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慫了就趕緊滾蛋,趁老頭子我還沒徹底發火。”老者看着站在大門前不走的範遙吼道。
範遙用手掏了兩下耳朵說道:“我又沒老得聽不到聲響,不必這麼狂吠。請我進去不是應該把門打開嗎?我可沒有鑽狗洞的習慣。”
“你,你,你可知道上次‘千山集團’的老闆來了走的都是旁門,你一個鄉巴佬有什麼資格令我蔡家開大門迎接。你不是牙尖嘴利嗎?有本事自己啃開好了。”老者氣急轉身回到了院內。心裡想着逞一時口快又如何,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還能把門踹開不成,這中門閂可是上好的鐵木,下面門擋不壓下去縱使是輛汽車也難撞開。
“吱,咔咔咔,咔嚓”門閂連帶着上面的門軸直接被撕扯斷裂開來。範遙運起真元集中到了雙臂,在屎殼郎一千多倍的力道加持下,雙臂肌肉青筋條條盡顯猶如虯龍盤旋着一般。
“不錯,門還挺結實的,看這木頭應該不便宜吧!”範遙拍了拍手,看着斷裂的上門軸有點惋惜得說道。
“就你這鄉巴佬也想買起,不對,這門,你, 你, 你,媽呀!家主……”老者反應過來這個年輕人簡直不是一般人,哪有普通武者能把這麼結實的大門拆下來的,必須趕緊告訴家主纔是。
“得,看這架勢還得自己去找了。”範遙心中嘀咕着四處打量着裡面的建築,大門之後是一排排的老式建築,仿若度假村一般。寬闊的小路通向了一排排建築,不少房子內還燃有陣陣薰香一般的煙氣冒出。範遙沒走幾步,陸陸續續有着不少身着粗布麻衣的人跑了出來,手裡一些人甚至拿着刀槍棍棒嚴陣以待地看着範遙。
“就是你打傷阿三阿四,來我蔡家鬧事的?”一個虎口紋着蠍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你們廢話還真不少,我來只爲蔡錦萊的事。”
“哦……傳聞蔡錦萊那小子找了個有點本事的毛頭小子做合夥人,說得就是你吧?不過,看你這窮酸樣也不像啊!”
話音剛落一個人匆匆從大門的方向跑了過來,說道:“四少爺,不好了,咱府上大門被這小子拆下來了。”
“夠笨的,找點什麼藉口收拾他不好,找這爛藉口。就咱府上那大門被拆下來,你以爲他開坦克來的嗎?”四少爺往來人頭上拍了一巴掌,壓低了聲音說道。
跑來之人嚥了口唾液,肯定得點點頭說道:“四少爺,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可是大門真被他給拆了。”
四少爺一聽頓時急了,一把將人推到了一邊衝着範遙說道:“小子你很狂啊!你以爲你有點蠻力就可以肆意撒野嗎?你也不看看這是哪?”
“那你給我介紹一下這是哪,順道帶我參觀一下。再告訴我蔡錦萊在哪就更好了。”
“靠,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早飯喝完假酒過來的吧?”
“我早飯還沒吃呢?要不你請我。”
“你耍我呢?好,好,好……”四少爺一時竟被範遙噎住了。正要發飆之時從內院急急跑出來一個人,看見四少爺在這徑直跑了過來,說了一番耳語。
“算你小子運氣好,我家家主說了,過門是客請你到主宅一敘。你不是要吃早飯嗎?別到時候沒膽子吃了。”
“剛纔你家的那個老頭可說了,大老闆來你家都不能走大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這人不挑食的,能達到錢塘姬家晚宴的標準就好了。太低了你們豈不是也沒面子嘛。”
“呸,你說什麼?就你這窮酸樣給你碗魚翅不得當成粉絲了啊?給你碗燕窩不得當布丁了啊?還姬家,你做夢去的吧。”四少爺真得被範遙給氣樂了。
四少爺領着範遙一路徑直走到了主宅,期間不禁一陣犯嘀咕,這傢伙咋那麼大的力氣,自己家大門什麼樣的自己清楚。早知道應該把牛師傅喊來,據說這可是府上新招的最厲害的形意拳術大家。
“歡迎,歡迎,你看看,都怪手下人不懂事。要是告訴我是錦萊的朋友,老夫早就掃榻以待了。啊,對了。我就是蔡家現任家主,你也可以叫我一聲蔡叔。快點裡面請。”
範遙看着蔡家主不由得一頭霧水,那就看看這老狐狸玩得什麼把戲吧!
這時四少爺跑到蔡家主耳邊低聲細語了一番,蔡家主先是憤怒再是震驚,緊接着滿面的笑容看着範遙說道:“賢侄好生神力,都怪我這管家不懂事,聽老四說你還沒有吃早飯。這怎麼可以,趙管家還不去安排早宴?”
這時,範遙聞到了陣陣花香伴隨着香爐中冒出的嫋嫋煙霧,說不出的香氣不斷撲面而來。範遙感受了一下並沒有被毒的感覺。
“賢侄此番前來可是爲了我那不爭氣的子孫錦萊而來?”
看到範遙點頭,蔡家主繼續說道:“唉,你們是朋友有些話我可就直說了啊!這小子最近迷上了賭博,鬧得家裡雞飛狗跳的,我不得不把他禁足反省。至於他公司的股份,我也不得已安排了專人前去打理。”
“哦?這麼說還要謝謝蔡家主了。”
“哎呀呀!賢侄又客氣了,叫我蔡叔就好。早就聽聞賢侄做生意有一套,不知道能不能和賢侄一同謀個發展啊?你也看到了,蔡家在這山城還是有一定實力的。”
“不知道我能否見見蔡錦萊?”
“這個嘛……菜來了。咱先吃飯,這個先不急。來,先嚐嚐嚐這道芋兒雞。”蔡家主熱情得招待着範遙入座就餐。
範遙倒也不客氣直接開始吃了起來。先不說別的,這廚師的水平絕對是一絕。
蔡家四少爺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範遙,心裡暗自嘀咕着,怎麼還沒有反應呢?難道是家主另有目的,所以藥並沒有放。
家主也同樣疑惑地看向老四,老四見家主看過來的目光對視一眼後都看向了管家,管家又將目光看向了傳菜的家丁。
“賢侄慢點吃,還有幾道菜呢?”家主雖然疑惑但還是忍不住親自下手,直接端起了另一道菜放在了範遙跟前。手指裝作被燙到一樣倒換了幾下。
範遙的鷹眼瞳孔不斷變換了幾下,心裡暗道果然沒按什麼好主意,原來只是想下毒而已。範遙沒有理會端起剛纔那道菜直接吃了起來。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衆人面容微不可查得散發着喜色,可是隨着一道道菜被端了上來。家主連同衆人額頭漸漸滲出了冷汗,家主這時才確認眼前之人居然不怕毒。屋子裡的花香加上薰香至少混合了五種毒藥,剛纔自己指甲中的毒至少也放了十幾種毒藥。這毛頭小子愣是和沒事的人一樣。看來只能再次試試他的功夫了,能把府上大門拆下來想來尋常武者也是難以應對,難怪能把姬家那個少爺惹毛了。
“蔡家主的早宴準備得也不錯,只是和姬家的還差了點。現在我能見見蔡錦萊了吧?”
“呃……好吧。只是那裡離這有點遠,待會兒我帶你一同前去吧。”蔡家主做着最後的拖延。
“哈哈哈哈,聽聞府上來了個少年才俊,神力無比功夫了得,老夫正好手癢。可否切磋一二?”一個身着馬褂的年長之人急急被請了過來說道。
“這是我府上請的保鏢,十足一個武癡,一代形意拳大家,不知道可否……”蔡家主顧作爲難得說道。
“哦?形意拳嗎?我也會個一招半式,吃飽了活動一下也好。你先請。”
老者拍了拍上衣襬出了拳式,隨後兩手往後一擺,身上一陣抖動,手掌畫圈再向下虛按。
“好,太酷了。這是牛大師最厲害的三個招式,‘接’‘化’‘發’。現在認輸還來的急,要是牛師傅使出閃電鞭。你小子不得尿了啊?哈哈哈……”四少爺一臉得色的說道。
“哦?那就讓大師先請了。”範遙隨意擺開了一個架勢。
這一站在蔡家主眼裡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竟然感覺不到絲毫破綻,果然有兩下子,就連牛師傅都繞着那小子轉起了圈。
範遙疑惑地看着老者,只見老者不斷隱晦地伸出兩個指頭。一圈下來,又變成了三根。
“小友若是讓我就此擊敗,我給小友三萬。”
範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又是什麼套路。
“來吧,讓我領教一下你的閃電鞭。”
“哼,黃口小兒。給你面子你不要是吧!讓我教教你什麼是武德。”
範遙實在懶得廢話了,鷹步一騰挪,鷹爪朝着牛師傅揚起的手臂抓去。電鰻改造過的肌肉頓時一抖,在撞擊下釋放出一股強大的電流導向牛師傅。
牛師傅被刺痛的手臂想要縮回卻被範遙緊緊抓着。
“啊……”
範遙無趣地鬆開了手攤了攤,只見牛師傅躺在地上,頭髮根根立起,嘴裡吐出了一口黑煙。
“靠,這小子使了什麼陰招,牛師傅居然被自己的閃電鞭給電到了。”四少爺氣急道。
“把嘴巴閉上。”蔡家主說完瞪了他一眼,轉頭對範遙啊說道:“賢侄果然是人中之龍,蔡錦萊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啊!老夫這就帶你去尋他,賢侄這邊請了。”
蔡家主帶着範遙一路七拐八轉停在了一座戒備森嚴的小院前。
“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瞞你了,錦來這孩子被我關在這裡反省已經多日了。還希望你能多勸勸他。”
看着蔡家主誠懇的話語,要不是見到他下毒,範遙差點就信了。二人一前一後進了石門之內,剛入其中範遙就被深深震撼了。入眼是一個諾大的大廳,周圍雕刻着五座栩栩如生的“五毒”雕像。這雕像給人的感覺好像活得一般,在蝙蝠洞中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環顧一週,範遙這才發現蔡家主已經站在了牆邊的石板處。
範遙暗道了一聲“不好”,可惜已經晚了。蔡家主用眼角的餘光看向範遙一眼,嘴角還掛着邪惡的笑意。
“我就不信這次還毒不死你,那我蔡家豈不白在這世間走這一遭了?就讓你嚐嚐‘五毒滅神陣’的厲害,能死在這陣下你小子也可以瞑目了。”蔡家主飽含憤怒得將手裡的靈石按入了凹槽之內。
正在奔向蔡家主方向的範遙頓時被一股無形之力撞回了陣中。五座雕像之間的地面氤氳的藍光乍現,雕像一陣抖動之後眼睛先後睜了開來。
“這是陣法?難怪蔡家雖屬世俗中的家族,卻連一般修真家族都不願招惹。唉,我這些時日雖然每日抽時間研習陣法,但終究還是習得皮毛,有些陣法雖然可以依葫蘆畫瓢,但是解陣可不是單純的‘1+1=2’。任老說是要嘗試更高級的丹藥已經很久沒有出關了,要不然還可以請教一二。”
陣法的攻擊不會因爲陣中之人的想法而做停歇,五座雕像好似活過來了一般,各自朝着中間的空中釋放着毒霧。半空中匯聚的霧團先是綠色接着變爲墨綠,隨後變黑,就在範遙以爲停下來之時,黑色在慢慢淡化變成了青紫色,最後好像達到了某種平衡一般變成藍色。
“轟”融合後的霧團直接朝着範遙包裹了起來。範遙的皮膚好似被酸液腐蝕着“吱吱”作響。範遙變態的修復能力再次發揮了無與倫比的作用,皮膚下的新肉蠕動着替換着被腐蝕的爛肉。肌肉內的電斑隨着震動不自覺得釋放着陣陣電流,正好剝離了被腐蝕的腐肉,藍色的電流加上藍色的毒霧交織在一起閃現着條條青色的光線。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度過着,範遙的身體好像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被陣法加持過的毒霧,再也難傷分毫。就在範遙厭煩這毒霧包圍着的感覺之時,蜃龍珠內傳出了呵欠連天的聲音。
“主人,我剛睡沒多會又給我吵醒了,嗯,嗯,這是什麼美味?哇,這個好,這個好,我能吃嗎?”蜃龍以精神力與範遙做着溝通。
“這毒你也能吃?”
“這也能叫毒嗎?”
“呃……你想吃就吃吧!”
範瑤聽後一陣無語,自己都收了些什麼跟班啊?要知道自從上次自己出了神農架就沒被毒再傷過,這毒竟然能破開自己的皮膚。範遙不由得對蜃龍有了新的認識。
蜃龍得到了範遙的首肯直接閃出了蜃珠之內,大嘴一吸毒霧猶如“龍吸水”一般進入到了蜃龍口中。五座雕像的眼睛由明亮逐漸變得暗淡。
隔壁暗室之中,陣法盤上的靈石終於耗幹了靈力碎裂開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有人能破開着這‘五毒滅神陣’,我是在做夢。這陣法可是滅殺過修真界的修士,一個鄉巴佬也能破陣,一定是陣法能量不足了,對,一定是。”蔡家主 顫顫巍巍得換掉了碎裂的靈石。
“嗝……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了。要是再有點的話我的實力或許可以恢復半成。哇,又來了,還真有。這是誰啊?這麼大方,待會兒我也請他吃口我的。”蜃龍歡叫一聲再次鯨吞起了毒霧。
“啪啪啪”陣法盤上接連碎了三顆靈石,陣法再次中斷了運行。範遙趁此機會衝了出去,簡單套了件衣服,手持戰神槍就開始轟擊着蔡家主進去的地方。金石交錯聲不斷響起,這石門竟然承受住了範遙的攻擊。
“戰神槍法·潮汐九浪槍”範遙身體做着誇張的抖動動作,真元之力不斷重疊轟擊出去。一道,兩道,三道,四道,石門連帶着房屋一陣晃動。五道之後不斷疊加在了一起一齊轟向了石門,石門終於結束了它的使命應聲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