些啓示。一是9月26日星期五。這天,左白在賓館對紀春施暴,所以他被認定爲‘星期五的兇手’。已經證明這種認定是錯誤的。可是這天並沒有發生其它強姦殺害年輕女人的案件。也就是說,這天‘星期五的兇手’停止‘工作’了。但他是一個每星期五絕對要強姦殺人的男人啊!”
“你是說兇手9月26日不作案是事出有因嗎?”郝東說。
“正是這樣。因爲沒有襲擊未遂案,所以並不是兇手襲擊失敗。我想不是遇到公司臨時有事,就是兇手因病躺在牀上。先調查一下這一點。”
“此外還有沒有把兇手範圍縮小的條件?”
田春達說:“我是這樣想,即使在暗房工作,只要有發泄的條件,也不致於發展成強姦殺人。目前在中央洗印公司工作的人員,除兇手之外其他人什麼也沒做。因此兇手應該和其他職員有所不同,他一定有比別人更喜歡曬黑皮膚的理由。”
“是什麼理由呢?”
“洗印,沖印、放大,都需要特殊技術,所得的薪水想必也比一般職員高。”
“對。在中央相片洗印公司,每人平均可得3-5萬的月薪,獎金好像也不少。”
“這樣他就有錢去旅遊聖地旅行。”
“是的,是這樣的。”
“你是說職員中沒曬黑的人就是嫌疑犯嗎?”郝東直言問道。
田春達笑道:“不要把話說得那麼極端,也有人不喜歡皮膚曬黑呀!”
“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就像我剛纔所說的那樣,兇手可能是情緒壓抑而又無處發泄的人。”
“是那種薪水不低,卻因某種理由向人借債,以致不能享受夏季度假之樂的人?”
“對,你們就去調查一下經濟上有困難的人吧。”
調查結果,確定三個人爲主要嫌疑犯。
藤龍,29歲,有妻子和一個3歲的孩子。
單男,26歲,單身。
古明,25歲,單身。
藤龍買了新居,因此貸款200萬元,每月需還房貸,生活比較困難。他妻子吳君27歲,目前正懷着第二個孩子,已懷孕7個月,因此性關係不能不加以抑制。所以他可能性犯罪。
單男好賭博。因而向再同事借了10萬元,這還不夠用,他又向高利貸者借了將近20萬元。
古明則因車禍向人借貸。他駕車撞上了騎自行車的老人,對方受傷。只好借50萬元支付老人的住院費和賠償費。
“這三個人身高都是1.70米左右。”
郝東講述了一般情況後向田春達說道。
“如果知道三人的血型就好辦了。”郝東懊惱地說道。
“突然檢查血型,勢必會引起對方懷疑。”田春達接着問道,“這三個人有沒有前科?”
“他們都沒有被捕過。”
“他們性格特點如何?”
田春達又問了一句。
“藤龍和古明內向,單男則外向。我們打聽過這三個人的朋友,據反映,他們不像強姦殺人犯。”郝東回答道。
“這話說得太沒意思了,殺人犯的頭上也不寫字兒呀。”田春達不滿意地說道。他又說:”9月26日星期五,兇手沒有作案,所以先查一查這三個人在這天都幹什麼了。公司是休息日,兇手一定是由於某種原因那晚不能外出。如果調查不順利,只好對這三個人進行跟蹤監視了。”
田春達作了這樣的決定。
21
對於9月26日的偵查進行得並不順利。尤其是那兩個單身漢,假日的行動很難掌握得住。這兩人都住在市內公寓,但鄰居們對他倆都不太注意,因此只好把重點放在跟蹤上。兩人一組的刑警分頭跟蹤這三個人。從他們的住處開始,跟蹤到工作單位,下班後又開始跟蹤,直到他們回家爲止。
藤龍有家室,下班後大都直接回新建的家裡。
單男依然是和朋友打麻將的時候居多。他在麻將店玩到將近12時,跟蹤的刑警只好在外面苦等着。
古明的行動在三人當中可以說是最古怪的了。下班後,他只在夜街上閒逛,走的全是熱鬧區,活像一個窮極無聊的癟三,一會兒看看電影院的廣告宣傳欄,一會兒又看看商店……
“看他那副窮相,也許兜裡一文沒有,所以只能呆看。”負責跟蹤的刑警向田春達報告說道。
“我看他像‘星期五的兇手’。”安義說道。
田春達還是很慎重:”不能這麼早下結論。”
“可是隊長,藤龍有孩子,即使夫妻感情不好,有可愛的孩子,也不能去當殺人犯吧?單男有打麻將的癮,我也常常打麻將,這可以成爲不滿的排泄方式。到目前,只有古明最可疑。”
“那就繼續跟蹤他吧。”田春達說道。
10月27日的星期五,古明又離開公司到熱鬧地方去。今晚他或許兜裡有點兒錢,他先進了零售店,買了兩包煙,然後向小戲場那邊走去。
安義和孟曉春兩人緊跟其後。
“這傢伙爲什麼專到這個地方閒逛呢?”
安義一邊跟蹤一邊小聲對孟曉春說道。
“不知道。如果照隊長的說法,兇手應該有‘後宮’的,因此我想他不會到這兒來尋找強姦的對象。”
正在此時,前面突然騷動起來。人潮猛然分開,路街形成了空地,只見古明和兩個流氓模樣的人在那兒爭吵。剛纔騷動的呼喊聲就是從古明旁邊一個年輕姑娘發出的,因爲她看見一個流氓手裡拿了把匕首。那個持刀的流氓向衝過來的古明刺了一刀,古明按着側腹蹲了下去。
安義呼地撲向了這個流氓。
孟曉春嘴裡大吼一聲:“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