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坡上,天魔宗的少主見楊王久久未至不由地感到詫異。
“沒想到他們的力量竟然發展的這麼快,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了可以抗衡一個二階下等魔人的實力。要不是接到影魔傳信,說是有了我宗銀月之刃的消息,我才懶得出世呢?現在看來是我小看了這些螻蟻。”
“少宗主,我們要不要去接應一下楊王。”
“爲什麼要接應,當年我宗護法混沌被封印的罪魁禍首可是他?現在我宗的星耀之鏢也還是下落不明呢!”
“他現在畢竟已經入魔,而且修爲恢復後可不止二階魔人完全有可能達到三階魔人。”
“就算達到四階魔人又如何,你覺得我們天魔宗缺人嗎?再說了時代不同了,有些事情還是在暗地裡做比較好。要不方纔我也不會親自去探墓,而讓你們守在這裡了。”
少宗主看着兩名手下不太自然的面色說道:“楊王的事就這樣吧,我宗是不會忘記有功之臣的,更不會放過傷害本宗利益的人。通知影魔這次尋回銀月之刃我記他首功,讓他負責督促對世家的滲透和控制,想對付宗派就要先斷了他們財路,在這資源匱乏的末法時代,沒有財力是無法走遠的。”
“是,老僕記下了。”兩名黑衣人異口同聲應道,面色釋然了許多。
古墓內偏室的通道中,範遙收起毀滅戰鼓一一接下了了空大師和張老,一人一顆復元丹送入了他們口中。
“二位快點抓緊時間恢復,我來頂住。”
隨着範遙救人鼓聲的停歇,魔人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開始將模糊的魔相重新收回體內。
隨着丹藥由口進入身體,濃郁的靈力在體內爆開。幾近乾涸的丹田猶如捏扁的海綿,任由經脈迅速汲取着這顆丹藥的靈力補充到丹田之中。
“這,這,這恢復速度竟然是三品丹藥,範顧問還真是能給人驚喜啊!”
魔相的收回使得魔人萎靡的精神好轉了不少,下一刻直接將水牛擊飛出去。
“這怪物打得俺還真疼,看俺怎麼收拾他。”水牛說完了又爬了起來,羅漢拳相繼使出硬扛着魔人。殘留在身上的魔氣更是在功德之力的作用下消融了。
範遙沒敢使用縛神索,直覺覺得能放出那個黑影的境界一定比自己高。於是招出了戰神槍,“風刃龍捲”身體旋轉着道道氣刃和一旁鸚鵡釋放的太陽真火一同打在魔人身上。
從調息中醒來的了空大師吃驚的看着水牛,“這竟然是羅漢伏魔拳,這麼精深的功德之力。這修爲怕是有金丹初期了吧。”
“好丹藥,我感覺我到了突破的邊緣了,這丹藥的靈力好精純啊!”張老呼了口氣說道。
“張老你也調息好了,那個壯漢你可知道是誰?竟然用的我門中功法,我卻從未見過此人。”
“他啊,什麼,這修爲怕是有金丹中期了。唉,這範顧問還真是個妖孽一般的存在。你說他啊,他是範顧問的人,待會你問他吧,咱先合力把這魔人收拾了。”
這個時候魔人似乎從甦醒後完全適應了過來,魔氣竟然溢散得越來越少,有章法的攻擊招式不斷使了出來。
“砰”的一聲水牛再次被打翻在地,要不是皮厚就這一擊肯定會暈死過去。
了空大師搖了搖頭,說道:“那邊那個牛一樣的小子,你可真夠丟人的,你師傅怎麼教你的,只練功不練招嗎?我們臉都快被你丟盡了,像個沙包一樣被人打來打去。你師傅也是夠笨的……”從沒一次說這麼多話的了空大師真得被水牛氣急了。
“你敢說俺師傅壞話,一會俺連你一起揍。”水牛似乎很不滿意這個和尚對師傅的非議。
“砰“地一聲,範遙的攻擊空檔中被魔人打了個結實,體內血氣一陣翻涌。範遙不得不正視這個迄今爲止見過的最爲厲害的對手,元嬰期的老怪或許也不過如此吧,這還是在沒施展法術的情況下。
“五雷訣”張老依舊使出了最熟練而且威力相對較大的這一招。
“咻咻”鸚鵡似乎也累了,歇了一會後才又吐出幾道太陽真火在魔人身上灼燒着,魔人吃痛的再次發起狂來,一個突刺的跑動竄到張老身前擡起的手臂直接拍了過來。
“潮汐九浪槍”範遙在關鍵時刻一道接着一道的氣刃道道疊加着撞向魔人。
了空大師和長老再次對看了一眼,在範遙丹藥的補充下二人真元已經恢復差不多了,準備再次使出先前的合擊技能。
範遙的攻擊雖然切開了魔人的防禦,但是依然沒有傷到魔人的根本。這麼長時間的戰鬥已經徹底將戰鬥推向了白熱化階段,魔人的招式愈發地熟練了。突然,魔人漆黑的面部上那空洞的眼睛中,像是燃起了幽藍的火焰一般,一股令人恐懼的感覺向着四人籠罩而去,而在最前面的範遙和水牛首先收到了攻擊。
“還敢嚇俺,你當俺害怕似的。看俺怎麼揍碎你。”水牛丹田之內的蓮花在這雙眼火光映照下越轉越快絲絲功德之力瞬間運轉全身,水牛身上偶爾金光閃現更加迅猛的拳頭砸中了魔人,魔人和水牛竟然同時倒退了幾步。
正在此時,方纔華麗的合擊法術“梵音雷暴”再次砸中了魔人。
“吼”一聲遠古又充滿了威壓的獸吼聲從範遙口中發出,剛纔魔人眼中恐怖的火光令本源之晶感受到了挑釁,一股駭人的氣勢從範遙身上散發出來令衆人都爲之一頓。
了空大師和長老的合擊法術層層釋放而出,在沒有了魔相的分擔下,魔人終於被擊傷。蟻多可以咬死大象,這四個僅比魔人境界低了一階的金丹期修士,顯然不是普通的螞蟻,而是剛好可以剋制這隻也非是大象的魔人。
“吼”範遙似乎一聲不足以發泄被挑釁的憤怒,再次衝着魔人吼道。
“燃爆彈”範遙體內的一大團廢氣被排出聚集後向着魔人砸去。剛想點火的範遙卻發現那團能量沒了,是的,就那麼被魔人吃了。
張老目睹了這一切,趕緊出聲提醒道:“這魔人適應身體開始恢復意識了,並且已經開始動用法術了,剛纔的是魔技“吞噬”。只有雷電和功德之力可以控制它,當然還有……哎,你還真用拳頭啊?”
範遙心道,還真是重口味,居然連屁都吃。
“吼”又是一聲自識海本源之晶發出的吼叫,顯然是爲沒能傷到這個挑釁自己的魔人很是不滿。然後舉着拳頭就這麼衝了上去,不錯,你一拳我一拳的對轟了起來。
範遙一時間好似找到了在道場打拳的感覺,肉身境小成的皮肉筋骨再次被捶打凝鍊着,渾身的熱血在這捶打中不斷沸騰起來。
“老闆,我也來湊個熱鬧。”水牛說罷竟也衝了上去學起來範遙一拳一拳的對轟起來,不過水牛卻不是沒有章法而是練起“羅漢伏魔拳”。
張老不忍直視地捂着頭,了空大師卻來了興致,指導起水牛來。
“你這是半托迦尊者的探手嗎?分明是你困了在伸懶腰,這招不是要睡時探,而是睡醒了探手,要有力量!”
“你這是伏虎手嗎?你這是牽牛呢!腰往下下。”
“張老,你看,算了你不看就不看吧!這小子有點意思啊!學得還挺快的,也不知道哪個不成氣候的笨師傅教出來的。”
“你再說俺師傅壞話,我待會就用這幾招揍你。”水牛打得火熱還不忘維護師傅。
時鐘的秒針在一圈圈飛速奔跑着,閆焱他們已經通知最近的駐軍運來了炸藥。
“真要炸嗎?那可是我們局裡的三個顧問啊!”
“不炸讓那魔物出來爲禍一方嗎?怪就怪我們自身學藝不精,關鍵時刻不能守護你們身後的人民。”
“還有五分鐘了,炸藥準備,請執行命令!”閆焱聲音帶着哽咽喊道。戰士含着眼淚把一箱箱炸藥放在洞口。
“md,要不是這少量炸藥炸不死他,我都恨不得抱着這箱炸藥和他同歸於盡。”閆焱一拳頭砸在洞口的牆壁上。
時間又過去了兩分鐘,閆焱的手緊張地在顫抖着,叼在嘴裡煙點了好幾下愣是沒點着火。旁邊的洪淼淼眼睛已經紅了擡手點着煙後把臉轉向一邊已經不敢再看了。
古墓中的戰鬥終於在了空大師和長老的又一合擊之下結束了。範遙和水牛躺在地上已經起不來,渾身的衣服只剩下幾縷還掛在上面。
“終於捶死他了,累死俺了。俺都想往他嘴裡塞幾個手雷看看能不能炸死他。”水牛躺在地上說着。
“那你也要塞得進去算啊!還炸他。我擦,張老,你快出去告訴他們先別引爆炸藥,我進來是讓他們半個小時後炸燬這裡,現在……”
範遙話音未落,張老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這簡直是豬一樣的隊友,不過這性格,老子還挺喜歡的。”
“守衛退後,準備引爆。”閆焱大聲喊道,像是在發泄心中的悲憤,眼淚已經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停,快停下,爆個屁啊!老子還沒死呢!你哭天抹淚的,咒我呢?那條小熊貓沒了啊!”
本來硬挺着身體的引爆人員,在看到張老的那一刻直接癱倒在地。
“去幾個人,把那兩個小子擡出來。我和了空大師看看主墓室的封印情況。”
東山坡上,天魔宗少主遠遠看着發生的一切,對手下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顧忌他們的原因,隨時可以爲了心中的信念身後守護的人而獻出生命,這纔是可怕的信仰。走吧,這裡的事已經結束了。”
片刻之後,返回主墓室的二人看着已經被破壞的封印皺着眉頭說着:“了空大師,你怎麼看?”
“那隻螢火蟲乾的吧!應該和天魔宗有關。”
“我也這麼認爲,天魔宗久未出世,這下又要不平靜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通知考古隊正常發掘吧。”
範遙和水牛被擡上了車,向着749局分局駛去。
“過癮,這次是真過癮。俺覺得俺現在更抗揍了。”
“你小子這點出息,真丟我門內臉面。我問你,你這拳法誰教你的或者說誰給你的?”
“他嘍。這你都管?”水牛撇了撇顯然不想理這個剛纔說自己師傅壞話的傢伙。
“這躺着真難受,終於有點力氣了。來把這丹藥吃了恢復能快點。”
“範顧問?咦?這,這竟然是我門內的“饕餮之戒”。你是如何得到的?”了空大師正好抓到了範遙拿東西的瞬間,發現了師門久未露面之物,頓時激動了起來。
範遙和水牛吞下了丹藥慢慢恢復着真元,和了空大師你言我一語得聊着自己知道關於水牛師傅的事情。
隨着一路的聊天,了空大師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禁有些悲慼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機械的陪同着安頓好了二人。
“那個師侄啊!我不用剃光頭當和尚吧?”水牛終於想起來這茬,出聲詢問道。
“這,師叔,這個不用吧!我會稟明師門按俗家弟子記名的。您可是“覺”字輩的,您名字中有個忍字,不如就叫“覺仁”法師吧?”
“行是行,怎麼感覺那麼彆扭呢?“覺仁”,“倔人”,你不是罵俺吧?”
“沒,沒,師侄哪會啊?”
“那就算了,反正我又不去當和尚。你剛纔罵俺師傅這事怎麼算啊?”
“那個小師叔,你們太累了,我就不打擾了。”一直很莊重嚴明的了空法師,終於被水牛打亂了節奏落荒而逃躲開了。
這場戰鬥,可是令二人前所未有的疲憊,沾到牀上便呼呼大睡了過去。
令二人不知大的事,各處的消息在這一刻都如同炸鍋了一樣。
首先得到消息就是姬家,姬家主得到消息的剎那把身邊能摔的東西全砸了個遍。剛剛因爲姬梧禮所購的原石根本就沒有什麼高等翡翠而發過一次火了;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又接到消息說四福珠寶又到貨了一批高檔翡翠製品;又一個小時後,告訴範遙回來後又走了;現在更是告訴他,姬家分支的考古隊長被魔人吃了,而且絲毫收穫沒有。更有消息顯示魔人是在範遙和另一人前往時被斬殺的。
“我早該想到的,周定國那老狐狸怎麼能徇私呢?沒點本事又豈能收入局中做顧問?”想着又狠狠瞪了姬梧禮幾眼。
東海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小島邊上,大師兄帶着門內之人開啓了法陣,隨着海水洶涌的分開一條狹窄的水路呈現在衆人面前。通過了水路里面竟有着巨大的空間,一塊塊懸浮在空中的浮島好似遵循着星體運行的軌跡。
如果有人能在外面看到的話更是會大吃一驚,因爲這天衍宗的駐地竟然在一顆隕落的星體之中。大師兄急匆匆地趕往那塊最大的浮島,將先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門內。
而此時的金劍宗也接到了神秘的電話,在得知海底洞府的事更是欣喜的準備來探寶。
圍繞天水靈脈而居的白家,在少主歸來之時也得到了海底洞府的消息,更是第一時間派出了弟子前去碰運氣。
北方那間辦公室內,周局長一直守在電話旁,旁邊臉盆的水中還有着幾塊沒有融化的冰塊。
“鈴鈴鈴”電話鈴響起的第一時間被周局長提了起來。
“你說事情都解決了,沒有傷亡。好,好,好。”周局長連說三個好字放下來電話,鬆懈下來的神經更顯得疲倦不堪,下一秒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