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三放下了手緊張吃力地嚥了口唾沫,“您是說老闆領來的那個出事了?沒回去不知道去哪了?那他有什麼仇人嗎?”
“你以爲跟你們一樣啊!一出事都是打電話來看熱鬧的,等等,你剛纔說什麼?”水牛隨着這些日子的修煉腦子也靈光了不少,但是反應速度似乎還差了一些。
周老三看着激動的水牛以爲自己又說錯話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沒說什麼,就說是仇人乾的。”
水牛極力的去想,也沒想起來哪來的仇人。“還不快讓你的人出去找。”
“水牛老大,說不定那位美女在哪和客戶正吃飯呢!而且你看這大雨下得,怎麼出去啊?”周老剛推開了門又縮回了腦袋。
水牛往周老三屁股上擡腿踹了一腳,直接踹到了雨中說道:“這位美女可是老闆的姐姐,先不說一旦出事了老闆會不會幹點什麼出來,就是俺也想把你們拆了。”
“水牛老大,這人又不是我們抓的,咋能出事算我們頭上啊!”
“想不出事還不快點去找,要不是看着你們這些敗類,婷姐能出事嗎?”水牛嘶吼起來,嚇得周老三直接帶着人衝進了雨中。
“小英,你那眼神就別去了,回去給我打電話喊人。哪裡能藏得下人的都給我想辦法看看。”周老三似乎也是來了氣了,這分明是玩我們呢!
“老大,確定要這麼做嗎?這樣可是得罪不少人啊!”小英低聲問道。
“怕什麼,天塌下來這不有人頂着呢嗎?”
“嗯嗯,我明白了老大。”
“嘀咕什麼呢 ?還不快點,要是真出事了看我不把你們拆了。快點上車。”水牛已經急得焦頭爛額了。
周仁嫺掛斷了水牛的電話,緊張得身體開始僵直內心直髮慌。顫抖着手指撥打了報警電話,“什麼,還要24小時?能不能想想辦法,好的那太謝謝你們了。”
“劉毅嗎?婷姐好像出事了,傍晚在工廠門口上了一輛車後再也沒有消息了。”
“王廠長嗎?實在不想麻煩您的,可是,我想事情比較嚴重。婷姐傍晚的時候上了一輛車後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了。”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他也沒有什麼仇人啊!難道是綁架嗎?你們收到電話了嗎?不對,我想起來了。前不久我還幫着擺平過一件事情,難道是他們?”
“您在說什麼?”
“沒什麼,你們注意安全。水牛他們知道了嗎?”
“我哥已經去找了……”周仁嫺把剛纔的事簡單地說了一下。
放下電話的王廠長面色凝重地接着打起了電話,“你好錢局長,我是玉雕廠的王廠長。是,是,範遙的姐姐失蹤了現在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你們的片區民警已經出警尋找了,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上次電子廠招標,有人威脅過範慧婷。水牛還出手打過人,對對就那次。您也不知道來歷,在城西是嗎?太感謝您了。”王廠長掛了電話不禁也緊張起來。
“喂,劉毅嗎?你在真的太好了,我就怕你也出去了。你們把精力放到城西去找,隨時保持溝通。”
“喂……”
“喂……”
“喂……”
一時之間劉毅,周老三身邊的小英,王廠長紛紛不停地撥打着電話。換來的是越來越多的人冒雨走上了街頭開始往可疑的地方尋找起來。
“老崔今晚這是怎麼了,全城收廢品的還有這麼多陌生面孔怎麼都出來了,甚至連環衛工人都出來了這麼多?”一個飯館內靠窗戶的兩個人剛落座看着窗外雨中來回奔走的人問道。
“你還不知道呢?好像是咱這一個電子廠的廠長被綁架了。”
“這麼幹不怕被撕票了嗎?哪個電子廠啊,這麼剛?”
“我剛問過了,好像叫什麼“金鼎電子”。就馬上倒閉重新整頓了的那個。對了,你不是說你也換到電子廠上班了嗎?唉,你幹嘛?”
“對不住了老崔,下次我請你客。你說的應該是我們廠長,我們廠長對我們可好了。我回去喊人去。”
“你等等啊,我跟你一塊去找……”類似的一幕在雨夜的羊城不斷上演着。
周老三的人跟着水牛似乎也找紅了眼,但凡有多個不明人員聚集的隱蔽場所紛紛被水牛踹開了門。
“喂,這裡是羊城接警中心,好,好。”放下了電話的接警員不禁甩了甩手說道:“隊長,我們人手不夠了這還有兩篇記錄沒有處理呢!怎麼辦啊?”
隊長接過了記錄翻看了起來,“這都是些什麼,盜竊;聚衆賭博;嫖娼的這麼多,這是把暗處窩點都翻出來了嗎?還有這麼多偷情的,大雨天也往外跑;竟然有這麼多暗中吸毒的,這些人最可恨。我先上報,你先按輕重緩急處理吧。”
“轟隆隆”一陣雷聲在空中炸響,隊長看了看不禁低聲說道:“看來今天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了,黑暗終會被這霹靂撕開露出黎明。”
“老大,我們這麼一路找着真沒事嗎?剛纔那個吸毒窩點可是城西老大東哥的場子,沒想到在這修車廠裡還有這麼處地方。我也是看到那個瘦子想起來的,他可是東哥手下的人。”
“瞧你那點出息,有這麼個傻子加瘋子頂着咱們有什麼事?別忘記咱們也是被逼來的。這次也正好看看他們的實力,要是他們倒了咱們依然可以逍遙快活,要是他們沒倒,嘶,咱們也許真的可以上岸了。讓咱的人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生人在這片區,不管怎麼說還是救人要緊。”
城西一傢俬人會所內燈火通明,頂樓的一間包間內勁爆的音樂在放肆跳動着。“東哥,東哥不好了。”
“你說什麼?”被叫做東哥的光頭示意把音樂關一下。
“東哥,我們汽車修配廠那處場子被人端了,還有幾處場子也被端了。”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來人戰戰兢兢地說着:“咱們城西修配廠那處最掙錢的場子被端了,馬杆兒已經摺那了。聽剛纔彙報的兄弟說是扒手幫周老三帶人乾的。”
“我耳朵不好,你再說一遍誰幹的?”東哥依然沉溺於音樂中不相信的問道。
“城東周老三……”來人斷斷續續又重複了一遍。
“你和我開玩笑呢!一個扒手什麼時候當起警察了,md,那裡面還有半斤貨呢!警察去了嗎?裡面人怎麼樣了?”
“馬杆兒幾個被揍暈了扔在裡面,還有幾個少爺也在裡面。警察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沒有露面。”
“你快告訴那邊的人,找機會冒煙吧。趕緊給我查查到底是誰幹的,我可不相信周老三那個小偷有這膽量。”東哥氣憤地說道。
水牛在路上逛着每發現一個感覺不對勁的地方總要上前去詢問一番。渾身的衣服早已經溼透了,黏在身上滴答滴答地流着雨水。
這個時候蔣聰被人用摩托車載着停在了水牛的身邊,“牛哥,終於找到你了。王廠長說了有可能是上次你揍得那幾個人。錢局長說了警局已經都沒有人手了,你們這是幹了什麼啊?”
水牛瞪着兩隻發紅的眼睛,用手抹了把頭髮裡淌下來的雨水說道:“俺把這些偏僻點的大點的場所都看了沒找到,這些地方里面居然好多壞蛋。俺發現了只要那些地方叫門不開的人多亂糟的屋裡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事。”
“牛哥,咱是不是找錯方向了。劉毅告訴我這邊在傍晚的時候,有環衛工人看到有幾輛門衛陳大爺說得那樣的轎車經過。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重點找偏僻小區裡的紅色轎車啊!”
聽了蔣聰的話水牛似乎又找到了新的目標,讓周老三快點開車繼續找。
雨夜的羊城已經徹底被這些找人的人引燃爆發了,這一夜過去或許會有很多人不知道市長是誰,但是肯定會有很多人知道了有範慧婷這麼一個人。
北方749局辦公桌前,周定國剛看完了一堆文件伸了個懶腰,心中不由得想起了範遙。也不知道我那孫子搞得定不?年輕人還是多磨練的好,那個小鬼可是蠻有意思的。想着不禁樂了一下。
“鈴鈴鈴”一串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020003號情報人員向您彙報,羊城現在正處於不穩定狀態。大量人員到處尋人,很多隱藏極深的犯罪場所暴露了出來,其中發現大量吸毒場所。警察已經全部出警,依然還有很多警情未處理。而且我們發現有些小團體在蠢蠢欲動。”
周定國聽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道:“原因查明瞭嗎?哪裡來的如此多的毒品。都是些什麼人在聚集。”
“回總局,吸毒場所大多集中在城西。是範顧問電子廠的廠長失蹤了,她的司機帶了很多人從冶煉廠出發尋人,還有很多羣衆自發地加入了尋人隊伍。”
周定國吃了一驚,趕忙問道:“你說是誰失蹤了?確認消息準確性了嗎?”
“已經確認過了。”
“你們時刻關注失蹤人員的進展,還有堅決查明毒品來源,不要打草驚蛇。必要時刻可以調動武裝警察協助處理,務必要保證人民財產和生命安全。”周定國放下了電話心道這小子還真能出幺蛾子。
還是那棟老式居民樓的地下室內,室內滿是頭油味混合着汗液的酸味。範慧婷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衣服上的汗液也開始慢慢變得乾燥起來。頭髮像被火炙烤過一樣毛躁,嘴脣已經乾的裂開了口子皺起的皮一層一層裹着嘴脣的傷口,但還是難以遮住往外滲血的裂口。
範慧婷感覺自己胸口的吊墜在一點點的傳輸着力量給自己,這感覺比哪個時候來的都要清晰。這個弟弟還真是非同常人,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出去了。
“範廠長,滋味怎麼樣,要不要下來歇會啊?看你這小模樣我都心疼了,咱們還是把合同簽了。我高興了你也沒事,這麼好的結局怎麼還要這麼犟呢?”
“老大,現在已經半夜了。沒想到這個賤人這麼能扛,普通人連一個小時都熬不住她竟然扛到了現在。看這架勢到天亮也能撐住,這對咱們可是很不利啊!我估計他們已經開始找人了,就怕咱被堵個正着。咱們是放人還是……”
“還是什麼?都說了咱們是生意人,而且爲了完成任務搭上人命你覺得值嗎?咱們這麼偏僻怎麼可能輕易找到。”
“老大,要不讓我來先爽爽,還怕她不從嗎?”老大的小舅子說完伸出了手握着範慧婷的小腿摸了一把,接着說道:“你看看
這小身材,這小細腿,這股子酸香味,太令人陶醉了。”
“呸,噁心。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人渣。”範慧婷抿了一點血噴了星星點點出來。
“你給我滾出去看着點,她要真死了就麻煩了。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老大不禁火大地說着,心裡想着這小妞我都沒上手,你倒是直接,要嚇也要我來啊!
“老崔你在這先等一下,我上去和你嫂子說一聲,待會兒咱們接着找 。噓,你先別說話。這地下室很久沒人用了,怎麼半夜還有人出來。快過來躲這。”先前在餐館要吃飯的兩人似乎發現了什麼說道。
小舅子心裡忿忿不平得出了地下室站在了房檐下點了根菸看着外面下着的雨,絲毫沒有發現花壇後面草叢裡還有人,自顧自地小聲嘀咕着:“打發我出來還不是自己佔便宜,這該死的雨下的,等雨停了非給我姐告你一狀不可。那個小妞腿都那麼迷人,憑什麼好事都是你的,我倒要看看你要幹什麼?”說罷扔了菸屁股轉身又走回了地下室。
花壇後面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快,咱們趕緊出去找電話報警。這裡就算不是範廠長,也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兩人急匆匆地往外跑去,“吱嘎”一聲長剎車的聲音。周老三直接把頭伸出了窗外,“跑那麼急幹嘛?急着投胎啊!”
“不好意思,我們急着去報警。”
“報什麼警?”沉思狀態的水牛聽到報警搖下了車窗問道。
“周司機,我是電子廠員工啊!我覺得我們地下室可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知道是不是範廠長。”
水牛似乎看到了希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婷姐。算了,趕上了還是進去看看吧。“周老三你趕緊報警,麻煩你兩個帶下路。”
“我不是讓你在外面看着嗎?你怎麼又跑進來了。我現在說話不好使了是吧!我看你真是滿腦袋蝌蚪。”
“外面雨那麼大有什麼可看,我進來幫你馴服這個小烈馬。我,幹嘛這麼看我,我真是想幫你把合同簽了,順道那個佔點點便宜而已……”
“大壯你帶他出去放哨,我怎麼突然眼皮在跳啊!我來找她談談,不行咱們真得撤了,這裡不能久留。”
水牛滿眼通紅一刻也沒停歇,看着地下室門口的兩人似乎有些面熟,兩人看着水牛直接驚恐起來。這不就是那個上次要挾婷姐的壞蛋的人嗎?水牛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兩拳比上次還要狠的拳頭,二人胸骨斷了好幾根悶哼一聲倒飛了出去暈倒在地。引路的兩人吃驚地看着水牛,顯然是第一次看到水牛的這一面。沒想到這麼憨的漢子身手居然這麼厲害。
老大的小舅子不滿地嘟囔着,“我還用你看啊?分明就是想吃獨食唄!”下一刻直接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看着不斷放大的拳頭。這是倒地前最後的念頭。
大壯看到這一幕直接閃到了一邊,自知不是對手而伺機找着機會脫身。水牛也來了真火剛猛無比的拳頭一拳接一拳的打出,幾招過後大壯還是被打翻在地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